簡體版 繁體版 【222】可是她呢,她怎麼辦?

【222】可是她呢,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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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可是她呢,她怎麼辦?

她低頭,兀自想著心事,驟然,一個高大的人影攔在了她的面前:“小石頭醉三千,篡心皇后。”

她一怔,愕然抬頭。

是凌瀾。

畢竟做賊心虛,突然被這樣一攔,她腦子裡瞬間掠過各種可能,心下卻強自鎮定,面色如常地對其勾頭行禮。

“相爺。罘”

“給誰送食盒?”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距離她大概兩三步的樣子。

饒是這樣的距離,她還是覺得沉沉的氣壓壓在頭頂飈。

“回相爺,小的給皇后娘娘送食盒。”

蔚景依舊低頭不抬,嘴上如常回答,心裡面卻禁不住暗自腹議,怎麼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是吃沒蒜的粥吃上癮了?故意跟她套近乎,想再弄點?

沒門。

三日吃一頓,可以了,餓不死就行。

正兀自想著,又聞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頭頂。

“皇后娘娘的?讓本相看看。”

聲音逼近的同時,她聽到鎧甲的金屬墜片輕輕碰撞的清脆之聲,男人又朝她面前上前了一步,伸出手。

蔚景一震,不意他會如此,低垂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依舊五指淨長、骨節分明。

雖不明其意,可對方身份擺在那裡,既然吩咐,她就只得聽從。

畢恭畢敬地將食盒雙手呈上,心裡不禁暗自疑惑,難道早上那一齣戲白唱了,他根本沒有懷疑那個女人?

手上一輕,男人將食盒接過,她不由得抬頭看他,一身銀色的鎧甲很合體,將原本就高大的身姿越發襯得偉岸,俊美無儔、英氣逼人。

說實在的,她是因為熟悉,覺得無論怎樣的裝扮,他都是凌瀾。

不知道錦弦他們怎麼看?

記憶中的夜逐寒都是著暗色,這樣一身亮閃閃的銀色,在他們眼裡,難道不會有種是夜逐曦的錯覺嗎?

一抹菜香入鼻,蔚景斂迴心神,只見男人已優地揭開食盒的蓋子,看了一眼食盒裡面熱氣騰騰的飯菜,末了,又將蓋子蓋上,還給她。

就這樣?

她怔怔將食盒接過,躬身告辭。

“去吧!”男人揚手,目光並未在她的身上停留。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低頭從他身邊走過,竟也忘了腰痛。

身形交錯的瞬間,他突然喊住了她:“等等!”

她心頭一突,愣是再往前走了兩步,才頓住腳步,回頭。

這樣至少可以跟他保持距離。

“本相想知道,本相的午膳不會又是樹葉和白水吧?”

聲音略沉,卻隱隱蘊著一抹促狹。

蔚景怔了怔,低垂眉眼:“自是不會,相爺今日的午膳不是小石頭送。”

垂眸頷首,藉著眼梢的餘光,看到他脣角似是微微一揚,低醇的嗓音流瀉:“那就好!”

那就好?

是說‘不是樹葉和白水’所以好?還是‘不是小石頭送’所以好?

不管是哪個好,反正都是有蒜的。

在男人轉身離開的同時,蔚景同樣脣角一翹,轉身,繼續朝皇后的營帳走去。

**

蔚景走進營帳的時候,女人正站在營帳唯一的一個小視窗邊上,一動不動,不知在想著什麼。

眸光微斂,蔚景躬身上前,將食盒放在帳中的矮案上,“皇后娘娘,午膳送過來了。”

女人緩緩轉身,清冷的目光看過來。

蔚景垂目,小心翼翼地揭開食盒的蓋子,將裡面的飯菜一一端出來,擺好。

然後,又執起備用竹筷,每一盤菜夾起一筷吃掉,米飯亦是。

女人緩步走到矮案邊,盈盈坐下。

蔚景將備用筷放下,執起皇后專用的玉筷,畢恭畢敬地雙手呈上:“皇后娘娘請慢用!”

女人雍容伸手,蔚景將玉筷放入其手心。

目光在觸及到女人掌心的紋路時,蔚景一震。

斷掌紋?!

記憶中,她認識的有斷掌紋的女子只有一個。

可是那人……

蔚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時間只以為自己看錯了,欲再看究竟,女人已經收手,執起玉筷優地吃了起來。

心頭狂跳中,蔚景躬身退出。

******

午膳剛過不久,就有兵士提著石灰水給每個營帳消毒。

所以,人都出了營帳,包括帝王,包括皇后。

帝后二人的營帳相鄰,錦弦看到女人打簾而出,含笑問道:“皇后還習慣吧?”

女人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默然站在營帳的外面,一副等裡面石灰水灑好了,就進去的樣子。

錦弦垂眸彎了彎脣,倒也不以為意。

她這樣的反應,本就是意料之中。

這次出來,她從未主動跟他說過話。

她恨他,他知道。

可是無所謂。

只要她在他身邊,她就是他錦弦的,誰也奪不走。

脣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他將目光從她清冷的小臉上移開,緩緩看向別處。

不遠處,右相夜逐寒和禁衛統領葉炫也各自從營帳內走出,見到帝后二人站在那裡,夜逐寒和葉炫都走過來行禮。

“聽說用石灰水消毒是右相的主意?”

錦弦朝行禮的二人揚了揚手,徐徐開口。

凌瀾眼梢微微掠過邊上默然而立的女子,頷首道:“回皇上話,是微臣跟幾個軍醫商議後的決定,防患於未然,總歸是百利而無一害。”

“嗯,”錦弦點頭,讚許道:“做得好!瘟疫如猛虎,十萬大軍不是小數目,我們絕不可以出半分差池。”

凌瀾恭敬鞠身,目光再次掃過皇后的頸脖。

“大軍一路走的都是山路和偏僻之地,難得來到一個鎮上,右相帶人去鎮上看看,看能否買到一些艾草和石灰粉?朕不擔心糧草,擔心的就是這些東西不足。”

“是!微臣這就去!”凌瀾頷首領命。

召了幾個兵士,轉身便走,在經過皇后身邊的時候,目光再次掠過女人交握在身前的纖纖手背。

眸光微微斂起。

幾人走後不久,帝后二人的營帳也消毒完畢。

消毒的兵士剛提著水桶出來,女子就轉身進了營帳,招呼都沒跟錦弦打一聲。

錦弦無奈地搖搖頭,返身正準備入自己的帳裡,就驀地看到一個兵士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滿臉的驚慌失措:“皇上,皇上……”

錦弦眉心微微一蹙,葉炫已經上前將兵士攔住,沉聲道:“何事如此驚慌?”

兵士連行禮都顧不上,就急急道:“有人得了瘟疫……”

瘟疫?

葉炫一震,錦弦臉色一變,斂眸道:“你說什麼?”

兵士氣喘吁吁地將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末了,又補充道:“是我們火頭軍的小石頭,他渾身紅斑……”

“現在人在何處?”兵士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錦弦沉聲打斷。

“在他的營帳裡,我們就是進去灑石灰水消毒才發現的,他死活在營帳裡不出來……”

“走,看看去!”錦弦再一次將兵士的話打斷,拂袖快步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吩咐葉炫:“快去找軍醫!”

******

癢,奇癢,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噬咬。

蔚景喘息著,緊緊攥著薄被捂住自己的身子。

她不是第一次體驗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所以,她也非常清楚,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方才進來的兵士見到她的樣子,嚇得跑了。

因為她的頸脖和手背上都是紅斑,他們以為是瘟疫是嗎?

也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本來就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

不是瘟疫。

這種感覺她太過熟悉,曾經她在嘯影山莊的時候,就體驗過的,分明是過敏的症狀。

是紫草。

她對紫草過敏。

紫草沾染並不會過敏,食下才會。

她午膳根本還未來得及用,也未食其他東西,就只是在那個假皇后那裡幫她試吃過而已。

所以,很明顯,假皇后的飯菜裡有紫草。

而知道她對紫草過敏的人,目前軍營裡面,只有錦弦和凌瀾。

這般一想,她就通透了。

原來是這樣。

難怪她給那個女人送食盒的時候,凌瀾會攔住她,要看食盒裡面的東西。

當時,她還奇怪了,為何開啟只是看上一眼,就又蓋上還給了她。

原來,他就只需要這看一眼的間隙,足夠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紫草的粉末撒入飯菜,遇熱融化,無色無味。

他在試探那個女人,試探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她?

看來,早上她處心積慮傳遞給他的資訊他收到了。

但是,縝密如他,沉穩如他,又豈是聽幾句閒言碎語,就會相信的人?所以,他要親自試探,他要搞清楚是嗎?

難怪午膳一過,就大規模的用石灰水對營帳進行消毒,聽兵士們說,就是他右相的主意。

因為對營帳消毒,正好名正言順地將人趕出營帳是嗎?

不然,他又不能貿然闖入皇后的營帳。

他要看那個女人,他要親眼求證,他要看那個女人是否有過敏症狀是嗎?

如今好了

他是求證了。

他是知道那個女人是假的了。

可是她呢?

她怎麼辦?

誰知道那個男人下手那麼快,竟然用紫草來試探?

早知道,她打死也要跟別人換,讓別人去送那個女人的膳食。

好了,上午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的方法,既捉弄了那個男人,又將訊息送出去了,還確保了自己的安全。

如今,怎麼辦?

原本還想藏著掖著,等人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去鎮上買點抗過敏藥,或者去附近的山上採點抗過敏藥就好。

誰知,竟是被人發覺。

身上越來越癢,臉上更是,還帶著人皮面具,更加難受得不行。

想起人皮面具,她猛地想起,頸脖上、手背上都有紅斑,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到紅斑,勢必會引起懷疑,特別是錦弦那種人。

不行。

她踉蹌爬起,來到桌案邊,用平素同營的一個兵士練字用的硃砂胡亂地點在臉上,做出紅斑的樣子。

剛做完這一切,她就聽到紛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直直朝著她的營帳而來。

人聲嘈雜,似乎有錦弦的,有葉炫的……

蔚景一驚,快速回到軟席上,拉過薄被裹住自己。

心裡有個認知。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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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子有急事要出門,感謝來不及一一貼了,明天的章節再一一感謝哈,謝謝孩紙們~~~

五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