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46】她每夜坐在這裡看什麼呢?

【146】她每夜坐在這裡看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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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她每夜坐在這裡看什麼呢?

似是鼓足了很久的勇氣,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終於才輕輕叩響門扉醉三千,篡心皇后。

許久沒有人應。

他等了等,正欲直接推門進去,門卻突然“吱呀”一聲自裡面被人開啟。

凌瀾心頭猛地一跳,四目相對,卻不是那人。

是蘭竹恁。

凌瀾怔了怔,蘭竹似乎也有些意外,有些慌亂地別過眼,對著他略一頷首:“相爺!”

凌瀾沒有理她,徑直越過她的身邊走進廂房,在看到床榻上空空如也時,心下一沉,“你主子呢?”

蘭竹微低著頭,眉眼輕垂,支支吾吾,“夫人她……她……膽”

話還未說完,領口處驀地一緊、腳下一輕,她愕然抬起頭,男人已經隻手抄著她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嘶吼道:“快說!”

蘭竹愣了愣,有些被他的樣子嚇住,眸光微閃,艱難開口:“走了。”

凌瀾渾身一震,蘭竹以為他還要問走去了哪裡,誰知他已經大手一鬆,丟下她,奪門而去。

蘭竹踉蹌了好幾步,想要穩住身子,卻終是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抬眸望向門口,哪裡還有男人的身影,蘭竹眉心微微一蹙。

******

蔚卿端著瓷碗,嫋嫋婷婷邁過龍吟宮大殿的門檻,華麗鳳袍的袍角輕輕曳過鋪墊大殿地上的黃毯。

大殿內,男人坐在龍案的後面,手執卷軸,眉眼低垂,似是在批閱著奏摺。

許是太過專注,竟也未發現盈盈走入的蔚卿。

直到蔚卿走過去,將手中瓷碗置在他面前,他才徐徐抬起眼梢看向她。

“原本在相府,皇上就什麼都沒有吃,臣妾聽說,回宮後,皇上午膳也未用,這樣怎麼行?臣妾做了燕窩枸杞湯,希望皇上不要嫌棄!”

蔚卿含笑看著男人,眼梢不輕易掠過男人大手所拿的卷軸,愕然發現,卷軸竟是反拿的。

微微一怔的同時,她也明白過來,男人心中有事。

不然,怎會如此心不在焉?

見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沒有移開,她柔媚一笑,伸手纖纖玉手將男人手上的卷軸拿了下來,末了,又優地端起瓷碗,輕輕舀起一小勺羹湯,緩緩遞到男人的脣邊。

“皇上是為了溪公主的事嗎?”

男人眸光微閃,張嘴將她的小勺含進嘴裡,承下那一勺湯羹,緩緩嚥下的下一瞬,脣角輕輕一斜,似笑非笑:“朕不喜歡被人妄自揣測。”

聞言,蔚卿臉色一變,連忙放了手中瓷碗在桌上,拂了鳳袍,正欲行禮請罪,卻是猛地被男人大手一拉,直直拉跌坐在懷裡。

蔚卿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下顎已是一重,男人修長的手指粗暴地掐起她的下顎,低頭,吻上她的脣。

蔚卿心口一顫,愕然睜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男人的舉措。

男人吻得很重,力道有些狠,一點都不溫柔。

可是,她喜歡。

雙手攥著男人的龍袍,她陶醉地閉起眼睛。

就在她心癢癢地想要得到更多之際,男人卻又猛然放開了她。

她一怔,睜開迷離的眸子看著他。

“你先回吧,朕還有很多奏摺要批。”

男人清冷的聲音如同一盆涼水,兜頭淋下來,將她身上剛剛冒起的火熱澆滅。

她有些莫名,男人卻已經拿起一本奏摺,看了起來。

******

夜,涼如水。

蘭竹推開廂房的門,走進去,捻亮桌案上燭臺裡的琉璃燈,又輕輕將燭火調到最小,卻又亮著的狀態,轉身準備回自己的偏房歇下,猛地一個抬頭就發現坐在房中窗臺上的那人。

她嚇了一大跳。

微斂了眸光,定睛望過去,男人也正緩緩轉過頭,朝她看過來。

四目相對,雖隔得有些距離,卻依舊讓男人佈滿血絲的雙眸映入眼底,蘭竹微微一怔,連忙垂眸頷首,對著男人一鞠:“相爺!”

男人的目光也未在她身上停留,早已撇過眼去,繼續看著窗外。

蘭竹有些窘迫,不知是該告退回自己的偏房,還是該繼續站在那裡。

輕輕抬起眼梢,她看向男人的側影。

所幸這個窗臺夠大,不然怎能容納他這般高大的身材坐上去,就算如此,他的頭還是幾乎要抵到了上面的窗框,長腿也是伸不直的,他微曲著膝蓋,大手放在膝蓋上。

循著他的目光,蘭竹也透過被他高大的身子遮擋得只剩下一小塊的窗戶看向外面。

外面夜色深沉,許是要變天的緣故,竟是星子都沒有,黑得有些悽迷。

見男人不說話就那樣坐著,蘭竹抿了抿脣,正欲打聲招呼告退,卻猛地聽到男人的聲音響起。

“她每夜坐在這裡看什麼呢?”

男人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帶著沙啞的破碎

,響在靜謐的暗夜裡,讓人的心頭一顫。

蘭竹怔忡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想了想,覺得主子問話還是應該給與迴應,遂低斂了眉眼、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奴婢也不知。”

男人沒有再說什麼,依舊沉默地坐在那裡,望著外邊。

屋裡又恢復了一片靜謐。

蘭竹便又站立不安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心中略一思忖,她略帶試探地開口問道:“相爺沒找到夫人嗎?”

許久沒有等到他的聲音,蘭竹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卻又聽到他似乎輕笑了一聲:“有心想走,又怎能找到?”

他找遍了京師的大街小巷,找遍了所有的醫館藥鋪,還動用了隱衛找遍了所有客棧,都沒有,都沒有她的身影。

她想走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那次要不是他用狠話將她激回來,不是也走了嗎?

這一次,她是鐵了心了。

鐵了心離開他,鐵了心不讓他找到。

連讓他跟她解釋的機會,她都鐵了心不給他。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他也想不到她能去哪裡?

既然想走不是一日兩日,都忍下來了,為何就不能再多,哪怕一日?

好狠!

竟然決絕得連讓他見她面的機會都不給。

沒有家、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身子又剛剛受那麼大的重創,她能去哪裡呢?

蘭竹還在那句“有心想走,如何能找到”中沒有回過神,男人忽然轉過頭,看向她。

“是去了嘯影山莊嗎?”

蘭竹一怔。

“所以,將你這個嘯影山莊的人留下來,欲蓋彌彰,就是不想我找過去。”

“當然不是!”

蘭竹脫口否認,說完以後,才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激烈,連忙垂了眼簾,頷首道:“夫人跟奴婢說過,她不會去嘯影山莊的,因為不想連累莊主。”

男人怔了怔,微抿了脣,緩緩垂下長睫,不知心中意味。

蘭竹緊緊攥了手心,輕抬眼梢,看向男人將目光收回再次看向窗外的側臉,猶豫了片刻,又接著道:“夫人說,出了相府,她也沒有落腳之地,不想帶著奴婢一起受苦,所以,讓奴婢留下來,她說,相爺……”

男人一震,猛地回過頭,“說我什麼?”

蘭竹低著頭,輕輕咬著脣瓣,小聲道:“她說相爺雖然容不下她的孩子,但還是會容得下奴婢一個婢子。”

一邊說,一邊偷偷拿眼睨向男人,燭火昏黃,不知是不是她看花了眼睛,竟似乎看到男人渾身一震、眸色一痛。

等她想細看,男人已經蹙眉將臉轉向了窗外。

更加用力地攥了手心,她繼續道:“夫人說,她只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將腹中的孩子平安生下來,讓相爺不要找她,只是奴婢不明白,夫人腹中的孩子不也是相爺的嗎?相爺為何會那般狠心要將其打掉?”

“誰說我要打掉?”

男人猛地轉過頭,嘶吼出聲。

蘭竹一震,被他渾身散發的那一股戾氣嚇住。

“可是……”她咬著脣,強自鼓起勇氣,“可是夫人說……親眼看見相爺將藥彈進那碗保胎藥中,然後就……”

她的話沒有說完,見男人緊緊抿起脣,重重閉上眼睛,並抬手撫向自己蹙成小山的眉心,她就沒有說下去。

她以為男人要說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說。

男人再次將臉轉向窗外,定定地望著什麼,從她的這個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他線條緊繃的側臉和微微起伏的胸口。

他在生氣?還是在……?

她不知道。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他的話,她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其實,奴婢也不相信,相爺真……”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忽然低低一笑。

她一怔,愕然抬眸,就看到他轉過頭來,脣角扯出一抹微狐的樣子。

“連你都不相信,她……”男人頓了頓,脣角的笑容擴大,“她,卻永遠只會將我往最壞的地方想……”

蘭竹渾身一震,男人已經從窗臺上下來,拾步朝門口走去。

一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也再聽不到,蘭竹還在男人的最後一句話裡沒有回過神。

******

夜色深幽。

凌瀾走得極快。

走廊地上的厚毯還未撤去。

走在上面,連腳步聲都沒有,越發顯得夜的悽迷和靜謐。

抬頭望了望天,初夏的夜,竟是一顆星子都沒有。

漆黑的夜空如同抹不開的黑墨沉沉壓下來,裹得人有些透不過氣。

一直以來,就算是最險最惡的困境,他都從未懼過,都能從容應對。

在他的認知裡,任何事情,任何問題,

一定都會有解決的辦法,只要努力去想,只要拼盡全力去做。

這是第一次,他感到束手無策。

那種很無力很無力的束手無策。

他本就不是一個會解釋的人,從來不是。

可這一次,他想解釋。

卻連解釋的物件都沒有。

不錯,他的確是在藥碗里加了一粒藥,但是,那跟墮.胎藥有什麼關係?

今日他以司樂房凌瀾的身份帶領幾個樂師進相府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秋蟬。

他看到她本來手中拿著凡臨草,進府之前,連忙揣進袖中攏好,才拾階而上入了府門,當時,他只是覺得奇怪,卻並沒有多想。

直到後來,在前院蔚景給錦弦跳什麼《化蝶》之後,趙賢突然跑過來稟報說,錦溪暈倒了,他才意識到,或許她們用凡臨草做什麼。

他會醫,當然知道有哪些用途,所以,在去變裝成為夜逐曦之際,順便揣了點去凡臨草藥性的藥。

果然,錦溪用靈貞水和凡臨草做章。

雖然,冬雨只是說藥壺的蓋子上有靈貞水,雖然,蔚景篤定地說她並沒有去過廚房,更沒碰過壺蓋,但是,看錦溪那份勢在必得的姿態,又看冬雨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他想,可能去廚房或者不去廚房,蔚景的身上都已經被弄上了靈貞水。

她們就是衝著蔚景有備而來。

正在他苦惱該怎樣給蔚景脫困之際,錦溪正好提出讓蔚景喝那殘剩下的保胎藥。

所以,那一刻,他甚至有些欣喜。

終於有辦法了。

而且那藥,不僅太醫檢測過,是安全的。

在他故意用掌風捲起,端給錦溪的時候,他弄了幾滴自己手背的肌膚上,也再次確定了那藥只是很普通的保胎藥。

所以,他毫不猶豫、甚至自告奮勇、主動端給了蔚景,在途中,藉故腳下一滑,分散眾人注意力,將凡臨草的解藥放了進去。

千算萬算,終是他疏忽了。

因為他壓根都沒想到蔚景也有孩子。

當時,他滿腦子都是要洗清她靈貞水跟凡臨草的嫌疑,卻從未想過在他檢測那碗藥沒有問題之後,還再次經過了一次錦溪的手。

其實,他想過的,當時,他真的想過,只是,他覺得,眾目睽睽,就算錦溪再笨,也不會做出什麼害人之舉,卻獨獨忘了,關於那碗藥的分歧點在哪裡?

就像鶩顏說的,他一直以為錦溪的目的是誣陷,卻沒想到她更深的目的是蔚景腹中的胎兒。

就連最後鶩顏站出來搶著喝,他都還以為是鶩顏進了小廚房碰了藥壺沾染了靈貞水,而又看出來他將凡臨草的解藥放進了藥裡,想要脫困,所以主動過來搶著喝。

終究是他的失算。

他的錯。

現在想想,就算那人站在他面前,他好像都沒有解釋的立場。

微微苦笑,一個回神,竟已來到書房的門口。

推門,他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