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38】怎麼可能是喜脈?

【138】怎麼可能是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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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怎麼可能是喜脈?

“是要走嗎?”

男人清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她一震,回頭醉三千,篡心皇后。

就看到男人一身白衣,長身玉立在她身後的不遠處,鳳眸淡淡,正看著她這邊。

正午的陽光兜頭傾瀉下來,照得他原本一身勝雪的白衣越發得耀眼。

眼簾顫了顫,她略略別開視線旄。

她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方才出府的時候,並未碰到他,也未見鶩顏,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後面?

既然已經發現了,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她又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抿了抿脣,她復又抬起眼梢,朝男人看過去,沒有吭聲嶷。

相府的門前就是繁華的街道,街上人來人往,熱鬧喧囂。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長長的街道上,許久沒有說話,隔得稍稍有些距離,男人鳳眸逆光,看不清眸中情緒。

就在蔚景決定結束這樣無聲的對峙,再次轉身離開的時候,男人的聲音終於再次響了起來:“我以為你只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卻沒想到,原來,你還是一個如此不負責任的人,畢竟做了鶩顏那麼久,就算想走,我以為至少會想好一個世人看起來鶩顏合理消失的理由,你就這樣走了,想過相府沒?”

男人的聲音不大,起伏也不大,很平靜,很淡,淡漠的那種淡,甚至連剛才第一句那樣的清冷都沒有,可是,卻聽得蔚景心頭一撞。

沒等她做出迴應,男人已經轉過身,朝相府門口的方向走。

頭也不回。

白袍輕蕩、身姿偉岸,那樣氣質高潔,又那樣冷情決然。

蔚景望著那越走越遠的背影,怔怔失了神。

“夫人,還出門嗎?”邊上,蘭竹疑惑地看著她,又皺眉看向男人的背影,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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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蔚景終究又回了相府。

卻也再一次見識了男人的狠。

寥寥數句,直掐人的咽喉,太狠了。

他就是吃準了他說這樣的話,她會回來吧?

不威脅、不強迫,就那麼隨隨的、不帶任何感情地丟下那麼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就是篤定她會回來吧?

一百二十個不想讓他如願,卻也敵不過心中不想虧欠。

他救過她的命,她的確不能這樣不負責任。

所以,她還是回來了。

如他所講,找個契機,一個鶩顏可以離開或者可以消失的契機再說。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鶩顏極少找她,錦溪也沒再找她的麻煩,就連凌瀾,也經常是幾日未見。

偶爾在府中碰到,若有旁人在場,就會跟她淡漠疏離地打聲招呼,“大嫂”,若無旁人在,就會直接將她當做小透明,沒看到一樣。

起先,她心裡很不舒服,甚至還有過上前攔住他的衝動,慢慢的,她也就習慣了,反正,遲早要走的人,這樣也好。

無人打擾的日子,她就一個人吃吃睡睡散散步,倒也過得自在,當然,想的最多的,還是今後的打算和怎麼樣離開。

生病、意外、死亡……她想了很多種,然後,又一一辯證推翻。

日子也過得極快,轉眼之間,一月都過去了,天氣也變得有些微熱起來。

身上的傷也都好全了,只是,她發現,不知是不是因為入夏的緣故,人竟然瞌睡得厲害,每日睡到自然醒,白日還要睡,總像是睡不夠一般。

好在,她別的沒有,時間多的是,想睡就睡,相府裡也無人來打擾她,因為都很忙,忙著給當今天子最疼愛的妹妹錦溪公主準備壽辰。

散步的時候,偶爾碰到錦溪,對方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不時還要丟一些跟她丈夫如何恩愛的話出來,就像生怕全天下人不知道一般。

通常,她一笑而過,偶爾,會附和兩句,只有一次,她當場吐了。

錦溪當即黑了臉。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因為她那些讓人噁心的話吐了,那樣的自制力她還是有的,而是因為當時,錦溪邊上的丫頭冬雨手中端著一碗紅棗蹄膀,那上面飄著一層的厚油,在陽光下一晃一晃的,她一個沒忍住就吐了。

看著錦溪憤然離開的模樣,她禁不住有些想笑,可是笑過之餘,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平時,她也不是一個怕油的人,而且,這種嘔吐的症狀早上洗漱的時候也有,而且,這幾日她還嗜睡,而且……

這般一想,她臉色大變。

不會吧?

連忙一手探向自己另一手腕上的脈搏,那指腹下突突的脈動如同她此刻突突的心跳,一下一下,清晰強烈地撞進耳朵裡。

她身子一晃,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是喜脈?

她懷孕了?

總共她跟那個男人就做了三回,第一回在皇宮密室裡,第二回在嘯影山莊,第三回在書房,

,按照第二回男人如此處心積慮給她避子藥來看,第一回的事後,他肯定也給過她藥吃了,只是她不知道,而第三回,他們兩人沒有做完。

她怎麼可能懷孕?

接二連三發生變故,她自己上次月事是幾日,她都忘了。

脈搏探了又探,她猶不相信,便一人偷偷出府去了醫館。

*******

夜涼如水,繁星滿天。

蔚景抱膝坐在窗臺上,望著外面,夜風陣陣,夾雜著淡淡夜來香的味道,輕拂在臉上。

要說這間廂房,她最喜歡最喜歡的就是這扇窗,竟有一個很大的窗臺,就像是現代的那種飄窗一樣。

每夜她都會上來坐一會兒。

只是,今夜......

她的心裡面亂做一團。

今日她去了醫館,大夫說,她的確是喜脈,從脈相來看,應該三十幾天。

她算了算,那就是在嘯影山莊那回。

如果說是第一次,他漏給了避子藥還有可能,第二次,絕對不會啊,她吃了藥是毫無疑問的。

她告訴大夫,她事後吃了避子藥的,大夫說,不可能,胎兒很正常,沒有任何藥物影響。

她就奇怪了。

難道當時,凌瀾給她吃的藥不是避子藥?

畢竟,凌瀾在嘯影山莊藥房裡拿的那幾味藥本就只是補血養氣的,是必須加一味芸粒才成為避.孕藥。

難道,他其實並未加,他只是給她喝的單純的那幾味補血養氣的藥?

可是,那幾味藥通常不是隻開給男人的藥方嗎?

他如此擅長岐黃,難道不知道?

還是說,他其實配的別的藥給她喝的,只是裡面含了紫草而已?

百思不得其解。

可不管想得通想不通,現在的一個事實,就是,她懷孕了。

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

這個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她還有那麼多的事沒做,還有那麼艱鉅的任務沒有完成。

而且,來得也名不正言不順,她是大嫂,他是小叔。

叔嫂的孩子,怎能生下來?

偷偷打掉?

可,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還沒來到世間,就這樣親手被她給扼殺掉?

說實在的,她不忍,也捨不得。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了一下午,又想了一晚上,她最終決定,還是應該找另一個當事人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