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醉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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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迷醉的夜
濃黑的天幕下，走進PUB，喧鬧的舞池，吧檯的酒香，令喬未央微微睜開惺忪的睡眼，柔和的眸中散著精明和惆悵的雙重鋒芒。
不知為何，心中那一場潮溼的雨，依舊殘餘雨的清涼和痕跡，那抹憂鬱車惆悵從被誤會開始便沖刷不掉，註定心中那個荷花塘中的白色荷花，將伴著暗黑潮溼而逐漸枯萎。
走進PUB，重新走進夜生活。
朦朧的燈光，暴露的衣著，舞蹈的肢體，在糜爛的夜中，越來越瘋狂，端著琥珀色的**，喬未央迷離斟飲。
好舒服的酒。
好熟悉的味道。
一如他熟悉邁入酒吧，各色的爭相向她尋覓而來，便像見到誘人的鋒芒，翹首弄姿躍躍欲試。
波霸女，流氓女，性感女，清純女，甚至流氓女，到處佈滿。不就是被莫名其妙被誤解捱了一巴掌，沒有什麼了不起！
邊灌著琥珀色的**，邊勾過一位投懷送抱的性感女神。“親愛的。”喬未央將酒杯悄悄撂下，如期遞上他的嘴角。
他們身體的契合，像普通的一夜情，揍響的是阿拉伯之夜的狂情，她們需要的，僅是彼此的身體發洩。他甚至不需要看向身下的她，是誰？不必記清她的長相！也沒有興趣知道她的年齡，職業，名字，性情，只要一具身體就。
除深夜，女人穿好衣服，道了一句“謝謝”，就這樣悄悄離開漏*點的包廂。庸懶從**起身，瞥向床邊的空蕩蕩，喬未央揉揉太陽穴，微微起身，套好衣褲和腰帶，依舊故作幽雅和紳士，有那麼一番柳下惠的氣質，卻有潘仁美的習性。
渾渾噩噩走回PUB。接著灌他的酒，像剛剛的一夜情，僅是一味調劑品。剛剛的女的，是誰，長何模樣，他根本不再記得。只知道，她塗的是薄荷味的口紅。她的身材很棒，不胖，不瘦，足有168左右。
她很開放，不故作姿態扭扭捏捏，但卻流了不該有的淚。也許，她是個失意者，是個失戀者，是一個感情波折不斷，命運坎坷的發洩者。
她離開時，掉了一張名片。他確定，那是不小心的，因為，她沒有和他進一步發展的舉措，倒像是倉皇而逃，隨便將名片扔進垃圾箱，他知道，她叫——夜戀凝！
一個奇怪的名字，一場堪稱速率的一夜情，喬未央微眯雙眸，琥珀的酒液灌進喉中，辛辣的令他神經振奮。聽著震撼的舞曲，他嘴角捩開熟悉的弧度。不錯，這就是他的私生活！糜爛的，墮落的，沉淪的，佈滿情慾色彩的世界！他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就像現在這樣浪蕩形骸。半響，耳畔傳來一陣模糊的喊叫，從吧檯邊，有幾個流氓打扮的傢伙架著一個醉醺醺的女孩向外拖。
一身鵝黃色的連體裙，真絲棉襪，半截的高跟靴，嬌小的身子，被牢牢掌控在他們的臂彎下，一副悽悽慘慘的無助樣。
“救命啊！”她模糊喊道。
“啊......放開我......救命！”她驚呼，甜膩的嗓音，令喬未央渾身一怔，酒液滑入喉中停滯，一雙迷離的眸子中摺摺的柔色鋒芒反射。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啦！”她拼命掙扎！
其中一個黝黑滲人的流氓攔腰將她扛起身，衝著趕來的保衛說：“少管閒事！”
“彪哥......”
“滾開！”高壯的男人扛著她便走向酒吧外，喬未央“啪”將酒杯撂下，邊撇一打現金，邊追趕前面的一群黑影。
“救命啊！”她依舊在喊！
“婊子，再喊，老子讓他們集體上！”韓彪惡狠狠斥道。
“我要回家！”
“回家？好啊，等老子玩完了，你就回家好好躺著！誰不知道我韓彪想得到的東西，根本逃不掉？”
“嗚......”醉醺醺的她，伴著冷風，略有些清醒地邊踢邊喊：“救命啊，有流氓，嗚......我給你們錢，你們放過我好不好？”
“閉嘴，再羅嗦，我們集體在這兒上！”
“不要......”
“那就和我們上酒店，我保證，我除了想和你玩玩，沒有別的企圖！”
“壞蛋！”
她驚慌地喊叫，一身鵝黃色的套裙被撕的亂七八糟，頭髮凌亂，模樣可憐兮兮，像個被遺棄的芭比娃娃，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中，有著與世無爭的純潔和一絲絲怪異......
“咳咳！”喬未央清咳兩聲，神出鬼沒地擋住他們的路，倚上那輛破舊的老爺車，身體半傾斜擺開庸懶的姿勢，擦乾嘴角的酒液，瞟向她的小臉。不錯，她，是單雙，他失蹤一年多的雙兒，紅撲撲的小臉，有著餘醉的色澤，看向他時，眉宇中有幾許疼痛和冷漠。“兄弟，有興趣和我聊聊嗎？”
“兄弟？”
“沒錯，我們不是好兄弟？”喬未央湊近乎地傾身兩步，解開襯衣鈕釦，令他看清他渾身沒有半件武器，再伸長臂，摟住流氓的脖子。
“我認識你？”
“認識！”剛剛的幾秒鐘悲慘結識！喬未央趁機狠狠鉗住他肋骨，只聽到殺豬般的叫喊和骨骼的碎響，他卻優雅地替他拍拍肩膀，體諒說：“兄弟，你腎臟有故障吧？我幫你消化這個女孩！”
“王八蛋，滾開！”
“我滾！”他攤攤雙臂，倏地將跌落的單雙接入懷中，呆怔半響，溫柔推開，說：“雙兒，你躲到一邊吧！”單雙不語，乖乖撩好衣裙躲在角落中。
“給我上，打折他的胳膊！”韓彪捂著骨骼的肩殘酷命令道，接著，一群街頭流氓開始拎著器械，對他狂轟亂炸，刀尖劃破胳膊時，他瀟灑踹倒滿地的流氓。甩甩手腕，血順著手臂流淌，狹長的傷痕，令人觸目驚心。
他說：“來呀！”
他說：“你們一起？”
他再說：“如果有興趣，我拿命和你們拼，你們誰來換？你？你？還是你？”
他接著說：“我從不怕死！”
他優雅撩掉胳膊上的血滴，衝著韓彪大喊：“你知道嗎？你剛才想染指的，是我喬未央的女人！”
最後，他陰險的眸中迸著危險的光芒。“給我滾！”
一頓噼裡啪啦的暴力拼殺，令他們倉皇而逃，只剩下喬未央靜靜轉過身，瞥向竊竊的單雙，走向她，沙啞喚道：“雙兒......”
“謝謝！”
她冷漠退後兩步，撥開電話求助。“爸爸，我在惡魔之吻PUB門前，請派張叔叔來接著我，嗚......”撂下手機，她脆弱地蹲在地上，將頭埋入雙臂中哭泣。喬未央心疼地走近，輕將她攬入懷中說：“雙兒，對不起！”
她“啪”推開他，起身走向那輛開尾燈的車。
“雙兒......”
她沒有回頭！可愛的小臉上掛滿淚痕，卻依舊不肯歸入他的懷抱，他沙啞的呼喚，只令她的心愈來愈堅決地冷漠。
“哈哈哈！”看著一滴滴從手臂上滑下的血，喬未央冷嘲地大笑，走進PUB，走進他的夜生活，走進糜爛的喧囂中。她的冷漠，好象刺痛了他，像上一刻某個流氓甩給他的一巴掌。他只獲得可笑的兩句“謝謝”和“對不起”。
也許，喬未央只有這樣的待遇！
謝謝！
對不起！
除此以外，便是那個被遺棄於角落的名片......嘴角勾勒醉人的魅笑，端著雞尾酒，優雅半趴上吧檯，他發誓，他不在乎！何必為一兩棵樹放棄整片森林，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四處氾濫......
深夜，同樣的寂靜！難入眠的孟琴悄悄走進小臥室，看著沉睡中的喬梁，嘴角上揚一抹嫵媚的笑，偶爾瞄向視窗，那架黑色的鋼琴被推回原位。
撩開薄布，看著鋼琴邊沿的磨損，回想早晨那一幕，一回看到喬未央那樣的表情，雖然BT，但比平日更BT，像個瘋子！推翻她家的鋼琴，敢情糟財的不是他那位含金鑰匙出生的爺。
“琴！”門“咯吱”被推開，一身透明睡衣的喬未歌，性感如斯，勾魂的幽眸，在暗夜中下著蠱惑的咒語。躡手躡腳離開小臥室，和他共同走進客廳，落座於沙發上，抬眸，便看到一張醒目的協議，白紙黑字，真TD憋屈！
“你幹嘛晒出來？”
“提醒你！”他坦率地回道。
“什麼意思？”
“提醒，你早是我的妻，名正言順的妻！你必須惟命是從，哪怕，是放棄你的生命！你，必須忠誠於我，像我一樣......”“忠誠”二字，被他咽入喉中，過於甜膩的話，他沒有興趣羅嗦，可那顆動盪的心，卻催促他必須和這個不懂感情為何物的流氓談談，否則，他將憋的腔口血！
見過遲鈍的！卻沒有見過這樣遲鈍的！見過愚笨的！卻沒有見過這樣愚笨的！該聰明時大咧咧，不該聰明時疑神疑鬼，不知她是直率的可愛，還是模糊的可恨。他只知，再不和她溝通，她會給他玩紅杏出牆的把戲！
“狗忠誠，你娶狗，休了我吧！”她樂得自由！孟琴翻翻白眼，瞥向那紙協議，腦海中有個邪惡的想法逐漸彙集，搶是搶不回，乾脆來個鳥悄悄的“偷”吧！
俗語說：兵不厭詐！為了她的自由，她決定冒險一試，瞟瞟喬未歌，忙將視線調回，生怕他看穿她齷齪的想法和醞釀的計謀。
NND，是你不仁，不是我不義！是你偏得寸進尺，就別怪我厚顏無恥！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便不信，這個冷酷男，連喝醉酒時，都有保持理智的高超本事？
“可惜，我喜歡的不是狗！”
“......”
“如果不稀罕梁兒，想放棄撫養權，我隨時歡迎！”他冷情嘲諷，冷酷起身，攥著協議走進臥室。
“歌，等等！”
“恩？”他轉身，邪魅如斯，拎著協議的指，不由向上挑，推開門的動作停止，眉梢舒展開，極有耐心地聽著她邀請的話語。
“陪我喝兩杯吧！”
“然後呢？”
“不醉不休！”她深喘半響，才狀似自然地回道，看著他眸中流轉的一抹驚訝，心中打著鼓的祈禱，千萬別被這隻老狐狸給揭穿，阿門，善兮，善兮！
“接著？”
“啊？”
她一緊張，咬住紅脣，忙端過一杯威士忌，垂眸平復心中的波瀾，“嘶”扯開襯衣的鈕釦，慷慨激昂說：“就這樣，？”
“砰”
他摔上門，很不給面子地拒絕了她的邀請，“噌”孟琴臉竄紅，一種叫“羞辱”的情緒，剎那灌透她的身體，狠狠咬住牙，目光犀利盯著門板，修長的雙腿跟著蠢蠢欲動。忽然，喬未歌推開門，從房中拎出來幾瓶珍藏的精品包裝茅臺。“琴，你最好拉好衣服，否則，我連喝酒的情趣，全部幫你省略！”言下之意，直接進入主題，外加暖床......
“......”
“來吧，我和你拼酒，我記得你是海量，看你有沒有本事把我灌醉？”
“哦！”孟琴忙遞來兩個玻璃杯，看著他優雅倒滿兩杯酒，純烈的酒液，灌入喉中，辛辣的令她想嗆淚。
靠，算他狠！葡萄酒，洋酒，她樣樣擅長，可偏偏這種茅臺，令她有種退縮的衝動，硬著頭皮陪他一杯杯暢飲。伴著朦朧的夜色，客廳中兩個相依的歪斜的人影，正逐漸貼近。“啪”酒杯摔碎在地板上，喬未歌癱倒在沙發上，說：“不行，我醉了！”
“真的？”
“恩，頭暈忽忽，像騰雲駕霧！”
“哈哈！”孟琴搖搖晃晃地撲倒他，將酒液再向他嘴中灌，嫣紅的小嘴中喋喋不休。“歌，我給你的講個笑話，開始很恐怖，後來很搞笑，最後很悲慘。從前有個鬼，不小心放了個屁，死了！哈哈哈......”
“哈哈！”喬未歌配合地乾笑兩聲，倒在沙發上，逐漸閉上了雙眸，覆著他健美的身體，她嘴角噙著得逞的奸笑。半響，她撥撥他俊美的臉，一遍遍叫道：“歌，歌，未歌！”
“恩？”
“你怎麼樣？”
“恩！”他像個剛灌迷藥的囚犯，簡直醉的一塌糊塗，猶豫十秒鐘，孟琴開始試探問道：“你喜歡我嗎？”
“喜歡！”他迷迷糊糊地回她。
“我和寶寶你喜歡誰？”
“都喜歡！”
“那如果我和別的男人跑了，你會不會砍死我？”
“會！”他一樣說，但口吻變得有些冰冷。好似夾雜著絲絲的怒氣，醉了，也記得不準老婆出軌給他扣頂綠色環保帽。
“我們家的存錢櫃在臥室吧？”
“恩！”
孟琴挑眉，興奮地捩開嘴，丫丫個呸的，這傢伙酒品不怎麼樣，一喝醉連家底都開始向外供，打算讓她們娘倆將來喝西北風呀？“保險櫃的密碼是什麼？”
“！”
“哈哈哈，那那份協議放哪了？”
“我身上！”他迷醉地啟開薄薄的脣。孟琴笑癲地向他的身體狂襲，可翻遍全身，撥光了也沒有發現協議。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被狠狠壓制於健碩的身下，喬未歌依舊閉著眼睛，冷酷說道：“你想偷走協議，帶著梁兒逃跑？”
“啊......”
“你休想！”
“有沒有搞錯？你到底有沒有喝醉？”孟琴疑惑地嘟囔一句，見他現在這副模樣，不由垮下臉。
“我醉了！”他趴在她身上，臨睡著前依舊撂下一句。“你太低估一個男人對喜歡東西的珍惜欲！笨蛋！老婆……你休想離開……”接著他嘟囔兩句莫名其妙的話，便像死豬一樣昏死過去，剩下孟琴幹瞪著天花板，狠狠地掐緊拳頭，滿腔的憤懣急需宣洩。
NND，世界真奇妙！越鬧越脫軌，這地球上真有這麼一個兩個怪胎，連喝醉酒都殘餘堅定的理智，沒轍了，沒治了，猛翻翻白眼，她徹底崩潰..............................
清晨，孟琴迷迷糊糊踢開武館的門，瓢形的粗高跟跨過門檻的剎那，掩住脣懶洋洋打個大哈欠。一身勁爆的黑色的皮裝，隱約包裹住玲瓏火暴的身材，那種強有力的震撼令心臟砰砰狂舞。
尤其，隨意盤高的烏黑長髮，利索地晒出白皙而誘人的脖子，順著某個視角延伸，自然的蠱惑比全身**愈有效果。
“砰！”
踹開堅固的大門，將腳從門框上挪下，歪斜的身體放正，惺忪的睡眼勉強看清眼前異常的喧鬧！
捻一根香菸，銜入嘴角恢復清醒，瞥向那一個個陌生的面孔，和張猛，王強，羅虎滿面是血的悽慘模樣，眉梢不由狠狠一抽。
靠，真TD的窩囊！
不必詢問，她知道，那三個混帳鐵定從外面惹來一群黑社會的惡茬，個個西裝筆挺墨鏡砍刀，有種闖蕩江湖的派頭。庸懶倚著門框，將門“咯吱”推開，邊裹著香菸，邊指向門外的寬敞馬路。
她得體而有禮地說：“請各位大俠借一步說話，？”
“你是誰？”
領頭者，是這條街上有名的龍頭老大蔡三刀，敞開的健壯胸膛上，有明顯的三道刀疤，穿戴邋邋遢遢，可腰上卻掛著一柄名貴的砍刀，被薄薄的醬紫色衣服隱約遮掩。長相嘛，倒很平凡，和張猛有的拼，黝黑的像太陽暴晒過，典型的大餅子臉，下顎滿是胡茬，手臂清晰殘餘青龍白虎的紋身。典型的菠蘿頭，帶著假髮套定型，踩著張猛手腕的鞋，是純皮製造的新款樣式。
“我是他們的師姐，失禮，失禮！”
“哦？師姐啊！有何指教？”蔡三刀似乎不食拉攏政策，狠狠攆著張猛的手腕，像打算廢了他一樣凶狠，從腰中拎出那柄大砍刀，衝著他比畫兩下，補道：“這三個小子很不識相，到我們的地盤上撒野，還打算逃之夭夭，命我倒不稀罕，三隻胳膊我必須扛走，否則我在道上，將來沒有顏面振威！”
“等等！”
“別求情，否則把你一起捎上。別看你長相不錯，可我不會憐香惜玉，躲開，要不連你一起砍！”
“有個商量的餘地吧？”
孟琴竭力挽回，瞟向地上嚇的臉色慘白的張猛，滿臉是血可憐兮兮的王強和腿被打半斷的羅虎，心有一剎那的波瀾。
她，孟琴，也曾是個流氓，街頭巷尾惹是生非，向來不懂“同情”二字的高尚情操，可此刻看著他們向她伸手援助，淒厲的一聲聲叫著“師姐”，嘴角的菸頭“啪”掉在地板上，解開皮衣袖口的鈕釦，釋下束縛靜靜等待著他的答覆。
“沒得商量！”
“你看他們幾個被打的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們的氣也該消了吧？這事鬧騰大了，警察就有干涉的權利嘍！”
“滾開，少羅嗦！”蔡三刀鐵定地將刀舉高，衝著張猛狠狠一劈，剎那，孟琴從腰上拔開那把水果刀，“哐啷”他的大刀被震飛。“師姐，救救我們！”張猛嚇的喉嚨沙啞，滿眼腫的像水蜜桃。
“他們是蘅舟武館的飯桶，沒有理由讓你們把血濺到我師傅的地盤上，有仇有怨，麻煩找個其他地兒解決。”
“婊子！”
“啪”
孟琴解開衣袖狠狠給他一巴掌，腳向上一提，順著強悍的力道，衝著他下體便是一記猛炸彈，痛的蔡三刀捧著那根軟肋咿咿呀呀叫喊。伸開胳膊，將張猛從地上拎起來，扯著衣領向館中一踢，她冷聲命令道：“都給我滾回去練功，三腳貓的能耐出去顯個鬼呀！”
“是！”
“滾......”
“是，是，師姐！”看到孟琴的飛刀絕技，再看著她英姿颯爽的女俠模樣，武館又開始恢復生氣，拳腳的練習聲，棍子的跌宕聲，甚至幫三隻搗蛋棍擦藥的喊叫聲，淹沒了蔡三刀的聲威。
“婊子，你敢......”
“啪”
孟琴利落閃電般又賞他一個巴掌大餐，接著，她挑眉，腳尖一跳，順著腳面和修長的腿，一根練武的雙截棍騰入指尖旋轉。她說：“知不知道，我最痛恨婊子，因為姑奶奶我，不是婊子！”
“你個臭女人，我蔡三刀不是好惹的！”
“地頭蛇嘛！”想當初，她也是個雌性地頭蛇，有什麼大不了的，不照樣被喬未央一疊書砸暈，幾乎賣到非洲做黑糊糊的女奴？“蔡爺，剛剛的冒犯，我向你道歉，其實，我沒打算不敬，可你看他們年紀輕輕的，卻胳膊斷腿多可惜？”
“該死的，別聽她羅嗦，給我揍！”
“啊......”
“給我打斷她的胳膊和腿！”
瞧瞧，多狠！
孟琴哀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當初她也只小小強暴一下，而他們乾脆動輒便是要人命的幹活！
揉揉手腕，她醞釀打架的情緒，腦海中一直懺悔，祈禱她的乖兒子喬梁以後順風順水，千萬別像她這樣流年不利，想過個安生日子，都得被刀槍比畫威脅。
“再拖回去給我**！”
聽聽，多齷齪！
聽到“**”二字，她的火氣“噌噌”上漲，這幾日被喬未歌那混帳禍害的身體痠痛，再提這茬，恨不得要他那把老骨頭熬湯。
轉瞬，一群黑社會份子蜂擁而上，孟琴僅挑眉，撫撫嫣紅的脣瓣，將雙截棍塞入下腋，閉目養神半響，才捩開嘴嘲弄道：“一群傻袍子！”NND，迎著她的雙截棍上，就算刀槍劍斧也枉然，一痛“噼裡啪啦”的聲響過後，一個個捧著上體，下體，胳膊，腿根，疼的孳著牙倒地。
歪嘴的歪嘴，翻白眼的翻白眼，更甚者，繞著她轉三圈，才找準角度，“砰”一聲大頭衝下暈厥，看的蔡三刀直伸胳膊捂眼睛，嘴中狠斥：“他媽的，你們這群廢物，連個小妞都搞不定。”
“老大......”
“給我打，打死也要打，看她倒夠辣的，打瘸了等著晚上給我暖床。”
“你自個打吧！”
有個不知死活的暈厥之前撂下一句，接著蔡三刀的額上飛過一隻只烏鴉，表情異常的冷瑟陰險，從地上揀起那柄砍刀，躡手躡腳溜到孟琴身後，正打算偷襲，她倏地轉過身，衝著他捩開抹嫵媚的笑。
接著，“砰”長腿一抬，照著他逍遙的東西狠狠一弓，再含笑退開，擦擦嘴角因振奮而流下的幾滴唾液，喃喃問道：“想偷襲？”
“不，不想......”
“那還不滾？”
她溫柔說！
“滾，好，我這就滾！”
蔡三刀踢踢地上裝死的一群手下，灰溜溜朝門口狂奔，即便他是狼狽的，可他的眼神去滲人的恐怖。半響，他撐住門檻，衝著孟琴道：“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你會飛刀，你會雙截棍，你好比李小龍，可那又怎樣？你在武館中保的了他們，出了這道門，你還有什麼本事施展？天天跟蹤他們，分成三個身體做保鏢？你放心，我蔡三刀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人，他們胳膊，哦，外加一條腿，我絕對不會放棄！”
“站住！”
“鬼才站住，你等著給他們收屍吧！”
“師姐！”
忽然，張猛，王強和羅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拖著殘敗的身軀，可憐兮兮地抱住她的腿踝求助道：“師姐，救我，我不想成殘廢，我真的不想......”
“你他媽的不想幹嘛招惹他們？”
孟琴惱了！
“師姐我們錯了！”
“靠，我真被你們嘔死。”
她的鼻孔開始冒煙，這聲聲的“師姐”叫的無比沉甸，不忍想到那一幕血淋淋的畫面，剛打算邁入正途的他們，從此和正常人揮別！
“我、我們再都聽你的，師姐，別拋下我們......”
“你們！”
“我們再也不惹禍了！”
“我太陽呀！”孟琴忍不住低咒，踢開他們三個，徑自走向門檻，輕柔替蔡三刀撲撲肩上的灰塵說：“蔡爺，放過他們，行不行？”
“不行！等著替他們收屍！”
“我......”
她揮拳！
“你想怎麼樣？”
“我，我幫你擦擦嘴角的血。”孟琴妥協地用一張面巾紙替他擦乾嘴角的血，耷拉下柳葉雙眉，稍顯溫吞地求情。“蔡爺到底想怎麼樣，才肯放過這三隻兔崽子？”
“你，做我的情婦！”
“混帳......”
“不，不，當然不，我是開玩笑的，就算你脫乾淨來找我上，我都沒有興趣上，太凶狠的潑婦！讓我放過他們也行，你把雙截棍撂下，乖乖讓我打三棍子不準還擊，如果你能有種的不倒下，我就饒了那三隻廢材！”
“好！”
孟琴鏗鏘回道，沒有半絲的猶豫，甚至連眉頭都沒有捨得皺一下，倒退兩步，擺好迎接的姿勢，很有風範地繫好衣袖的鈕釦，等待著蔡三刀揀起地上的兩個雙截棍長短的棒子，再庸懶閉上眼睛。
“你真的打算挨這三棒子？”
“恩！”
算她倒黴，替蘅舟看館子，不能讓這三個廢徒弟，在她眼前被喀嚓掉，否則她這個助教就做的忒不地道。
“你知不知道，以你的單薄身子，有可能會喪命？”
“少羅嗦，要打就打，不打收工！”
她閉著眼回道。
“師姐，不要......”
“師姐，危險呀！”
“師姐......”
聽著耳畔唧唧喳喳的聲響，孟琴不由搔搔耳朵，很沒有耐心地伸開雙臂比了個“”的姿勢命令一句。“閉嘴！再羅嗦踢爆！”
“啪”
接著，聽著一聲巨響，棒子砸上她的肩，強忍著蹲下身捂肩的衝動，額上的冷汗嘩嘩的流上面頰，疼痛氾濫全身，嘴角抽搐半響，纖長的指一彈，將棒子替他彈回，故作輕鬆地捩開抹笑，她說：“你的一棒子！”
“哇，師姐好樣的！”
“師姐加油！”
......
“我也加油，我不信我蔡三刀的三棒子，你有本事捱的下！”接著，看著那恐怖的一擊，衝著孟琴的腰“啪”襲上，疼痛，像一柄利刀，刺的她纖腰狂飆血，本打算給他來個文風不動。
可惜，她依舊倒退兩步，滿臉的冷汗，像剛下一場雨，淋的她渾身冷颼颼，痛的面部整體抽搐。D真衰，才小小的一棒子而已，她心中暗自嘟囔，可雙腿卻稍微顫抖，渾身有搖搖欲墜的傾向。
“師姐！”
“師姐......”
淒厲的叫聲，劃破蘅舟武館，孟琴咬住牙，捂住腰上的傷處，勾勾長指邊舔幹鹹澀的冷汗，邊索道：“給我一根菸！”
“師姐，你的煙。”
“幫我點上。”她踉蹌撐住嬌軀，將香菸啄入脣瓣，推開羅虎的身體，猛吸著香菸止痛，笑若拂風地搖搖脖子。汗，滑過鼻尖滴淌上嫣紅的脣瓣，她倔強地挺直腰板說：“還有一棒子，你就可以徹底從我的地盤上滾離。”
“你真丫的的強！”
“一般般！”她回道，比初進來時虛弱不少，看著她拼命吸菸，他們的眼圈跟著紅了，平日她凶狠無情，訓練他們像訓練蠻牛，可那是為他們好，怕他們將來後悔只是個繡花枕頭，就算她是個女的，可比誰都講義氣，就算一直給她找麻煩的三個蟲，也同樣肯為他們拼死拼活地爭取。
她一定很痛！
看著她飆的汗就知道！
她的傷處腫的裂開！
他們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腿頑固的支撐，卻顫抖的搖晃！
忽然，張猛開始流下眼淚，狠狠攥緊木椅的腿，頭不停磕著牆壁，都是他們惹的禍，都是他們的錯！
“哭什麼哭？”她微斥。
張開雙臂等待，閉上眼睛等待著那一棒子的降落，腦海中全是兒子的嬉笑和一幕幕糾纏的畫面......其實，人活著很簡單，為一個“情”而活，為一個“義”而生，她的命很頑強，那就利用它救救這該死的師弟們......
“啊......”
蔡三刀呼喊地揮著棒子，衝著她的腦袋砸去，可看到她講義氣的倔強表情，不由得心一軟，棒子向右一彎，打向她的臂膀。大約一分鐘後，一片靜謐，他轉過身一揮袖，離開武館門檻時落下一句。“你真是好樣的，沒給女人丟臉！”
“啊，師姐，你真強！”
“師姐......”
“別碰我！”她驟然命令。
“呃......”
“他們走了？”孟琴懶洋洋問道。
“是呀！”
“那我可以倒了吧？”話落，她“砰”一聲倒下，沒有半絲的猶豫，真的好累，做一個講義氣的好人真TD的累！“梁兒，替你娘驕傲吧，我又替你積一份德！”她心中暗暗嘟囔，就這樣倒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傳來菸草的濃重味道。
粗壯的臂挽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入進懷中，沒有任何的縫隙，接著，她看到一張粗獷英俊的臉，蘅舟憂心擁著她，喊道：“小妮子，你逞什麼能？見鬼，你他孃的給老子逞什麼能？啊？”
“舟......”
“你知不知道，你在給老子玩命？”他粗放地喊道。
“哦！”
“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再商量？”他激動地撕吼，像只狂怒的野獸，渾身上下冰涼的令周遭震撼。
“師傅......”
她窩了窩，依入他懷中，尋找個溫暖的地方，緩緩閉上了雙眼，渾身的疼痛令她早懈怠那份芥蒂。“我想休息，別再大聲嚷好不好？”
“不行！”
“那你喊吧，送我回家，我好想躺在**呼呼大睡！我終於保住你武館的徒子徒孫嘍！”
“孟琴，萬一你死了，我怎麼辦？”蘅舟恐怖地大喊，渾身隱約地顫抖，活了31年，從沒有這樣恐慌過，她是他唯一培養，唯一在乎的丫頭，是他唯一不願放棄徒弟，她……有多少句話，被淹沒於心湖中，除了沉默，只剩下沉默......
喬氏公寓：
“把你的笨老婆給你！”
“謝謝！”
喬未歌將沉睡的孟琴接入懷，忽而抬眸，凜冽詢道：“她受傷了？”
“是！”
“怎麼回事？”他咄咄逼問，可蘅舟只落下一句話：“為我！”
接著，他轉瞬離開，只剩下喬未歌獨自矗立於蕭瑟的風中，看著她滿身累累的傷痕。心，像被針密密麻麻刺痛，有種叫“窒息”的感覺，令他的腳步隨之踉蹌不穩。心臟，一下，兩下，三下的敲擊麻痺......
“呼！”
孟琴長吁，舒心地窩入喬未歌懷中，感觸他心臟狂跳的波盪，真的好舒服，淡淡的薄荷香，清新而醉人。
是不是她的錯覺？
短暫睜開上眼睛那一刻，瞄到一個人眼角的晶瑩？是蘅舟的？還是喬未歌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