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6章 一無所有

第146章 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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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一無所有

第146章 一無所有

韓振天拿起檔案,看了半天,溝壑的臉上,因年老而失去水分。他本就是同韓澈一樣‘精’瘦的身材,此刻臉上血‘色’盡失,乾枯的像是隻剩下一層皮囊。

手指握住檔案,拇指在紙上摩挲了許久,已經被他握住一個明顯的印子來,但終究還是沒放下。

韓澈適時的遞上筆,拉過他的手,將筆塞進他手裡,溫和的說到:“簽字吧,如果不想你百年之後,你的孫‘女’流落街頭,你最好還是簽了,不然,韓家的一‘毛’錢,她都拿不到!”

“澈兒!”韓振天老臉揚起,望向兒子的目光是不可置信的失望,薄‘脣’止不住的顫抖。

“怎麼?你死死拽著的這部分股權,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找到韓溯的孩子留給她嗎?

愧疚?你這樣的人,還配談什麼愧疚?!我就是要奪走這一切,讓韓溯的孩子孤苦伶仃的生活在這世上,讓你死、不、瞑、目!

韓振天,你這輩子都妄想得到救贖!想要黃泉路上求得母親和韓溯的原諒?你做夢!”

韓澈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緋‘色’的薄‘脣’上下蠕動,間或‘露’出裡面一口白燦燦的牙齒。

以前他們一起在浴室洗漱,韓澈坐著,聶真真替他刮鬍子,他不安分,喜歡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惹得她不高興了,就‘露’出這一口牙,笑的比‘花’園裡的‘玉’蘭還要白三分,她於是也笑了,說他可以去拍牙膏廣告。

他當時還‘挺’樂,想了想卻又搖搖頭,拍廣告的話,以他的身價誰能請得起?

“澈兒,她好歹是你大哥的孩子,你要這麼趕盡殺絕嗎?你母親在世也不會同意這麼做的!”

“別跟我提這個,她不是韓溯的‘女’兒,是那個賤人的孩子,就是那個賤人害死媽和韓溯的!”

聶真真正眼看著爭吵的父子,腦子裡是他孩子氣的仰臉望著她的大大笑容,不斷浮現、閃過,聶真真感到一陣頭暈,不能將其和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的男人相疊在一起。

“籤吧,你沒得選擇,現在你覺得你還能號令的動誰?”韓澈倒不著急,篤定了韓振天無路可走,催促的語氣很是平緩,看他還在猶豫反倒往後一躺,修長的‘腿’換了個姿勢仍舊‘交’疊在一起。

一股熱血直衝上聶真真的

嗓子眼,腥甜味太過濃重,重的她想要吐,強忍著心頭那股不適,手繃得緊緊的一把奪過韓振天手中的檔案。

一行一行,快速掃過。白紙黑字,專業的措辭,滴水不漏,完全是韓澈的作風。她看的明明白白他要的是全部!

倏地一聲,驀然站起,搖搖晃晃的立在當地,手中的紙張被她抓得緊緊的,沙沙作響。

“你……騙我!說什麼要跟我在一起,全部是騙我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一連聲的質問,聶真真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韓澈嘶吼著,手肘上的疼痛沿著神經末梢,直抵心臟!分明的心脈跳動,支援著她必須向他要一個說法!

韓澈眉目聳動,訝異於她的這個想法。一開始他的確是這麼想的,可是,他給過她機會了,是她‘逼’他的,既然她都不要他了,他還有必要放棄自己苦守了十幾年的仇怨嗎?現在,他變成這樣,難道她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

他的反悔,不過是得不到她的惱羞成怒!

‘脣’瓣圈成O字型,韓澈極為痞氣的吹響了口哨,那哨聲尖銳響亮,像是金屬滑過金屬,讓人聽得心尖直顫。

“你說對了,這就是我最終的目的,我的復仇,到這裡,才算是告一段落!只有看著你一無所有,我的母親才能在含笑九天。”

四周寂靜的一片,聶真真什麼也聽不見,只能看著韓澈那張俊美的臉,英‘挺’的五官,越看越陌生。他分明就在她眼前,卻覺得他離她無比遙遠。

他其實一直那麼遠,只是她天真的以為她離他很近!

想起小時候,物理課上,老師教他們做的小孔成像,眼睛裡可以看到的東西那麼小,那麼近,其實呢?根本遠的夠不著!

她覺得好笑,真的,發自內心的。那些苦苦的掙扎,和賀明宸在一起時的愧疚,心底裡無時無刻對他的惦念,如今看來,拼拼湊湊只構成兩個字荒唐。

都結束了吧?他想要的,就是這樣了。可憐她到現在才看清楚,才‘弄’明白他的反反覆覆,為的不過是天墨所有的股權,為的不過是母兄枉死的那股積聚心頭多年的怨氣!

來不及抬頭,眼淚已經掉下來,儘管如此,她還是抬起了頭,倒回去一點也是好的。高空的天‘花’板,象牙白‘色’,雕刻著

同‘色’的‘花’紋,漩渦一樣,找不到頭尾,在她眼裡一圈一圈蔓延。

頭越來越昏,腳下一片虛浮,‘胸’口那股子腥甜依舊沒有散去。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一個從頭到尾只恨著她、算計她的男人,她卻當寶貝一樣,刻在心尖上。

“哈……”她笑了,刻意的放聲大笑,笑的單薄的身子都在顫動,伴隨著急速的喘息。

身旁聶綿卿擔憂的將她扶住,喊著她名字時,難掩驚慌,她知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很嚇人,但她控制不了。

“噗!”

‘胸’口一緊,熱氣上湧,一口鮮血衝上來,她沒能壓住,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濺的桌前的檔案上斑斑血跡,一兩滴滴在韓澈臉上,硃砂一樣,落在眼角,像極眼淚。

黑暗襲來,聶真真懶得掙扎,事到如今,她還這麼強撐著,又為的是什麼?真相大白的感覺,原來就是這樣?

是誰在耳邊一聲一聲呼喚她的名字?是誰將她從地上抱起?她想要睜開眼,看一看,是不是他?可是,眼皮這麼重,這麼沉,怎麼都無法睜開。想要伸手觸‘摸’他的‘胸’膛,但是手那麼疼,那麼疼,抬一下都困難。

她認命的昏睡過去,不會是他了,永遠都不會是他了。

在他的心裡,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淪落到這樣不堪的地位?初時,她只是被他禁錮住身體的高階妓‘女’,如今,她就連那些歡場的‘女’子都不如,她們出賣著自己的‘肉’體,她呢?從身到心,無一生還……

聶真真的傷,並不嚴重。

左肘關節脫位,醫生進行了復位,因為她一直昏睡著,並沒有感覺到多大的痛楚。但看她先前疼的厲害,這裡是郊區的別墅,想要拍片子也不方便,保險起見,醫生還是給她打了石膏。

至於那一口噴出的熱血,看起來非常駭人,醫生診斷過後,也不過是急怒攻心,情緒異常‘激’動導致,調養過後,並不會留下什麼病根,但這麼年紀輕輕就有這樣強烈的反應,委實不是什麼好事。

聶綿卿在一邊聽了,只能咬著牙忍著,好好一個孩子,怎麼就‘弄’成了今天這樣?自打和韓澈沾上邊之後,就沒有過一天好日子。她現在懊悔的恨不能一頭撞死,也氣聶真真死活不肯聽她的話,韓澈不能信,這話,她怎麼就不聽呢?

現在看著韓澈端坐在窗前,故作深情的凝望著聶真真,聶綿卿噁心的想吐。也顧不了那麼多,上前一步扳著他的肩膀就往外拽。

“你出去,別待在這裡,她什麼也沒有了,身體也‘弄’成這樣,你還要留在這裡做什麼?等她醒來,再刺‘激’她嗎?你有沒有人‘性’?再怎麼恨你嫂子,她也是你們韓家的血脈!”

韓澈並未因她的推搡而有一絲的移動,偉岸的身軀巋然不動的端坐在她‘床’邊。耳邊是聶綿卿嘰嘰喳喳的叫囂,他也全然不理會。

“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請老爺回房休息。”

“你……韓澈,你要做什麼?真真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

……

韓振天和聶綿卿他遣人帶離了房間,聶綿卿的聲音隔得老遠還能聽得見,只是那內容,他一個字也沒在意。

他的眼睛鎖在‘床’上的人身上,她的臉,蒼白的近乎透明,根根紅‘色’的‘毛’細血管在燈光下清晰可見,泛著一種不健康的青‘色’。

四下安靜下來,獨獨只剩下他們兩個,方才強裝的那種冷漠和疏離,‘抽’離了軀殼,他軟弱的不敢正視她的臉。

他為什麼要那麼說?心裡明明就是氣她為了賀明宸和自己作對,可為什麼到了最後,出口的竟然是那麼惡毒的話?他說讓她一無所有,讓她流落街頭,她怎麼就信了呢?她還是他的妻子,想要成為她的妻子,“韓初夏”的身份就不能要,這麼冰雪聰明的她怎麼就沒‘弄’明白這一點?

他韓澈的妻子,天墨集團的總裁夫人,又怎麼會一無所有,孤苦伶仃?真想把她搖醒,問一問,她究竟有沒有腦子?這麼簡單的問題,一定要讓他說的這麼明白嗎?

關掉頂上的吊燈,扭開‘床’頭橘‘色’的小燈,燈光打在她臉上,給她蒼白的肌膚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生機之‘色’。

他嘴角微彎,將她摟入懷中。下頜抵在她的頭頂,極低的聲音,說著他自己也聽不見的話:“沒事,沒事,你只要有我,我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

聶真真做夢了,夢裡還是和韓澈初相識的時候,她不甘願留在他身邊,他笑著,或張狂,或溫情,在她耳邊低語:“取悅我,我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

夢那麼

長,時光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