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1 代‘價’新娘

01 代‘價’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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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代‘價’新娘

01代‘價’新娘

唐朝,洛陽城。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鑼鼓震天響,鞭炮一路沿著大街小巷噼裡啪啦響起。

長長的迎親隊伍中間八個壯漢抬著一頂大紅花轎,一路沿著大街緩緩前進,街道左右兩邊皆有士兵護衛,轎簾隨風飄蕩,十里長街的百姓紛紛低頭,誰都不敢放肆多看轎中人兒一眼,可想而知,新娘的夫家來頭不小。

只見一匹烈馬飛奔在大街上,領在花轎的前頭,敲著手中的鑼鼓大喊,“邪王妃出嫁,閒雜人等請自行迴避。”

沒錯!

今天正是唐朝鎮國魔君邪幽王迎娶南宮二小姐的大婚之日。

說起這個南宮二小姐,眾人皆知是唐朝公認的第一美女,雖說她從小體弱多病,卻舞技精湛,且不說她沉魚落雁的容貌,單單去年在百花朝的出眾舞技讓人讚歎不已,曾被皇上欽點為第一花魁。

然而天妒紅顏,如此一個絕色佳人,卻被迫下嫁給冷酷無情的嗜血邪幽王。

洛陽城誰人不曉誰人不知,邪幽王是何等冷酷嗜血,前任王妃就因說了一句令他不悅的話,第二天便暴斃死在大街上,還有前幾任王妃,皆糟他毒手,一個個死相極為恐怖。

以南宮二小姐傲慢的性格,可想而知,必定會遭他毒手。

正當眾人紛紛為轎中人兒惋惜時,一匹汗血寶馬從遠處飛奔而來,只見坐在馬背上的男人對著迎親隊伍伸出手,“停!”隊伍迅速停了下來,只見他縱然掠下馬背,直徑在花轎前半跪了下來,“南宮小姐,我家主子有令,讓您下轎步行到王府,以示誠意!”

是傻子都聽得出,邪幽王是當眾讓南宮玉難堪。

轎內遲遲未有迴應,轎邊的玉簾簌簌垂落,微風徐徐拂過,簾上珠串發出悅耳靈動的銀鈴聲。

媒婆見狀連忙道:“喲,這哪能行啊?新娘子出嫁是要八抬大轎的到夫家去,破了規矩不吉利呢!您……。”正想說什麼,觸到男子投來犀利的眼神,一句話硬生生給噎了回去。

坐在花轎內身穿鳳冠霞帔的新娘被喜帕遮住了臉,看不出她此時的神色。

見轎中人兒未曾要小嬌的意思,慕問天眼底冷芒一掃而過,“南宮小姐,請您不要為難小人,若是惹怒了主人,您是知道後果的。”

“放肆!”突然從花轎內傳來充滿威嚴的怒斥聲,轎中人兒深吸了一口氣,撩起珠簾,掀起遮住視線的喜帕,露出那張清雅淡然的臉,那雙清澈如小鹿般的紅眸此刻卻泛起一抹盛世凌人的冷冽,深深睨了眼跪在跟前的男子,冷笑道,“你一個下人竟敢當眾威脅我,今日我算是明白了,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狗!”

眾人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南宮二小姐還真是不知死活,竟然當眾對邪幽王的心腹指桑罵槐。

只見端坐在轎中的少女長了一副極為姣好的皮囊,身穿殷紅色廣袖流仙裙,烏黑的頭髮挽起一個雲羅髻,額前墜著流蘇瓔珞,頸帶晶瑩剔透的翡翠項鍊,手戴一對龍鳳玉鐲,面板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那張清秀的容顏隱在鳳冠下,與南宮玉唯一不同之處,便是她脣邊的一顆美人痣,平添了幾份妖媚。

陪嫁隨來的姚嬤嬤連忙嬉皮笑臉的迎了上來,先是忙著嚮慕天問一個勁的賠不是,後是轉身嚴厲的對南宮姒道:“小姐,不得口出狂言,忘了老爺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在家隨父,出嫁隨夫,邪王讓你做什麼,你依他就是了。”

南宮姒狠狠咬著脣瓣,她一生下就被爹孃丟給鄉下的外婆撫養,而跟她從一個孃胎生出來的妹妹就可以享受爹孃的寵愛。

就算被爹孃拋棄了,婚姻也由不得她做主。

“這門婚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說‘不’!”這是她踏進家門,爹開口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哭著跪在地上哀求的爹孃,希望他們能摸摸自己的良心,改變心意。然而他們卻為了自己的小女兒終生幸福,選擇讓她來代替南宮玉嫁給傳聞中冷血無情的邪幽王。

是啊!她一個人來犧牲,可以換一家人的安樂,這算盤真虧她爹孃想得出來。

以其說是她父母,倒不如說是南宮玉的爹孃。

但是……。唯獨這件事情,她絕對並不會依。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當初這門婚事是你們邪王殿來提的親,如今讓我步行到王府,這理兒說給誰聽?除非是你們主子親自來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笑話!當初這門婚事可是他邪幽王逼的婚,她已經夠委屈被迫下嫁給他,如今要她當眾難堪,她南宮姒也不是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軟柿子。

慕天問臉色微變,“南宮……。”

“起轎!邪幽王若是問罪下來,我一律承擔。”話罷,那一隻白皙如藕的手縮了回去,珠簾簌簌垂落。

迎親隊伍也不敢延誤了時辰,竟然南宮小姐把罪攬在自己身上,大夥也沒有好顧慮。

一頂八人大轎一路沿著邪王殿緩緩前進。

眾人皆嘆,南宮小姐果真是個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說的人,要知道邪幽王並非是善類,惹毛了他,就等於是跟自己過不去,看來這會子有好戲看了。

南宮姒端坐在轎內,指尖挪動著頸上翡翠中那顆瑪瑙,這是外婆臨終前送給她唯一值錢的東西,她是外婆一手帶大的,在她童年裡爹孃這個兩個角色並不存在。

她就像是個木偶般被利用,多麼想為自己活一回。

從長袖中取出一把尖銳的匕首,指尖只是輕輕拂過刀面,就被劃過一道狹長的口子。

邪王殿,書房內。

“稟主子,南宮小姐當眾拒絕了主子下的命令,出口便說是要把一切的罪攬在自己身上。”

鎏金花座上坐在著一個身著玄色錦裳的男子,昏暗的燭光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修長的手正在執筆疾書著,神情專致,完全忽略了屏風外的人。

良久,男子筆鋒停頓了下來,拿起他剛批示的奏摺遞給上前迎來的小廝。

‘嗤’的一聲,從屏風內盪漾著溫潤邪魅的笑聲。

半跪在屏風外的慕天問額頭滲出點點汗水,他沒聽錯吧?沒錯,確實是從邪幽王口中傳來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那邪惡的笑聲終於止住了,“繼續說!”

“南宮小姐還讓我託句話,說是如果您親自去求她,她說可以考慮。”說這話同時,慕天問身上冒了一身冷汗,這是被這股從屏風內散發出來的寒意給煞到了。

“膽子倒是不小。”男子終於閣下了筆,白皙修長的十指合攏,託著尖細的下顎,眸中笑意漸漸斂去,這會已變得陰霾深邃,他嘴角噙笑,可偏偏這種裹著地府般陰冷的笑意令一旁的婢女打了個冷顫。

他生氣了。

慕天問這次沒再判斷錯,他真的生氣了。

“主子息怒,我這就除了冒犯您的女人。”

正當他起身要離去時,屏風悠悠傳來一聲溫潤邪魅的嗓音:“竟然她這麼愛面子,本王就成全她。”

慕天問停頓住腳步,扭過頭去看向屏風內那抹尊貴的身影,“主子的意思是要……”

“休妻!”

要知道在古代剛過門的媳婦被休掉,那可是丟了祖宗十八代的臉,更何況她是被邪幽王休掉的女人,日後恐怕沒人敢娶她過門。

想到這,慕天問不由暗歎了一聲。

——

花轎很快到了邪王殿大門口,只見邪王殿大門兩旁的頂樑柱雕刻著張牙舞爪的龍鳳,硃紅色的大門微微敞開,大門頂上匾額上尚書‘邪王殿’三個金光閃閃的鎏金大字。

邪王殿外早有人在外等候,只見一個約有六十來歲的老嬤嬤板著個臉,身後領著一群丫鬟、小廝走了過來,拿了一些銀兩隨隨便便的打發走了迎親的隊伍,彎下腰撩起珠簾,睨了眼南宮姒,“王妃,下轎吧!”

南宮姒撩起喜帕,抬起眼皮看了眼眼前的老太婆,眉心輕擰,“王爺呢?”

“主子身體不適拜不了堂,不過自有人代替王爺拜堂。”老嬤嬤說話同時,嘴角輕輕上揚,那是嘲諷的笑意,倏然挺身,板著個臉對著南宮姒道,“王妃,請吧!”

這話是什麼意思?

今天可是他邪幽王大喜之日,不拜堂也就罷,竟然還找人代替?

不過想了想,自己何嘗不是代替拜堂?跟誰拜堂也不差。

在翠嬤嬤的引路下,來到了王府的大廳,兩排紅色的桃木椅子上坐滿了達官貴人,然而從他們臉上露出了幾份不耐煩,高堂兩個位置卻空無一人。

就在茫然間,她被丫鬟按押跪在大堂的中央,旁邊便是所謂代替拜堂的人。

“一拜天地——”司儀拉長了聲音喊。

然而拜堂的人頭磕在地上,南宮姒聽見重重的一聲悶響,額…。想必是磕破了頭。

緊接著耳邊傳來一聲哭腔:“嗚嗚嗚,疼疼疼,疼死我了!”看不清此人的模樣,但從喜帕下那雙黑色靴子來判斷,此人已是成年人,但這語氣和哭腔,分明就是個弱智兒。

南宮姒猛的掀開喜帕,只見眼前的男子身穿一件紅色大馬褂,腰上沒有繫腰帶,鼻子紅彤彤的像個小丑,年齡約有三十來歲,原來,是個傻子。

他對著站在一旁臉色極為尷尬的奶孃哭道:“娘,我不拜什麼堂了,一點都不好玩。”說著賭氣將身上的繡球丟在地上,一個勁的踩著。

坐在左右兩旁的賓客轟然一聲爆笑,笑聲夾雜著深深的鄙夷。

她算是看明白了,邪幽王是想要利用這個傻子讓她當眾難堪。

好吧!難堪就難堪唄,難堪也是丟南宮玉的臉,畢竟她是代替南宮玉出嫁。

很快,南宮姒被送進了新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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