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也許你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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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也許你等不到
“你……”沈清墨有些結結巴巴，“你怎麼把我，那個，我……”
“想問我為什麼要抱你？”
“嗯，我能自己走的。”沈清墨難堪的垂下頭，掙扎著想要離開紀禮淵的懷抱，“你放我下來，我能……”
“我又不是沒有抱過你。”紀禮淵隨意的開口，抱著沈清墨的手臂卻緊了緊，將她更深的埋入他的懷中。
鼻尖縈繞著的，是紀禮淵身上好聞的，帶著淡淡藥香的氣息。
是啊，他是抱過她。
那是給秦九驅除掉他心臟中的噬魂蟲之後，她渾身脫力幾乎不能自己行走，那時候就是紀禮淵不由分說的，將她抱出屋子的。
那時候……一出門她就看到了秦正澤。
她……
雖然對自己說好了要勇敢面對，可是想到曾經的往事，沈清墨還是習慣性的瑟縮起來，心口驀地一疼。
“想到了？”紀禮淵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沈清墨低低應聲，“嗯。”
“想到了也好。”一縷微笑在紀禮淵的脣邊揚開，“以後，能抱你的只有我。”
“嗯？”
沈清墨錯愕的抬頭看向紀禮淵，紀禮淵彷彿察覺到她的目光，也低頭和她對視。
男人幽深的眸子深邃無比，靜靜凝視著她的時候，彷彿他的眼裡，他的心裡只裝得下她一個人，這個世界的其他都已經淡化成為了背景。
冰山之中包裹的一團烈焰，這或許說的就是他吧。
“紀先生，我……”莫名的，沈清墨有些心慌。
什麼時候他看向她的目光居然變得如此灼熱了，她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你不用著急想要說什麼，我會慢慢的等你，反正……”低低的笑聲從紀禮淵的胸膛中溢位，他頗為有些無賴的說道，“反正只要你一天身在谷中，我們就有的是時間，也許我還能找到機會抱你，吻你……這樣想想，其實我也並不算吃虧。”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如果你暫時不能接受我，也沒有關係……你可以慢慢來。”
他喜歡趁著她沉睡之際吻她，雖然那樣的她乖得有些過分，甚至不會因為不喜而充滿惱意的瞪著她，但是他一點也不介意。
“紀禮淵，你……”沈清墨的腦子已經完全停止了思考。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紀禮淵，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雲淡風輕，冷得像是天山一片雪一般的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唔……這麼無恥了。
難道這段時間不只是她出了意外，紀禮淵也遭受了什麼打擊不成？
感覺到沈清墨的驚詫，紀禮淵朝她望去。
她薔薇色的脣瓣微微張開著，吐氣如蘭。
一雙杏眸眼尾略微有些上調，就算眸子詫異的看著他，也彷彿是在笑一般，帶著一股子魅惑的嫵媚之意。
美人在懷，一時間紀禮淵只覺得喉頭髮澀。
他錯開眼，聲音黯啞的說道，“別看我！”
嗯？沈清墨沒有反應過來，還是不解的看向紀禮淵，“紀先生，你說什麼？”
“別看我！”
“哦。”視線卻還是沒有收回。
沈清墨髮現紀禮淵的耳垂似乎染上了一絲可疑的暗紅，像是……在害羞？
再一聯想到最近紀禮淵的種種反常，想到方才紀禮淵說
的那些話，還有，他此刻抱著她微微有些顫抖的手，還有他胸膛中幾乎快要脫膛而出的心臟，還有……
許多許多……
沈清墨剛剛恢復一點點的的腦子，再次陷入一種不能思考的狀態。
她努力想要理清楚一切，找出一個答案，卻發現似乎很難。
就在沈清墨還在不知所措的愣怔的時候，被她眼神看得已經俊臉染紅的紀禮淵終於無奈的低嘆了一聲，“這是你自己沾惹上我的……”
低頭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紀禮淵輕柔的吻上沈清墨還微微張開的脣。
他的親吻技巧在無數次卑鄙的偷吻之中，已經開始由笨拙變得熟練。
“唔……”等到紀禮淵深深的吻住她，沈清墨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怎麼會這樣？
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對她？
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張老不是在戲弄她？
一連串的問題在沈清墨的腦中閃過，她的腦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給攪亂，讓她陷入了一種極為糾結的狀態之中。
再一次想到紀禮淵方才說的話，他說，每次她睡著的時候他就會偷偷的吻她？
“唔……”脣上突然吃疼，沈清墨眼中一下就充盈上滿滿的淚水。
她控訴的看向紀禮淵，卻見這個素日裡謫仙一般的人物俊臉更紅，他神情窘迫，似乎有些不自在的不敢看她。
半天，她才聽到他黑著臉，悶著聲音說出一句話來。
“抱歉，咬到你了，我……”幾乎咬牙切齒，“下次我會注意的！”
雖然接吻比修煉難多了，但他對自己的資質很有信心！這世上還有他做不好的事情嗎？沒有！
沈清墨，“……”
似乎，他還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讓他繼續注意呢！
又氣又惱，可是不知道為何，以為自己會狠狠斥責紀禮淵的沈清墨卻是更加想笑。
她低頭隱住眼中的笑意，不敢讓紀禮淵看到，不想讓他以為自己是一個輕浮的女人，也怕惹得他惱羞成怒。
這一次權當是意外，以後她再也不會允許了。
山谷之中最多的就是櫻花。
雪白的櫻花常年開著，像是一樹一樹的白雪堆積在枝頭。
空氣中氤氳著淡淡的花香，沈清墨淡淡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花香從鼻尖沁入肺腑之中，和煦的暖陽從天空中灑落，她閉著眼睛躺在花樹下的貴妃榻上，享受著靜謐的一刻。
紀禮淵坐在一旁的在石桌旁，手中握著一卷書，卻遲遲都沒有翻動一頁。
兩人都看似平靜，可是卻都不平靜。
最終，是沈清墨打破了平靜。
“紀先生……”
“叫我禮淵。”
“禮淵。”沈清墨本來就不是矯情的人，便不再在稱呼上來分辨個清清楚楚。
反正不管她如何規避，經過剛才的那一個吻，他和她之間的關係也不能回到“紀先生”和“沈大小姐”了。
只是，有一點她要說清楚。
“禮淵，你知道我曾經是秦正澤的人，就算是現在，我也沒有能完全從他給我帶來的陰影中走出，我不能給你保證，甚至也許以後我都會一個人生活，不想再沾染男女情事。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決定，能……能稍微離我遠一些，不要動不動就對我
，嗯，那樣，我會覺得有些困擾。”
雖然有些語無倫次，沈清墨還是將想表達的東西表達清楚了。
紀禮淵眸光沉沉，看著沈清墨一副為難又視死如歸的神情，突地一笑，“你何必說得這麼麻煩，無非就是希望我和你保持一點距離，是麼？”
他燦然的笑意，像是冬日裡最溫暖的陽光，像是櫻花中開得最盛的一朵。
說不出的瀟灑俊逸，卻又帶著絲絲冷意。
沈清墨看得一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我會盡量剋制。”
“唔……我也無法對你有所迴應。”
“我知道。”
“現在……我並不愛你。”
“我瞭解。”
“我還……”沈清墨還要再說，卻被紀禮淵的目光一看，倏地停住。
他眉目間蘊著淺淡的笑意，看著她的目光卻極濃烈，他體貼的說道，“你說的，和你想說的，我都懂。沈清墨，你難道以為你是一個很複雜的人嗎？不，其實你很簡單。”
“你受了傷，我能理解。甚至看到你逃避不敢去面對的樣子，看過你整日裡不哭不笑的樣子，我覺得這樣會拒絕我的你更讓我安心。起碼，你拒絕我，說明你有在思考，有那麼一瞬間，你會從之前的那一段感情中抽離出來，會想到我，不是嗎？”
“但是，我卻不想因為你說‘不’而退縮。曾經我就像是你一般，逃避了那麼久，最終避無可避的時候，我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我察覺到的感情已經不是一點一滴，而是成江成海了。現在，我不過是想面對自己的心。”
“禮淵……”囁喏著，沈清墨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
“在你無助的時候，我只想站在你身邊，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紀禮淵再次開口，“但是，在你接受我之前，我只會作為朋友站在你身前為你擋風遮雨。”
“可，也許這輩子你都等不到……”
“如果這輩子都等不到，那也是我的命。”他很是堅持。
沈清墨垂下了頭，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迴應了。
她所幸側過身子背對著紀禮淵，閉上眼睛，只是紊亂的呼吸還是洩露了她的不平靜。
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紀禮淵端坐著，眼神看回手中的書卷。
是的，愛上她，也許是他避無可避的命運，就連父親在生前也似乎預見到了。
他願意等待，心甘如飴，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能用盡手段。
現在她知道了他的心意，他還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總有一天，她倦了，累了，會記得身後還有一個人風雨不避的在等著她吧。
這樣的“算計”，他第一次用在一個女人身上，只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結果。可是他自己也沒想到，這種緩慢又平靜的滲透，會毀在自己的手上。
遠遠的，見到兩人相處的這一幕，張老眼中也露出感慨的神色。
少主的糾結和徘徊他都看在眼裡，在沈姑娘昏迷不醒的時候，少主不吃不喝、徹夜不眠的尋求著解決辦法，他從沒見過冷靜淡然的少主會變成那樣一番模樣。
只希望沈姑娘能不辜負少主的感情，兩個人能好好的在一起。
那樣，他這個老頭子進棺材也能放心了。
為了加快一下兩人的步伐，他老頭子是不是要做點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