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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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聖誕節到了。

晴空探出窗外，看著粒粒白雪落下，伸出手，白雪在掌心融化，帶來了一絲寒意。

晴空抿了口咖啡，苦味刺激著味蕾。苦澀的咖啡，不斷提醒她清醒。

依稀記得，小時候，她總是盼著過聖誕節。

爸爸媽媽總是為她製造熱鬧的假象，家裡的聖誕樹下堆滿了禮物，樹上掛滿了小彩燈，頂端的星星總是眨呀眨呀……

“媽媽，快看，那顆星星會眨眼睛噢。就像我這樣。”小晴空跑到母親身前，拼命地眨眼睛，滑稽的表演逗笑了眾人。

“媽媽，你說真的會有聖誕老人嗎？”每當聖誕節，晴空總會趴在視窗，望著天空，不敢閉眼，因為 她相信世界上是有聖誕老人的。

“嗯，真的有哦。當小朋友們睡著的時候，聖誕老人就騎著麋鹿來啦。他揹著紅色的大袋子，袋子裡裝了好多禮物。他會到達每個人的家，把禮物放在襪子裡，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會看到了。”母親總是溫柔地告訴她，聖誕老人真的存在，“你只要給聖誕老人寫一封信，說你想要得到什麼禮物，聖誕老人就會把禮物送給你哦。”

“真的嗎？”晴空的眼睛亮了，拿起筆，就要寫信，“親愛的聖誕老人，祝您聖誕快樂……”

這時候，母親總是安靜地看著她，不打擾。

而父親，則收集她的願望。買來她喜歡的裙子，她想要的一切。

沒有言語，行動足以證明一切。她的父母，很愛她。她曾經擁有一段美好的過去，屬於一家三口的美好回憶。

晴空回過神來，她其實，真的很懷念沐家那棟房子，很想要在那裡，再過一次聖誕節，會有機會嗎？晴空不敢期待。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晴空開啟，是alex發來了簡訊：

晴空，聖誕快樂。雨晴邀請我們去她家度過聖誕節，一起去吧。

晴空手指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點選回覆。但是她微挑的嘴角，說明了她此時的欣喜。

***

去到沐家的時候，派對還沒準備好。大家都在忙著裝扮，整理。

雨晴看見晴空，叫道：“呀！晴空你來了，快過來幫忙吧。要剪的彩紙好多啊，我一個人可做不來。”

“嗯。”晴空拿起剪刀，一起幹活了。

一旁的alex也來來回回地搬箱子，童嫿正在把彩紙黏在天花板上。

剪了一箱彩紙，晴空才停下。

“晴空，我們到二樓去粘一下吧。”

“嗯，好。”

上樓梯時，晴空走在前面，雨晴跟在後邊，抱著大大的紙箱。

“啊——”雨晴不小心腳一滑，就要往下摔。

晴空看見，伸出手想要拉住雨晴，沒想到，晴空還是慢了，雨晴整個人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雨晴——”alex急忙跑了過去，扶起了雨晴。

“雨晴你沒事吧。”童嫿也放下彩紙，問道。

雨晴痛苦地皺著眉。

“雨晴！”晴空喊道。

alex卻深深地瞥了晴空一眼。

晴空忽然覺得心一僵，她做錯什麼了嗎？alex怎麼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雨晴的腿好像骨折了……”童嫿看著雨晴的腿，說道。

雨晴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眼睛裡充滿了淚水。

“雨晴，你堅持一下，我帶你去醫院。”說完，alex背起雨晴，往外跑。

沒有再看晴空一眼。

童嫿則是憂傷地看著晴空，但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晴空渾身似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到地上，眼淚啪嗒啪嗒地滴下來。

難道像小說中寫的那樣，他們以為，是她讓雨晴摔倒的嗎？

“可是，我沒有……”晴空聲音細弱如蚊。

晴空跑了出去，只看到alex抱著雨晴上了救護車的背影，她想要追上去，陪著雨晴到醫院，但救護車開走了。

晴空根本追不上。

她只能無助地蹲在地上哭泣，望著黑夜中逐漸遠去的燈光，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