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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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車禍

第九十四章 車禍

施任清冷冷地回視他，放開伍戀凝，丟下一句，“上車！”繞過車子，率先上了車。

伍戀凝走上幾步，擋住情緒不對的胡莫，“你去上班吧！我能應付好的！”胡莫伸手緊扣住她的手腕，“應付的好……你所謂的應付的好，便是任他動手動腳麼？”伍戀凝皺了眉，抬起頭來靜望著他，“你不信我麼？”

胡莫震了震，鬆了手，面無表情地扭過頭去。

伍戀凝掏出脖子間的戒指，微笑著，“我一直帶在身邊的。”胡莫看向她，表情略有鬆動，僵硬著聲道，“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我走了！”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地抱抱她。

伍戀凝笑了笑，看著他，直到胡莫上了車，她才轉身向施任清的車走去。

上了車，施任清泛白的手間血色迅速泛開，眸光淡漠。伍戀凝剛拉好安全帶，他忽地踩下油門，車子快速地向前開去。伍戀凝穩住身子，前方是紅燈，他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伍戀凝扯住他的手，“紅燈，清，停下來！”

他轉頭深望了她一眼，冰冷、微傷。伍戀凝怔了怔，收了手。

他轉了車頭，飛速地向著高速公路開去。

“清，慢點！”她閉了眼，緊抓著車窗的沿。

他一隻手執拗地扯過她的手，緊錮在大大的手掌裡，速度未降。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伍戀凝緊緊地回握。

一路安靜，他在高速路上繞了許久，速度才慢下來，緩緩開向大海邊。車停下，伍戀凝輕舒了口氣，迷茫地看向窗外。入眼的，是一片蒼茫的大海，無邊無際的延伸至遠處，與天交接。

在高空之中的太陽在海面上投下斑斑點點，波浪接踵而至，化作白色的浪花，前仆後繼地湧上白色的沙灘。又不甘心地退去，留下了絕望的泡沫，似是那人魚公主還心心念著他的王子，一次又一次……輾轉反覆，千千萬萬年……

他下了車，徑直往海邊去。伍戀凝在車裡坐了半晌，看著他冰冷孤寂的背影，相遇這些天，她從未見他笑過。

下了車，緩步向著他走去。站在他背後一米的地方，靜望著他的背影。

“你消失的那一年，我被父親趕到了那片海濱小城。”他突地開口，“每一天早晨，我都會到附近的海邊跑步，刺腳踩在上面，有些剌痛。每一步，每一點疼，都讓我想到你！我沒想過我愛上你，伍戀凝……甚至後來遇見你，我努力地視而不見，心中卻是狂喜。”

伍戀凝咬了咬牙，酸澀的疼在心裡泛開。

“上一次你逃，五年前你也選擇了逃離。”他淡漠地說著，混和著鹹澀的海風。

“再一次找到你，你卻要結婚了，帶著我的孩子！”他轉過身來，冷若冰霜地看著她。

伍戀凝微紅了眼，他的痛，也是她的痛……

“伍戀凝，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的決定！”望著她的眼睛冷意肆起。

“他對我很好！”閉上眼睛，不願去看他冰冷的眼瞳，她怕那深處的悲傷，會灼痛她的心。“他對彬彬也很好，他等了我十幾年了……我喜歡他……”海風吹在臉上，帶起一片涼意。

施任清沉默地望著她，別開臉去，風吹動她的衣領，他看見她項鍊上掛著的那枚戒指。無意識地磨搓著手腕處的傷疤，清冷而絕然。

他一步一步朝著她走過去，帶著微的不安與心疼，拭去她臉上的淚，沉默不語。

她還在喃喃自語，工作中那幹練的她此時像個受了委曲的小女孩。她抓住他的袖子，“為什麼你不幸福，為什麼不去找個愛你的女人，為什麼不讓我放心……”濃濃的鼻音，從緊閉的眼滾落的淚，他卻是冷了眼，手指轉而扣起她的下巴，“你這是在心疼我麼？”他嘲諷地一笑，手滑落下她的肩，輕一推。

她踉蹌了幾步，睜開淚眼，望著他，悲傷更甚。

那五年，那每一夜的空腹買醉，胃的痛，強作精神去應對那一般老古董，還有遊家的人……那每一日每一日的痛，他都深刻在心裡，從未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的瘋狂。

她蒼白的臉，紅紅的淚眼中滿是悲傷的無措，掙扎著的糾結隱現。

“你早已經失去資格了，伍戀凝……”他嘴邊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你答應了他的求婚了吧，伍戀凝，恭喜你……”

他舉步回走，伍戀凝忙扯住他的手，卻茫茫然地抬頭望他。他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掰開，“如果我阻礙了你的幸福，那我離開！”他淺笑，狂妄掩蔽了他的傷。

他繼續前行，上了車。“上車！”

他沒有像上次一樣丟下她，伍戀凝狼狽地擦了擦淚，走過去上了車。

車開動了，轉了個方向，往來時的路回去。

一旁戴著墨鏡的男子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拿起手機，“喂，已經搞定了！”

車一路平穩開著，兩人一路無話，令人窒息地沉默在車裡蔓延。

前方有紅綠燈，紅燈亮起，施任清踩下剎車，臉驀地一變。伍戀凝平視著前方，眉頭蹙起，“施先生，右邊有輛大卡車上來了，你不能再闖紅燈了！”

車速未減，伍戀凝有些慌了，這個距離……

“清……”

“剎車失靈了……”他話音剛落，臉色劇變，猛得向一側打方向盤……那輛卡車……是故意還是未見著他們……不及思考，在衝破護欄之前，他抱住她將她緊緊地壓在座上……那一刻，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