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不要把我們分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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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不要把我們分離(1)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要把我們分離（1）
依舊是醫院，依舊是那樣一條冗長的走道分隔成的兩落病房，走道的盡頭，手術中的牌子亮著。有好幾個警察也跟著伍爸伍媽胡莫一同守在外頭，而另一處的手術房外，施家的人也同樣守在外頭。
“禍水！簡直就是禍水！”施媽媽氣的臉色發青，一遇上那個女人，她的兒子施任清沒有一次不是受傷的。那個小孽種，居然還有了施家的骨肉。
儘管那個小孩懂事的讓人心疼，施媽媽還是連帶著他一起恨了進去。
“爸爸媽媽不會有事吧！”伍彬彬極力忍著淚，大大的眼睛裡滿含淚水，緊張地扯著伍媽媽的衣服。
伍媽媽嘆息，“媽媽不會有事！”只是那個孩子呵！
一年前他為救小凝顯些送命，一年後兩人相遇，卻依舊是同樣的結局，“你爸爸他，也不會有事！”
那家人，恨死了小凝吧。這件事情，孰是孰非，已經說不清。
手術燈先滅的，是伍戀凝的手術房。
躺在病**的她，眼睛上罩著紗布，臉上還有些腫。
胡莫握緊了拳頭，壓抑著怒氣、悔。不該讓施任清帶走她，不該……這件事情，終歸，也有他的錯。不該放手呵！
“媽媽媽媽……”伍彬彬的眼淚終於噴湧出來，號啕到大哭著衝向病床。
胡莫抱起他，“乖，媽媽累了，別吵到媽媽休息！”
“彬彬要媽媽，彬彬要媽媽！媽媽不要睡，彬彬要媽媽！”伍彬彬手腳並用掙扎著，眼淚鼻涕滿是。
胡莫緊緊地摁著他，哽聲，“媽媽睡著了，別吵到她，嗯？”
她被推入了病房，兩個小時後，麻醉藥解了。伍戀凝從昏睡中醒過來，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她抬起還有些發麻的手，捂上眼睛，紗布？空氣中彌散著濃烈的藥水味。
醫院？施任清呢？
“彬彬要媽媽，嗚……”隱隱傳來伍彬彬低低的啜泣，她的心一疼，這麼一走，把伍彬彬丟下了，他……
“彬彬？”從喉嚨中擠出的聲音沙啞無比。
“小凝，醒了？”三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伍戀凝愣了愣，他們也來了？“爸，媽，胡莫？”
手被握住，“小凝！”胡莫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
“嗯！”扯出一個笑，“彬彬，過來！”不知道伍彬彬在哪，她只伸出了手，向著大致的方向。
胡莫將伍彬彬抱到床邊，伍彬彬緊緊地抓住伍戀凝的手，“媽媽！”不停地抽泣著。“媽媽不要再離開彬彬了！”
“彬彬，對不起！”伸手撫上他的小臉，抹去他臉上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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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完口供，警察離去，病房裡陷入了沉寂，伍彬彬哭的淚了，窩在伍戀凝的身邊睡著了。
那邊的手術仍在繼續，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糾扯著每個人的心。
她沒有問施任清的情悅，只是輕拍著伍彬彬的背，眼被紗布蒙著，看不出她的思緒。
“他的手術，還沒有完！”終是忍不住，胡莫開口道。
伍戀凝的手頓了一下，又繼續拍。
她的傷並不嚴重，眼睛醫生說是已經沒有大的問題，過幾天就能拆掉紗布了。
這些天她平靜的讓人擔憂，每天靜靜聽伍彬彬或是興奮，或是窘迫地講自己的學校生活，講他養的那隻小狗，講隔壁家的小朋友。
今天是解掉紗布的日子，隨著紗布一層一層被剝開。她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突然的光讓她不由閉了閉眼，慢慢適應了光亮，她才睜開眼睛。
映入眼的，是伍彬彬好奇夾雜著期待的大眼睛，胡莫疲憊的臉，伍爸伍媽喜極而泣的畫面。伸手，撫上雙眼，能……看到了……
“這是幾？？”醫生伸出兩根手指，她抬頭，微笑，“二！”跟著做了幾個小測試，醫生笑道，“她的眼睛沒事了！放心！不過身體還很虛弱，要注意休息。”
正說著，門被推開，一臉鐵青的施媽媽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施任清走進來。
伍戀凝僵住，呆愣地看著臉色慘白的施任清，眼睛，一眨不眨。她掙扎著下床，推開胡莫欲扶的手，踉蹌地朝著施任清走過去。
“爸爸！”伍彬彬也開心地大叫，卻被伍爸伍媽抓住，一臉鬱悶而渴望地看著施任清。
“清……”直到撫上施任清的臉，她才閉了眼，跪在他面前，頭埋在他的雙腿上，“清……你還在……真好！”
施媽媽看了一眼一旁的伍彬彬，臉色稍緩，但，還是很臭。
施任清手抬起，輕揉著她的腦袋，笑地燦爛，“你看的見了？”
“嗯！”帶著鼻音，硬嚥地應道。
施任清抬起頭，淡淡道，“我想跟她單獨聊聊，媽！”
“小清……”施媽媽的臉沉了沉，恨恨而無奈地瞪了一眼始終將臉埋在施任清腿上的，肩膀在細微地抖動著的伍戀凝。
伍媽媽推了一下伍彬彬，伍彬彬努了努小嘴，看了看他的爸媽，揚起笑臉，衝向輪椅後的施媽媽，“奶奶！”
施媽媽愣住，看向腿邊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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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只剩下施任清和伍戀凝兩人，“凝……”單手捧起她的臉，心疼地拭著她臉上的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所有的一切，他都記起來了，一年前的那場車禍，竟傷她至失明麼。
“清……清……”她又哭又笑地抱住他的頭，親吻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脣。溼冷的淚浸溼了兩人的臉。
如果他有什麼事……如果……淚流地更凶，“你嚇死我了……你個壞蛋，嗚……”聽著她低啞的哭泣，心中一陣緊，不顧胸前的傷，抱住她。“對不起！”
她手忙腳亂地推開他，“你的傷……”
他笑，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傷，是有些重了，不過，別擔心，嗯？我有些累了，凝！”
她慌忙繞到後面，欲推他回病房，卻被他扯住手，“我想在這裡睡，你陪著我！”
伍戀凝眼又酸了酸，吸吸鼻子，推他到病床邊，扶著他上了床，將針水吊到床邊的架上。“上來！”施任清深望著她。
伍戀凝臉微紅，卻仍是乖乖地躺到他的身側，拉好被子，小心地窩進他懷裡，儘量避著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