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3章 人兒何處歸
結婚不說愛 貴妻不為妾 青白不知色網配 戰力修神 冒牌福晉 痴傻公子俏媳婦 國士 趙氏為王 穿水晶鞋的女巫 虐愛
正文_第113章 人兒何處歸
明珠蒼白了臉色，在夜明珠的光芒中若隱若現的悲痛。
永遠不會彙集在一起的河流，憑什麼逆著風向倒回大海，企圖還可以相依。
明珠哽咽的推了烏查爾一腳，“你說的那個人什麼時候來？”
烏查爾摸了摸頭，“大概就這兩天吧。”
從那以後，百靈端來的各色美食，明珠都一概不碰。
起先烏查爾還吃得不亦樂乎，後來看著明珠沉著臉讓人拿走，也就不好意思自己吃下去了。
兩個人就開始同步絕食。
眼見著兩個人一天比一天消瘦，臉色一天比一天蠟黃，百靈急的團團轉。
叫來了左斐，左斐沉著臉看著坐在桌子旁的兩個人，金銀珠寶又放了回去，夜明珠被扔在地上。
“你想做什麼？明珠，你還想要什麼？將來我的天下一半是你的，你到底想要什麼？”
明珠沉著臉站了起來，嘴角帶著譏笑，“左斐，你怎麼能忘了，我爹的血都在你手上，我稀罕你的天下嗎？”
“你想去找唐應竹是不是？我告訴你，他很快就會娶東淮王的郡主，他們想打破我的防線，就必須經過東淮王，可惜東淮王的弱點只有一個女兒，他想給我來著，可惜我沒要。”
左斐譏誚的看著她，“知道我為什麼沒要嗎？很快唐應竹頭上就會戴了頂綠帽子，東淮王的女兒其實是他養的情人，巴不得嫁出去，只有唐應竹還當寶貝似的供養在徐州城。”
明珠慘白了臉色，看著他帶著報復的眼神，絲絲的陰狠掛在臉上。
唐應竹要成親了，他要娶的是別人……
腦海裡迴盪著只有這句話，烏查爾在一旁拉著她的手說著什麼也聽不清。
終於，她不再是眾人捧在手心裡的夜明珠了……
她沒有家了，不知道為什麼，提起唐應竹，就會想起在唐國公府的日子，那些日子，最苦，最累，最快活……
左斐陰沉地看著她，明珠怔怔的坐了下去。
烏查爾跑過去扶著她，一把把左斐推開，嗚啦嗚啦的說著什麼，明珠也聽不懂，只能聽清偶爾冒出來的“妹妹……妹妹……”
“他為什麼讓你來送烏查爾，你有沒有想過，你爹和唐國公給你們訂了親，如果你在的話，他怎麼去娶東淮王的郡主，就是特意為了把你支走……”
有兩行涼涼的東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心裡忽然像堵了一堵深牆，厚的密不透風，密的喘不過氣。
左斐拂袖而去，百靈來回走的擔憂的看著，明珠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
她聽到唐應竹中毒，被抓，不顧一切的深入虎穴，揭開了左斐的真面目是為了什麼。
她聽到前方沒有糧草，千里迢迢的籌集了糧草給他送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就是想不通。
坐了三更天，明珠累了，烏查爾也累了，百靈也累了。
明珠忽然站起來，兩個人頓時一驚。
“我要休息了，你們也去休息吧。”說完，就向著裡面的大床走去。
百靈狐疑的看了看，眉目間有些放心不下，烏查爾比劃了比劃，讓她去休息，百靈才五步一回頭的走了出去。
烏查爾連忙跟上去，明珠從首飾盒裡拿出一樣東西，四四方方的半個手掌大小，卻十分精巧。
這原本就是一塊普通的金墜子，可是明珠在這裡的幾天，偶然發現來往的人拿的令牌竟和這個東西差不多大小，形狀也是類似。
烏查爾疑問的指著金墜子，“什麼用？”
明珠抽了抽鼻子，“他以為我沒有辦法出去嗎？唐應竹娶誰關我什麼事？連杯喜酒都捨不得？烏查爾，你那個朋友最快什麼時候來？”
烏查爾搖了搖頭，“也是三天左右。”
明珠咬了咬牙，“明天一早，你就去跟百靈說，我同意嫁給他。”
烏查爾大愕的看著明珠，明珠瞥了他一眼，“假的。”
料是百靈一早就把好訊息告訴了左斐，左斐衣冠還沒整理好就趕了過來，看著在軟綿綿的地攤上坐著的兩個人，眼裡有些激動，跑過去握著明珠的胳膊，“明珠，你真的同意嫁給我了？”
烏查爾一看就要起來，被明珠一眼瞪了回去，又看向左斐，“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左斐眸子微微暗了下去，卻依然很開心。
“我要見豐寧瑞。”
左斐眼睛精光乍現，眯著眼睛打量著，而後又看向百靈，百靈連連向後退。
“你不用看她，我也不傻，你能這麼威脅我，一定是有什麼必勝的把握，除了豐寧瑞，你手裡也沒有別人了。”
左斐微微沉吟，嘴角勾起，“好，原本也是想讓你們見一面的，也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嫁給了我，豐寧瑞自然就是自己人，他願意跟著我最好，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放他走。”
明珠垂下眸子笑了笑，原來豐寧瑞果然被他抓走了，卻不肯為他所用，所以一直關著。
“我儘量。”
明珠是不會讓烏查爾離開半步的，不僅是放心不下左斐，還擔心各方的勢力，都對烏查虎視眈眈，有烏查爾在，明珠手裡就會一直有足夠的力量。
左斐拉著明珠的手，像往常一樣走出去，明珠掙了掙沒有掙開，也就隨他去了。
來往的下人都十分的詫異，左將軍的嘴角竟然難得的帶著笑意，還有就是，左斐拉著明珠，明珠右手拉著烏查爾。
這一怪異的現象倒是更加引起了別人的興趣。
左轉右轉，到了後面的一個院子，裡面種滿了紫羅蘭，藤蔓纏纏繞繞的爬滿了四周整個牆壁。
明明是空無一物，怎麼帶到這來了？
不禁有些疑惑，烏查爾也在後面東張西望，左斐捏了捏明珠的手，示意她看向左面。
可是左面和其他方向都沒有分別，都是佈滿了黃綠色的藤蔓。
“你帶我們來這裡，不會是欣賞你種的花吧？”明珠試探著問道。
左斐笑了笑，寵溺的看她一眼，“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一點耐性都沒有。”
明珠嘴角一僵，撇過頭去，沒有說話。
左斐把她拉過去，撥開旁邊的藤蔓，露出了紫羅蘭的一根根莖，倒是粗壯。
明珠驚疑的看著他，只見左斐用力的向下一拉，面前的牆壁緩緩移動，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門口，裡面漆黑一片，也能看見隱約的燭火。
明珠心裡一震，豐寧瑞就在這裡？
左斐拉著她回了神，“走吧，你想見的人就在裡面。”
明珠沒有忘記扯住同樣驚呆了的烏查爾，雖然看著左斐臉色微微鐵青。
裡面的地面是青石板鋪墊而成，倒是齊整，隱約的燭火映著青石板，光芒有些發綠，隱約有一種神祕詭異的氣息。
到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的味道，不是腐爛，也不是香味，就是很熟悉，似曾相識。
左斐拉著明珠左轉右轉，幾乎每一面牆壁都是一模一樣的，她有些不知道方向了，終於到了一個鐵牆門口停下了。
左斐伸手在貼牆上方打開了一個鐵環，便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鐵柵欄，半個人頭大小。
看到裡面一個人血跡斑斑，頭髮凌亂，身上還穿著鎧甲戰衣，側躺在幹席子上，裡面什麼都沒有，黑的就像是沒有白天。
明珠心裡一揪，立刻鬆開手握住柵欄。
“豐寧瑞，寧瑞——”
彷彿是聽到了明珠的叫聲，裡面的人身子一顫，輕輕的抬起頭，沙啞的嗓音顯得十分疲憊，像是老了幾十歲，“是誰？”
“是我，寧瑞，我是明珠啊，我是明珠，你還好嗎？”
豐寧瑞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還在思考者。
明珠心裡一震，看向左斐。
左斐抿了抿脣，上去摟住她的肩膀，“沒對他用什麼刑，可是從來沒有光明的日子，也是極其難熬的。”
明珠忽然扯開他的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似哭似笑，“你會有報應的，左斐。”
左斐臉色鐵青，嘴角緊緊的抿著，脣線僵硬，看著裡面漆黑一片，人影微微攢動。
“你想救他，最好說些好話，司青的小姨娘沒教過你嗎？”
明珠怔怔的看著他，一轉頭趴在了鐵窗上，“開啟門，我要進去。”
左斐微微沉吟，伸手轉了轉一個在鐵窗上的鐵棍，門“啪——”的一聲，忽然自己開了。
顧不了多少，明珠連忙跑進去。
看著因為突然受不了強光而蜷縮在一角的豐寧瑞，當年那個在南都拿著紙扇，不管在砍柴還是挑水的時候，都不曾狼狽的那個從容的公子，現在卻在這裡見不得天日。
“豐寧瑞——”明珠聲音裡帶著哭腔，有些心疼的看著他。
烏查爾也跟著跑了進來，左斐一直站在門口看著，面無表情。
豐寧瑞雙手擋著眼睛，“明珠？是你嗎？”
明珠走過去擋住了窗戶過來的光，坐在一旁，抑制住聲音裡的哽咽，“是我，豐寧瑞，我來救你了。”
豐寧瑞慢慢放下手，像是接受了暗光，明珠看見他眼睛一圈都是紫黑色，眼珠紅紅的，不斷地有透明的**流下。
他怔怔的透過左斐看著後面的光，笑了笑，“我還沒死，真好。”
明珠剛想安慰他，便聽見左斐的聲音傳來，“你若是不想死，就應該早就和我們合作，就不必受這些苦。”
明珠氣不過，站起來說道：“你在說什麼？他憑什麼跟你合作？你用了這麼多卑鄙的法子，不還是一無所獲嗎？”
左斐隱忍著怒氣看著她，聽著豐寧瑞在一旁哭笑不得，沙啞的聲音還堅持有力的說出來，“對對對，明珠說得對，你什麼也不是，就算殺了我，我也羞於和姓左的人，在同一片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