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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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

又安靜了一會兒,六爺抬起手。

顧傾將煙桿接過來,身子搖搖欲墜,似乎不忍心再看下去。

陸莫封始終站在她的身後,將她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按,給予她力量。

六爺盯著那張白布看了一會兒,緩緩的掀起來。

動作再慢,總有露出那人面容的時候。

邢拓靜靜的躺在白布下面,**的胸膛上開了一個洞。

他的靈魂從那個洞偷偷跑掉了,也許此刻化作了天上的一顆星星,正在看著為他傷心流淚的人。

邢拓的眉眼很重,鐵錚錚的男人味兒。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折在了愛情的手中。

顧傾扭過去不敢再看一眼,邢拓死的時候,睜著眼睛望著天空,渾身是血的樣子,一直在她的眼前閃現著。

他本來不用擋著那顆子彈的,顧傾對自家師兄的身手再清楚不過了。

邢拓,是在尋死。

六爺的眼皮拉攏著,看了一會兒兒子,又輕輕的將白布蓋上了。

他從顧傾的手裡拿過煙桿兒,慢慢地往外走。

“師傅。”顧傾紅著眼睛輕輕叫了一句。

六爺擺了擺手,身子竟然顯出老態龍鍾。

三個人靜靜的走出了警局,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白茫茫的鋪了一地。

六爺抬頭看了看天上,一顆星星都看不到。

他忽然抬起手,狠狠地將煙桿砸在牆上,煙桿而咔的一聲斷裂開來。

六爺長笑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轟隆倒地。

“師傅!”顧傾嚇壞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六神無主的哭了出來。

陸莫封把她拖在懷裡,吩咐人去醫院。

……

這樣折騰了一整個晚上,六爺的情況穩定下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了。

值得慶幸的是六爺身體素質非同一般,並沒有什麼大礙,在醫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顧傾坐在病房的門口,抱著腿,閉著眼睛,看起來有些疲憊。

陸莫封走到她身邊,陪著她席地而坐。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顧傾撲過去,將臉埋進他的胸口,低低的哭出聲來。

她太累了,一天之內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實在是難以承受。

真是難以想象,如果不是陸莫封一直站在她的身後扶著她,她能否撐下來。

“一切都會過去的。”陸莫封緊緊的抱著顫抖的顧傾,低沉有力的說道。

顧傾哭累了,在陸莫封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低頭看了看顧傾紅腫的眼睛,吻了吻她的額頭,將她抱起來,輕輕往隔壁走。

寶寶,你總是為旁人流淚,卻沒看到我的心在為你流血。

顧傾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過來,她的眼睛很痛,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

許多零碎的影像從她的腦海中閃過,顧傾輕輕的眨了眨眼睛,那些影像如同泡沫一樣,噗的一下碎掉了。

“來,吃點東西,洗個澡。”陸莫封走過來,將她抱起來。

“師傅呢。”顧傾有些疲憊的問道。

“他沒事,你先吃飯,等下去看他。”

顧傾根本沒有食慾,頭髮亂糟糟的,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推開陸莫封就去看六爺。

六爺坐在床邊看著斷掉的煙桿,看到顧傾走過來,竟然露出一個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著,就像是將落的夕陽,看著溫暖,卻讓人不安。

“師傅。”顧傾有些擔心。

“丫頭,我要走了。”六爺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凡事順勢而為,放寬心,跟陸先生好好過日子。”

顧傾看著六爺,緊緊的咬著脣,她怕自己一張嘴就哭出來,懇求師傅不要走。

可是她有什麼立場呢,北城對於師傅來說是喪子之地。這裡就像是一座墳墓,葬著師傅的血淚。

她誰都留不住,韓揚,爺爺,師傅,統統都會走。

顧傾忍不住想,她是不是不祥的。為什麼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逃不掉厄運。

北城,是個留不住溫暖的地方。

料理完邢拓的事情,師傅帶著他的骨灰離開了。他沒有說去什麼地方,甚至沒有跟顧傾好好告別。

……

顧傾病了三天,好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她強打起精神吃飯鍛鍊,慢慢地恢復著精神。陸莫封幾乎寸步不離的陪著她,看著她的情緒沒有什麼大變化,才漸漸的鬆了一口氣。

顧傾那天在噩夢中喊著爸爸,應該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陸莫封看著坐在地上跟蒹葭玩拼圖的顧傾,知道那一天終將會到來。

他端著一杯茶,站在窗邊,回憶起一些事情。

小姑娘來到他身邊的時候,一點點大,蒼白而瘦弱,唯有一雙眼睛烏黑明亮。

“孩子的狀況很不好。”

“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讓她開口說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孩子的將來——恐怕不容樂觀。”

才幾歲寶貝,就被輕易斷定了未來。

陸莫封當時冷漠的聽完了醫生的話,冷靜的讓人請她離開。

他獨自坐了一會兒,直到心裡的情緒穩定下來,才出去找顧傾。

那會兒她來到自己身邊時間還不久,但是寶寶已經明顯的開始依賴他了。

“寶寶,到我這裡來。”陸莫封站在幾步開外,喊她。

他需要顧傾主動,需要她能聽到外界的聲音。

小顧傾盯著水族箱裡的魚目不轉睛的看著,只有眼中閃動的光彩,才讓人覺得她是個鮮活的孩子。

陸莫封一連叫了十多遍,小顧傾才轉過身去看著他,慢慢走過去。

瞧,寶寶能聽到他的聲音,對遊動的小魚感興趣,她怎麼會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呢。

陸莫封彎腰把她抱起來,走到水族箱前面,對她說道:“寶寶,這是生命。”

小顧傾看了他一眼,又看著小魚,沒說話。

但是陸莫封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才能讓寶寶意識到,她並沒有死,她還活著。

陸莫封只有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同她耐心的說話,就算得不到迴應,也將她當成一個正常的孩子來對待。

“嘿,你家陸先生在想什麼?”蒹葭輕輕的碰了碰顧傾的手臂,難得看到這個人遠眺的樣子,彷彿渾身都是故事。

這樣的男人固然迷人,哎哎哎,只可遠觀呢。

顧傾手裡捏著一片拼圖,抬頭看過去,然後把放拼圖的盤子塞給蒹葭,“你去找銀光玩兒。”

“好吧好吧,我不當電燈泡了。”蒹葭哼了一聲,拿著拼圖離開了。

顧傾敏捷的撲過去,想要跳到陸莫封的背上,結果他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忽然轉過身來,長臂一展,正好接著她。

“哥哥,你在擔心我嗎?”顧傾掛在他的手臂上,看著他,自信滿滿的說道:“我很好。”

“你昨晚一直在做惡夢。”陸莫封捏了捏她的鼻子,“說謊的小孩鼻子會長長的。”

顧傾一下子就垂下了頭,蔫蔫的說道:“還是分開睡吧,完全沒有隱私可言。”

自從師兄在她面前死後,她就不停的做夢。有一些事情,慢慢地想了起來。

“哥哥,我很想念我爸爸。”顧傾老老實實的說道:“最近總是夢見他,可是我看不見他的臉,總是很不安。”

“年後我們去德國祭奠他跟你母親。”陸莫封強硬的說道:“有什麼事情都說出來,不許憋在心裡。”

“我沒有。”顧傾撥弄著他的扣子,悶悶不樂的說道:“哥哥,你知道我父母是怎麼去世的嗎?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她總是零零碎碎的能想起一些事情,可是那些記憶就像是不完整的拼圖,根本連線不起來。

小時候的事情最近越來越頻繁的想到,爸爸跟媽媽帶著她划船,漂流,那些事情模模糊糊的。

大概是太小了吧,顧傾能清楚記起的事情其實很少。

顧傾皺著眉又問道:“我當初是怎麼到你身邊的。”

陸莫封的食指點著她的眉心,避重就輕的說道:“當初你父母忽然辭世,你一個人沒有依靠。正巧我跟你家裡有些淵源,就把你帶在身邊了。”

“淵源?”顧傾一點都不好糊弄,追根究底的問道:“我怎麼不知道你跟我家還有什麼淵源。”

她幼時跟父母住在美國,陸莫封遠在德國,他們之間能有什麼淵源?

別又是逗她吧……

“說起來能寫一本書了。”陸莫封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前些時候你定製的象棋到了,出去看看吧。”

“不要,就算是大英百科全書,你也要跟我說清楚。”顧傾想反抗,奈何陸莫封力氣太大,直接把她抱了出去。

“NO!”

“GetOUT!”

蒹葭的聲音帶著憤怒,像是在跟誰吵架似的。

“Bella,你冷靜點。”銀光看著她暴躁的樣子,抓著她的肩膀。

蒹葭像一隻暴怒的小獅子,盯著客廳裡站著的兩個人,深深地喘著氣,“我現在不想回去,你們立馬離開。”

“殿下,恐怕不能如您所願。”

對方用的法文,每一個音都發的無比清楚優雅。

兩個中年男人,穿著得體的西服,身子筆挺的站著,姿態恭敬。

顯然,他們是來帶蒹葭回去的。

(一更,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