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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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記憶
夕陽漸漸垂落，晚霞映紅了天邊！
身心勞累了一天的方月，回到家裡，整個人疲軟的躺在**。
“累死我了！以前上學時，以為上班很好玩的，沒想到卻是那麼辛苦！明天真不想去了！”躺在**，方月不停的抱怨！
方月在學校時，離學校不遠處有一些工廠，看到別人上班，下班，有說有笑，就以為上班工作應該比在學校好多了，在學校要不停的寫作業，除了寫作業，還是寫作業，現在親身體會後，她才知道，上班是那麼的累人，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丫頭，下來吃晚飯了？”
樓下傳來曹雪蓮的聲音，躺在**方月，只得無奈的起身，走下樓去。
“今天工作怎麼樣？”看到方月無精打采的走下來，看到她那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曹雪蓮不由有點心痛，問道：“看你這樣，是不是很累？累就別去了！幫媽賣花其實也挺不錯的，生意好時，一天也能掙好幾百呢！”
聽到曹雪蓮這話，剛坐下拿起筷子的方月，立即皺起了眉頭，一個有些諷刺的稱號在腦海響起，“賣花女”，方月有些不開心的道：“你一個人都可以忙得過來了，我還去添什麼亂？再說，我上班也有工資！你賣花賺錢，我上班有工資，這樣家裡不是更多一些收入了嗎？”
“唉！你好像，好久沒再幫媽賣過花了！”曹雪蓮夾了一塊肉，放到方月碗裡，然後似在回想過去一樣，語氣變得有些深沉了起來：“記得，你小時候嗎？媽媽每次出去賣花，你總愛跟著，一到城裡，你就拿著幾束花，見人就問：要花嗎？當時，好多人都說你很懂事，紛紛掏錢買走你手中的花………”
看到沉浸在回憶中的曹雪蓮，聽到她對過去的記敘，方月突然臉色一陣發燙，深深的低下頭去，想起了好多事情。
小時候，方月的確是個很乖，很懂事的孩子，也是曹雪蓮的小幫手，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可能是因為讀初中時，被同學們嘲笑為賣花女的緣故吧！
那是初三的最後一個學期，記得那天是二月十四，是人們常說的情人節，旁晚的天空下著濛濛雨，方月打著雨傘站在街道旁邊，跟前放著一筐玫瑰花，當時曹雪蓮剛好走開，她是去給方月買晚飯了。
就在這時候，方月的同班同學，蘇芳芳和一個帥氣的男生剛好路過，蘇芳芳看到方月在賣花，就走了過來，嘴上充滿了嘲諷的笑意。
走到近前，蘇芳芳故作驚訝的說道：“哎呀！這不是方月同學嗎？怎麼成賣花女了？”
對於眼前這個女孩，方月對她一直都沒有什麼好感，對她的話並不以為然，方月深知蘇芳芳家裡非常有錢，看不起自己那是自然的，也就懶得理她。
可是讓人氣憤的是，蘇芳芳看到方月不理自己，顯然有些生氣了，就拿出她的諾基亞e72手機，就給方月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笑著說道：“我要讓全班人看看你這賣花女，賣花的丟人樣子？”
在班裡是學習委員的方月，當時有些愛面子，怕蘇芳芳真把自己相片拿去學校給同學們看，就怒了，衝上前去搶蘇芳芳的手機，想把相片刪掉。
誰知跟蘇芳芳一起的那名男生，看到眼前的情況，上來就一拳擊打在自己小腹上，立即一陣疼痛從小腹上傳來，在劇烈的疼痛下，不得不鬆開手，捂住肚子，這還不算，那名男生還猛力把自己往後面的牆壁推去。
被推開的方月，背部重重的砸在牆壁上，立即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前後的疼痛讓方月忍不住哭了起來。
周圍路過的人們，看到這邊的情況，圍了上來，蘇芳芳和那名男生見情況不妙，鑽出人群溜走了！
等曹雪蓮回來後，事情已經過了去半個小時，方月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原因是當時她並不想媽媽到學校去鬧，那樣只會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是賣花的！
最後蘇芳芳還是把相片晒給別人看，方月從那以後就被班裡的同學稱作“賣花女”，這也是方月從那以後，再也不幫曹雪蓮賣花的原因。
隨著漸漸長大，方月也想開了，過去的自己真是死愛面子活受罪！
想到過去，方月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可笑，賣花怎麼了？很丟人嗎？不見得吧！靠自己努力，踏踏實實賺錢丟人嗎？
沉思了一會，方月對過去很多事情，都已經釋懷，夾起一塊肉，放到曹雪蓮碗裡：“媽，到星期天是七夕節，到時候買花的人多，你可能忙不過來，到時候我幫你。”
聽到方月的話，曹雪蓮愣愣的看著她，彷彿看到了小時候那個既懂事，又乖巧的女兒。
“好！好！好！”曹雪蓮雙目顯得有些溼潤，連聲說了幾個好，然後夾起一塊魚肉，放到方月碗裡，說道：“我的乖女兒，今天累壞了，一定要多吃點補回來。”
“嗯！”方月雙手捧著碗，伸到曹雪蓮面前，接過魚肉，然後猛扒進嘴裡，邊嚼邊含糊不清的道：“媽……做的……紅燒魚，太好……吃了！”
“那就多吃點？”
天色越來越暗，黑夜已悄無聲息籠罩了大地！
在幫曹雪蓮洗完碗後，方月洗了個澡，就躲進自己房間裡了。
開啟一個抽屜，方月從中拿出一個盒子，這是一個上有一把小鎖的盒子。
把盒子擺放在桌面上，她又開啟另外一個抽屜，然後從一本厚厚的書籍中拿出一條鑰匙，用鑰匙開啟擺放在桌面的盒子。
“啪！”
一聲開鎖聲響後，盒子打開了，一疊厚厚的記事本，呈現在眼前，這些記事本，新舊不一，有的甚至都發黃了，這是方月自從會寫字起，就做下的每天筆錄。
望著這疊厚厚的記事本，方月貝齒輕咬紅脣，這可是她十年來的日記，記錄著每一天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而日記中的主要傾訴物件，卻是跟她只相處過短短半個月的阿武哥哥！
對於這個短暫接過十幾天的男孩，方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他念念不忘，是因為他讓自己不再孤獨嗎？還是自己為了他，能夠開口說話了？還是他給自己許下的承諾呢？
方月從盒子中，拿出最上面顯得有點嶄新的本記事本，然後坐在凳子上，把記事本擺在桌面，翻開最近記錄過的幾頁後，在一片空白上，開始寫起來。
“＊年農曆七月初五，天氣晴朗！阿武哥哥，你知道嗎？我今天找到工作了！雖然這份工作有點累，但我還是很喜歡的，這畢竟是我第一份工作。對了，今天我被上次跟你提起的那個，幫助我逃出妖女魔抓的帥哥，欺負了。他………………”
方月記事本的日曆，是以農曆為主，她完整的把一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一記錄進了本子裡。
…………
豪華的房間內，青年右手拿著半杯紅酒，臉上充滿了憂鬱的神色，此刻他正抬頭透過玻璃牆，望向那滿天繁星的夜空。
天空中繁星閃爍，偶爾有一顆流星劃破長空。
“吱呀！”
這時虛掩的門緩緩被推開，一名身著睡衣的老婦走了進來，看到青年還沒睡，關切的問道：“顏武，有心事嗎？”
胡豔紅對馮顏武非常瞭解，只要他一有心事，就會一個人靜靜的看著夜空發呆，這好像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
“媽，為什麼我記不起小時候的事情了？”馮顏武轉過頭來，看著胡豔紅道，為什麼我只記得十三年後的事，而十三年以前的事一點都沒有映像呢？
馮顏武非常清楚，一個正常人從六歲開始就會擁有朦朧的記憶，甚至有些刻骨銘心的記憶都會清晰記起，而自己卻只能記起十三歲後的事情，那麼十三歲以前的事情呢？為什麼會是一片空白？即使記憶力再差，也不可能一點映像都沒有吧？
這唯一的答案，可能只有眼前的老婦能告訴他？
“顏武，你真的想太多了！”胡豔紅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嘆息道：“你從十三歲開始，滿腦子就只有設計衣服，一直到現在，你還能記起多少其它的事情來？”
對於母親這似乎有些責怪的話語，馮顏武不置可否，自己的確是從十三歲開始，每天幾乎都是在圖紙和衣服之間度過，但是十三歲以前呢？自己又是怎麼度過的？真的一點映像都沒有了嗎？
“人的大腦能裝的東西是有限的，強行塞入太多記憶，就回把以前的記憶擠消掉！”望著馮顏武，在為自己十三歲以前的記憶而抑鬱沉悶，胡豔紅不由再次嘆息道：“別想太多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胡豔紅轉身行了出去，隨便輕輕把門帶上。
“唉！”站在門口外，胡豔紅搖了搖頭，無奈嘆息一聲，也許記不起來，對你來說會是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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