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30.滿心傷悲?】

【230.滿心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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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滿心傷悲?】

230

按理說,林四小姐若要心碎,那也該是在南海上見到未婚夫瑞木小將軍與別的女子站在一處,還被別的女子告知自己被退親了。可是哪怕是那時候,那樣難堪的時候,她都不覺得怎麼樣,偏偏今日見到嚴安屋子裡有個女人像他老婆似的在給某些人晒被子,四小姐就有些心碎。

哦,也不能說是心碎,只是微微的氣悶,原本在路上琢磨好要當面對嚴安說的話,忽然就不想說了。其實她僅僅想告訴他,自己已經不怪他了,從前梅十四做過什麼,與現在的嚴安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反而應該謝謝他。在那些風雨裡,沒有拋棄她離開她,沒有對她的任性說過一句抱怨的話,在一次一次的騙他之後還願意相信她……

這般想想,林四小姐把自己給感動了。

在院中女子發現來人的前一刻,林杝閃身退出門外,留下一陣風颳過,“吱呀”一聲閉合了一扇門,隔開了兩個人的世界。

陳夫人是過來人,剛剛林杝說自己想去個地方,瞧她那表情遮遮掩掩就是個心虛的小賊,這會兒見到那座院子的情景和林四小姐的反應,誒喲,這不是明擺了在吃醋嗎?

“林上卿,本夫人的先夫是個呆頭鵝,有時候女人主動些,那句老話如何說的?哦,女追男,隔層紗!”

“……”林杝斜睨一眼白紫,覺得事情沒她說得那麼嚴重。她所相信的愛情呢,不是說落就落的山間雨,或者是懸崖峭壁上的一樹青松,前者來得快去得也快,後者太過青澀和艱難。如果一定要打個比方,林杝希望她的愛情是一顆鳳仙花的種子,在對的時間落在泥土裡,在潤雨裡發芽,在夏日的旁晚靜靜開放,然後結果,年復一年。而現在她那片心田裡埋下去的那幾粒種子都還沒有發芽,又談何開花結果。(嗯,等等,┏(゜ω゜)=?幾粒?!)

最後四小姐拖著欲回身踢門闖進去搶人的陳夫人匆匆離開,“女爺,從濟世堂找到這兒花了很多功夫,這會兒回去,蒼山大夫那小徒弟說不定已經回來了。”

“啊,那趕緊走吧。”

“……”

城北這些院子,都是窮人住的。窮人的房子簡陋,透風,漏音。嚴大公子那一身武功不是隨便耍耍的,人坐在屋子裡,卻將外面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誒喲,都怪他的耳朵太靈了,還有那調皮的秋風,帶著那些語絲偷偷鑽進了漏風的屋子裡。

嚴安坐在破舊卻整齊的書桌前,桌子上放了十餘本普通的藍本子,從新到舊具是他的手記,他打開了一本,但是久久沒有翻動一下。除了日記本,還有一隻半舊的荷包,清爽的顏色,簡單的樣式,那荷包的角上秀了個端正娟秀的“杝”字。

桃芽兒推門進來,“方才門外好像有人。”她倒沒有往八卦方面想,嚴安那悶葫蘆的性子,如果有其他姑娘找上門,也肯定是因為他從前殺了那姑娘全家,上門尋仇來的。

她那是擔心,擔心很多事情。

“嗯,不是什麼要緊的人。”嚴安抬眸看向桃芽兒,眼睛裡風雪漫天,他停頓片刻,又風輕雲淡問了一句,“齊大人那裡可有什麼發現?”

問的人似乎說著最稀鬆平常的話,比如,喲,天要下雨了,衣服收了沒?

被問的人直接驚呆在原地,抹了漂亮胭脂的櫻桃小嘴微張,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她是不是聽錯了?

嚴安不催她,也不多做解釋,自顧自開啟那個荷包,荷包裡只裝了一樣東西。他倒下,“咚”,透白的玉石落出來,白玉上繫了一根嶄新的繩子。

繩子是桃芽兒給他換的,那時候他帶了一批貨出海,就是那次在宛平先後遇到了池歸和林杝,桃芽兒給他收拾屋子的發現那廝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家裡,便先收了起來。等這次他回來,又不認識人了,桃芽兒就知道嚴安沒有帶定魂玉果然是再次發了病。

不錯,那小巧通透的白玉,正是林杝她娘留給林四小姐的遺物,定魂玉。

只要嚴安不帶定魂玉,輕則精神不濟,難以集中注意力,重則昏睡,最後失憶。那一年裡,開頭的一段日子,桃芽兒回憶起來委實叫她嘔心瀝血,嚇得夠嗆。等次數多了,她便摸出了規律,關鍵就在那塊玉上。

“嚴大哥……哦不……王爺……您全想起來了?”

桃芽兒的記憶倒流回一年多以前那個腥風血雨的晚上,皇宮裡殺機四伏,皇宮外兵荒馬亂,她趁著潛在皇宮周圍,焦急等待某一個身影的出現。桃芽兒等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夜負責殺林杝的梅十四。

梅十四的真名的確叫嚴安,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的。

桃芽兒出生在京城城北的貧民窟,被父母養到五六歲的時候就賣給了牙婆子,被領走的前一夜,一家人的飯桌上難得燉了肉,桃芽兒沒有吃,坐在破院子裡思考人生。搖搖欲墜的泥牆外翻進來一個人影,猴子似的,車輕駕熟。那是住在對面破屋裡的嚴家的小兒子,與桃芽兒年紀一般大,嚴母死了,他跟著父親過,也是餓一頓飽一頓活著。桃芽兒說,“臭小子,門開著,你不會走門嗎?”

“你在害怕嗎?”

“不,我就是在想,我賣身的錢給了爹媽,養育之恩算是還清,以後活著為了什麼。”

“……”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就是個臭小子。”

“等我以後長大了,去找你,你活著就是為了再遇見我。”

然後,她成了戲子,暗地裡投靠了七王爺,他成了殺手,正大光明跟著七王爺。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只是當初那個為她許諾要活著為了再遇見的小少年,而今又魂歸何處。

那晚梅十四沒有出現,躲在暗處的林仲之不管暗殺她妹子的人是誰,反正就是給了一箭,梅十四武功那麼高,有驚無險地躲過去,未料林杝的表哥又回頭給他補了一刀,逃也逃不過。

梅十四當殺手的第一天,就做了會死掉的準備,但是那個瞬間,他突然很害怕。不是怕自己死掉,是怕某人又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噗咚”一聲,黑衣人跟著中了箭的雪球兒一道沉沉浮浮,漂到了護城河裡。

桃芽兒等不到人,又回了嚴安的院子。院子還是他從前那個家,沒有任務的時候他都睡在這裡。她偶爾也來住,只是兩人發乎情止乎禮,從未有越禮的行為。直到第二天的夜裡,天下著淅淅瀝瀝的雨,突然有人推開的聲音。

她跑出去,看見渾身是血的嚴安,立即衝過去扶他。“嚴安”對她十分牴觸,竟拼力推開她的攙扶,自己往屋裡去。她追過去,問他怎麼了。他開口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或許不信,但梅十四已經死了。”

桃芽兒當然不信,你丫兒明明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說話,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已經死了,你丫兒詐屍麼?!

於是,“嚴安”花了很大的力氣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又花了很大的力氣讓這倔強的女子相信梅十四真的死了,他甚至說:“梅十四臨死前叫本王告訴你,你活著是為了替他活著,所以別像他一樣不當心就死了。”

“……”桃芽兒都還沒來得及哭。那頭“嚴安”就緩緩倒下去,他閉上眼睛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別告訴其他人這件事情,就讓我暫時用嚴安的身份活著。”

主子的想法,哪裡是她一個手下能琢磨清楚的,她只是被派去工部尚書齊簡那兒找半張藏寶圖,美人計用的如魚得水,任務卻拖了好久都沒有完成。歡喜樓能重新開業,桃芽兒能安然無事,也都是齊大人背後的功勞。那老頭兒是真心喜歡她,可她喜歡的人已經死了。

【案件重演】

那天晚上,附在雪球兒身上的七王爺掉下了河,沒多久又有一個人掉下來,他們一起漂到了護城河裡,護城河最外面有一水閘,水裡張了網,他們被那網攔著,沉沉浮浮間七王爺覺得自己的魂兒飄了起來,像雲朵一樣在半空中停著。

王爺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死掉,遂強大的意念支撐著他與牛頭馬面僵持,最後來了一陣風,他藉著東風鑽進了將死之人梅十四的身子裡。那時梅十四還沒死絕,兩個魂魄跟上次一樣鬥爭了一番,不過顯然梅十四沒有林杝那麼強大,李束樘最後成了這身子的新主人,他等找不到梅十四氣息之後才取了雪球兒脖子裡的那塊定魂玉,牢牢拽在手心裡。

定魂,定魂!

他還有許多事沒做,作死也不能死。

因著與梅十四在意識之間有過接觸,知曉他的根底,況梅十四本就是他的手下,與桃芽兒的那檔子破事他還能不知道?!只怪這廝死腦筋,信了他小舅舅李留雲的話,李留雲騙他說,“你幫我去殺了林杝,我還桃芽兒自由身。”

七王爺從前沒有告訴桃芽兒這個真相,以後也不會告訴她那個真相。

如果問李束樘,經過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後,他最驚訝的是什麼,他會告訴你,其實他最驚訝的是——那隻肥貓居然還活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