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59.繁花冰心?】

【159.繁花冰心?】


二指神農 在你心上狂野生長 男人不低頭 美色無邊 花都軒傲 一品醫妃 種田娘子 荒唐神醫 悲傷漂流的歲月 炮灰首席要轉正

【159.繁花冰心?】

林杝的飛天舞最後一招聖月騰輝舞得眼花繚亂,天花亂墜。下面的宛平國百姓仰首矚目,驚歎連連,上了年紀的婆婆公公眼睛也瞪直,直贊這代月滿聖女冠絕芳華,他們此生從未見過舞得如此震撼人心的獻月舞。

一時之間,祭月臺之下的人群激動異常,紛紛叩首,祈求月神保佑的言辭不間斷,涼國主和老王妃一起跪在月神像前,侍女遞來點燃的黃香,一人三根,他二人恭敬放在額前朝著月神拜了三拜,然後涼國主先行起身過去扶起老王妃,一同敬香。

涼國主的母親過世多年,而從涼國主父親那一代,與兄弟的關係就一直很密切,遂將舅母奉若親母,孝順有道。

月滿聖女一曲舞畢,還要在祭臺設立的香木塔上坐好,帶上潔白的面紗,用白孔雀的羽毛沾上白瓷碗裡的水給每一位祈福的百姓在額頭上塗一塗,驅除邪氣,保佑身體健康,叫做啟靈儀式。這一個兩個人還好,當下放眼望下去,原本白色的長階變成了黑幕,一雙雙渴望的眼睛猶如璀璨的星辰。

林杝默默嘆了口氣,並不是嫌煩,只是覺得自己身上承載了百姓最迫切的願望卻無法真正幫助他們實現,那種蒼白又無力的咬牙切齒,如果她真的是有法力的仙人,那該多好。

她望了一眼今夜的星空,月朗便星稀,星星都掉進了百姓的眼睛裡。林杝打起精神接受男女老少的膜拜,白孔雀的尾巴毛長而細,有些難以控制,必須準確地掃在每一個人的額頭上,叫林四小姐一時無法分心。

一位年老的婦人顫顫巍巍上來,跪在蒲團上對林杝說:“月滿聖女,您能否在老婆子我的額頭上掃兩次?因為我家老頭子生病躺在**起不來,我要把他的那份月神祝福帶回去,那樣他摸摸我的額頭病就可以好了。”

四小姐見那老婆婆連皺紋褶子裡都滿是渴望,蒼老的臉龐說不出得惹人憐憫,便點點頭,用白羽毛再次掃過老婆婆的額頭,“月神祝福你們。”

“謝謝,謝謝月神。”老婆婆又顫顫巍巍的轉身離開,不妨礙其他人的受禮,嘴裡一直重複感謝的話。他們對神靈的敬畏是發自內心的崇拜,但如果過兩天老婆婆的丈夫還是病死了,老婆婆也不會覺得是神靈沒有聽見她的祈禱,他們對於生老病死這種人本身的衰亡,有清楚自然的認識。

世界總是充滿矛盾,關鍵是怎麼樣找到一個平衡點。

正出神之際,後面的來人已跪在香木塔前方,雙手合十放在臉面前彎腰行禮,林杝趕緊回過神準備用白羽毛給那人沾聖水,他正好放下了雙手露出整張臉,兩人視線相對皆是微微一個驚愕。

是他。

是她。

所謂無巧不成書,林四小姐面前跪著的男子偏偏就是驅魔夜時在風流橋上巧遇的那個人。他那兩簇醒目的白頭髮還有深邃的五官,叫林杝不想記得都難。

池歸公子驚訝瞬間,月滿聖女的面紗極薄,面容若仔細去看很容易辨認,只是那些朝拜的人對聖女心懷崇敬,直視聖女會被認為是不禮貌的行為。池歸乃外鄉人,對這些並不講究,黑曜石似的眼睛彎成月牙狀,飽含笑意。

林杝微窘,拿著白羽毛的手稍微抖了一下,這一抖傳遞到尾巴上,幅度變大數倍,連著將那池公子的眼睛鼻子一起掃了一圈。大大的失誤。羽毛能癢人,不知是他故意還是有意,“噗嗤”輕笑出聲,惹來後面那個小販模樣的青年男子抬眸疑惑打量。

公子池歸連忙收聲,又擺正了姿態再一次彎腰行禮,請月滿聖女重新給他沾聖水。林杝送了個微笑算作相認,又恢復月滿聖女從容柔和的姿態,將池歸當做任何一個宛平平民。池歸也並不糾纏,行完禮便離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出類拔萃的身姿,就算是在擁擠的人群中也如此醒目。

當晚結束已經魚肚白時,月滿聖女被一干侍女圍著往月神廟去,柳棉眼睛紅得跟只小兔子,一聲不吭緊跟在最後,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她家小姐給丟棄。

老王妃的貼身女官捧著一個檀木托盤匆匆追來,“月滿聖女,請等一等。”

林杝回眸,疑惑看向來人。

女官將托盤呈上,恭敬道:“太妃娘娘身子不好,已先行回去休息,她讓奴婢把這本《繁花經》給聖女送來。主君和太妃娘娘今日見聖女的獻月舞十分欣慰,此《繁花經》乃歷代聖女專用,修習心法內功,強身健體,太妃娘娘說是時候交給聖女修煉了。”

目光落在托盤,《繁花經》的封皮用上好的錦布包著,藍底配華麗的黑色暗紋,草書“繁花”二字,看著是女子筆記。極薄的一本,也不知道練出來效果如何。林杝好奇接過,當場開啟冊子去看裡面的內容。

乍一眼瞧著,四小姐第一個念頭:這書寫之人的字跡,還有旁邊配圖的畫風,怎麼看著都有些眼熟?

不待細想,她先收起《繁花經》,謝過那個女官,繼續前往月神廟,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邊走邊思忖,宛平的國力雖然不能與其他幾國相提並論,不過說到武功路數倒也有自己的優勢,比如濮生,練得那些不外傳的宛平皇室祕術,以一敵百不在話下。

所以這本給月滿聖女專門修煉的內功心法,估計也不會弱到哪裡去。

她看得書多,正宗的武功祕籍卻不多,無非一本《冰心》、一本《飛天》、再加上今天的《繁花》。踏進月神廟的一瞬間,好像月神蘭花指上帶著靈性的露水“滴答”掉在她腦門上,靈光一現。

快速開啟老王妃送給她的《繁花經》從第一頁匆匆瀏覽到了最後一頁,招式的確不多,難也不是很難,若用一個字概括的話就是——妙。

哪裡妙?

假設今天的林四小姐是個一竅不通的武功白痴,或者是個練其他家武功的高手,都不會覺得《繁花經》有多妙,但她練的是慶國女子的武功,慶國的女皇與宛平的聖女有著莫大的聯絡,而這本《繁花經》正是剛剛好補足了《yu女冰心訣》中欠缺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林杝略感激動。

某些盤踞在心中已久的問題一下子找到了答案。為何她越往上練冰心訣會越覺得力不從心,好像浮萍找不到根;為何歷代慶國的女皇都無法再達到開國女皇的那個境界。

因為《冰心訣》是缺失的!

不,應該說,內功《冰心》、《繁花》、外功《飛天》,三本結合才是完整一套武功,宛平和慶國因為某種原因都只得到了一部分,所以慶國女皇和宛平聖女都無法練到最高那一層。

而林杝在陰差陽錯之下,重新將這三本祕籍湊齊……

如果我能將《繁花經》掌握之後再練飛天三十六式,入瑞昭,性命應該可以無憂。

林杝這般想罷,遂將出逃計劃暫時放在一旁,先趁著月神廟裡清淨的環境開始放手修煉《繁花經》。

她的確是幸運的,其他聖女要花幾年功夫學成的內功,林四小姐只要花一個晚上就能掌握一個大概。並非她武功天賦高人一等,不過是之前有《冰心訣》作為基礎,事半功倍。

嚴格來說,從一開始她就是幸運的,白羅把《冰心訣》交給她那會兒,限時三天要求她學會前三章,這種非常人能完成的任務,在某隻寄宿鬼的親身教學下也攻克,若不是那時候基礎打得紮實,她今天也不可能學得這樣輕鬆。

人很奇怪,當一個你討厭的人在你眼前不停晃悠的時候,你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卻當他突然有一天從你的世界消失,你又忍不住去想念,想念他的好,哪怕是他當時的賤也是一種沉默的善意,他的無奈變成了你的無奈,繼而恨自己,恨時間,恨沒有如果……

毓秀山,清風觀。

院內花草繁盛,其中穿行著一個灰白道袍的男子,正在給周圍的植物修剪枝椏,神情專注中帶著一股淡泊寧靜之氣。

“師父。”

有一豆蔻年華的少女從拱月門中走進來,叫喚那個男子。

男子抬頭,朝少女徒弟微微一笑,一派世外高人的仙氣,“木嬰徒兒,叫為師所謂何事?”

“小師姐做好晚飯了,讓我來喊您去吃,另外還要我提醒您一句,今天晚上輪到您洗碗,別耍賴。”少女一板一眼說完,大眼睛盯住她家師父,像小母雞盯著了青菜蟲。

清風觀主尷尬,放下剪子湊到少女耳邊切切教育:“你火靈師妹總是這麼凶巴巴,小木嬰你可別學她,將來嫁不出去還得找為師哭,怪為師害她做了女道士所以才嫁不出去,但明明是自己太剽悍。”說話間,方才一瞬間的仙氣蕩然無存。

木嬰早就習慣她師父這一套,會心一笑,“師父當年說我五行缺木,便把我的櫻拆開來當道號,火靈小師姐半年前被送來這裡,你就說她五行缺火,取了她名字裡的靈加了個火,變成了火靈。小師姐的確火行旺盛許多,師父好本事。”

“……”清風觀主眼角抽了抽,邊往膳食房走邊唧唧歪歪,“為師當年收留你的時候比小白兔還要小白兔,現在怎麼就成了小花貓,到底是被誰帶壞的?火靈那死丫頭麼?”

“不,是被我姐。”少女不假思索接上一句。

清風觀主頓腳,扭頭瞪了木嬰,也就是林杝的妹妹林櫻一眼,扯題道:“火靈進來比你晚,你就應該讓她管你叫師姐,別讓著那沒大沒小的死丫頭。”

不等林櫻回答,又來了個身姿窈窕的少女,面容姣好中透著股英氣,叉腰毫不客氣道:“師父,如果木嬰大師妹五行缺木,我五行缺火,那師父您就是五行缺德!”

“……”

這個不尊師重道的丫頭,倒也不是泛泛之輩,乃瑞木大將軍家的千金小姐瑞木靈。

近年戰事吃緊,瑞木老將軍重出江湖,可謂寶刀未老。有一回瑞木老夫人帶瑞木靈來毓秀山上給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丈夫和兒子敬香祈福,恰好遇見出來溜達的清風觀主,對瑞木老夫人說:“夫人心之所繫,可託於此小女身上。”

老夫人回去茶不思飯不想,見到瑞木靈就唉聲嘆氣,第三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又帶了瑞木靈上毓秀山請清風觀主指點迷津。卻說這委實觀主好節操,香火錢不要一枚,直接討了將軍府的大小姐養在清風觀裡當女道士,說這樣就行。老夫人起初當然不肯,都覺得清風觀主是個騙子,可又是怎麼被說動心的?

那天恰巧林櫻從視窗經過,清風觀主悠然飄出去一句:“木嬰徒兒,你家丞相爹爹這個月的香火錢派人送來了,想吃什麼儘管與為師說。”一招斃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