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23.今我來思?】

【123.今我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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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今我來思?】

盡全力護你周全?

林杝倒是被他這樣認真的話嚇了一跳,明明知道他沒有開玩笑,可是嘴上還是冷笑:“王爺這是我給你唱了一首曲兒的回報麼?”

李束樘對女人變幻萬千的心理是一輩子捉摸不透的,弄不明白四小姐當下這算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願意還是不願意,接受還是不接受。不過還是冷冰冰的,一本正經的回答她:“也是本王的謝意。”

“那就多謝王爺美意,林杝卻之不恭。”林杝默默與他說完,扭頭去看天色。御書房外的屋簷很高,所以從窗戶外面看出去能看到一半的星空,月亮已經爬到她們看不見的地方,子時也就是差不多到了。

再回過視線的時候,梅二又不知道去了哪裡,室內安靜。

左手把手裡的藥包抬高,是要讓右手幫他開啟。林杝看了須臾,右手慢慢抬起來,素手微微顫抖著觸碰到黃紙的邊緣。真的很難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悉悉索索的拆紙之聲,開啟的藥紙之內躺著一根與林杝食指差不多長短的黃香,和普通的香一樣粗細,若是不知情之人看到,定以為是被折斷了的燒香。林杝看到這香,第一個反應是:這香才那麼短,夠燒麼?

李束樘雖然不知道為何蘇玄明會突然上門幫他,而且是這麼命懸一線的時刻,不過既然蘇玄明是國師的徒弟,定然是國師授意,要害他沒那個必要。林杝人站在書案旁邊,書案上正好有一個焚香的小爐鼎,裡面有昨日薰香還沒來得及倒掉的灰燼,左手將其拉過來擺在林杝跟前,燭火也就在書案的角上,十分方便取火。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王爺。”林杝還沒去點香,對著虛空喚了一聲,房間內的每個角落都能聽到。

七王爺立即應答,“嗯。”

“你若正常以後,會造反嗎?”現在局勢,他若要造反,也不是沒有有利的方面,就要看他怎麼巧借東風。

李束樘沉默須臾,方迴應:“此事從始至終就不是本王一個人說了算。”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會或者不會,可答案顯而易見。林杝也是問了個廢話,不管李束樘有沒有經歷離魂一事,那些被推在命運軌跡上的人,總要做那些命中註定的任務,大概造反就是李束樘這輩子生來就帶著的任務。

林杝拿著黃香的手,微微一抖。七王爺的心,就跟著她的右手也是一抖。如果她現在一個用力把黃香給掐斷了……梅二應該還是有時間回去再取一根的吧?

與此同時,在七王爺府內的一處祕密院落內,睡得深沉的七王爺真身正在被幾個人圍觀。李一和林仲之都是滿臉擔憂,轉頭看向一旁仙氣飄飄的蘇玄明,蘇玄明的眼睛裡不染紅塵,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七王爺也沒有任何表情,比他看到妖魔鬼怪還不如。

屋子裡,七王爺的身子已經被李一安置好,頭朝東,蓋了一層蠶絲被子,床前面有一方小案,只放了一個香爐和一根蠟燭,香爐裡已經插好另外一根一模一樣的黃香。比起林杝那邊,這裡的窗臺和屋門口多了一層米粒,是蘇玄明吩咐了讓撒上的,林仲之心裡納罕著莫不是把七王爺的魂魄當迷路的小鳥了?還要用米香去把魂給引回來。不過他也知道玩法術的人很講究這些東西,還比如白鹽,在做法的時候也經常用到,就是不知道具體起什麼作用。

“蘇道長,時候差不多了。”李一儘量壓制住自己內心的興奮,躬身對蘇玄明說。李束樘已經昏迷數月,身上除了呼吸還有,與死人根本無意,每天他都安排人手給七王爺擦拭身體,不然躺著不動的肉身會長瘡。可就算是這樣,他長時間不動的肌肉也會慢慢萎縮,如果時間久了,對李束樘的身體十分不利。

蘇玄明雪白的手伸出,穩穩拿起燭火臺上的紅蠟燭,點燃黃香。

這香看似短,實際上燒起來比普通的香要慢上數倍,而且燒出的煙也與尋常的不一樣,尋常的煙越往上飄就越淡越散,可這黃香燒出的煙,一縷不斷,能從床前一直飄到窗戶外而不散。宛如一根銀絲,牽著這一頭與那一頭。

李一和林仲之心情具是十分忐忑,順著那煙飄出的方向看去,等待那個人的歸來。

林杝見時辰已到,不能再拖,就把黃香點了,然後人睡到了美人榻上。

美人榻的方向正好朝東,也不用她費力氣去搬。左邊的身體此時動作分外輕柔,房間裡寂靜無聲,生怕有一點聲音來打破那點珍貴的寧靜。

四小姐閉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最好能讓自己就這樣睡過去。她在虛空中努力盯著想象出來的一個點,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這個點上,就不會胡思亂想。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任由李束樘來又任由他去的做法是不是對,但她清楚自己下不了手,一旦過了最開始的那一段排斥期,麻木取代了衝動,仁慈取代了痛恨。

用力集中注意力使得黑暗的腦海裡漸漸出現耀眼的白光,林杝這都已經閉上眼睛,無處可逃,閉著的眼睛又緊了緊,眉頭微皺,受不了那讓人難受的白光。黃香燃燒出的香氣飄進她的鼻子裡,淡淡的,有股槐花的香味,是她最喜歡用的香料。她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在極盛的白光之中,看見了李束樘熟悉的身影。自然是熟悉的,整日一同吃一同睡,還有個假冒得惟妙惟肖的“七王爺”老在她眼前晃悠,現在李束樘的形象已經深深印刻在她的腦海中。

揮、之、不、去!

再說左半身的李束樘,在白光出現的時候就感覺紮根在林杝身體裡的靈魂在被莫名的一股力氣慢慢拔出來,就好比種在盆子裡的一株植物,有人在連根拔起他要搬移到別的地方。

當香氣漸濃的時候,七王爺能真實地察覺到靈魂相連身體的一根弦,崩斷的聲音。與七絃琴演奏之時突然斷掉一根弦那種聲音一模一樣。“嘣!”地一聲,他的靈魂就整個脫離了林杝的肉體,懸浮在空中。他甚至可以看到眼前的林杝,緊閉著雙目,表情算不上安詳。眉心微蹙,小拳頭捏緊,似乎十分緊張。

如果可以,他有股衝動,要低頭吻一吻這個女子的脣。可惜外力不允許他這樣做,虛空的身體也不允許,剛剛漂浮出來,立即有力把他往外窗外拉扯出去,倉促的時間只夠他伸手碰碰林杝的臉頰,根本沒有感覺,沒有肉體的手根本碰不到她的臉。林杝也不知道李束樘試圖觸碰她。她被白光刺激得,所有的感覺都消失,只在想怎麼逃離。

“四兒……”虛空中,有個聲音隱隱傳來,越來越遠。

林四小姐心中詫異了一下,再仔細去聽,呼喚已經消失,都沒聽清是男是女。

李束樘覺得那股拉他的蠻力,是從頭頂心上而來,彷彿自己的頭頂心上長出了一根無形的線,線的那頭傳來的拉力。

風箏?

的確像一隻風箏。

七王爺的魂魄飄出去,視線倒是沒有受阻,可以看見晴朗的星空,暗影重重的草木,燈火通明的宮殿。御書房的燈還亮著,承恩帝的側影投在窗戶上,是在很認真地批閱奏摺;長春宮裡的慧妃還站在院子裡,睡不著的寂寞女人也不只她一個……牽引力繼續帶著他往家的方向回去,七王府在城西那一片達官顯貴住的區域內,李束樘卻在乘風中看到了萬花閣的房頂,不由驚訝。

萬花閣在皇宮的東面,和七王爺府是相對的兩個方向,莫非他這是在走迂迴路線?

哪怕心裡再有疑問,魂魄如紙,只能任由風吹線引。

萬花閣上的窗戶也開著,夏天的夜裡涼風吹進來會很舒適。慶國公主這會兒也還沒睡,正在與風千月討論下一步的計劃,雪球那隻肥到流油的懶貓窩在白羅的膝蓋上,白羅的一隻手則放在雪球的肚子上撫著,雪球眯著眼睛“喵~~~”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原來還沒睡招。

林杝在美人榻上躺了很久,閉著眼睛,她也不知道白光是何時消失的,只要鼻子裡還能聞到黃香的味道,就堅決不睜開眼睛。

就像是被嚇到的小孩,躲在孃親的懷裡,縱使別人再怎麼安慰,一時半刻也不肯出來。因為缺乏安全感。

涼風習習,吹動榻上之人的髮絲。她的頭髮下面一半是披散下來,長長得可以覆蓋到胸脯以下。手在當時一直放在肚子上,髮梢就在飄動中碰到了她的手背,輕如羽毛的一點點觸及手背,十分調皮,微癢。

林杝腦海裡此時一片空白,手上的感覺就變得突出,這癢還有些惱人,她想抬手拂開自己頭髮。

右手剛起,整個人就愣住,抬起的右手久久不能動作。

心中翻湧起酸澀,鼻子底下的酸意最甚。

原來頭髮捎撓癢的不是她的右手,而是左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