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chapter33 那些不堪的真相(3)

chapter33 那些不堪的真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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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 那些不堪的真相(3)

“第一,你要是真的決定和他們在一起,便不會到這兒來還和我廢話。第二,你來之前其實已經表明了態度,寧蔚,”他眯起眼睛,彷彿想起了很有意思的事情,眉間都跟著舒展起來,“你想想你剛才在手機裡和我大呼小叫的態度,憑你之前和我的那份冷漠和芥蒂,如果沒作出決定,還會這樣嗎?”

我心裡犯堵,表面卻露出笑容,咬牙道,“對,很對。”

“其實我很高興你作出這個選擇,”他揉著眉角,像是有些疲累似的靠在軟綿綿的靠墊上,“寧蔚,你不知道,我之前還怕你不信我,轉到他們那邊。”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現出如此情緒,認識這麼久,他彷彿一向都是從容沉靜的,似乎所有事情都能按照他的思路發展,一切事情的流向,都能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

那樣的篤定自若,卻沒想到還會有今天這樣的時候。

“那你和我姑姑是什麼關係?”

“我以為你不會問。”

“我沒傻到那個地步,”我苦笑,“季南安,我在你面前一張白紙,什麼事情都明擺著。可是你在我面前,卻是高深莫測。”

他也笑,“你不用把我說的那麼陰險。”輕輕嘆氣,他看著我彎起脣角,“以情謀事,你應該知道一個外姓人生活在寧家人的包圍之中,並不很容易。”

說這話的時候,他眸光暗下來,隱隱的,竟像是有幾分孤單,“我說過,這世界上沒什麼事兒是像表面那般簡單的,”他笑著迎上我的驚愕,“正如……”

我正等著他的“正如”,卻見他眼睛微眯,直直的看向遠方。

我心裡一跳,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心都提了起來。因為我那親愛的娘正朝著這邊走來,步伐迅速,一副要與人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深夜薄霧慢慢騰起,我雖然只能看到她的大體輪廓,並也能猜到她現在的表情。肯定是緊抿著嘴脣,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我和這個男人魚肉解剖。

“我的天哪,”我低嘆一聲,根據老媽的速度測算,現在能想出好對策簡直是沒有可能。剛要想該怎麼辦,只聽耳邊啪的一聲,季南安竟然開啟門走下去,“蘇姨。”

我媽仍是之前對他的態度,理都不理,抱肩徑直走在我這邊的車門前,厲色道,“寧蔚,你給我下來。”

聲音高亢洪亮,簡直就是一把刀子,將我硬生生的劈了個寒蟬。

我下車,腳還沒有及地,便被她猛地一拉,連拖再拽的拉出去好遠。她的手像是圈起了鋼絲,鉻的我手腕硬生生的疼。“媽,你有話好好說……”急於掙脫她鉗制我的手,我拼了命的往後扯,“媽!”

可任我如何用力的掙脫,眼前這女人就是面色鐵青,始終不發一言。

我心裡騰昇起不祥預感,知道老媽這樣反常的“沉默”之後,壓抑的必是更大的爆發,再和某年一樣,將我打個皮開肉綻都不一定。於是心慌之下,仍是死命的掰她拉我的手,“媽,你好好聽我說……”

“媽……”

仍是不鬆手。

我的鬥爭精神徹底在強大的鎮壓下屈服,乾脆也不折騰,只是覺得有些絕望,便老實的隨著她去。她的步子很大,腳下像是生了風,因疾走帶來的寒冽霧氣像是刀子一般,劃的我兩頰都感覺生痛。突然,腳下一個搖晃,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剎那間,如刀剜過的痛處瀰漫開來。

竟是狠狠的崴了一下。

老媽只是頓了一頓,卻依然沒有減速要看一下我的態勢。我痛的難以自當,直到手腕突然被另一個人握住,這才慢慢緩釋過來。他的手心冰涼,只是握了一瞬便又鬆開,像是沾染了這深冬的霧氣,冷的潮潤,“蘇阿姨,”他正色看著我媽,表情寒漠,“她崴傷了。”

老媽反過身,眸子似有刀子殺氣,“她是我女兒,別說是崴著了,就是死了。那也是我的事。”

“這樣下去,沒到聞都寧宅,她的腳就快廢了。”

“我還是那一句話,她是我女兒,”老媽輕笑,卻是臉色慘白,“就算是死在這裡也是我和她作孽,與你這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實在是覺得老媽這話說的太刻薄,我抱膝蹲在地上,忍不住抬頭,“媽!”

“起來!”老媽突然低身,一把拉過我的胳膊,語氣竟有些惡狠,“快走!”

我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痛,手腕被她握的像是要斷了一樣,腳更像是被刀砍過,根本就支撐不起來。深深吸氣,我努力讓自己站起,卻不想還沒站穩,就被老媽一拉,霎那間,眼前一陣炫黑,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衝路旁那具有尖利稜角的石頭就栽了過去。

這下好了,我想,腳殘了不說,臉還跟著毀容。

無法自救,我乾脆閉眼等著這血案發生,卻感覺胳膊一緊,抬眸望去,季南安一把拽過我,手上仍是冰涼,可眸底卻像是簇起了火束,看我站穩,他才轉身看向我媽,語氣比之前更冷三分,“蘇阿姨,有什麼事兒您好好說,千萬彆氣著身子。”

話是無比的客氣,可語氣卻生硬的鉻人骨頭。

預感到兩方不妙,我趕緊上前欲做解釋,卻不想只邁了半步,就被季南安擋在身後。老媽的臉色愈加鐵青,“寧蔚,你給我滾過來。”

我連忙蹦跳著過去幾步,訕笑道,“哎呀,媽,今天什麼事兒也沒發生,就是……”

“就是非要有事與這個人商量?”她指著他,脣弧凝出一彎譏笑,“還是公司的事情?”

我一愣,“嗯。”

事實證明,我這個時候還抱有“息事寧人”的殘念是萬分錯誤的。老媽眸光一緊,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寧蔚,你還敢‘嗯’!”

我深吸一口氣,剛要繼續解釋,手腕突然一緊,竟是被季南安握住,他看著我,微微搖頭,那意思顯然是要我忍下去,而自己卻走到我媽面前,“蘇阿姨,您誤會了。我和寧董就是在說公司的……”

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那麼尖利的劃破了夜的靜謐。我不敢置信的看過去,只見季南安捂了捂左頰,竟有一絲鮮紅從脣角慢慢流出來,他用指頭拭了拭嘴角,眼角卻慢慢上揚,“蘇阿姨……”

“媽!”我猛地上前一步擋在他前面,不由提高聲音,“你要幹什麼?”

“寧蔚!”他在後面扯我衣服,“寧……”

“你還問我要幹什麼?”老媽怒而指向季南安,聲嘶力竭,“寧蔚,你們很好呀。你崴著,他疼你。我說他,你護著他。你們什麼時候這麼‘恩愛’了?你到底還有沒有臉,他陰,你也跟著賤是不是?他是真睡了你還是怎麼著,你憑什麼突然就對他這麼死心塌地?”說完又是老套路,竟潑婦似的對天哭號起來,“蒼天啊,我蘇思春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男人跟著**過日子還不算完,就連女兒也貼著人屁股……天!我的命怎麼這麼苦……我……”

“是,我是賤貨,我是賤貨成不成!”我只覺得心裡有口氣像是變成了石頭,頂的我嗓口生疼,看到老媽如此瘋相,到了臉上卻化為無法控制的冷笑,“媽,你不是說我和他有什麼見不得的人的事兒嗎?我之前說過了,我就是和他睡了能怎麼著?”我往前一步,心底寒氣漸漸逼著眼眶,眼前一片朦朧,“您三番五次這樣問,是不是還不相信我這樣?那好,那您看著!”

話說完,我猛地拉起旁邊的季南安,腳尖努力踮起,揚起頭就向他的脣貼上去。沒有拿捏好動作要領,我的下巴用力撞到他下巴上,痛的我流出淚來。

原來,這個世界上,當賤貨也有難度。

我是個笨蛋,所以才連個吻都接不好。

耳邊是他清淺的呼吸聲,我忽然覺得尷尬,心灰至極,剛要離開,卻覺得腰間一軟,他竟然攬過我,主動貼了上來。脣脣相貼之際,我驀然瞪大眼睛,他的眸子卻是微眯著的,狹長的一瞬,彷彿有簇流光閃過,妖冶幽寒。

我迷失在他這樣的眼神中,像是被他吸進了魂魄,就這樣任他抱著,竟是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耳邊響起聲嘶力竭的喊聲,高亢尖利的像是人間最悽慘的號叫,“寧蔚,我再也沒你這個女兒!”

轉身望去,我媽以手抹淚,大步跑開。

濺起的灰塵在薄霧中彌散開,像是凝成了一味最烈的毒氣,帶著要把心口穿開的力度,我抱膝蹲在地上,卻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