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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自古傷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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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自古傷別離

派出所裡被反手拷著蹲在一個角落裡的四人不時偷偷地望著被他們這些人私底下評為本區第一公害的響尾蛇雷局長,此時他正一改往日雄風,滿臉巴結地對著那名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的男子端茶遞水,多麼巨大的差別待遇啊!

“媽的,老大,這次我們栽了,你看響尾蛇對那男的好得跟他親爹似的,看來他來頭不小啊。”

“廢話,用你說,白痴都看出來了。”

“那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罰個款,關個幾天唄。”

“都怪你,瘦猴你怎麼接的貨啊!搞個背景這麼硬的妞,你不要命啦,待會使勁否認。”

“別說話!”身旁的警員踢了他們一腳,幾人立時噤聲。

“一場誤會,一場誤會,小卓啊,你看你,這弄得一身傷的,這麼簡單的包紮也不好啊,趕緊去醫院看看,我叫小陸送你們去。你那車那沒有記錄呢,我剛剛已經跟陳局透過電話了,這會也該開過來了。”雷局長笑嘻嘻地拍著殷裴卓的背,一副長輩對待自家晚輩的親切樣子。

“謝謝雷叔叔,給您添麻煩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小傷不礙事。她是我的一個同學,喝醉了,我得先送她回去,那些人?”

“那些人慣犯,別放心上。”雷局長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殷裴卓的肩膀,“小卓,那既然這樣叔叔就不送你了,都這麼晚了快回去吧,啊。”他一邊笑著一邊把抱著已經睡過去了的林雨萱的殷裴卓送出了派出所大門。

…………

夜風輕輕地從窗外吹來,藍色的窗簾隨之一搖一擺,空靈而美麗。

滿臉青青紫紫的殷裴卓靜靜地溫柔地望著**的人兒,緋紅的臉蛋,水潤的櫻脣,一切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陌生。他伸手撥開了林雨萱落在小臉上的凌亂秀髮,就這麼一動不動地望著,念著,想著。

跟家裡關係越來越疏離的他現在已經搬出來自己住了,林雨萱曾經住過的這間單身公寓他一直維持著原樣,時不時地過來緬懷一番。他無法不去責怪他的母親,但最最該責怪的人終究還是自己。對於蕭靜雨,他是愧疚的,可是對於林雨萱,除了愧疚,他還有更多更多的感情。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喝醉了……如果那人不是從小如妹妹一般的蕭靜雨,他一定會跟他的母親抗爭到底。然而,世上的事又豈有那麼些“如果”之說?

發生了便是發生了,永不可逆。

他在絕望中把她的手緊緊攥在手裡,將頭深深地埋入兩隻小手之間,臉色蒼白,肩頭不住顫抖著,似乎在哭泣。他們回不去了,真的無法回去了。他幡然醒悟了自己為什麼老是那麼迷茫與混沌,他是在妄想跟時間叫勁哪,物是人非,物是人非!還有比這更惡毒的字眼麼?

我是這樣的迷戀你,愛你,卻演變成如今這般愛在心口難開。雨萱,你知道麼,即使我現在這樣近距離地看你,我也仍然覺得孤獨。也許能這樣看著你的睡顏,已經是上天對我的仁慈,現在的情景幾乎要讓我以為是在夢中了。可是,我知道,當你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結束,我真希望這就是一世,沒有明天、沒有未來、沒有任何的一切,只剩你我……

…………

諸葛墨宸悄無聲息地從“宇宙一號”裡跳了下來,今天去林雨萱的老家探測了一番,沒有海洋之心的蹤跡,不知為何,這讓他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默默地推開了小客廳的玻璃門,朝著林雨萱的房間走去。每天晚上見一見林雨萱的睡顏似乎已經成為習慣。

難得,今天竟然沒有鎖門!

微微推開了一條縫,不對!

諸葛墨宸蹙起了眉,冷冷地望著平坦的被褥。她沒回來,這麼晚了,居然還沒回來!夜色中,他漆黑的眼眸中一道寒光一閃即逝。

平靜地轉身,帶上了門,面無表情地走進了密室,將宇宙一號貼在螢幕,手指彷彿跳動的精靈活躍在鍵盤上,帶著特種軍人獨有的迅速和安靜。

2秒後,一個模糊的光點出現在螢幕上,放大、放大再放大,明確的經緯度,調入另外一個畫面,望著螢幕裡出現的電子備案房產證上的名字,有著貴族般倨傲淡漠的諸葛墨宸微微曲起了手指。

…………

夕陽穿過層層雲霧透了進來,宿醉的林雨萱頭疼欲裂地捧著小腦袋掙扎著睜開了眼睛,她整整睡了半夜一天。

“是你?”林雨萱猛地坐了起來,頭一暈,又跌回了**,緩了半天,望了望曾經如此熟悉的房間,不確定道:“這,這是什麼怎麼回事?”

“昨天你喝醉了……我,我便把你帶回來了。”殷裴卓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淡淡道,眼神落寞。

“昨天……昨天……”林雨萱一陣頭暈,模模糊糊中一些片段像幻燈片一樣一幅幅在腦海裡流轉。

“謝謝你。”她靜靜地說道,避開了殷裴卓的眼睛,聲音淡漠而疏離。

“雨萱,對不起……”

“不——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林雨萱扭過了頭,帶著一種無法言喻地堅定表情,“不要說,沒有誰對不起誰,也沒有誰對誰錯,這都是命運,命運讓我們相遇,然後分離,忘了吧,都忘了。”

殷裴卓靜靜地聽著,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蒼白如冬天的雪。他望著林雨萱跌跌撞撞地爬下床來,望著她坐在梳妝桌前平靜地梳著頭髮,鏡子裡倒影出她單純而憂傷的面容。

空氣裡一時只剩下沉默。

林雨萱扶了扶腦袋,轉身站了起來,定定地望著殷裴卓,在淡淡的陰影中,他看到她陽光般明亮的眼睛。

這一刻是美好的。

彷彿一位美麗的女子剛剛梳妝完畢轉身接受心愛男子目光的洗禮。

沒有絕望,沒有別離。

殷裴卓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無法開口,雖然明知一切都是海市蜃樓,他也寧願沉淪其中。

“謝謝你,我要走了。”

“我買了晚飯,吃完再走麼?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不了,謝謝。”

“一定要說謝謝麼?”

“是的,謝謝。”

殷裴卓一時無話可說,過來半晌方站起身來道:“好吧,我送你。”

“不了,謝謝。”林雨萱已經開始找她的包包。

“在你曾經掛衣服的地方。”

林雨萱微微一怔,隨後恢復正常,她靜默地取下包,在準備推開門的一瞬間,殷裴卓追了過來,淡淡地帶著一絲哀求的聲音:“讓我送你倒樓下吧。”

林雨萱沒有回答,抬腳跨出了門外,兩人一前一後,一上一下地走著,到底層的時候,遇到了那個獨居的老人,林雨萱對他笑了笑,眼睛裡有燦爛的溫暖,她喊他爺爺。老人微笑著應了一聲,沒有寒暄,勝過寒暄。

走到人來人往的街口,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誰也沒有注意到停在陰影裡的一輛CayenneTurboS,諸葛墨宸淡漠地kao在車頭,一口一口地凶猛地抽著原本需要細細品的CohibaEsplendido雪茄,車頂上的玻璃菸灰缸裝滿灰燼,觸目驚心。

“雨萱,我能抱一抱你麼?”

“你覺得還有這個必要麼?”

“有。”殷裴卓沒有給林雨萱再次說話的機會,站在街口,站在風裡,他緊緊地擁住了這個佔據了他一半生命的女子,他知道,這次,也許是永別,永遠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擁抱。

“殷裴卓——”一聲尖利而倉皇的聲音,像是冷漠的枝椏劃破長空。

相擁著的兩人同時回過了頭,蕭靜雨完全不顧形象地從街的另一頭衝了過來,帶著絕望和陰霾,她的手高高地對著林雨萱楊了起來。

沒有響聲,一隻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蕭靜雨舉起的手,諸葛墨宸冷冷地望著蕭靜雨,隨手一甩,後者踉蹌著朝後跌了出去,他一字一句道:“你,沒資格打她。”

冷若寒冰的語氣也掩藏不住他內心的狼狽和痛楚。

蕭靜雨坐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林雨萱有點害怕,諸葛墨宸野獸一般凶狠而陰戾的模樣深深地投影在她的眼底,她的心裡。

諸葛墨宸看也不看林雨萱,一把將她從愣過去的殷裴卓身邊拉了回來,他的手極其用力而蠻橫,林雨萱必須小跑著才能跟上他風一般的步伐。

“你抓疼我了,你放開我。”林雨萱皺著眉,試圖從諸葛墨宸的手裡掙拖出來。

夕陽細細碎碎地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他不言語,至始至終都不看林雨萱一眼,粗暴地將她塞進了車裡,完全不顧她想法地俯在她的身上幫她綁好了安全帶,一踩油門,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