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0章血色黎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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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90章血色黎明3
江靖宇插話說:“吳政委,這個徐醫生是張鳳山的愛人,他們結婚七年,還生了兩個孩子。”
吳飛一邊替張鳳山解開繩子,一邊嘖嘖稱歎:“可以啊,你連老婆都瞞住了,還被當成了特務,潛伏工作算是完美無缺了。”
張鳳山說:“抗戰勝利後,老魏交代我繼續潛伏,他犧牲以後,友蘭同志成為我的上線,前段時間她到文城,交給我最後一個任務,說搞到城防工事圖,‘漁夫’的使命就結束了。”
徐語晴將信將疑,“不管怎麼說,方明同志的死你有責任。”
張鳳山把宋鐵軍的“九死一生”法介紹了一遍,大家聽了都感到不可思議。
吳飛說:“語晴同志,幹革命就得準備犧牲,方明同志這樣做是為了掩護鳳山同志,體現了一個優秀共產黨員先人後己、團結一致的高貴品質,是值得我們大家學習的。”
這時,一個老者進來了,打量了張鳳山一眼,問道:“你是延生?”
張鳳山也認出他來,激動地上前握住他的手,說:“老師,你怎麼來了?”
老者是朱大鵬,他說:“自從胡宗南佔領延安以後,我就跟隨劉鄧大軍到中原來了。”
老者身後一個警衛員模樣的人說:“這是華中局政治部朱部長。”
張鳳山把自己到文城工作以來的情況一一向老領導作了彙報。
朱大鵬邊聽邊滿意地點頭,說:“木匠打枷枷木匠,翰林監斬斬翰林,你這個‘特務’幹得不錯,連自己的老婆也分辨不出來了,我給你打滿分。”
徐語晴紅著臉說:“鳳山,對不起。”
張鳳山說:“語晴,要說對不起的是我,但我這樣做也是為你的安全著想。”
當天晚上,張鳳山和徐語晴偎依在一起,有著說不完的悄悄話。
徐語晴問:“如果我不阻止的話,你真準備去香港嗎?”
張鳳山說:“當然不會的,這是我早就計劃好的,只不過被搶先了一步。”
徐語晴說:“鳳山,我真高興,咱們倆是同一陣營的人。”
張鳳山逗樂道:“如果我真是特務,你會開槍嗎?”
徐語晴點點頭,說:“我會的,你還記得當年我說過的話嗎?要麼你死,要麼我死,只有一個結局,但是如果我親手殺了你,我也不準備活的,我們倆生不同時死同穴。”
張鳳山說:“別說不吉利的話,我們倆都要好好地活下去,還要為建設新中國添磚加瓦呢。”
第二天,張鳳山要求儘快參加工作。
吳飛說:“鳳山同志,我和朱部長商量過了,任命你為中共文城縣委書記,文城還沒有解放,需要我們做的工作很多。”
“徐語晴怎麼安排?”
“暫時留在軍區醫院,等文城解放了,由她負責籌建人民醫院。”
吳飛和張鳳山一行辭別朱大鵬,來到龍灣,王小虎在路口迎接他們。
張鳳山說:“果然是一員虎將啊。”
王小虎說:“張隊長也名不虛傳呀。”
吳飛說:“小虎同志,鳳山同志就是‘漁夫’。”
王小虎肅然起敬,說:“特派員同志,小虎找了你十多年,今天終於見面了,我也可以告慰洪書記、方明同志的在天之靈了。”
張鳳山一家被安置在龍家祠堂,鳳嬌和鳳傑、鳳智也在這裡。
徐語晴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鳳嬌說:“我哥一個星期之前就讓徐阿姨帶我們過來的。”
鳳智成了大孩子,俏皮地說:“徐阿姨扮成我爸,到了這裡才知道她是個女的,太好玩了。”
張鳳山說:“你們玩吧,我去和吳政委、王隊長商量文城怎麼解放?”
在原學兵隊駐地,吳飛、王小虎和葉月霞正在等他。
葉月霞看見張鳳山,問道:“鳳山,我娘她怎麼樣了?”
張鳳山說:“月霞,節哀順變吧,阿姨已經不在了。”
葉月霞頓時眼圈紅了,好在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是怎麼死的?”
張鳳山把方際青逼老人寫勸降信、老人不從被活活折磨而死的情況說了一遍。
王小虎氣憤地說:“這個方際青被打死算是便宜他了,等文城解放後,我要將他戮骨揚灰。”
吳飛說:“血債血還,凡是手上沾滿人民鮮血的,必將受到人民的審判。”
葉月霞擦了擦眼角,說:“我知道就行了,還是說正事吧。”
吳飛見她很堅強,於是說:“我這次去華中局開會,*司令員在總結淮海戰役時說,雖然我們取得了勝利,但代價也很昂貴,十三萬健兒戰死沙場,他們中間絕大多數都是青壯年,多少母親失去了兒子,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孩子失去了父親,他對不起他們。北平已經和平解放,為其他城市的和平解放樹立了榜樣,我們能夠不打爭取不打,不僅可以使城市免受破壞、生靈免遭塗炭,而且我軍也可以免受傷亡。我還特地去戰俘營找了被俘虜的原國民黨64軍副軍長韋德將軍,他和劉成龍是同鄉,請他出面給劉成龍寫了一封勸降信。”邊說邊將信從口袋裡掏了出來。
張鳳山接過來一看,只見信裡寫道——
成龍兄臺鈞鑒:徐州一戰,滿眼屍橫遍野,竟成人間地獄。現解放軍百萬大軍揮師南下,全國解放指日可待。我實在不能不為我兄存在著極大的焦慮,大勢已去,為了減少軍民的死亡,兄應毫不猶豫的率部起義,歸向人民。我輩都將年邁古稀,還能再活多少年,過去我們走錯了路,現在可以在轉眼之間彌補過去的一切。當此可以造福人類,有利國家的緊要時機,為國家為同胞為個人與未來的孩子們著想,我兄都應該當機立斷,投向人民的懷抱。情況迫切,欲言不盡翹首南望。望兄深加保重,尤盼早聞佳音。
弟韋德筆
“政委,我和劉成龍是親戚,願意前去勸降。”
吳飛搖了搖頭,說:“鳳山,你劫留了劉成龍的財產和他的夫人,他一定對你恨之入骨,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
張鳳山說:“虎毒不食子,要不,讓語晴去試試,畢竟她是劉成龍的外甥女,劉成龍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葉月霞說:“不妥,孩子尚在襁褓之中,不可一日離了母親,還是我去吧。”
王小虎說:“我去最合適,談判講究對等原則,如果我方去的人級別太低,劉成龍會認為我方沒有誠意。”
吳飛沉思了一會,說:“先派一個不是我們的人帶韋將軍的信去試探一下,如果他有誠意,到時再安排人過去談。”
卻說劉成龍接到信後,還沒看完,就扔給周進,說:“貪生怕死之輩,這樣的信不看也罷。”
周進看完,說:“司令真乃*的棟樑,我一定稟告毛局長,讓他在總裁面前多多美言。”
劉成龍已經從來人口中得知張鳳山在龍灣,夫人成了人質,自己的全部家當也充了公,覺得前途一片黯淡,說:“你告訴毛局長,劉某不成功便成仁,誓與文城共存亡。”
周進說:“好,周進不才,願追隨司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當天晚上,司令部裡張燈結綵,劉成龍摟著蘭玉、周進摟著李玉珠,其他軍官也找來*,甚至擄來女學生,喝酒跳舞,醉生夢死。
周進拎著酒瓶和劉成龍幹了一杯,說:“司令,你恨不恨張鳳山?當初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斃了他。”
劉成龍說:“我現在後悔不迭,要是讓我再見到他,一定親手殺了他,才解我心頭之恨。”
周進說:“我有一計,可讓司令如願以償。”
劉成龍頓時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周進說:“*不是勸降嗎?咱們可以假意應允,點名讓他們派張鳳山和王小虎來談判,只要他們倆來了,咱們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劉成龍拍掌道:“妙,實在是妙,就這麼著。”
第二天,徐達開攜帶劉成龍的親筆信來到龍灣,交到吳飛手上,說:“劉司令為使百姓免於塗炭,願效法傅將軍,特著老朽前來送信,希望貴部立即派張鳳山和王小虎二位負責人前去談判。”
吳飛通知張鳳山和王小虎前來商議,說:“劉成龍為何指定你們二位呢?我懷疑這是個圈套。”
張鳳山說:“他之前一直對我言聽計從,再說我是他的親戚,他可能覺得信得過吧。”
王小虎說:“我是安西支隊的負責人,他恐怕覺得部隊改編需要我拍板。”
吳飛說:“我怕其中有詐,還是穩妥起見,讓他派代表來和我們談。”
張鳳山說:“政委,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軍渡江在即,如果讓他們派代表來談,不知要耗費多少時日才能談得攏?不如我和小虎前去與他當面鑼對面鼓直接敲定。”
王小虎說:“是啊,鳳山說得對,請政委儘速決定。”
吳飛見此,只好說:“這樣,我親自給他買封信,曉以厲害。”
張鳳山和王小虎帶著吳飛的親筆信來到劉成龍的司令部,將信呈上。
劉將軍:我百萬大軍陳兵江北,不日將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文城已在我軍四面包圍之中,解放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擺在將軍面前的道路只有兩條,投降則是活路,抵抗則是死路。事已火燒眉梢,勿容躊躇,請速自決主意。
將軍的夫人已妥善安置,財產原封未動,只要將軍肯和平解決,我願擔保將軍的安全。
我黨既定寬大政策,我軍貫徹執行既有約法八條之佈告,又有傅作義將軍之處理前例,勿須再有任何懷疑。
茲派中共文城縣委書記張鳳山和安西支隊大隊長王小虎二位同志前來,予以面談,請保證二人生命安全。
盼與將軍在文城舉杯相慶。
安西軍區政委吳飛
劉成龍看完,哈哈大笑,將吳飛的信撕得粉碎。
張鳳山感到愕然,說:“司令不是讓我們來談判嗎?”
周進從裡屋現出身來,冷笑道:“劉司令是讓你們來受死的,來人,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屋外衝進幾十個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將張鳳山和王小虎團團圍住。
劉成龍說:“張鳳山啊張鳳山,你隱藏得很深嘛,這麼多年都被你矇混過去,想不到今天你也有中計的時候。”
張鳳山說:“司令,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啊,如果殺了我們,你就徹底地絕了後路。”
王小虎面無懼色,說:“我軍已將文城團團圍住,如果你們不怕死就儘管動手,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劉成龍說:“當年,共產黨絕了我父母的後路,現在你又絕了我的後路,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張鳳山勸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路在自己的腳下,只要你改邪歸正、棄暗投明,人民會歡迎你的。”
劉成龍冷笑說:“你想我會相信你的話麼?”
周進有些不耐煩,說:“司令,跟他羅嗦什麼?要不是你說親手斃了他,我早就動手了,讓他們去給戴長春做個伴。”
槍聲響了,張鳳山和王小虎倒在血泊之中。
噩耗傳開,山河嗚咽,日月同悲。
吳飛下令攻城,我軍化悲痛為力量,個個勢如猛虎,以摧枯拉朽之勢攻克縣城,文城二度解放,周進被活捉,後被正法,只有劉成龍不知所蹤。
一個多月後,渡江戰役打響,百萬雄師過大江,徹底摧毀了國民黨的反動統治。
1949年10月1日上午,在竣工的烈士紀念碑前,葉月霞領著一群孩子們朗誦詩歌。
你們的軀體。
不僅奠基了勝利。
更墊高了我們的目光。
你們躺在這裡一言不發。
可你們偉大的形象不朽的精神。
是我們永遠享用不盡的財富。
你們以一塊碑的蒼涼和深刻。
向時間證明。
一代人倒下和站立的姿勢。
當你們匍匐喋血的那一瞬間。
你們把一顆心完整地交回了大地母親。
你們不知道有多少顆這樣的心。
匯聚成巨大的溶流。
才噴發出一個紅彤彤的中國。
在我們的心中。
你們將永垂不朽。
紀念碑後面,是烈士的墓園,這裡長眠著張鳳山、王小虎、洪長榮、方明等有名字的烈士,也還有一些無名的烈士。
徐語晴帶著兩個孩子和鳳嬌、鳳傑、鳳智姐弟在張鳳山的墓前祭奠。
當收音機裡傳來*那鏗鏘有力的聲音“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時,徐語晴大發悲聲:“鳳山,你聽見了嗎?新中國成立了!”
三十多年後的一天,一位白花蒼蒼、老態龍鍾的男人,在一個年輕人的攙扶下,來到張鳳山和徐語晴的墓前,長跪不起,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漏風的嘴裡吐出含混不清的句子:“鳳山,語晴,我這個孤老…向你們…贖罪來了…”
這個老人是劉成龍,在漂泊不定幾十年後回到了這片土地。而陪伴在他身邊的年輕人名叫張建國,是文城縣人民政府的副縣長。
張鳳山的事蹟在文城廣為流傳,一位詩人寫詩概括了他傳奇的一生。
生逢亂世歷風霜,鐵馬冰河為救亡。
豪情萬丈驅倭寇,驚心動魄鬥敵頑。
手捧丹心開大道,渾憑硬骨度難關。
血雨腥風應有涯,人間遍種自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