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4章龍爭虎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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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84章龍爭虎鬥3
連長委屈地說:“都是參謀長帶的頭,戰士們私底下議論他不會回來了,我想勸阻也勸阻不了,除非開槍擊斃他們,殺一儆百。”
吳飛說:“千萬不能開槍,這樣做只會激化矛盾。要知道離隊的戰士有許多是多年的游擊隊員,和我們有並肩戰鬥的情誼,他們只是一時思想不通才離開的。要跟戰士們多分析形勢,告訴他們如果回去敵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如果跟在隊伍裡面,雖然苦一點,危險也不少,但畢竟是一個整體,總比單槍匹馬地和敵人鬥要好得多。”
吳飛心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部隊不是被拖垮,就是自己散掉,必須採取措施,他決定到安江去。當他把這個決定在連以上幹部會議上宣佈時,引起了大家熱烈的響應。有人說:“到安江好,那裡是老區,至少咱們吃住的問題解決了。”有人說:“我在安江有親戚,可以找他們接濟一下。”還有人哼起了《十送紅軍》的調子。
王小虎反對說:“團長,安江現在是劉成龍重兵囤積的地方,我們不是去送死嗎?”
吳飛說:“送死也要去,與其坐著等死,不如死裡求生。”
王小虎說:“這樣冒的風險太大,依我看不如到文西去,那裡山高林密,可以和敵人兜圈子。”
一個連長說:“我反對到文西去,那裡拉屎不生蛆,當年要不是抓了張鳳山的夫人,使得他拿白米和食鹽來贖,我們只怕都餓死在那裡了。”
另一個連長說:“現在的安江和過去肯定不一樣,當初我們離開根據地,把他們留給鬼子,後來又送給國民黨,安江的老百姓會怎麼想?他們還會像過去那樣歡迎我們嗎?”
吳飛知道安江根據地被敵人破壞嚴重,他說:“安江被敵人破壞得越重,老百姓和敵人結下的仇恨就越深,咱們來個釜底抽薪,在他們肚臍眼裡開刀,把群眾發動起來,組織游擊隊,像過去那樣靈活機動地打擊敵人,建立起牢固的游擊區域。”
吳飛他們到達安江後,才知道現實的嚴峻,由於國民黨軍隊對這裡進行清剿,封鎖嚴密,群眾不敢與新四軍有任何聯絡,工作開展起來十分困難。
吳飛率領戰士們白天蝸居在山洞裡、躲在樹林裡,晚上出來活動,但他們幾次下山,群眾都不願接納他們,不管怎樣叫門,群眾就是不把門開啟。
有個同志找到他的親戚,這個親戚只是給一點乾糧之後,馬上就把門關上。這個同志繼續敲門,提出借宿。那親戚說:“你們不知道呀,前幾天抓走了一名新四軍掉隊的女戰士,幾天後就在東作門砍了頭,至今那頭還掛在城門上呢,唉,可慘呀,而且只要是住過新四軍的人家,都以通共的罪名,全部被抓到政訓班,天天要他們寫自願書、悔過書,白天還要趕去給他們修雕堡,你說這世道,怎麼一下子就變就變了呢?”
吳飛說:“我們對不起老區的人民,但這次我們回來,就不準備再走了。”
“我們不是不願意留你們,我們是整怕了呀,我們惹不起他們呀。你們走吧,走得遠遠地,走得越遠越安全。我們知道共產黨好,但國民黨我們也的確惹不起,你們走吧,如果再不走,我一家可要被你們害死了。”說完,又關上了門。
吳飛知道整個安江籠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這是他之前所沒有料到的。隊伍裡開始瀰漫一種絕望的情緒,如果再不走就會全軍覆沒。他當機立斷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走,咱們到文西去,畢竟那裡敵人的力量比較薄弱,我們也有群眾基礎。”
文西的情況比安江好不了多少,被恐嚇怕了的群眾依舊不敢接納他們。吳飛他們沒有住處,只好蝸居在山洞裡,借不到糧食,餓了只得採一些野果子充飢,野果子採完了,就只好拔地裡的紅薯吃。他們拔了紅薯,就在地裡給老百姓留下幾塊銀元。後來紅薯也沒有了,他們就只能刨山上的野山藥吃,煮草根充飢。
在這種情況下,有人提出尋找旅部,和旅部會合。吳飛安排人化妝出去,但這個人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一個名叫項士貴的連長家住石南村,離隊伍只有十幾里路,他提出回家搞點糧食。王小虎要求和他一起去,吳飛同意了。王小虎和王桂英生了一個孩子,因為不斷隨部隊轉移,只好忍痛將五歲的孩子送了人,前不久,王桂英又懷上了,因為很少吃上米,嚴重營養不良,流產了,現在王桂英身子十分虛弱,當年叱吒風雲的五當家連走路都困難,這不能不讓王小虎心急如焚。
王小虎和項士貴約定在村頭的土地廟等,但直到第二天傍晚也不見項士貴人來。王小虎意識到出事了,連忙離開土地廟,跑到對面山腰的一棵大樹上。
原來項士貴回到家後,老母親欣喜若狂,告訴他第二天是他弟弟結婚的大喜日子,讓他無論如何喝了喜酒再走。項士貴心想只有一天時間,不忍心拒絕,便答應了。第二天白天,項士貴躲在內室不敢出來見人,到了晚上,他扛起母親準備的一袋米出了門,剛走出幾步,就被一夥人摁倒在地。
項士貴被抓到縣黨部大牢後,方際青動用了各種酷刑,如上踩槓、八哥洗澡、做快活凳子,打得他皮破血流、肋骨折斷,但項士貴一口咬定自己是逃難回來的,沒有參加過新四軍。
方際青見他嘴硬,說:“我知道你們這些人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你睜眼瞧瞧,是誰來了?”
進來的人是李興旺,他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保安隊抓的,沒有經過審訊就叛變了。他說:“項連長,我們這些幹革命的,出生入死幾十年,圖的是什麼?是為了將來能夠過上好日子,如果你現在命都沒有了,你拿什麼去繼續革命呀。方書記長說了,只要你在這張自首書上籤個字,表示你今後不再為共產黨辦事了,老哥我從中周旋一下,看在我們過去同事一場的份上,讓他們放人。”
項士貴沒想到參謀長叛變了,這對他精神上的打擊可想而知。“想得美,國民黨我還不瞭解嗎?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你如果不信,我就沒得說。不就是一張白紙黑字嗎?只要保住命就行了。”
“不行,我寫了,等於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不能寫。”
“什麼洗得清洗不清?現在天地都變了,是國民黨的天下,我們和國民黨打了二十年仗,不但革命沒有成功,國民黨的勢力反而越來越強大了,你還認識不清嗎?”
項士貴思前想後,認為李興旺說得在理,便在自首書上籤了字。方際青也沒有食言,將他放回家中,母親見他傷得不成人樣,哭著說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因為你弟弟結婚的事,你也不至受這麼大的苦。項士貴什麼話都不說,蒙著頭睡了一天,當天晚上,鄉警隊到了他家,將他五花大綁押走了,母親哭得昏死過去。
方際青帶著大隊人馬,逼項士貴帶路去找吳飛,幸虧王小虎及時趕回來報信,吳飛帶著隊伍避走百丈崖。方際青撲了個空,從腰裡拔出手槍,朝項士貴一連開了幾槍,然後吹了吹槍口,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笑過之後,用腳將項士貴翻過身來,確定他已斷氣之後,便將已經早已寫好的條幅“*小頭目項士貴被就地正法”,用石頭壓在他的身上,然後帶領手下揚長而去。
這件事情極大的震驚了吳飛,形勢太險惡了,他想只有繼續採取靈活多樣的游擊戰爭,在敵人的夾縫中穿梭運動,避強擊弱,行動迅速,才能夠求得生存。
吳飛召集大家開會,說:“同志們,我們要和敵人兜圈子,牽著敵人的鼻子走,變被動為主動,在運動之中殲滅敵人,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尋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存空間。我決定成立文西支隊,下設兩個大隊,其中一支為手槍隊,由王小虎同志指揮,採用夜襲的方式,給敵人以有效的打擊,人員由小虎同志挑選,其餘的由我指揮,負責接應。”
王小虎說:“這個想法好,部隊不能夠打運動戰,小打小鬧是可以的,現在就讓我們用對付鬼子的那一套來對付國民黨反動派,讓他們也吃不好睡不香,疲於奔命。”
吳飛點了點頭,說:“狗逼急了也會跳牆,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現在是你死我活,如果我們不予以反擊的話,國民黨以為我們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王小虎挑齊了人馬,見他們一個個黃皮刮瘦,心想大家好幾個月沒吃過肉、聞過葷腥,便逗趣說:“同志們,眼看要過年了,我們也得有個過年的樣子,也要一些葷才好,有些酒才行。”
戰士們疑惑地看著他。
“你們看著我幹嘛,難道不想吃點肉呀?”
有個戰士說:“想是想,可是哪裡來的肉呀?”
王小虎說:“我們今晚就下山,去一趟砂子崗,把狗日的鄉警隊給端了,不就有肉吃了嗎?不過,你們可得像小老虎一樣給我精神點,儘量減少傷亡,最好是零傷亡,頭炮不能啞了,這樣才能打出我這支老虎隊的威名。”
戰士們齊聲喝彩:“我們今晚就幹這一票,說不定真的可以弄些酒肉回來嚐嚐。”
當天晚上,王小虎帶著手槍隊摸進了砂子崗,鄉警隊的人正在一起聚眾賭博,被王小虎不費一槍一彈悉數擒下,關進一間倉庫裡。
吳飛帶著隊伍過來接應,經過清點,一共繳獲長短槍十多支,機槍一挺,子彈幾百發,還有幾千斤糧食、幾十件棉衣和一些乾魚臘肉等。戰士們來回搬了好幾趟,才把這些戰利品搬到山洞裡。
戰士們有飯吃了,有衣穿了,有肉吃了,有酒喝了,過了一個愉快的新年。
這以後王小虎又打了幾次勝仗,“老虎隊”的威名不脛而走,劉成龍大為震驚,組織大規模的搜山,但每次吳飛和王小虎他們藏匿好糧食等物資,順利跳出了敵人的包圍圈。
張鳳山心中暗喜,終於有了吳飛他們的訊息。自從內戰爆發以來,中原軍區大部隊突圍成功,牽制了國民黨二十多萬軍隊,從戰略上極大地支援了其他解放區的鬥爭。
劉成龍說:“鳳山,當年你的學兵隊讓小鬼子聞風喪膽,現在共產黨的這支‘老虎隊’跟學兵隊一個打法,神出鬼沒,讓我的大部隊有勁無處使。這樣,我給你一支隊伍,由你負責剿滅他們。”
張鳳山說:“師座,鳳山已離開軍旅多年,恐有負重託,還是請師座另選賢能。再說我現在忙於打理生意,也分身無術。”
劉成龍見他推辭,心想這年頭還是賺錢要緊,倘若張鳳山與“老虎隊”相遇有個閃失,他的損失就大了,於是說:“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必當真。再說有匪可剿我們這些人還有些用處,真要是沒匪可剿,國家安定了,委座卸磨殺驢,我們這些人首當其衝,所以說生意才是關鍵,現在法幣越來越不值錢了,壹佰圓去年還能買一條魚,今年只能買一個雞蛋,要是到明年恐怕連一根油條也不夠,你呀,要加緊兌換成金條,有了硬通貨,心底才不慌。”
新年過後的一天,王小虎帶領手槍隊在新安渡設下埋伏,襲擊從這裡經過的一輛軍車,打死幾個穿將校服裝的人。
劉成龍得知訊息後,臉色蒼白,不知所措。
張鳳山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劉成龍良久才說:“出大事了,‘老虎隊’打死了懷太師管區司令和六名將校級軍官,中央和委座十分震驚,委座電告鄭州行營劉主任,速撤72師師長之職,讓我接任,並由我兼任第一清剿區司令之職,速加緊搜剿鄂豫皖李匪之殘部,不得有誤!”
張鳳山知道王小虎打死的是國民黨的中將和一些將校軍官,心裡暗暗叫好,嘴裡卻說:“賀喜師座升職!”
劉成龍煩躁地說:“現在還談什麼升職?這是擺明著把老子放在火上烤,要是剿滅不了這股頑匪,說不定老子這顆腦袋都會搬家呢。”
劉成龍一邊懸賞五千塊大洋捉拿吳飛和王小虎,一邊實行更為嚴格的清剿計劃,並在戰術上實行“梳蓖戰術”。這以後的兩個月內,國民黨兵、地方保安團、縣警隊、區警隊、鄉警隊、小保隊如蝗蟲一樣湧向文西的各個角落、村莊,再一次瘋狂的搜捕革命群眾、幹部家屬、地方黨政幹部、新四軍的傷病員、掉隊的戰士,又一大批人被抓、被殺、被活埋。
生與死的考驗再一次面臨,選擇是那樣的難以把握與掌控。許多幹部、失散的戰士被捕之後走上叛變之路,成了小保隊的密探、坐探,而且很難讓人分辨出是否叛變,這給游擊隊的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阻力,也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又一批游擊隊員被告密、被捕、被暗殺,東作門城樓上掛滿了游擊隊員的頭顱,一些藏物資和傷病員的山洞被敵人端窩,鬥爭的形勢越來越複雜、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