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79章抗戰勝利1

正文_第79章抗戰勝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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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79章抗戰勝利1

民國30年1月7日,張鳳山在收音機裡聽到一則訊息:新四軍違抗軍令,國民政府已調遣八萬軍隊進行圍剿。

張鳳山知道新四軍一支隊和二支隊前出蘇北一帶,在黃橋大勝韓復渠的部隊,只有軍部仍在駐地皖南涇縣,處於國民黨軍隊四面合圍之中。他想軍部只有幾千人,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恐怕凶多吉少。

果然,幾天後《新華日報》用大幅黑字刊登了*的輓詩:“千古奇冤,江南一葉;同室操戈,相煎何急!”老魏指著報紙對張風山說:“老蔣一直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現在他撕下溫情脈脈的面紗,露出了吃人的嘴臉,這次我軍損失慘重,也是建軍以來最大的一次,六七千兄弟沒有死在鬼子的刺刀下,而是倒在兄弟的槍口下,所以我們不能對國民黨抱有任何幻想。”

張鳳山記得兩個多月前老魏曾讓他安排民船配合新四軍北撤,便說:“如果及時撤到江北就好了,也不至於差點全軍覆沒。”

老魏冷笑了一聲,憤怒地說:“也不見得,國民黨軍事委員會指定的北撤路線是銅陵繁昌一線,那裡是鬼子和偽軍重兵把守之地,他們妄想借刀殺人,利用鬼子、偽軍和我軍正面接敵,然後抄我軍的後路,全部絞殺,此計甚為狠毒,只是我軍沒有中計,他們才迫不及待地親自上陣,大開殺戒。我軍二千多人突圍到達江北後又受到鬼子的阻擊,要不是江北支隊接應及時,損失還要大,幾乎是全軍覆沒。”

張鳳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這真是相煎何急!外患未除,我們倒自相殘殺起來了。這對於中華民族的抗戰大業可不利,真不知道老蔣是怎麼想的?”

老魏說:“他的心病就是怕我們發展壯大,前段時間八路軍在華北發動了對日寇的‘百團大戰’,取得大捷,這挑動了老蔣**的神經,加上黃橋事件,他要報一劍之仇,導致了慘劇的發生。中央已經發布重建新四軍軍部的命令,任命*為代理軍長,*為政委,張雲逸為副軍長,賴傳珠為參謀長,鄧子恢為政治部主任,並將華中新四軍統一整編為7個師、一個獨立旅,共計9萬餘人。”

張鳳山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也從側面說明黨的力量確實壯大了,於是說:“這太好了,對付國民黨反動派,咱們必須堅持針鋒相對的鬥爭。”

老魏點了點頭,說:“你說得對,省委對前段時間的工作進行了檢討,我們太依靠國民黨政府了,處處以統一戰線為重,孰知國民黨卻不這樣,反而利用了我們。據突圍出來的同志講,軍部駐地周圍全是國民黨的基層政權、特務機構和軍隊,而沒有我們的人民政權,打起仗來,我軍自然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了。所以,省委決定要加強抗日根據地的政權建設,使根據地成為軍隊的大後方和堅強後盾。”

張鳳山說:“亡羊補牢,猶為未晚,雖說我們文城的黨組織現在轉入了地下,但力量相比抗戰前壯大了數十倍。這些人分佈在各個地區、各個行業,宛如黑暗中一座座燈塔,吸引更多的人奔向光明,最終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老魏說:“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卻是曲折的。鳳山,我們不能盲目樂觀,必須正視面前的困難,鬼子把進攻的方向轉向安江抗日根據地,國民黨坐山觀虎鬥,還時不時咬我們一口,形勢嚴峻啊。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國柱同志在接應新四軍突圍部隊戰鬥中犧牲了,友蘭同志很堅強,你們是親戚,有機會去看看她。”

張鳳山驚聞噩耗,一下子呆了,石勇的音容笑貌如同電影裡的鏡頭一樣在他的腦海裡不停地閃過,彷彿就在昨天一樣真實,但殘酷的現實觸痛了他的神經,想到斯人已逝,兩行熱淚情不自禁地湧出了他的眼眶。良久,他默默吟道:“哭公只有淚,提筆竟無言;事業未竟成,熱血灑山川。飢餐倭寇肉,渴飲漢奸血;待到勝利日,書信報黃泉。”

張鳳山不忍面對徐友蘭,委託徐語晴代為問候。

姐妹相見,抱頭痛哭。

徐友蘭擦乾眼淚,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徐語晴眼角掛著淚珠,不停地聳動著肩膀,說:“是鳳山告訴我的,他說公司裡一個收皮貨的夥計從游擊隊控制的地區回來,看見一群新四軍戰士正在開追悼會,畫像中的人很像石縣長,就讓我過來看看,剛才進門的時候,我看見姐夫的像片纏著黑紗,就明白了。姐姐,姐夫這麼年輕就犧牲了,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呀。”

徐友蘭明白張鳳山這樣做的用意,他怕在她面前控制不住自己,失去了一位好戰友,任是再堅強的人也會流露出真情,這樣容易被徐語晴看出端倪。對於張鳳山的身份,徐友蘭對徐語晴是保密的,雖然後來證實了叛徒不是她,而是高文元。老魏支援徐友蘭,也認為張鳳山不宜暴露身份,哪怕是對徐語晴,雖然這對她有些殘酷,畢竟張鳳山的工作很危險,越少人知道對他就越安全。

“自打他從文城回來以後,我們只見過一面,他就到江北支隊去了。中秋節那天,他託人給我捎了一封信,裡面是一首詩:‘今日中秋節,戰地觀月圓;明月寄相思,千里共嬋娟’,沒想到這是他的絕命詩。”

徐語晴本就是個感性的人,見他們革命夫妻雖然處境十分危險,但也有兒女情長的一面,不禁內心湧起種種酸楚,恨老天不長眼,活活將這對恩愛夫妻拆散,令他們陰陽相隔。“姐姐,你今後可怎麼辦吶?”

徐友蘭堅定地說:“*說過‘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幹革命工作就得有犧牲,這是必須認識到的。國柱同志走了,但他的理想和事業還沒有完成,需要我們擦乾眼淚,繼續奮鬥!”

徐語晴點點頭,說:“姐姐,我是替你們惋惜,再說石勇同志走得太匆忙了,連一根骨血都沒留下。”

徐友蘭說:“我們聚少離多,有時一年半載也見不上一次面,沒有為他留下骨血,這也是我心中的一大遺憾。你們不要學我們,革命工作需要代代相承,必須後繼有人,只有這樣,我們的事業才會生生不息。”徐友蘭邊說邊看了眼徐語晴的腹部,只見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不禁欣喜地問道:“妹妹,你有喜了?”

徐語晴點了點頭。

徐友蘭高興地說:“太好了,咱們徐家有後了。”

徐語晴懷疑徐友蘭有事瞞著自己,故意嘆了口氣,說:“還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什麼人,要是咱們的同志,我一定會把他撫養成人;要是特務,我就把這個孽種扔出去喂野狗。”

徐友蘭知道她這是激將法,說:“語晴,在當下,信仰不同,所處的陣營就不同,有信仰我們黨的,也有信仰國民黨的,還有信仰*那一套的,甚至還有信仰日本侵略者充當漢奸的,我們黨的政策是開明的,實行區別對待,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漢奸特務,我們都會寬大處理。即便張鳳山是特務,他也是為了他所信仰的陣營服務的,只要他手上沒有沾滿人民的鮮血,我們也會不予追究,再說孩子是無辜的,你可不能任性。”

徐語晴又一次碰了壁,只好說:“算了,我知道你不會說的,既然這是組織紀律,我再也不問了。”

這年的春節,文城又恢復了往年一樣的熱鬧景象,畢竟這是鬼子撤離以後的第一個春節,遠離了刺刀和高架機槍的人們,慶祝這份難得的自由與安寧,儘管中國的大部分國土還在鬼子的佔領之下。

春節還沒過完,文城的上空傳來鬼子飛機的轟鳴聲,一顆顆炸彈投下,到處是頹壁殘垣、屍橫遍野。

2月8日這天,張鳳山正在劉成龍的司令部裡參加會議,突然,有人闖進會場,說有緊急軍情要向劉司令報告。

來人是新四軍3支隊挺進團第2大隊隊長吳飛派來的,他交給劉成龍一封信。

劉成龍開啟信,信中說鬼子第116師團集中慶安、大通附近的偽軍3000多人,出動飛機4架、坦克4輛,正在進攻文東水圩地區,懇請劉司令即刻出兵,共同抗敵。劉成龍看完,哈哈大笑,似乎是解氣地說:“這個吳飛,眼裡從來沒有我劉成龍,現在死到臨頭,才想起我這個司令來了。”說完,把信的內容向大家公佈了。

胡孔照說:“新四軍搶了我們許多地盤,建立根據地,在裡面設立基層政權,我們的稅收、糧管人員進不去,不是被抓就是被趕出來,根據地完全是個獨立王國,這哪像他們所聲稱的擁護國民政府、服從蔣委員長,根本就是另搞一套,現在他們有難是活該,我的意見是坐山觀虎鬥,讓他們兩敗俱傷。”

方際青說:“對待新四軍,委員長的態度很明確,這次‘江南事件’足以說明,所以我的意見是不僅不救,還要適時出擊,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以絕後患。”

張鳳山得知信的內容後,第一反應是根據地危險,吳飛他們危險,現在見這倆人居心不良,心想必須曉以厲害,爭取劉成龍出兵支援,為保全文東抗日根據地儘自己最大的力量,於是說:“自古云‘脣亡齒寒’,文東水圩地區雖說是新四軍的地盤,但也是文城的屏障,如果吳飛他們頂不住丟了根據地,鬼子就會**,文城危在旦夕。我對共產黨不聽指揮也很反感,但大敵當前,我認為兩黨還是摒棄一己之私,共同抗敵為妥,否則鬼子才是坐收漁翁之利。”

張鳳山一席話義正辭嚴、不卑不亢,激起了在座許多人的同感,商會會長徐達開說:“我認為張大隊長所言在理,鬼子進攻水圩,不排除是各個擊破,其最終目標是文城,如果此時不出手相救,等鬼子收拾完了新四軍,再來攻打文城,文城就危險了。”

一些人也紛紛附和:“是啊”,“鬼子先是飛機轟炸,然後是步兵進攻,看來文城再遭**之日不遠了”,“文城危險,劉司令還是出兵抗敵吧”,“新四軍畢竟也是中國人,咱們要槍口一致對外,絕不允許鬼子屠殺我同胞”…

方際青見贊成的聲音居多、反對的聲音寥寥,很是生氣,質問張鳳山道:“張大隊長,你不會是共產黨吧?怎麼替共產黨說話呀?”

張鳳山故意哈哈大笑,說:“方書記長可不能亂扣帽子啊,當初國共合作,蔣委員長可是同意的,如果按照方書記長的邏輯,凡是替共產黨說話的都是共產黨,那麼不僅在座的大多數人,包括安東省府甚至重慶國府裡面大有人在。”

劉成龍情知張鳳山所言在理,但他對共產黨的仇恨深入骨髓,巴不得鬼子滅了文東抗日根據地,於是清了清嗓子,說:“諸位,這幾年大家也都看到了,當初游擊隊只有幾十個人,十幾條破槍,還沒有我一個排的戰鬥力強,但自從鬼子打進來後,他們藉口共同抗日,不斷髮展壯大,和國軍分庭抗禮。我們和他們搞合作,總有一天養虎為患,我意已決,讓鬼子收拾他們,如果鬼子進攻文城,我們寧願再次退守龍灣,也決不會幫助*。來人,把那個送信的*抓起來,關進大牢。”

方際青拍掌讚道:“劉司令英明!”

胡孔照說:“我現在去動員民眾,讓大家堅壁清野,鬼子來了,得到的只不過是一座空城。”

張鳳山見這班人反動透頂,多說無益,便向劉成龍告辭,稱公司裡有些物資要及時處理,免得被鬼子不費一槍一彈白白得去。其實他這是託詞,他見劉成龍關了信使,心想吳飛一定還在巴巴地等著迴音,耽擱越久損失越大,劉成龍居心險惡,目的是拖住他們,讓他們好被鬼子消滅殆盡。

劉成龍知道張鳳山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囤積了大量的軍需物資,不能白白送給鬼子,讓他馬上往龍灣運送。

張鳳山心急火燎地回到公司,以“漁夫”的名義寫了一封信,告訴吳飛劉成龍的險惡用心,讓他放棄根據地,迅速轉移到牛山衝一帶。張鳳山在信封上插上一根山雞毛,代表十萬火急。他看見“啞巴”正在院子裡掃地,便從樓上將信扔了下去,“啞巴”拾了起來,看到上面“吳飛親啟”字樣,迅速地丟掉掃帚報信去了。這個“啞巴”是戴長春安排過來的,其實不是真啞,而是長期偽裝成啞巴從事地下工作,除了張鳳山知道內情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啞巴”勤勤懇懇,每天將院子裡的衛生搞得乾乾淨淨,水生笑話他像頭驢,整天只知道原地打轉,而他只是“呀呀”地叫著,誰也不知道他說什麼。

吳飛收到張鳳山的來信時,敵我激戰正酣。

連長江靖宇率眾戰鬥在最前沿陣地,敵人的火力十分猛烈,陣地附近成了一片焦土,到處是炸斷的樹枝和戰士們殘缺不全的肢體。

一個姓周的排長對江靖宇說:“連長,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江靖宇正色道:“我的機槍不停,就有權不許敵人由此處透過,若是活著出去,怎麼對得起這麼多戰死的同志?守一刻是一刻,我決心與陣地共存亡。”

周排長見他毫無懼色,便說:“我周某人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文東是生我養我的土地,能死在這裡是死得其所。”邊說邊端起機槍,離開掩體,向衝上來的鬼子掃射。

幾發子彈從遠處飛來,擊中了周排長的身體,鮮血從薄棉襖裡滲出,染紅了上半身,他瞪圓了眼睛,重重地往後栽倒。

汪靖宇大叫一聲“老周!”然後端起他的機槍,大吼一聲:“小鬼子,*奶奶的,老子跟你們拼了。”

正當他準備躍出戰壕的時候,通訊員衝過來抓住他的胳膊,說吳隊長命令馬上撤退。

當部隊撤到安全地帶時,減員過半。吳飛帶著這支隊伍,一路向西,沿途又受到劉成龍的圍追堵截,幸虧張鳳山及時傳遞情報,才多次化險為夷,安全到達牛山衝,著手建立文西革命抗日根據地,部隊番號也改為新四軍七師挺進團。

幾天後,文城再次淪陷。

陳友亮自從投奔劉成龍不成,只好率眾逃到慶安,重又歸附於青田巨集,這次隨隆本大隊進攻文城,他是身先士卒。當他率領部下登上東作門俯瞰全城時,不禁叫道:“我陳友亮又回來了。”

隆本把司令部設在縣黨部,陳友亮則佔了劉成龍的大寧寺。

文城街頭的大買賣,都換上了日本字的牌匾,擺上日本貨物,鬼子不帶一個錢的資本而來“合作”,事實上就等於霸佔。

陳友亮一輩子的積蓄被劉成龍用計沒收以後,使得他懷恨在心,此次再回到文城,他要變本加厲地賺回來。於是他對老街的商戶橫徵暴斂,不合作者輕則被抓起來投進監獄,重則被處死,一時民怨沸騰,但他有日本人撐腰,人們敢怒而不敢言。菊仙被他正式迎娶進門,成了二太太,陳友亮決定重開聚仙樓,由菊仙代他管理。由於戰爭,昔日的*四散而逃,一些良家婦女被他抓來充當*,成為他賺錢的工具。

張鳳山和徐語晴隨劉成龍一道撤到龍灣,沒過幾天,徐語晴分娩產下一個大胖小子,她讓張鳳山給取個名字,張鳳山想了一想,說:“叫他勝利吧,即使我們這一代人看不到勝利,但他一定能看到。”

周進和李玉珠上門恭賀,談話中提及陳友亮,無不對他恨得咬牙切齒。李玉珠提到裁縫店遇險之事,讓張鳳山眼前一亮,他對周進說:“周站長,能否把裁縫店借我一用?”

周進說:“自從撤離以後,那裡一直空著,你要有用就拿去,咱們兄弟還分什麼彼此?”

張鳳山大喜,說:“我一定除掉陳友亮這個大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