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58章亂世情緣1

正文_第58章亂世情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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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8章亂世情緣1

學兵隊奇襲成功,但周進受了重傷,他是為了救徐語晴而受傷的。當時鬼子的一顆迫切炮彈落在徐語晴身邊,周進奮不顧身衝上去撲在她的身上。

徐語晴安然無恙,但周進被炸得血肉模糊,他被揹回到龍灣時,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不醒。

徐語晴馬上實施手術,手術過程中必須要給病人輸血,可週進的血型是AB型的,雖然張鳳山、李春鎖、江靖宇爭著要用他們的血,但血型不對。高文元和石勇也分別驗了血型,還是不符合。在醫療隊的李玉珠等幾個女孩中也沒有找到AB型的。

徐語晴對李玉珠說:“來抽我的吧,我是AB型。”

李玉珠反對說:“你是醫生,還要給病人動手術,這樣你會受不了的。”

徐語晴語氣堅定地說:“救人要緊!”

當400CC的血液緩緩流進周進的身體時,他的臉色由蒼白漸漸變得紅潤了一些。由於他身上的彈片很多,手術的時間很長。雖說是冬天,但徐語晴的額頭上滲出大顆的汗珠,她咬牙堅持著。

當最後一顆彈片取出,徐語晴只覺得眼前一花,身子歪倒在手術檯上。

李玉珠和幾個護士過來有人拎頭髮、有人掐人中,徐語晴終於醒了過來,有氣無力地說:“不要緊,休息一會就好了。”說完,眼睛又閉上了。

天已經大亮了,李玉珠知道她一晚上沒睡,給病人輸血後又親自動手術,她太累了,連忙讓人拿來擔架抬她回去休息。

張鳳山見徐語晴累倒了,心裡一陣感動。她和別的特務不同,不是冷血動物,他想只要她的心是紅的,總有一天她會站到人民的行列中來,再不會替敵人賣命。

張鳳山對李玉珠和幾個護士說:“你們去照顧周隊長,一旦他醒來馬上向我報告!”

屋子裡只剩下張鳳山和徐語晴兩個人,而且徐語晴處於昏睡之中。張鳳山坐在床邊,現在他可以近距離地打量徐語晴了,只見她的眉毛又細又長,臉龐清秀,兩片薄薄的嘴脣輕輕地咬合在一起,嘴角掛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一幅純真無邪的樣子若隱若現,恰似瘦竹的疏影新月的朦朧,是撐著小船的江南女子的纖柔小調,是立在荷菱之上的蜻蜓于飛之時,在冬日的暖陽的映照下,美在這裡凝固成永恆。

在張鳳山看來,政治永遠是這個世界是最齷齪的東西,本來純淨的東西一旦和政治扯上聯絡,恐怕就再也無法純淨起來。現在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就是各自的信仰,這信仰會左右他們的意志,讓他們內心如火的愛情隱匿於無形。

張鳳山記得兩人之間有過一次關於未來的談話,那是一個黃昏,在山腰的一塊石頭上,他們並肩坐著看夕陽西下,徐語晴突然說道:“這血色的黃昏多讓人傷感啊。”

張鳳山不明就理,順口說:“要不然古人怎麼說殘陽似血呢。”

徐語晴把手放在張鳳山的掌心,對著他耳邊輕輕問道:“如果有一天,你和我同時陷入一種困境,只有一個人能夠生還,那麼你選擇你死,還是我死?”

這話讓張鳳山想起在慶安的那個晚上,當徐語晴拿著小手槍指著他時的情景,兩個人處於對立的陣營,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除非一方作出妥協。如果讓他背叛自己的組織,他無法做到,真要到這一天,他期望的結果是徐語晴站到自己這邊,兩個人都活著。“那我選擇誰都不死行嗎?”

“不行,只有一個結局。”

“那我選擇我自己,我雖然不能承諾保護你一生一世,但我保證決不會傷害你。”

徐語晴眼睛盯著張鳳山看,發現他的眼神是堅定的,相信他的話是真誠的、發自內心的。於是俏皮地說:“我寧願我們倆人都活著,或者要死一起死。”在徐語晴的思想深處,如果有一天,她因為自己的信仰和張鳳山拔槍相向時,她會毫不猶豫地開槍,然後她也會飲彈自盡。

張鳳山沉浸在回憶之中,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徐語晴的小手,將它貼在自己的臉上。

這時,外面有人找他,說游擊隊派人將他父兄的遺體送過來了,正停放在縣政府的禮堂裡,宋鐵軍和石勇讓他馬上過去一下。

張鳳山放下徐語晴的手,用被子蓋好,深情地望了她一眼,然後跟著來人一道去禮堂了。

禮堂裡哀樂陣陣,牆上寫著一個巨大的“悼”字,兩邊懸掛著長聯,上聯寫著:矧懷先烈丹心能以國喪成壯志,下聯寫著:所恨九州未同不忘家祭告英靈。中央停放著兩口棺材,上覆一面青天白日旗,四周是花圈和松柏。

張鳳嬌哭成了淚人兒。

宋鐵軍看見張鳳山進來,對他說:“鳳山,我說過,會給老爺子正名的,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張鳳山說:“謝謝書記長,鳳山已經感激不盡了。”

公祭的時間定在下午二時,宋鐵軍親自主持,石勇致悼詞。

禮堂里人山人海,大家都來給張福海父子送行。石勇在悼詞中回憶了張福海一生,指出他是為抗日而死的,最後他號召各黨各界,團結一致,不論軍民,不分貧富,堅持民族統一戰線,抵抗侵略到底!

徐語晴一覺睡到正午,醒來後連忙趕到病房,周進仍然處在昏迷之中。她問李玉珠:“張隊長到哪裡去了?”

李玉珠說:“他被書記長派人叫去了,說是給他父兄開追悼大會,現在正在縣禮堂裡。”

徐語晴連忙趕了過去,當她到達的時候,追悼會剛結束,便加入送行的隊伍當中,送了一程又一程。

宋鐵軍看到了她,對她說:“咱們就送到這裡吧,回去我有話問你。”

在縣黨部,宋鐵軍問道:“這幾天你是不是和張鳳山一直在一起?”

徐語晴回答說:“是啊,形影不離。”

“這就奇怪了,據游擊隊那邊報告說*有一個代號叫‘船長’的,給游擊隊下達了奪屍任務。”

“我聽說是石縣長下達了命令,難道他是‘船長’?”

宋鐵軍搖了搖頭,說:“不是他,‘船長’的命令在他的命令之前。”

徐語晴也感到疑惑,“哪有這麼巧的?”

“事情就是這麼巧,那天石縣長對我說下命令讓游擊隊負責奪屍,游擊隊居然沒有抗命,我就懷疑這裡面有名堂,原來是這個‘船長’在幕後操縱。”

“按理說這個‘船長’是不該讓自己人以身犯險的,這項任務確實很危險,游擊隊那邊傷亡一定很大?”

“他們運氣好,只死了兩個傷了三個。”

徐語晴很緊張,當得知游擊隊並沒有受什麼損失時,坦然了許多,故意問道:“你懷疑張鳳山?”

宋鐵軍冷笑道:“我誰都懷疑,包括對石勇。你現在幫我找出這個‘內鬼’。”

徐語晴立正道:“遵命!”

從縣黨部出來,徐語晴的心情是愉快的,這次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戰果,與幕後的“船長”有很大關係,他是誰呢?是張鳳山嗎?她倒寧願他是,但張鳳山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根本沒有機會向游擊隊送出情報。石勇倒是很有可能,不排除他在向游擊隊發出指令後,又掩人耳目,再下一道命令。

徐語晴心想當務之急是找出“船長”,告訴他游擊隊那邊有“內奸”。至於宋鐵軍這邊,能拖則拖,一定要盡全力保護他的安全。

徐語晴回到病房,周進依然昏迷。李玉珠正在院內晾晒衣服,是周進換下來的,衣服上破了許多小洞,顯然是被彈片擊穿的。

李玉珠看見徐語晴,說:“徐姐,他還沒醒。”

徐語晴說:“我知道了,我現在去他房間找幾件乾淨衣服過來。”

在周進的房間裡,徐語晴進去第一眼就發現桌上有一封信,她好奇地走近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徐語晴親啟”。

徐語晴覺得奇怪,開啟一看,內容是這樣的。

親愛的語晴:當你看到這份信的時候,我或許已不在人世了,請允許我叫你一聲“親愛的”,雖然這三個字曾經在我心裡叫過無數遍,但我一直沒有勇氣讓你知道。

你像美麗有毒的罌粟花,相識之初,你迷迷地望著我很巧媚的一笑,你可知道把我的生命之靈全攫去了呀!

於是,在你必經的路上,我經常都有不經意的路過,不經意地打量著每一個身影,相信會有一聲突然的驚喜,然後上演一幕不期而遇。可那靈魂深處強烈的預感,如同浪花一遍遍地開過,又一遍遍地謝了。

終於有一天,在你舅舅那裡,我們認識了,那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段日子,直到一個人的出現。

我不知道你到底愛他什麼?每次看到你們在一起,我的心就像被刀子紮了一樣,現在它已是傷痕累累,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將它掏出來給你看。愛情是自私的,我想要和他決鬥,但又怕傷著你的心。

在失意和彷徨中,我依然還殘存著希望,在靈魂最深處的火生生不息,不斷激發我內心火一樣的熱情,雖然事實不容置疑地嘲弄了我的天真,但我卻不甘心。

這一次的任務十分危險,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回來,所以就提前寫了這封信,希望你能看到,明白我對你的心,那樣我也就含笑九泉了。

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希望你能學會保重自己!

如果有來生,我還希望遇見你,只不過,不希望有他。我承諾會好好地愛你一輩子!

語晴,永別了!

徐語晴看著,淚珠不停地滾落下來,打溼了手中的信紙。

底下還有一行小字,提醒她桌子抽屜裡有一個筆記本,裡面是他寫的日記,作為禮物送給她,也是他的一顆心。

徐語晴拿手帕拭了拭眼淚,開啟抽屜,找出筆記本,一頁頁的讀下去,她的心靈受到了強烈的震憾!

民國28年10月17日

想起你所有的形容詞都不再是陷阱,有了你我甚至不希望夜夜有夢!

請讓我情感的奔放傾吐我難於抑止的心語吧。我從來沒有會想到會愛一個人的愛著你。我的寂寞的靈魂得到了啟示,由於你,你的最高的美麗,你的呼吸,你的溫情的一顯現,都使我醉了。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想幹一件事情,總是集中不了精力,有種心事,在心頭總是揮也不去。尤其在漫漫徹夜,一閉上眼,彷彿周圍都佈滿你的影子。在夢中,你是可愛的天使,有關你的每個笑容、每個手勢、每句言語都使我著迷。當我深深地體味時,它便變成了空虛了,殘留的只是存在胸底的微微的香氣。

民國28年12月30日

每當我提筆給你寫信,我就恨:我恨這蒼白的紙太冰冷,我恨那支沒有熱情的筆。你的倩影常縈繞於我的腦際,我每時每刻都在冥想,猜測你正在幹啥。可一切都茫無頭緒,想像不再生出翅膀,不再穿越時空。只有在夢鄉,與你相見,握你纖手的溫暖,吻你淚滴的鹹澀,遙遙感應你青春的體香。

萬丈紅塵裡,你是唯一夢的歸宿!不愛流浪,卻無法泊岸,不愛燦爛,卻正是風過群山花開滿天。

民國29年3月26日

我又給你寫信了,我時常覺得自己像個無賴,可靈魂不這樣想。愛情本來是兩個人之間同等的感到、同等的表示,才能使兩方感到一樣的愉快。若論我們我覺得只是自己一面的庸人自擾,我盲目的熱情,始終得不到你的反響。

無論你如何傷著我的心,我都不會在意。有時候我想毀減對你的情感,可你的魅力已佈滿了機關在我身上,一觸就發動的啊!

有時候發誓但願一輩子都不見你,再也不要碰到你這樣的人。可幾天一過,我卻又恨不起來。情感偏不聽我的話,偏讓我吃苦,偏讓我當你的奴隸。啊,情感,你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

在無聊的生活中,只有婉約派清麗的詩名,是慰藉我生命的甘露。

如果不是這封“遺書”和這些日記,徐語晴無法想像周進是如此執著的一個人。他為了她,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