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2章招降納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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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2章招降納叛1
梧桐樹的葉子,在疾風中凋落了。每吹過一陣寒風,經霜的樹葉猝然離枝,像一群飛鳥、一群無家的飛鳥漂泊不定。
宋鐵軍和馬彪在寒風裹挾著落葉的清晨,來到迎江茶樓。
此時,茶樓剛開門,掌櫃的迎上來,說了聲“兩位早,裡面請”。當宋鐵軍鬆開捂緊的風衣領子露出面部時,掌櫃的吃驚地說:“是大表哥啊,你怎麼來了?日本人到處抓你呢。”
宋鐵軍說:“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我們樓上去談。”
掌櫃的說:“好,我給你泡一壺你最愛喝的小花茶。”
宋鐵軍擺擺手,阻止說:“先別忙著泡茶,我這事很急,說幾句話就走。”
當宋鐵軍交待清楚以後,掌櫃的說:“大表哥,這個陳友亮不是人,以前日本人沒來時,這茶樓由你罩著,他不敢胡作非為,現在他隔三岔五來搗亂,喝茶不給錢不說,還巧立名目收錢,說是給皇軍納的稅,我都快支撐不住了。你放心,咱們是親戚,這點小事情包在我身上。”
宋鐵軍和馬彪離開迎江茶樓,來到對面的“一壺春”。自從張鳳山避亂到龍灣以後,這裡就由水生負責。
水生認識宋鐵軍,連忙過來問好,並打聽張鳳山的情況。
宋鐵軍說:“他現在很安全。”
水生說:“老爺、太太和大少爺已經這樣了,我現在最擔心就是小少爺,您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宋鐵軍掏出30塊大洋,遞給水生說:“你去幫我把碼頭上的小船都租下來,待會我用得著。”
馬彪問:“書記長,我們是不是過於小心了?陳友亮是個見錢眼開的主,這麼一大筆錢他難道不動心?”
宋鐵軍微笑了下,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幹我們這行的,先把困難估計足,從最壞處著手往最好處努力。”
外面一陣喧鬧,宋鐵軍和馬彪站在二樓的窗戶邊往外瞧,只見一隊日本兵押著張福海一家過來,三個人手上都戴著手銬,腳上的腳鐐連在一起,走起路來哐當作響,他們往碼頭方向走,圍觀的人群跟著移動,不時有抗議聲傳來。
張福海昂著頭走在前面,身板也挺得很直,他蒼老了許多,頭髮也變得灰白。方香桂面無表情地走在中間,最後是張鳳仙,他佝僂著腰,邊走邊咳嗽,臉色蒼白。
當他們走過“一壺春”後,水生喪魂失魄地進來,對宋鐵軍說:“宋長官,你想辦法救救老爺他們吧。”
宋鐵軍說:“你別急,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約定的時間還沒到,迎江茶樓的客人突然多了起來。
宋鐵軍問水生:“他們每天都這樣嗎?”
水生搖了搖頭說:“平時不是這樣的,日本人來了後,物價飛漲,老百姓苦不堪言,填飽肚子都成問題,誰還有閒錢喝茶啊?我們這茶樓快開不下去了,對面也比我們好不了多少。”
馬彪說:“書記長,我看情形不對,咱們還是撤吧。”
其實宋鐵軍已經感覺到了,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些客人中有不少是陳友亮安排的便衣,雖然裝束上看不出來,但從他們言行舉止上就可看出端倪,這些人手插在口袋裡,顯然是攥著傢伙,他們東張西望,似乎帶著什麼目的。宋鐵軍暗自發笑,陳友亮這點伎倆在他面前還是小兒科。
“好戲才剛剛上演,主角還沒出場,咱們就這麼走了也太不給陳大局長面子了。”
說曹操,曹操到。宋鐵軍話音剛落,陳友亮來了,容光煥發,他在迎江茶樓門口左右看了一眼,大踏步進去了。宋鐵軍掏出懷錶看了下時間,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二十分鐘。
昨天晚上,當陳友亮聽到菊仙說宋鐵軍來找過她,就在張家大院對面的衚衕口時,連忙掏出槍就要帶人去追,被菊仙攔下來,她說:“現在他們早已走遠了,還會在那等著讓你去抓?”
陳友亮責怪說:“你這是馬後炮,距離這麼近,你為什麼不叫喊?”
菊仙說:“我才不像你這麼笨呢?他們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我一叫,他們開槍怎麼辦?我可不想把命搭進去。”
陳友亮摸了摸禿了半截的腦殼,說:“你說的也有道理,我現在去向青田大佐報告,讓他下令全城搜捕,一定會把他們抓住,以絕後患。”
菊仙說:“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你也不問宋鐵軍找我是為什麼事?”
“他找你能有什麼事?”
“他讓我給你捎個口信,說要和你做一筆大買賣。”
陳友亮聽到“大買賣”三個字,眼角舒展開來,*了笑意。連忙問:“什麼大買賣?你快說。”
菊仙故意賣關子,說:“看你性急的樣子,不過我說之前,咱們還是按老規矩把分成說好,你七我三,怎麼樣?”
陳友亮知道這女人和自己一個德性,不耐煩地說:“好,我答應了,你快說是什麼大買賣吧?”
菊仙這才把宋鐵軍讓他救張福海一家的事情說了。
陳友亮瞪大眼睛,眼珠差點驚得掉下來,他說:“你瘋了?這種生意也敢做?別說是十根金條,就是一百根一千根,咱們也沒那個福份。還是別想了,我現在就去報告青田大佐,如果抓住人,咱們還能得點賞金。”說完就要出門。
菊仙一把抱住他,說:“不需要費這麼大勁,明天他會自動送上門來。”然後把約定見面的事說了,並說:“這樣可以一舉多得,既可以賺得定金,又可以抓住宋鐵軍,還可以討得一筆賞金,同時借日本人的手除了後患。如果你現在去報告日本人,打草驚蛇不說,即便抓住了宋鐵軍,定金也沒咱們的份。”
陳友亮見這女人心細如髮,分析得頭頭是道,心中大為折服,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臉胛上親了一口,說:“還是你算盤打得精,就聽你的,明天我給他來個甕中捉鱉。”
陳友亮的如意算盤打空了,雖然他暗中派人早早地將迎江茶樓圍得鐵桶一般,但宋鐵軍早已不在裡面。
陳友亮看見掌櫃的搬出一塊廣告招牌,上面寫著:“大甩賣,自即日起本店喝茶一律半價。”連忙阻止他不讓掛,他知道掌櫃的是宋鐵軍的親戚,怕他這樣做是通風報信。
掌櫃的問:“陳局長,小店實在難以為繼,利用打折將庫存的茶葉處理掉,不知您為什麼不讓我打這廣告?”
陳友亮說:“老子在執行公務,現在不行,再等半個時辰吧。”
其實宋鐵軍已料到這點,他和掌櫃的約定,如果發現情形不對,就掛出廣告,這樣他就不進去和陳友亮見面,倘若陳友亮阻止,就以摔杯為號。現在看來陳友亮是鐵了心的為日本人賣命,否則依他的德性,不會對這麼一大筆錢財無動於衷。
掌櫃的知道陳友亮是守株待兔,連忙說:“陳局長,我去給您沏茶。”
當茶沏好,掌櫃的端著茶杯過來,假裝和跑堂的撞到了一起,茶杯掉在地上“咣噹”一聲碎了,掌櫃的甩手給了跑堂的一個耳光,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你沒見我正給陳局長端茶嗎?”
跑堂的一臉茫然,連忙道歉說:“老闆,我該死!”
陳友亮對這突然發生的變故反應不及,勸說道:“掌櫃的,區區一個茶杯的小事,何必大動肝火?”
掌櫃的說:“我是怕您受驚了。”
陳友亮說:“我沒事,不怪你就是。”
宋鐵軍和馬彪借掌櫃的摔碎茶杯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之機,大搖大擺地出了“一壺春”,往碼頭方向而去。
當他們剛到達碼頭,就聽見槍聲四起。
陳友亮也聽到了槍聲,心想遭了,這下中了宋鐵軍的調虎離山之計了,連忙說:“兄弟們,給我把碼頭圍起來,遇到宋鐵軍,格殺勿論,賞大洋五百。”
宋鐵軍和馬彪上了船,吩咐所有船隻駛離碼頭。
為首的船老大說:“不行,我們要等張團長過來。”
宋鐵軍這才知道和日軍交火的是張福洋的人,心想他們是來救張福海的,但這明顯是敵人佈置的口袋陣,鑽進去就難以出得來,時間拖得越久,形勢越不利,到時會連累自己,於是欺騙說:“張團長讓我們先走,他們從陸路撤退。”
那些船老大們見岸上交了火,也怕被流彈擊中,紛紛提議開船。為首的船老大見宋鐵軍發話,吩咐開船。
當船行駛至安全距離的時候,宋鐵軍讓船老大停船,然後和馬彪來到船頭眺望。
馬彪說:“書記長,您說張鳳山他們會不會也來了?”
宋鐵軍也在擔心這事,真要是張鳳山帶學兵隊來了,不僅人救不了,而且也會全軍覆沒。“我最擔心的就是這點,當初要是派人把他監視起來就好了。”
槍聲漸漸停息了,宋鐵軍遠遠望去,只見碼頭上全是身著黃軍服的日本兵和黑制服的警察,顯然營救失敗了。
宋鐵軍匆忙趕回龍灣,徑直來到學兵隊,途經練兵場的時候,看見學兵隊員們正在訓練,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張鳳山過來彙報,宋鐵軍把今天在縣城的所見所聞說了,只提到有一支隊伍營救他家人,但他故意隱瞞救人的是張福洋。因為他怕張鳳山知道自己為求自保,斷了張福洋的後路,致使張福洋全軍覆沒,一定會遷怒於他。
張鳳山神色大變,說:“糟了,一定是我老叔帶人去了,他昨天晚上來討還槍支,一定是為這事。”
宋鐵軍假裝不知情,說:“走,咱們去他的保安團看看。”
一行人匆匆來到龍家祠堂,除了張鳳嬌、張福洋妻兒和幾個護院的家丁外,其他人不見蹤影。
張鳳山問道:“嬸子,我老叔他們呢?”
“他們去救你爹了。鳳山,你怎麼在這?你老叔人呢?”
“我不知道這事啊。”
“我還以為你們一道去了呢。”
正說著,一個滿身血汙的人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好了…張團長他…他死了!”
張福洋妻子頓時暈倒,徐語晴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見此情景,上前揪住她的頭髮,用手指掐她的人中,良久,她才醒了過來,號啕大哭。
宋鐵軍問那個逃回來的保安團士兵:“其他人呢?”
那人喘過氣來,說:“都死了,四十多條人命,說沒就沒了啊。”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是抹了死人的血在臉上、身上,他們以為我也死了,就把我們裝到車上,然後拉到亂墳崗,扔在那裡,等他們走後,我從死人堆裡爬出來,跑回來報信的。”
張鳳山心裡哀痛,他想張福洋也太魯莽了,這樣去豈不是白白送死?可是人死了,說什麼已經晚了。便勸說道:“嬸子,節哀順變吧。”
張福洋妻子怒目而視,說:“都怪你,要不是你,你爹你娘你哥他們也不會被日本人抓起來,你老叔也不會死,你為什麼要回來?你是我們張家的掃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