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42章同仇敵愾3

正文_第42章同仇敵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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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2章同仇敵愾3

這年的春節,文城沒有了往年節日熱鬧的氣氛,籠罩在人們心頭的是一種煎熬感,他們不知道日本人什麼時候打過來,城裡居戶在鄉下有親戚的開始往鄉下轉移財產,以備不時之需。

張福海在吃年夜飯時候嘆了口氣說:“今年這個年夜飯我們一家人還能團團圓圓地在一起,明年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還會不會在這裡吃上團圓飯?”

張鳳山說:“日本人肯定要西進奪取武漢,以便和北下平漢路的日軍匯合,文城是必經之地,我們還是要早做打算。”

張福洋說:“鳳山說得有道理,我已經抽調保安團一個排的弟兄到龍灣去了,徵用了龍家祠堂,一旦戰爭開始,我們都搬過去住。”

張福海說:“到時我留下,幾輩人的心血不能說丟就丟了,我相信日本人不可能把我們中國人都殺光,否則他們吃什麼喝什麼?”

方香桂急了,說:“老頭子,你是要命還是要錢?只在人在,就能賺到錢,沒有命要錢有什麼用?你還是跟我們一道走吧。”

張鳳山也勸說道:“爹,這房子日本人又搬不走,只要他們走了,我們回來還是我們的。這樣吧,我留下打理生意。”

張福海連忙反對說:“我們全家人中,第一個要走的人是你,其次是鳳嬌和鳳智、鳳傑。”鳳智、鳳傑是張福洋的兩個兒子,一個十歲,一個八歲。

老太太耳朵有些背,知道大家都在商議搬到山裡的事後,說:“我這一把年紀也活到頭了,哪裡都不去,就在家裡等死,守著你太爺爺、爺爺的靈位。”

正在大家爭執之時,門外傳來一聲破鑼響,大家知道又是唱門歌要飯的來了,這段時間每天都是幾十撥經過,大多是從淪陷區逃難過來的難民。

張福海對張鳳山說:“讓他們別唱了,拿幾個銅板打發他們走罷了。”

張鳳山抓了一把銅板,來到門口,只聽見對方已經開唱了:鑼鼓一打響鈴鈴啦,哎嗨喲,未曾開言淚淋淋,只因鬼子燒殺搶,我拖兒帶女出家門,哎嗬喲。沿街賣唱為餬口,口唱門歌肚子空。大戶人家多福氣,福星高照喜盈門,哎喲嗬。

張鳳山看見一家四口面帶飢色,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又從口袋裡加了一塊大洋,塞在男人的手上。那賣唱的男人連聲稱謝,仍站著不走,說:“少爺,你真是大好人,我一家人一天沒吃飯了,餓得實在走不動路了,賞口飯吃吧。”

張鳳山讓人盛了幾碗飯過來給他們吃,一家人狼吞虎嚥起來。張鳳山問他們是哪裡人?那男人說是南京郊區的,並說到處都是死人,十室九空,說完眼淚吧嗒地掉下。

張鳳山又問他們準備往哪裡去?那男人說哪裡沒有日本人就往裡去,就這樣一直往西走下去。他還讓張鳳山他們也要準備一下,日本人很快就要打過來了。

春節過後,安東省成立了民眾總動員委員會,任務是國民動員、政治動員、經濟動員和軍事動員,廖主席兼任主任委員。動委會的抗日救亡工作主要是以工作團為基本力量,深入到各縣開展工作,召開群眾大會,宣傳抗日救國的道理。由於桂系部隊雲集大別山地區,一些淪陷區大中城市的逃難者蜂擁至安東,其中包括一些流亡青年。北平救亡服務團、上海流亡青年內地服務團、武進青年抗敵服務團以及延安派遣陝北公學、抗大畢業的學生也到安東開展救亡工作,有的被分配至各縣以及五戰區其他地區從事民眾抗日動員工作。省動委會先後建立了43個直屬工作團和30個委託工作團,以及一個少年宣傳團,婦女工作服務團等,吸引和容納幹部2400多人。

文城縣也成立了民眾總動員委員會,石勇兼任主任委員,成立了3支抗日宣傳小分隊,深入到區、鄉,進行宣傳動員。張鳳山和徐語晴參加了小分隊,張鳳山任隊長,他們採用演講、分發傳單、組織演出等方式進行宣傳動員。

3月份的一天,省動委會派出婦女工作團到文城進行抗日宣傳,擔任工作團團長的是徐友蘭。工作團選擇在文城碼頭召開群眾大會,進行慰問演出。

石勇親臨現場,張鳳山注意到他和徐友蘭並沒有夫妻相認,而是保持一種禮節性的工作交往。張鳳山不由得不從內心欽佩,為了革命,他們犧牲了許多個人方面的東西,這同時也凸顯了我們同志的偉大之處。

演出的內容有歌曲《畢業歌》、《松花江上》、《義勇軍進行曲》、《梅娘曲》、《慰勞歌》、《塞外村女》、《自衛歌》、《鐵蹄下的歌女》、《大刀進行曲》等,還有新編黃梅戲《婦女歌》。文城是個黃梅戲之鄉,只要聽見那小鑼一敲、二胡弦響,圍觀的便人山人海。

只見一個農村妝扮的婦女上臺唱道——

未曾開言淚先湧,滿肚子冤氣無處伸。哭一聲同胞姐妹們哪,我的同胞喂,我的姐妹呀,為什麼男女不平等哪?

三歲時候纏起了腳,那般痛苦真難忍。還要我扒柴挖草根哪,我的同胞喂,我的姐妹呀,風吹日晒不像人哪。

光陰似箭年長大,一頂小轎抬過了門。丈夫拿我不當人哪,我的同胞喂,我的姐妹呀,惡公惡婆賽閻君哪。

不等雞叫先起身,輕手輕腳出房門。洗衣掃地抹灰塵哪,我的同胞喂,我的姐妹呀,挑水做飯奴家一人哪。

一家大小無米吃,張家跑到李家村。借了半天借不到米呀,我的同胞喂,我的姐妹呀,有錢之人心太狠哪。

大人飢餓都罷了,小孩直把娘來叫。鍋前哭後鍋後哼哪,我的同胞喂,我的姐妹呀,哭得我大人心不寧哪。

忽聽門外槍聲響,說是鬼子又來臨。三魂一嚇掉二魂半哪,我的同胞喂,我的姐妹呀,拖兒帶女逃難行哪。

一跑跑到荒郊外,身上跑得汗淋淋。回頭看看自家門哪,我的同胞喂,我的姐妹呀,鬼子放火我家也被焚哪。

大家都要來衛國,趕掉鬼子才享太平。我們也當抗日軍哪,我的同胞喂,我的姐妹呀,不殺鬼子枉為人哪。

喝彩聲不斷。

徐友蘭上臺演講:“女同胞們:去年的上海抗戰期間,何香凝女士賦詩激勵抗戰將士:前者犧牲後者師,家家兒女送寒衣;感君勇敢沙場去,留得功名萬古垂。家家兒女做征衣,收復山河定有期;眾志成誠何畏敵,同心同德勵戎衣。我女同胞們雖不能疆場之上衝鋒殺敵,但我們亦可以為我們的丈夫、兄弟盡全力幫助,飢者我當為之食,寒者我當為之衣,傷病者我當為之醫治,遺孤我當為之撫養教育。殉國的壯士,將會因為你們而愈偉大,前線的將士,將會因為你們而愈英勇,全國的同胞將因為你們而愈團結,國際人士也將因為你們而愈能主張正義了。沒有國就沒有我們的家,所以我們必須團結,每個人應該像一根火炭,一根火炭的力量不夠大,如果一根根火炭累積起來,火力將會非常大,既可以燒死侵略者,也可以鼓舞我們的將士。女同胞們,只要我們覺醒起來,擰成一股繩,我們一定會取得勝利的,中國是不會亡的。”然後她帶頭喊起了口號:“打倒日本*!”“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拒買日貨!”

底下山呼海嘯們響應,場面十分壯觀,張鳳山想這就是中國人民同仇敵愾的聲音,是向侵略者發出的怒吼。

當徐友蘭剛一上臺時,徐語晴就發出了驚呼:“這不是我姐嗎?”

張鳳山既驚又喜,說:“你從來沒說過還有個姐姐呀。”

徐語晴說:“那是因為你沒問過我。當年日本人的飛機轟炸後,我和舅舅、舅媽趕到了上海,家裡的房子已成了一片廢墟,爹媽的屍體找到了,只是不見姐姐的,我們都以為她死了,沒想到她還活著。”說著,激動的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終於“撲籟籟”地掉了下來。

姐妹相認,在場的人都十分感動。

徐友蘭看了一眼張鳳山,故意問妹妹:“這位張隊長是你男朋友?”

徐語晴調皮地說:“他要想做我男朋友,還要看他的表現。”

周進也在不遠處的人群之中,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又聽見徐語晴親口說出她還不是張鳳山的女朋友,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關鍵是要把張鳳山這塊絆腳石搬掉,可是該如何搬掉呢?他想一定要把水攪渾,只有這樣,自己才有勝算。

徐友蘭拍了拍張鳳山的肩膀,一語雙關地說:“張隊長,加油,大姐看好你。”

徐語晴羞著說:“大姐,你還是把你自個的事管好,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姐夫啊?”

徐友蘭說:“姐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呀?等趕跑了日本鬼子,姐就解決個人的問題。”

張鳳山此刻內心也很困惑,造化弄人,姐妹倆分屬不同的陣營,現在是統一戰線時期,能夠和平相處,一旦決裂,必然是拔槍相向、你死我活。讓他略感欣慰的是,這次徐友蘭來姐妹相認未嘗不是好事,對他今後做徐語晴的轉化工作增加了一絲信心。

徐友蘭得知舅舅劉成龍一家在文城,便帶上禮物和張鳳山、徐語晴一道前去探望。

劉成龍對這個從天而降的外甥女並沒有感到欣喜,反而態度冷漠、惡語相向:“老子和共產黨打了十幾年仗,沒想到自己的外甥女竟然是共產黨,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劉太太勸說丈夫:“現在國共合作,大家都是抗日,你就不要傷了和氣,友蘭能活著來認親,咱們應該高興才是。”

劉成龍怒道:“屁話,你提到合作我就一肚子氣,我們有槍有炮尚且打不過日本鬼子,他共產黨有什麼?憑他們那幾把長矛大刀能殺敗鬼子?”

徐友蘭知道劉成龍思想頑固,據理力爭說:“舅舅,我們共產黨有群眾基礎,只要能動員全國的老百姓起來和敵人戰鬥,一定能趕跑侵略者。”

劉成龍不以為然,“笑話,老百姓能打戰?難道讓他們去當炮灰、去當槍靶子?你帶上東西走吧,我不跟共產黨合作,我們家也不歡迎你!”

劉太太很尷尬,繼續勸丈夫:“孩子來一趟不容易,你讓她吃個飯再走。”

劉成龍說:“不行!要不是現在上面搞什麼國共合作,我非親自把她抓起來送進監獄不可。”

徐友蘭說:“得民心者得天下,國民黨脫離群眾,失敗是註定的。舅舅保重!”說完走了出去。

徐語晴要去追,被劉成龍喝住:“語晴,你給我回來。你千萬不要向她學,我們家沒有她,權當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