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99章 酒莊

第199章 酒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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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酒莊

又是一天,小雪花飄了幾下就停了下來。南蘇的雪下的總是特別珍貴。張銘軒起床時,發現四周已經看不到什麼白色了。他感慨著,想著快些回家去,家裡的滑雪場應該已經能堆雪人了。想到回家跟肖泱泱能纏綿,他又一陣激動。

“哥!”吳家兄妹倆一起叫著走了出來。

張銘軒一看,兩人一直捨不得穿的新衣服,今天倒穿起來了。他笑了笑,沒說什麼。他們要去的是鄉下,越是泥路,草房的地方越好。張銘軒就是要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投資的,未被人發現的地方。像他的狗廠,那就是一個肥肉,沒人能養狗,沒人掙得到這錢。但他就可以。

坐上車,張銘軒閒得無聊,看兩兄妹都要睡著了,他轉身聊了起來。

“唉,我給你們講講我上學時的事兒吧。”張銘軒道。

“好呀。哥你是本科畢業的吧?聽說真正的大學不像我上的高等職業學院,裡面像個天堂一樣。是不是呀?”吳超群立即來了興致。

張銘軒嘿嘿一笑,搖了搖頭。吳超群就是一愣,還不等他想明白呢,張銘軒就補道:“哥沒上過大學。我連高中都沒畢業。”

“怎麼可能?看你的言談舉止,看你馴魚時的本事,你一定是個科學家。”吳水靈也不懂裝懂道。

張銘軒道:“科學家算毛?他們馴不了的,我都能馴。不過,我真沒上過大學。我上學的時候,那叫一個自由。剛開學,校長在那白呼,有個傻比用眼瞪我,跟我挑釁。然後放學時,他還找了兩個人堵我。我能慣他包麼?我調頭就跑,撿到紅磚回身就放倒一個。然後,我以一敵二……”

這張銘軒的嘴,像機關槍一樣,講了半天他上學時的事,聽起來卻像是在講武打片一樣。關於學習方面,毛都沒提。邊上坐著的一個老農民都被逗笑了。

終於到了南蘇的鄉下,放眼望去,一大片被承包的土地上插著牌子,四周圍著鐵皮,牌上寫著某某公司之類的。但從上面的雪和碎石可以看出,這裡已經空了好久了,大概永遠也不會動工建廠了。

又走了一會兒,張銘軒看到了一眼望不到邊的田地。他這才找到了農村的感覺。

他找到當地農民模樣的人,問道:“大爺,這村子主要產什麼的?”

老大爺看了看,指手劃腳說了一大堆。張銘軒是一個字也聽不懂,南蘇方言對他來說,不比英語難理解多少。聽得他兩眼發直,只能傻笑點頭。

聽完了,他才回頭跟兩人問道:“他說的是啥意思?”

兩兄妹都被逗笑了,這才給他翻譯了一下。原來那老大爺是說,大冬天的什麼也不種了啊。說他們小年輕什麼也不懂。張銘軒聽完翻譯後,才點了點頭。隨後,他就讓這兩兄妹當翻譯,問了些問題。

北方有大棚,南方難道就沒有溫室麼?這裡冬天的氣溫也不算很低,放個溫室,應該可以結出各種水果來的。

等張銘軒問完之後,親自去看了一番,他才發現不少亮點。這裡家家戶戶都釀酒。而有不少地方都種著葡萄架子,有的葡萄竟然還沒謝完,掛在上面閃閃發亮。雖然張銘軒不懂,但看著這裡土地偏沙,種出的葡萄應該也不同於別的地方。

他試著摘了一顆凍得發硬的小葡萄,吃了一口,當時眼就瞪圓了。這葡萄的味道很是特別,雖然不甜不酸,但有種說不出的香氣,而且拿過之後,手上都掛著紫紅色。張銘軒記下了這一點。又到幾家討了些酒喝,喝到的酒釀也讓他很是意外。

隨後他馬上把情況跟程月英說了說,程月英都誇獎了他,越來越有生意頭腦了。張銘軒馬上跟這裡的老住戶打起了交道。說明決定在這裡開個生產基地,投資建酒廠。果然,馬上就有人說出了他們這裡自制的土酒如何好喝。

張銘軒這個高興啊,馬上就開始準備。打聽了一下,建個酒莊需要的裝置,再簡陋的也要兩百多萬,這又是一筆不小的投資。張銘軒看了看自己的賬戶,也是一陣發愁。想吳享福這種惡人,現在混得要買個八千萬的別墅都不眨一下眼。而他卻連兩百萬都拿不出來。

當晚,他們住在了老鄉家裡。吃著當地的土菜,喝著小酒,張銘軒的心裡一陣悸動。他暗下決心:“這酒莊肯定能掙錢,程姐都說行了。不行,我就是借錢,也得把這事兒擺平。”

張銘軒想了半天,在本地,他認識的有些門道的,就只有馬實。他也不客氣,打電話就跟馬實聊起來。

“我說,馬實。我是你張哥。”張銘軒大咧咧道。

馬實立即高興道:“怎麼了張哥?你又要測試了?你可是越來越驚人了,你要是把褲衩穿在外面,我可就要把你當超人看了。”

“啊。先不說這個,我要在鄉下辦個廠子。你看你能幫我聯絡上工商稅務什麼的麼?”張銘軒問道。

馬實當下表態:“能。我們倆一起去,地方我都認識。”

“廢話,誰問你地方了。我導航也能導到我問你人。有熟人麼?”張銘軒道。

“這個……,哥,我都認識,但他們不認識我。”馬實苦道。

張銘軒氣夠嗆,逐道:“得了,就這麼地吧。那我管你借點兒錢花。”

“好咧,要多少,哥要的我肯定給拿。”馬實很夠意思地說道。

張銘軒也不客氣,當下說道:“就先拿一百萬吧。不夠再說。”

“一百,萬?”馬實差點兒哭出來。

扯了一陣,張銘軒知道馬實就跟那實驗室熟,也真不是有錢人。他這才另想辦法。想來想去,他想到一個能借錢的人,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臉皮厚是他的特長,他還是打了電話。

“喂。小姨子,想姐夫了麼?”張銘軒聽電話一通就立即嬉皮笑臉道。

“不想。”夏雨晴沒好氣地回著。

張銘軒哈哈一笑,跟她扯起皮來。他認識的人裡,能隨手拿出一百萬的不少,但有一百萬閒錢的還真不多。程月英和沈浪都正在拼事業,一分錢也不能亂用。他現在也做生意,也明白這個道理。如果讓他拿出一百萬來幹別的,他家裡的生意就很可能陷入困境。

夏雨晴不一樣,大警官,吃喝不愁,家裡還閒著一百萬上次都借過他了。

“是這樣的,我突然又有急用,想跟你那再拿一百萬。用完儘快還你啊。”張銘軒道。

夏雨晴一聽,可來精神了,當下聲調都變了,“啊。拆東牆補西牆吧?早跟你說了別跟我裝,現在還不上別人的錢了,又來找我了是吧?告訴你,不借了。你不是能掙麼?有本事你自己……”

她正說著,就聽電話結束通話了。這把夏雨晴氣的,紅著眼珠子按了回撥鍵。結果對方正在通話中,她咬牙切齒道:“這個混蛋,說兩句玩笑都不行。我看你還是沒逼急。等你實在沒錢,肯定還得找我。”

正說著,電話響了,又是張銘軒打來了。沒等她說話,張銘軒就道:“你剛剛怎麼佔線啊?”

“還不是你掛我電話,我重撥回去。你說你,死要什麼面子?說你兩句都不行麼?你亂花錢,將來我姐的幸福何在?”夏雨晴又訓了起來,但卻語氣緩和不少,她隱約間也開始擔心張銘軒受打擊再掛她電話了。

張銘軒卻大咧咧道:“誰掛你電話了?我不小心按到了而已。不馬上重撥了麼?只要你借我錢,怎麼罵都行。”

“你!那你求我。”夏雨晴得意道。

張銘軒還真不害臊,馬上就求:“小姨子,算我求你了。你想要怎麼樣都可以,借我吧。”

“好,你說的。你欠我一個大人情。到時,嘿嘿。”夏雨晴笑得更高興了。

“還轉那卡里啊,哎呀,我的電話沒電了。”張銘軒說著,迅速結束通話了。

隨後他就關了機。夏雨晴再打果然打不通了,這才開始轉賬。張銘軒看著電話挑了挑眉毛,就像在看夏雨睛一樣,得意道:“欠你一個人情?欠你妹啊。還到時,到時我早還了你的錢,腳下抹油跑了。”

正說著,就看一個女的追打著一個男的,哭喊著什麼。張銘軒問了一下吳超群,知道了這是小情侶,吵架了。他一背手,看著那男的損道:“什麼東西,現在不說話了。當初你騎人家時怎麼不想這麼多呢?”

吳超群在身後一陣惡寒,心道:“大哥,你這提褲子不認賬的主兒,還好意思說人家?”

終於一切確定下來,張銘軒就準備開始採買裝置,備號建酒莊。但問題又來了,一眼望去,看不到頭的老土路,冬天化得泥水一片,別說車,人都不愛往裡走啊。

“村長說,很多人都試過要在這裡幹些什麼,但修路的錢太多了,不好辦啊。”吳超群再次解釋著。

張銘軒卻嘿嘿一笑,按著他的肩膀道:“讓他們放心,很快就會有人出錢修路了。等我們的酒莊建好,就會有一條通向富貴的八車道大馬路等著我們!”

“哥,修一條路得多少錢?”吳水靈問道。

張銘軒皺眉想了想,搬手指算了半天。吳超群也瞪大眼期待著,心說:“我哥到底是什麼人?能馴大魚,能一句話就讓人捐錢把福利學校開起來了。現在又辦酒莊,連這麼長的一條路他都能算出要多少錢?他肯定是大人物啊。難不成是康熙爺微服私訪來了?”

他心時正翻著個兒地亂想著,張銘軒卻一搖頭道:“誰知道,管他多少錢呢。反正不用我出。”

吳超群一笑,只當剛剛自己夢做大發了。但他可是聽說過一些事的,修橋補路,富翁穿白布。意思就是不管多有錢的,要想修路,可是要做好死的覺悟。這,絕對是一筆大款項。而且就算你出資修了,也是國家的,不可能讓你設卡收費,純粹地服務於民了。

“超群啊,跟他們說,最近做好準備。路修起來了,我們就開始投產了。”張銘軒道。

“唉。”吳超群應著,一臉的不相信。

第200章修橋補路瞎眼

張銘軒安排了一切,也回到了南蘇市內,準備繼續治理吳享福這個混蛋。但當他回到有效訊號範圍內,卻發現自己布的那些攝像頭都不見了。他頓時感覺到不妙,吳享福肯定是發現自己的行蹤了。

想起他買凶殺人的狠手段,張銘軒也擔心起來。如果再次遇到那些槍手,他能不能躲得開子彈?當下,張銘軒也猶豫著是不是讓狗剩兒出馬幫他一把了。可圍著小區走了一會兒,張銘軒發現這招行不通了。

小區內多出了很我行跡可疑的人,雖然他本身就很可疑,但他能看得出來。那些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狗仔隊。隨身的行李有好多隱蔽的拍攝裝置,白天晚上的,都不一定在哪冒出來。張銘軒可不能讓狗剩兒冒這個險。

“怎麼辦?”張銘軒犯難道。

當天晚上,他放出了蜘蛛俠,順之前挖好的窟窿爬進了室內。本來張銘軒準備到裡面觀察一下環境,看看吳享福設立了什麼新機關之類的。再看看如何能得到他的祕密,逼他捐錢修路。

但剛爬不久,張銘軒就發現,屋子裡還是那些監控,吳享福雖然發現了那些攝像頭,卻並沒有採取進一步措施。張銘軒雖然有些提心吊膽,但卻也同時覺得一陣歡喜。如果吳享福不知道是他乾的,那可好辦多了。

思來想去,張銘軒得出了結論。吳享福哪裡知道他有異能?他上哪能想到是蜘蛛在他家裡裝的監控?發現了異常,他肯定懷疑起身邊的人來。這次把東西清了,再不讓別人進入家中,也就算完了。

果然,張銘軒消失的這些天,吳享福一直胡吃海喝著,十分高興。而他也盯了一陣子自己的錢,買什麼也沒再丟過。他自然認為是沒有了監控,沒有人能偷到他家裡來,他安全了。再加上外面已經有他請來的高手盯著梢兒,任何人也別想從任何地方進到他家中來。

“哎呀,上一次我可損失了一大筆。最近這錢可不多了。我得趕快把我想要的都買了。然後,就可以過安穩日子了。”吳享福靠在沙發上,自言自語著。

張銘軒控制著蜘蛛俠,一直跟他耗著。直到他困得不行了,上床睡覺。張銘軒這才再次來到電腦前。按想好的計劃,張銘軒開始上手。他先發了一個郵件,跟建委的人聯絡了一下。隨後找到了本地建設的一把手,直接發了一封信,署名吳享福。再然後,馬上把錢打過去了,並強烈要求對方儘快動工。

建委一直是有人沒錢的狀態,各地全都一樣。承包私人的小活兒還好說,要是大工程,多半都分批打款,有好多尾款都要不回來的。如果有人一下把全款給了,那不把建委樂瘋了。手下隨便拉幾千人開工,像玩兒似的。

當天晚上,領導覺都不睡了,打電話把各個專案經理都拉在了一起,開了一次大會。隨後,第二天天沒亮就已經動工了。

這事兒辦得神不知鬼不覺,吳享福幾天沒被盜,也心情舒暢。他穿好衣服走出門去,電子鎖一上,鑰匙往身上一放,就安心了。可等他開著跑車到了高檔飯店裡吃上飯,他的眼皮就跳上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吃完了飯,吳享福結賬時,拿出了習慣的借記卡。服務員不一會兒拿著卡就回來了。

“先生,您好。您的卡不能透支。”服務員微笑道。

吳享福當時就怒了,一瞪眼道:“你知道我是誰麼?我還透支?你知道這卡關聯的帳戶裡有多少錢麼?”

“兩億多吧?”服務員問道。

吳享福嚇得一哆嗦,仔細打量著服務員,心道:“這服務員是何方神聖,怎麼一下就猜對了?普通人往死了猜也不敢猜我卡里有這麼多錢啊。”

“你,你怎麼知道?誰派你來殺我的?”吳享福說著,已經摸到手機準備求救了。

服務員一笑,指向四面懸掛著的大電視道:“吳先生最近常上電視,我們怎麼會不認識您呢?這不是剛又上電視了。您做好事還怕別人知道啊?不就又捐了兩億去修城鄉之間的道路麼?”

“我,我捐你妹!”吳享福徹底坐不住了。

他跳起來,服務員上來要錢。再有錢的人吃飯也得買單,這就是服務員的死理。吳享福拿出信用卡,刷了款,這才跑出去。上車他就回家了。調看錄相,他又傻了。這錄相指向的,可又是天棚了。想到這,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所有的地方他都檢查過了,根本不可能有人進來。很快,他就被迷信打倒了。兩腳像灌了鉛一樣,頭也變得很大。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鬼!”

“翠兒啊,你可別嚇我。我殺的你,你是殺不了我的。鬼都怕殺他的人不是麼?”吳享福心虛地向四周拜著,說著。

突然一想不對,他馬上又打了電話,“喂,警察麼?快幫我追錢。我被人盜了。”

警方聽說這大案立即立案調查,但很快,他們就到了吳享福家裡一查錄相,一查指紋,各種高階手段都用上了。結論出來了,吳享福差點兒嚇死。只有他自己動過電腦,上面只有他自己的指紋。交易時間也跟他熄燈時間相吻合。說投資想反悔可以,捐款想往回要,沒聽說過。相關法律也沒有,跟建委玩兒,累死他再有十倍的錢,也告不贏。

警察走了,建委繼續加勁兒地幹活兒。吳享福可傻了眼了。心中害怕又生氣,他可是知道,雖然他還有固定資產。但那些可是大傢伙,想賣,都不一定能找到人買的。他能用的活錢,也就最後這兩億,全都投到那條路上了。

而路是通鄉下的,他就算想私設關卡,也不會有幾輛車經過,掙一輩子也掙不回來這筆錢了。

又驚又怕,吳享福突然兩眼一抹黑。

“誰把燈關了?誰?”吳享福伸手向外摸著,叫了起來。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不是燈關了,而是他的兩眼瞎了。害怕的吳享福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兒地磕頭,“翠兒啊,乾媽,是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證給你多燒些紙。保證啊。”

大路狂修,兩邊的人行道也建上了,沿途的橋都重新翻了。路燈照亮,南蘇建委完成了近十年來最漂亮的一次任務,速度之快,質量之高,員工們之熱情都是空前的。當然這一條路就讓他們把欠了一年的債都補上了。雖然還有很多沒補上的,但聊勝於無啊。

新聞再次播放,本地人都有些看膩歪了。老百姓誰管你做了多大善事,就知道天天看一個人在那捐錢裝比,真沒意思。但每次吳享福‘做好事’都會有一批人感謝他。比如這一次,整個周邊數十村子的人都流傳著,說老天不公道。

張銘軒也聽到了這事,坐在新建的廠裡看著電視,看到了吳享福的兩眼都急瞎了,他心中大叫痛快。他身邊坐過一人,正是被他挖來打工的吳赤佬。能一個月一千多塊對付著幹十幾年,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吳赤佬是沒有能耐,但同時,他也有他的優點,勤勞肯幹。張銘軒就是看中他這一點,再加上他兒子是大學生,認識不少畢業有熱情的好小夥子。他就給了吳赤佬一個掛牌廠長的職位。吳家人好歹算他的救命恩人哪,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張銘軒的心裡也寬得慌。

看著電視,吳赤佬搖頭嘆氣:“唉。這麼個大好人,怎麼就瞎了眼呢?我們老吳家怎麼得罪天老爺了?蒼天無眼啊,殺人放火的不死,修橋補路的瞎眼。”

張銘軒卻馬上頂了他一句:“這你可就說錯了。人眼不明啊。還是老天有眼,修橋補路都瞎眼,你想他暗中得幹多少壞事?如果正經人,他這麼年輕就能大把花錢修路?我看他是買個心安吧。結果還是有了報應。”

“不要總把人往壞處想嘛,你看,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吳赤佬開導著。

張銘軒點了點頭,善良人就總是把人往好了想。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被人欺負著。而在吳享福這種人的眼中,別人都不是人。他能把人隨便槍殺,能為了錢把救他命的史翠都整死,他,才真正不是個人。

“瞎得好。瞎得妙。吳享福,你的報應才剛開始,你別以為你瞎了就完事兒了。史翠的錢我要全都拿來做好事。而你,殺人,就得嘗命!”張銘軒看著電視運著氣,暗暗起誓。

“專家說,你的眼睛很可能近日就復原。請問你有什麼想說的麼?”記者道。

“啊。做了這麼多好事,我想天都在幫我。我相信好人定有好報。我今後一定會繼承乾媽的遺志,繼續做好事。”吳享福很樸實地說著。

張銘軒卻一瞪眼,恨得鋼牙連咬,“裝,繼續裝。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等你睜眼之日,就是你看到自己身首異處之時。你以為你的眼睛沒事了,是天不收你?天不收你,我收!”

憤怒的張銘軒想著,摸出了懷裡的蜘蛛俠。他很快想起大野狼黑子,如果把它帶來了,想必不會引起那些保鏢的注意,出其不易,一下咬死吳享福,還不像玩兒似的?可惜,千里之外,他現在去取狼可來不及了。

“怎麼能讓蜘蛛俠咬死這貨呢?”張銘軒心裡打起鬼算盤來。

第201章鬧鬼了

蜘蛛俠咬力驚人,但說到底它是個蜘蛛。一拳在小,雖然有著很強的力量,但跟百倍體重的人類比起來,它還是太弱小了。就算吳享福也能一腳踩扁它。當然踩死是踩不死,這生化蜘蛛的體質超變態。

想來想去,張銘軒沒想出讓蜘蛛俠咬死人的方法。而很快,吳享福被人送回了家,出院了。他只是肝陽上亢加上急度受驚,一個不小心才失明瞭。這失明來得快,走得也快,調養了幾天,自然就看到了東西。

張銘軒坐在對面樓頂,看著吳享福恨得直咬牙。逼良為娼,恩將仇報,這種人多活一天,張銘軒心裡都彆扭得要命。但身邊有別人,他更不好下手。而且,周圍的流浪狗根本進不了這個高檔小區,原來還有隻貓,全也被吳享福給弄死了。怎麼辦?

愁著沒辦法殺他,張銘軒恨不能套上面具直接動手。但就在這時,吳享福突然跪倒門前,對著一樓正門拜了起來。張銘軒連忙豎耳聽起來。

“有怪莫怪啊,媽,我錯了,你可千萬別來嚇我了。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我以後多做好事。”吳享福道。

張銘軒眼放精光,心中狂喜:“嘈,這小子信鬼神兒!這太好了。麻的,咬不死你,我嚇死你。把你嚇瘋,然後再弄個跳樓投河之類的,以報你將我投河之仇。”

等到吳享福進了屋,張銘軒開始準備起來。他腦子裡回想著看過的鬼片兒,檢視著周圍的地形,頓時想出一堆鬼主意來。高智商想對付他還不是玩兒一樣。

當天晚上,吳享福留了兩個‘朋友’在家裡,拿出好酒,鵝肝醬什麼的,大家吃了起來。看著網路電視,到很晚都不敢睡。

“我受不了了。我得搬出這鬼地方。”吳享福根本無心看電視,突然吼道。

兩人立即點頭同意:“是啊,以吳少的實力,應該去住湖邊別墅,才六千萬一棟。”

“六千萬?上次我問怎麼說八千萬?”吳享福喝問道。

“啊?那是他們不講究了,下次找我去,我肯定能說到實在價。”‘朋友’道。

實際上他眼神都閃爍不定了。數千萬的房子,誰不是能砸大頭就往死砸?能買起這東西的,都不差錢。而他們從中套個小利頭,就夠活一輩子了。就六千萬實際上這人也多說了一千萬呢。樓市狂漲的頂峰時期,一套三層帶天台的別墅,在最好的地段也才六七千萬,現在哪值這個價錢了?

噹噹噹!有人敲門。吳享福剛知道自己被耍了,正在生氣,揮手道:“去看看誰。別隨便開門啊。”

朋友立即跑了過去,透過貓眼一看,他撓了撓頭道:“沒人啊。”

正說著,噹噹噹!又是一陣敲門聲。聽著就像是人手敲打一樣一樣的。可那人往外再看,還是沒人。樓道里的感應燈亮著,像是有人,可超大視野的貓眼看的全景,就是小孩在門下敲也應該能看到啊?

“什麼鬼?”朋友隨口說了一句。

沒想到,門外突然浮現出一塊白布,看起來就像是國外電影裡的幽靈一樣。白布上剪了兩個空洞,看著裡面黑糊糊一片,正是一個人頭大小。

“我,我的媽呀。不不,是你的媽。我這就開門。”朋友嚇得打了個冷顫,哆嗦著把門開啟,轉身就跑。

“到底什麼人?你瞎跑什麼?別怕,我有人在……,啊!”吳享福手裡拿著酒瓶說著話,突然嚇得驚叫一聲。

他扔了酒瓶就往後退,跑到一個角落,從裡面掏出了一把手槍。

“你,你別過來。我可不怕你!”吳享福道。

“我想它是來找吳少的,我們就不打擾了。”

“嗯,對。”

兩個可靠的‘朋友’對話著,腿顫抖著就跑出了大門。臨走還挺講究,把門關上了。咣的一聲,吳享福可苦嘍。這貨嚇得一閉眼,大罵道:“我嘈你麻,嘈你麻!”

罵著,他開了槍。砰砰砰,槍響數聲。睜眼一看,白布上多了幾個窟窿,但那東西飄飄蕩蕩的,連腳都沒有,更沒有身體,怎麼打也沒有用。吳享福這下真跪了,跪在地上磕頭哭道:“媽,剛才不是罵你。我是說,看在我嘈過你的份兒上,饒了我吧。我們一夜夫妻百日恩,這麼多天來,我也是對你付出了真心啊。我明天就給你燒紙,不,不不,現在就燒。求你了。饒了我吧。”

窗外,張銘軒躲在對面樓道里看著這一切,滿意地笑了。他一招手,那白布突然捲成一團,飛到窗戶邊,壓下窗戶就飛走了。捲起來的白布就像一個雞蛋大小,飛遠了哪還看得出來?

吳享福再抬頭,發現窗戶開了,鬼沒了,這才抹著鼻涕眼淚,馬上進書房查起來。

“我的媽呀,我的媽,別急,我好好看看。這個廟好,我去立個牌位,對了,還得上墳,今天這是死了幾天了?紀念一下,我得大辦一下。”吳享福嘟囔起來。

這一宿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迷迷糊糊地就起來了,趕忙聯絡人,取錢,開車就去上墳了。這頓磕頭,上香啊。隨後又馬上去焚燒處,把小賣店裡的紙都買光了。金山銀山一大堆,爐子好懸燒裂開。

“媽,我給你燒了一百個金樓去,跑車無數。你在下邊好好過,別上來了。”吳享福對著焚燒爐叫著。

直到燒得他灰頭土臉,這才開著跑車,又到了當地有名的寺廟裡。這頓燒香啊,給老太太史翠立了個牌位,給足了錢,叮囑著要香火不斷。全整完了,他才回到家中。但剛開門,他就有些打怵了,連忙又打電話,叫來一堆老爺們兒。

門一開,有個男的帶個美女來的,吳享福當時就橫眉豎眼道:“你滾!再別來見我了。傻比。”

咣,一群男人被關在門裡,那帶美女的傻眼了,真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他們只能走掉。吳享福卻拍心口算著,“家裡陰氣太重,必須讓一群老爺們兒來鎮鎮。等過了這陣子,我買了新房子,就再也不回來了。帶女人來,陰氣一重了,把老太太招回來。再看到我屋裡有美女,我不廢了麼?”

果然這一晚上,大家一頓折騰,沒事兒。對面樓上,張銘軒遠遠地看著,也面帶微笑。路修得能跑車了,他的酒莊也正式開始投產了。雖然品牌沒有名氣,但他找懂行的人試了一下,那酒的味道還挺獨特,有一定的價值。

張銘軒就想了個招兒,把做好的酒水拿到蛋糕店裡,買夠五斤,就送一瓶。這樣一來,廣告就出來了,蛋糕店的生意也會更好。這還多虧了吳享福的兩億巨資。但到這時候,張銘軒也覺得差不多該收尾了。吳大善人的好事做差不多,可以去陰間報道了。

走在街上,突然有個人衝過來跟他搭訕。

“兄弟,喝茶吧。去我們茶廳,當地小妹子,三十八塊錢喝個茶隨便摸。”來人說道。

張銘軒一看,是個面相還挺和善的大叔,沒想到竟然是個拉皮條的。他也不在意,只笑了一下就要離開。那大叔竟然跟了上來。

“唉,兄弟,別走嘛。來,我這還有好東西,看你這麼帥,肯定是不會泡妞兒吧?這有迷糊煙,吹幾口小姑娘任睡,不留記憶哦。”大叔道。

張銘軒聽到這話,當時兩眼放光立即轉過身來就準備掏錢,並問道:“這煙,有沒有留記憶的?”

“啊?有,不過便宜貨啊,你確定不怕被抓?”大叔道。

“怕毛?來,給我個留記憶的。對了,要對男的好用的啊,可別光女的好使。”張銘軒道。

大叔聽得**一緊,心道:“這帥哥口味挺重啊。”

張銘軒花兩百塊錢買了四根兒煙,回到家中可就樂了。有了這東西,他的計劃可以更近一步了。

吳享福大辦特辦,終於沒再看到那飛來白布。他的心也才漸漸安穩下來,剛不忙了,他就開始著手找房子了。就算把金滿樓賣了,他也要買個新家,這地方已經快要把他逼瘋了。

找來找去,吳享福還真找到了一處好地方。有人處理一個二手別墅,才九百萬,終身物業,佔地也不錯。他相中了,立即打電話諮詢了起來。晚上,吳享福憋了好幾天,終於忍不住要出去找個姑娘敗敗火了。

拿起車鑰匙,他就笑了起來:“呵呵,南蘇大學的新生也差不多都該處上物件了吧?我就挑一個窮小子的女朋友搶過來。”

想著缺德的主意,他出了門。轉過樓頭,還沒走到車庫,就看到邊上的樹上似乎掛著個什麼。吳享福轉頭打冷眼一看,就嚇了一跳。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低頭閉眼就向車庫走。

樹上掛著的,竟然是個人!吳享福一動,那人也動了。突然消失,一個急躥到了吳享福的面前。緊接著,吳享福就覺得一陣煙吹來,腦袋變得昏昏沉沉地。再抬起頭來,他“哇”的一聲叫出來,直接就坐地上了。

面前站著的男子,頭髮打溼,臉色慘白,嘴裡往外噴著水,全身的衣服都是溼的。而看了一眼面相,吳享福就知道他是誰了。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該死我不是人。我給你多燒元寶,我給你安排好後事,我這就找人撈你出河。”吳享福道。

面前站著的,不是張銘軒還能是誰?看他這熊樣,張銘軒笑了,裝著怪聲道:“我已經被魚吃了。”

“啊!那我,我就在河邊給你修廟。”吳享福道。

張銘軒哼笑一聲,逐道:“牛頭馬面說了,你最近好事做的多,不讓殺你。不然我就把你帶走。這樣吧,你把所有家產都變現,全捐給慈善機構,我們的債就清了吧。”

“全部?”吳享福問道。

正問著,一抬頭,人沒了!這把他嚇的,只覺得下邊一涼,褲子全溼了。

張銘軒手握蜘蛛俠,快速收絲飛到了樓頂,感覺自己真的像蜘蛛俠一樣帥氣。被煙吹吳享福本就有些暈,再被他這麼一嚇,肯定信以為真了。

當天晚上,吳享福嚇得沒敢回家住,也沒敢出去找姑娘。他找了個街邊的賓館,住了下來。熬了一夜,這才想通了,還是命重要。於是,他開車來到了金滿樓主店,看著真金白銀大翡翠,馬上就不是他的了。他只能長嘆一聲。

正這時,身後突然有人道:“阿彌陀佛,貧僧前來化緣,願善人善報,佛祖保佑。”

第202章得道高僧

最失意的時候,還有人來化緣,讓吳享福十分不爽,但他現在可不敢得罪和尚,這兩天連著遇鬼,他不迷信也不行了。轉過身來他向和尚微笑行禮。再看來的和尚,面寬體胖,吃的是滿面紅光,肯定不是什麼清修僧。

“大師您好。給。”吳享福說著話,就從身上拿出幾百元,遞了過去。

大和尚接過錢,眨了幾下眼。他也不是沒在金樓裡化過緣,但一般都給個一百塊紅包意思一下算了。這人出手大方,不包紅紙,肯定是老闆。他當下笑了起來。

“哈哈,施主看起來印堂發暗,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大和尚道。

吳享福一驚,馬上道:“大師您怎麼知道的?”

和尚心想:“廢話,你五官都扭在一起了,不是死了爹也差不多。”

但他面相上卻一陣嚴肅道:“貧僧還是會看些面相的。”

“哦?那大師,您快救我。我被鬼纏了。這兩天遇兩個鬼了。”吳享福道。

大和尚手打佛號,轉身就走,臉都綠了。他哪來什麼法力?本想說兩句好聽的祝福一下,沒想到這小子真的鬼纏身了,他能跑就跑吧。

“大師,大師你別走啊。”吳享福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有個救命稻草了,他能放手麼?大和尚被追上後,也見了汗。但吳享福是肯定不會放過他了,他也收了人家的錢了。想了想,他決定把吳享福嚇走。

“施主,你還有何事?”大和尚道。

吳享福當時就跪下了,拉著他的大腿道:“大師,你得救我啊。”

“唉,不是我不救。而我信仰不夠深啊。要救你,整個南蘇只有一人辦得到。但條件太苛刻啊。”大和尚道。

吳享福道:“要多少錢?”

“咳,這個出家人淡薄名利,錢不錢的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心誠。”大和尚開導道。

“那要什麼?”吳享福道。

見他眼都直了,大和尚一閉眼,往死了說一個大價:“你得獻一尊九九八十一斤的金佛到惜緣寺去。金佛開光,我寺內那個老不死,呸!老高僧,就會出來降妖伏魔了。”

“哦?就這麼點兒?行了,我這就去。多謝大師指點。”吳享福樂壞了。

見吳享福走了,大和尚反愣了一會兒,隨後心道:“肯定是讓我嚇跑了。八十一斤的大佛,得多少錢啊?他再有錢也不能捐這麼多。”

實際上,這一座大佛連工帶料也就一千多萬。他哪知道吳享福被張銘軒坑走的錢都已經幾個億了。還在乎這幾個錢保命?當天吳享福就像瘋了一樣,找手下助理聯絡人,把金店裡的金條什麼的都拿出來了,當時就熔了,打佛身。

有錢就是任性,只兩天不到的時間,九九八十一斤的金佛鑄好了。用紅布蓋好,吳享福開車帶隊,一群人護著往廟裡走。到了廟內,他說捐八十一斤的金佛,說一個胖和尚讓來的。老方丈差點兒被嚇暈過去。

等找到那胖和尚後,他也傻眼了。沒想到人家真整個金佛來。於是,他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帶著吳享福向後院走去。走過了裝修豪華的廟內,到後院一看,竟然是一口枯井,一張石凳。一間草房,連窗戶紙都沒糊,四壁漏風。

“大師就在裡面,你自己試試吧。他已經入定九年了。”大和尚道。

吳享福沒明白,問道:“入定是什麼意思?”

大和尚道:“就是不吃不喝不睡,就在裡面盤坐著參禪悟道。”

“哦。”吳享福應著聲,臉都黑了。

他真有心掐死麵前這大和尚,一個人不吃不喝,幾天就掛了。九年不吃,早成骨頭了吧

?但來都來了,他鬼都見過了還怕什麼?只慢慢移動著身子到了門前。扒門往裡一看,也瞪圓了眼睛。

裡面還真有一人,紅袈裟,滿頭長髮垂到了胸口。身上落的灰都有一寸來厚了。但吳享福看得出,這不是一具白骨,似乎還沒爛。

“大師,弟子遇鬼了,來求您老出山。我打了九九八十一斤的金佛一尊,已經獻上寺內了。”吳享福輕聲喚道。

“你這麼小聲,大師聽不到的。”大和尚突然離老遠喊了一聲。

吳享福嚇得一激楞,回身就是一拳。大和尚被打個正著,捂鼻子手時往外流血。

“對不起,你站的位置實在是太帥了。”吳享福不好意思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正這時,室內有人說話了。

吳享福連忙跳開兩步,比劃著亂打一氣叫道:“什麼鬼?我不怕你,這可是佛堂。”

“在老納出定之時,能遇到你,也算你我有緣。好吧,我就出山一看,到底是什麼妖邪做亂。”室內那老和尚說話了。

吳享福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呼的一聲風,門吹開了。好家活,九年沒掃的灰全都吹了出來。吳享福嗆得直咳嗽,再看那長髮老僧走了出來。他身上的灰卻全都沒有了,衣物如新,面白如璽。

“高人!”吳享福驚訝道。

老和尚微微一笑,配合他那大獅子頭卻相當可怕。有了高人相助,吳享福再不怕了。他接著老和尚回到了家中,又擔心起來。老和尚真是高人,萬一看出他之前做的壞事,那他怕是也逃不了制裁。

心裡有鬼,吳享福處處小心,跟老和尚說話也是十分客氣。那老和尚進屋後,就盤坐在了地板中間。吳享福連忙把沙發墊拆下來,給他當了蒲墊。

“大師,我家有鬼麼?”吳享福問道。

老和尚坐地小聲唸著經,吳享福一問,他睜開了眼,搖頭道:“老納不知。”

“啊?那……”吳享福嚇得不行了,心說:“可別這和尚也只是看起來風光。”

“老納只管降妖伏魔,卻不會測鬼之術。”老和尚道。

吳享福這才笑了起來,“呵呵,會抓就好,會抓就好。”

到了晚上,張銘軒又來了。坐外邊一看,張銘軒皺起了眉頭。屋裡這回沒有一幫人,但多了一個老和尚。再看吳享福,還是穿金戴銀的,似乎並沒有做什麼變窮的準備。而他也沒看到最近報道說吳享福賣家產做善事。

“好啊,給了你機會,你不幹。那我就只能讓你提前見閻王了。”張銘軒嘟囔道。

想到這,他戴好了頭套。這次換的是暗黑血統二里的死神面具,看起來更拉風。他以蛛絲做線,高處緩降下來,帥氣地落地像極了一個牛比的特種兵。幾步來到房前,張銘軒直接放了蜘蛛俠進屋。意念控制著讓蜘蛛俠吐絲下拉,從裡面打開了門。

隨後,張銘軒直接大步流星進了門去。

“施主既然來了,就進來坐下談談吧。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事,老納做個和事佬,你們說開了就算了。”老和尚突然發聲道。

張銘軒腳下一頓,他可是用了輕身功夫的,開門也用蛛絲,聲音小得人根本聽不到。可見這老和尚,正在向他示威。來者絕對不是個泛泛之輩。想到這,張銘軒整了整頭套,慢慢走了進去。

老和尚兩腿彆著八字站了起來,又顯示了自己極好的下盤功夫。他一轉身,向張銘軒行了個禮。張銘軒有些不好意思,也還了一禮。

“施主,你眼中殺氣十足,這是要犯殺戒啊。老納不想你結怨太深,特來勸一下。如果你能放下屠刀,老納願與你結為異姓兄弟。”老和尚道。

張銘軒當時就傻眼了,心道:“禿驢,你都出家了,還跟我結毛異姓兄弟?你法號根本沒有姓吧?”

想著,他伸手連彈力,只見蜘蛛俠飛了出去連續幾下,把攝像頭和麥克的線都扯出了牆體。張銘軒這才扭了扭脖子發出聲來。

“老和尚,你也別裝比。我看你不像個壞人,也有些本事。我就直說了。這小子不是什麼好鳥,他幹過的壞事,任何一件都夠理由殺他。”張銘軒道。

說著,他把吳享福幹過的壞事都說了一遍。吳享福中途打斷,“大師,千萬別相信他的一面之詞。他說的全是假的。”

“你特麼給我閉嘴!”張銘軒暴喝一怕。

吳享福嚇得差點兒跪下。聽出聲音是張銘軒,他這才明白過來,張銘軒沒死。而他可知道張銘軒能打,光靠一個老和尚恐怕不行。他悄悄地就拿起手機,暗暗編輯了訊息準備發出去叫人。

張銘軒眼多尖?一下看到他的舉動,伸手一甩,蜘蛛俠飛了出去,正抱住他的手機。張銘軒一甩手腕,蜘蛛夾著手機飛回了他的手中。他一看內容笑著往前一遞道:“怎麼樣老和尚,這回你看清了吧?他還要叫人來做了我呢。”

老和尚舉目張望,面露怒色,突然一低頭嘆道:“慚愧,老納不識簡體字。”

“我去你麻。”張銘軒被激怒了。

他可不管這和尚要幹什麼了,以他現在的身手,就是少林武僧來了,想擋他也不容易。張銘軒一步衝過和尚身邊,舉手就打。

但見一片紅黃兩色的影子閃過,大和尚竟然向後跳著到了他面前。砰的一聲,張銘軒的一拳正打在了老和尚的身上。雖然他忙中收手,但這一拳還是用上了七成力。張銘軒現在的七成力,可就相當於泰拳選手的全力重踢。

但看那和尚,卻像巨鍾一般文絲不動!張銘軒也嘆了一聲:“哎呀,不錯嘛。”

沒想到老和尚馬上手打佛號,嘆道:“何必下此殺手呢?老納替他受了這一拳,就了去前緣。他與我有緣,我帶他回廟剃度為僧,為報業果,苦修佛法。你看如何?”

“不如何。他害我朋友,殺他恩人,再欲將我投河。哪是一拳就了的。”張銘軒道。

老和尚也真講究,當下比出兩根手指道:“那就讓你打三次,三次後,塵緣了去。”

“不是,大師,我是請你來幫忙的。我不做和尚啊。”吳享福在邊上解釋著。

“行,三次就三次,你要助惡,老子可不慣你。”張銘軒霸道。

“老納定要收惡徒從善。”老和尚道。

吳享福一看,只能一邊兒流鼻涕了。人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兩人現在家裡鬥上法了。

第203章老同學

張銘軒看準老和尚,慢慢運起氣來。他知道這老和尚有本事,而他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只要生起氣來,誰擋他,就削誰。和尚道士,一律拿下。

“我就先用個三成力,打一下試試吧。”張銘軒嘴裡嘟囔道。

老和尚眯眼一笑,口道:“那好說,施主看來還是有心向善之人,你……”

呼!拳風吹來,張銘軒的拳頭在身後化成了一道流光。這正是在藍鐵心身上學到的出拳方法,當然他用在了自己的怒目金剛拳法上,更上一層樓。張銘軒這一拳的衝擊力,現在已經可以跟狂奔的老牛有一拼了。人被打上,不死即殘。

老和尚見勢不好,大罵一聲:“你這哪是三成力?你無恥!”

話未說完,他的兩手伸掌推出,已經與張銘軒碰在了一處。轟的一聲,張銘軒的拳像消失了一樣,直接穿過他的防守打中他的身體。老和尚“啊”的一聲怪叫,已經飛起來了。張銘軒定睛看著飛走的老和尚,點了點頭。

“果然有兩下子,普通人這一拳怕是直接打死飛出二三十米遠,你才飛了十八米。”張銘軒損道。

他再看向吳享福,嘿嘿陰笑。但這時,就聽到身後有人口打佛號:“阿彌陀佛,施主請出第二拳。”

張銘軒嚇了一跳,回身一看老和尚竟然已經回來了,站在他身後。雖然衣服亂七八糟的,但臉色不錯,比剛才更紅潤了,就像吃了大補丸一樣。張銘軒心道:“這怎麼回事?難道我沒打中?剛剛的手感,明明打在了他身上啊。”

“好。你逼我的,這次我就用五成力!”張銘軒說著。

其實他剛剛早已經使出了九成力,現在哪還能再強兩分啊?把心一橫,張銘軒伸手摸到了那串手鍊。就當他一拿手鍊之時,老和尚已經兩眼發直。

“龍骨聖物?”老和尚叫了起來。

張銘軒可不管他吃不吃驚,只一摘手鍊,整個人都被一股強大的能量衝滿了。他向前衝擊,老和尚根本來不及反應。

轟!這一拳可狠了,老和尚真的飛了起來,飛到八米多高的天空,直接向遠處摔去,落地滾了幾十圈兒。張銘軒這下可創紀錄了,老和尚現在離他可不止三十米遠了。這就像一場嚇人的車禍。

“這下死了吧?吳享福,該你了。本來準備讓你把財產都捐了再宰你,不過現在看來沒機會了。”張銘軒道。

“別,有機會。我這就去捐財產。你等我啊。”吳享福說著,轉身就要跑。

可他看到張銘軒真正的本事後,腿早嚇軟了,哪還跑得動?張銘軒一把拉住了他後脖領子,往地上一帶,直接把他放倒。

“等你麻!招打吧你!”張銘軒叫了一聲,就要出手。

正這時,那老和尚竟然再次出現在他面前,這次比上回的臉色更紅潤,看著就像返老還童了一般。

“施主,沒想到你竟然是龍骨聖物的傳人。老納失敬了。不過,今天這事,三拳打完,就算了吧。”老和尚道。

張銘軒嚇得一哆嗦,指著他道:“你是什麼鬼?怎麼幹打不死?”

是啊,就算是鐵打的人像,也被張銘軒這怪力轟碎了吧?但看老和尚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呵呵,施主。看你並不知道你手上的聖物為何物,這樣。我告訴你為什麼打不死我,也告訴你這聖物是何。你就算三拳打過了,如何?”

張銘軒看著吳享福再看著老和尚,一撇嘴。他是真想知道自己的黑珠手鍊是什麼,問狗剩兒,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師父的寶貝。他也真納悶了,以他現在這重拳,就算蒼狼再出來,他都有信心給轟死。狗剩兒也沒真正的正面接過他的重拳,怎麼就出現這麼個老和尚呢?打不死也就罷了,完全沒受傷,這怎麼可能?

多重疑問下,張銘軒伸腳一踩。吳享福疼得嗷一聲怪叫,再看他的腿,已經變了形了。張銘軒的力量多大?一下把他腿骨踩斷了。

“行啊。我就勉強答應了你吧。饒他一條狗命。但你要是降不住他,那我隨時再來取他首級。”張銘軒道。

“老納自會嚴加看管。”老和尚道。

老和尚這才把張銘軒要問的事都說了一遍。張銘軒點著頭聽著,明白了經過。原來他手中的鏈子是用龍骨磨成。全世界一共只有一百零八顆。也就是他現在這個手鍊。龍骨特性,屬性極陰,可以限制人體內過盛的能量。

鄭老太死得太早,沒來得及將事情告訴他。讓他戴上這手鍊,不為別的,只因為日夜勤練混沌法決,已屬逆天改命,人的身子再強也受不了。所以狗剩兒才不會全天修行。而六十幾歲,才算小成。要是以張銘軒的勤勞勁兒,怕是沒幾年就會被過盛的能量給逼得不死就瘋。

而龍骨吸收的能量會存起來。戴的時間越來,就積累得越多。張銘軒一旦發動,就會讓龍骨內能量瞬間外放,他不會用,只是因為能量屬性同源才跑進他身體一小部份而已。如果會用,將是一種可怕至極的工具。

再說老和尚,原來他也是個能力者。他的本事就是腳下生根,連通草木。張銘軒打他一拳,他就把力量全轉到了周圍的草木上。這小區綠花不錯,冬天還有好多常綠植物呢。結果,就變成了張銘軒兩拳轟得小區綠化帶少了一半兒的結果。

事兒也說完了,老和尚也準備走了。張銘軒這才突然跑到他們身邊,一伸手抓住了吳享福的手腕。

“慢著。我放是放他了。但我可沒說讓他就這麼全身而退。一腳不夠,還要一手!”張銘軒道。

“且慢!”老和尚就要阻止。

但他捱打不怕,想真動手可打不過張銘軒。張銘軒手上發力,只聽咯啪啪一陣怪響,吳享福的手已經被折斷了。老和尚一皺眉頭,背起疼暈的吳享福,嘆氣離開。

“善哉善哉,好自為知吧。”老和尚走出多遠,才回了一句。

張銘軒這還覺得不解氣呢。但等他回到家以後,這才緩過勁兒來。如果已經答應了老和尚,是做得有些過份了。打架他是愛打,但該講理的時候,張銘軒還是講的。

待了兩天,張銘軒看到了金滿樓老闆出家的訊息。他這才放下心來,吳享福算是真被老和尚降住了。想他被打斷一手一腳,張銘軒特意使了狠勁兒,骨頭都碎成碴了,就算打鋼板合在一起,以後也再不能做力氣活兒了。

請李流蘇和李茹吃了飯,張銘軒帶著狗剩兒離開了。夏迎春忙得不可開交,連家都不怎麼回了。張銘軒這才明白讀書也是個苦差使。但他好歹算放下心來了,至少在這裡,夏迎春不用被逼著相親了。

坐上回家的火車,一切相安無事。張銘軒回到家中,馬上著手開始讓人聯絡酒的銷路。緊接著,張銘軒就趕往了養狗基地。辦了酒莊,張銘軒現在是真窮了。流動資金都有些不夠用了。要不是程月英暗中又幫了他一把,加上飯店連廚師都沒開工資幫著幹著,他還真挺不住。

晚上,他好好請飯店的人吃喝了一頓。隨後張銘軒才找到肖泱泱,想跟她好好親熱一下。人說小別勝新婚,這話真不假。張銘軒再看到肖泱泱,恨不得馬上就地按倒。可兩人親了好一會兒,肖泱泱說現在店裡的人忙得腳打後腦勺,她也必須加班加點,把沒幹完的都清一下。

結果,夜裡九點半,張銘軒卻變成老哥兒一個人了。回到家裡,他才發現原來他並不是最忙的,家裡所有的人都比他還忙呢。

閒沒事兒幹什麼?張銘軒順著馬路走著,想著去看看師父,看看大野狼。懷裡放著的蜘蛛俠可是他的新寵,不知道黑子跟它能不能合得來呢。帶著玩兒心,張銘軒從花洋區往花海區走去。

正走著,就聽砰的一聲,路上兩車撞了。其中一輛是個電瓶車,車後面掛著一些買來的菜,都散落在了地上。另一輛是個寶馬汽車,被刮掉了一些漆。眼看那車裡下來一人,指著電瓶車主就罵。

開電瓶車的男人點頭哈腰地說著小話,摘下了頭盔。他一摘頭盔,張銘軒覺得面熟。想了想,好像是他一同學,曾經一起打過幾次架。但初中畢業後,可就沒見到過了。張銘軒能記住的同學可不多,什麼學習好的學霸,學習不好的學渣,他都記不住。就跟他一起打過架的,才算是有些印象。

看著那開寶馬的越罵越狠,張銘軒有些看不過去了。他走了過去,一拉那電瓶車主擋在了中間。

“你叫你麻比,我眼看著是你轉向把他撞了。”張銘軒理直氣壯道。

開寶馬的能怕走路的麼?當時就一掐腰,拿出手機來,“哎我嘈,你跟我倆裝是不是?你沒看到這車上寫什麼?BMW,別摸我。懂不懂英文?你等著,有種你們別跑,我這就找人。”

張銘軒樂了,打老和尚打得不過癮,吳享福也沒死。他正憋一肚子火呢,這就有上趕子給他敗火的。

“行啊。快找,多找點兒。今天不把你打服,老子就不叫張銘軒。”張銘軒道。

那人聽他一報名,頓時就是一愣,問道:“你是張銘軒?”

“啊,怎麼地?”張銘軒挑著眉毛橫道。

“哎我去了,我就說看著眼熟麼?我是李勇啊。大驢臉,你後座的!”那人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張銘軒這才仔細看了他兩眼,一米八的個子,細長條兒。大冬天頭髮剪的快要見腦皮了。一身保暖西裝,一張不是驢臉也是馬臉的長臉。他只嘿嘿假笑一聲,道:“啊,是你小子。”

“可不就是我。想起來了?”大長臉說道。

張銘軒點了點頭,心道:“我想起你妹啊。老子認識你是誰啊?我一年上學還不到一個月。”

“張銘軒?真的是你?我就說看你眼熟。我是於帆啊。”身後那個微胖的白淨青年道。

第204章有才無財

張銘軒倒是認出他來了,但也不知道名字。上學N年,他就混得這麼任性,除了沈浪和江涵冰,基本都不認識。連校長叫什麼都不知道。

“我嘈,都是老同學啊。你看,一場誤會!”李勇說著,哈哈大笑過來就摟人。

於帆也不好意思道:“路太滑了,看到你要轉向,沒剎住車。”

“沒事兒小意思,自己人說這幹什麼?你看你菜都掉地上了。別撿了,走走,今天我請客,一定得給我面子啊。”李勇道。

張銘軒沒打成架,多少有些不爽。但畢業之後竟然還能遇到根本記不住名的老同學,他也跟著精神一振。他有心說自己現在是大老闆吧,但他真的沒錢。銀行裡就只有不到三千塊,信用卡額度也是八千的普通卡。看人家開的是寶馬,他還坐十一路呢。

“走啊,來張哥,上車。老於你也開著車跟著我,我慢點兒。”李勇道。

不一會兒,他們三人到了一家飯店。李勇就發揮起大北海人的特點了。那叫一個裝啊,點了二十多個菜,桌子都擺不下了。要的也是一百多塊的瓶裝白酒,一會兒一叫服務員,態度惡劣得一比。

吃完一算賬,九百多塊。三個人吃,還真是夠奢侈的了。張銘軒倒沒什麼,他跟狗剩兒吃慣了,哪頓飯再便宜算賬時也都貴得離譜兒。但於帆可不行了。看他騎電動車買菜,就知道他日子過得不太好。老同學見面讓別人一頓裝,都是一般大的人,混到現在他混這個熊樣兒,真有些臉紅。

“唉,你們都結婚了麼?有孩子麼?現在住哪?在哪上班?”李勇喝得有點兒高,大聲問了起來。

“沒呢。哪有錢結婚啊。跟我爸媽住一起,現在打些零工什麼的。”於帆道。

張銘軒還沒說話,李勇又搶過去了,“那不行啊,老於我得說你兩句。你這正是幹事業的年紀對不對?你得拼了命掙錢,你看我吧。前幾年跟我老姨夫下海,現在家裡兩個烤鴨店,開上寶馬了。牛比不?”

“牛,真牛。”於帆誇道。

“有機會哥們兒會拉你的,你說你能幹點兒啥,我這立即就出人出力,沒錢我可以借你。”李勇又道。

張銘軒聽得都想樂,他現在還真想借錢。只怕他說出來把這開寶馬的嚇死。雖然張銘軒不懂,但大概也知道,三系列的不值幾個錢。這個李勇跟牛大華一比,算是個窮人。而牛大華跟自己一比,家產也並沒高哪去。

聽他吹完了牛比,大家準備散場。可李勇非說還要喝,硬拉著他們到了一家KTV,進去就要商務VIP包廂,馬上開唱。進門後,張銘軒注意到於帆的臉上有著幾分驕傲,他不明所以。

“叫個公主來陪唱。你們喜歡什麼樣的?”李勇說說又下道了。

張銘軒是完全不在乎,只讓他隨便耍唄。不一會兒,進來三個穿著連衣裙的妹子,一個個都跟他們歲數相仿。張銘軒順手摟過一個,跟她聊著,把她逗得直笑。李勇也抱過一個,他可不客氣,一看就是老手兒,上來就摸呀抓的,大佔便宜。

等於帆站在最後一人身邊,看了看那擋臉的長髮,他苦笑了一下,並沒上手,甚至不說話。

“點歌,快唱。咱們唱的不好聽,讓她們唱。你們愛怎麼玩兒都行啊,這裡有錢就是爺。”李勇大叫著。

張銘軒跟姐妹兒玩兒起來,他這些年來淨跟女人打交道了。早已經不是見了女人就臉紅心跳的大男孩,跟風月場的女子也能聊得像朋友一樣,有說有笑,但卻不過一格。李勇則抱著就啃,怎麼色怎麼來。

看他們打得熱鬧,於帆的心裡也有些癢癢。畢竟是二十幾歲大小夥子,正是褲襠比鐵硬的時候。他想了想,拿起酒來喝了一瓶。隨後走過去點了歌。

“早知道,你只是飛鳥。擁抱後,手中只剩下,羽毛。當初你又何必浪費,那麼多咖啡和玫瑰,來打擾。心一跳!”於帆動情地唱著,突然高了一個八度。

張銘軒手一抖,骰子掉了。他唱歌也能飆高,但全是沒有技巧的全憑一股丹田氣。但於帆不一樣,就算不懂的人,聽到他的聲音,也感覺得到裡面的力量,技術,全是一流的!張銘軒立即拍手鼓掌。

一曲《煎熬》唱完,於帆的眼角掛著兩行淚水。他轉身笑起來,又拿起酒來敬了張銘軒和李勇。張銘軒看著他揚頭就幹,這是失戀的節奏啊。

正這時,身邊那個長髮擋臉的妹子走了過去,搶過他的酒接著幹起來。這時,燈光閃過,正好劃過了那張臉。李勇看得兩腿一夾,眼就直了。

“谷夢溪?”於帆拿著麥喊了出來。

喝酒的女孩把頭一低,隨即拉開頭簾,職業地假笑道:“是啊。真巧啊。在這遇到幾位老闆了。”

“谷夢溪是誰?”張銘軒愣愣地問著。

“張哥,你真是貴人多忘事。谷夢溪是咱這界的校花啊。當時我多想追她,可惜那時不敢。要是你勇敢點兒,她就是你的。”李勇道。

張銘軒仔細掃了兩眼,長得是挺好看。可惜,遠不及他的江涵冰。就連肖泱泱看著也比她順眼得多。當然這是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效果。張銘軒不在意,可另外兩個男的可都看傻了。

校花是多少人年輕時的夢,幻想時的影。萬千子孫就在幻想她時,奔流各處,永不生根。

“來吧,哥,咱喝一個吧。”谷夢溪完全沒有校花架子,像個真正的風月女一樣,舉酒說著。

於帆應了一聲,跟她對喝。接著,又一個。兩人連幹三個,互相都露出了一些驚訝的表情。隨即,谷夢溪獻唱一首,竟然也是相當有水平。於帆樂了,點了個《新不了情》,又唱得人想落淚。

兩人越唱越投機,一首《廣島之戀》過後,他們已經手牽著手,眼望著眼,再沒有觀眾,他們就能來一發。

可就在這時,李勇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他們中間笑著把兩人分開了。於帆這才低頭有些不好意思。谷夢溪卻冷著臉,面無表情。

“來,我們的大校花。沒想到我三生有幸,能有機會跟你在這裡相見。哈哈。”李勇說著,手就不老實起來。

他伸手按在谷夢溪的後臀,谷夢溪卻不躲不閃,顯然早已習慣,麻木了。張銘軒看在眼裡,恨在心上。他知道生活有多苦,也知道為了生活的苦,有多少人改變了自己當初的夢。堂堂校花成了陪唱公主,也並不讓他意外。

只是看到於帆這才子和谷夢溪這才女,兩人被現實打敗,讓他心裡感傷不盡。他們是真有才,但是,也真沒有財。一個只能任人擺佈,另一個面對心愛的女人,竟然只能看她被人擺佈。

到這時,張銘軒聯想起自己,想到了未來。如果他不能成為大富之人,將來有一天,總是要看到江涵冰出嫁別家的訊息的。想到這,他的心就一陣陣地疼。

“哈哈哈,行了。我們也唱得差不多了。有機會再一起聚啊。有空都聯絡我。走,我們去買單,谷校花,賞臉跟我出個臺吧。”李勇道。

聽到這句話,張銘軒看到於帆的腿後退了兩步。他的心碎了,他在用眼神懇求著谷夢溪不要去。谷夢溪顯然也看中了他,正猶豫著,咬住了嘴脣。可一大把紅票子突然出現在了她面前。從此,她的眼就再沒看過於帆,只看著錢,跟李通一起出了門。

咣噹!大門關上,李勇的**笑聲超過了音響。另外兩人也來求張銘軒和於帆帶著出臺,張銘軒卻拉起沒了魂兒的於帆走出了大門。眼看寶馬車開走,張銘軒嘆了一聲,又笑了起來。

“彆著急,是你的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想搶也沒有。我看你有戲,多努力吧。”張銘軒勸道。

“呵呵,是啊。努力。可當我努力成功了,她也早已經是別人的了。”於帆再不掩飾,說著實話,戴上了頭盔。

“這麼沒志氣啊?”張銘軒笑道。

於帆上了車,這才拿出手機來,“對了。張銘軒,你現在在哪上班呢?留個電話吧。我們也不小了,以後常聯絡。”

“啊,我啊,不上班。”張銘軒說著,拿出電話來。

於帆看著他的電話,嘆了一聲:“張銘軒啊,不上班可以,但能不想上班。人活著,要靠自己。你不上班,拿著這麼好的手機,對得起你父母麼?我說話就直,你看李勇有了錢,變成什麼樣了?這個世界變了,沒有錢,什麼也不好使。你別總想坐吃山空了。知道你能打架,但打架不掙錢,還要進去的。改改吧。”

張銘軒聽著他苦口婆心勸著,感動地點了點頭道:“嗯。要是別人跟我這麼說,我早削他了。今天我改改脾氣,先不削你。哈哈。”

兩人互留電話,於帆開車走了。張銘軒獨自站在路邊,看著經過的幾輛出租按喇叭,他也不應。只想著今天晚上,於帆會不會睡得著覺。而谷夢溪,又能不能睡得安穩呢?

世界真的變了。可張銘軒卻隱隱地不想承認這一點,至少在他有能力的時候,不想看到影射著他的一個美麗愛情故事,就此破滅。

“老於,哥就幫你一把。雖然你歌唱得好我用不上,但總有用上的時候。”張銘軒小聲說著。

第205章我保證他能

轉眼間,張銘軒要過生日了。眼看二十三歲,可就真不算小了。有不少人這個歲數都已經當爹了。生意漸漸走上正軌,又開始有了餘富錢,張銘軒看著賬面上多出的二十幾萬,底氣也足了起來。

這天閒來無事,他打了個電話。

“喂,老於啊,今晚有時間麼?”張銘軒問道。

“有啊。怎麼了?讓我請你喝酒,你可趕上了。”於帆熱情道。

張銘軒笑道:“哈哈,行,你請就你請。我後天過生日,就想找你喝點兒。”

“後天過生日啊。那今天喝什麼啊?”於帆道。

“廢話,我這麼忙的老闆,過生日當天當然是陪女朋友們了。”張銘軒玩笑道。

“你還老闆呢,拉什麼車的?”於帆也繼續跟他調侃著。

兩人又扯了幾句,張銘軒叫上了沈浪,當晚就先去了那家歌廳。找人一問,谷夢溪果然在。沈浪看到谷夢溪後,當下搖頭。

沈浪咬耳朵道:“大張,這個不好。一看就是愛錢的那種女人。給她錢她什麼都幹。”

“又不是我看上了,而且,有錢就行唄。”張銘軒道。

“那行,隨便你。反正你現在有錢了。對了,今晚你請啊。”沈浪道。

張銘軒舉手抓了一把他的長頭髮,上前點了谷夢溪走人。谷夢溪一看是張銘軒,絕計的面無表情。但當她看到張銘軒擺出的五千塊錢時,卻馬上又熱情起來。張銘軒也很失望,看起來她真跟沈浪說的一樣,有錢什麼都行。

很快,他們來到了於帆指定的一個音樂酒吧。谷夢溪挽著張銘軒的胳膊進了場。當他們剛進去時,就有一個穿著一身亮片演出服的男人迎了出來。看到他們時,卻突然呆住了。這人正是於帆,他的眼死死地盯著張銘軒和谷夢溪的手,對張銘軒的熱情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人我是帶來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張銘軒卻突然笑著,把谷夢溪往前一遞。

谷夢溪看到於帆的第一眼,眼中也閃過一絲說不出的神色。但她聽到張銘軒竟然是帶她來見於帆的,馬上又板起了臉。

“你,我!”於帆愣了,笑得說不出話來。

他這才拉著張銘軒到了最靠舞臺的一個座位上,點了酒和果盤什麼的,陪他們坐著聊了起來。於帆在谷夢溪面前就變得健談起來,說的也全是各種笑話。谷夢溪終於挺不住,笑出聲來。

“對了,那天晚上。”於帆這個笨蛋卻在這時說起了這話。

張銘軒剛要提醒他,音樂響起,於帆拿起麥就跑了。只見他跳上舞臺,在幾個美女的伴舞下,又唱又跳,看起來真像個明星一樣。他的演唱水平在全場也是最高的,最有人氣的。他一唱起來,底下叫好聲立即一片。

不一會兒,就有人打賞了錢。同時臺上放了一瓶啤酒。於帆笑著說謝謝,停了唱歌,拿起酒就幹了。張銘軒這才知道那天他為什麼這麼能喝。而喝完之後,他竟然繼續唱,什麼也不耽誤。

連著三曲結束,於帆才下了臺。接著,他先跑去了一桌,拿起酒就跟他們幹了一瓶。然後才跑回了張銘軒這桌。

“現在你們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了吧?我工作不好找,就只會唱歌。在這裡當個駐唱的,免費餬口。”於帆自嘲道。

“別這麼說,大家都不容易。”谷夢溪竟然為他開脫起來。

張銘軒一看,心道:“有戲。看起來他們倆是正好啊。唱歌也都好聽,要是在一起,對,就讓他們在一起。”

吃喝著,聊著。不一會兒,風月場的谷夢溪就玩兒起來了。帶著他們又是猜迷又是划拳的,跟張銘軒和於帆也連摟帶抱,完全不在乎了。張銘軒看得出,她是有些喝高了。這時,於帆卻又上了臺。

唱著歌,深情地看向了谷夢溪。張銘軒也給叫好,一高興,拿出一千塊來,直接往上送。但於帆卻連連揮手示意不讓送。張銘軒這才收了錢。不一會兒,於帆唱完了,幾個穿得很少的女孩上臺跳了起來。

酒桌上,谷夢溪的眼漸漸閉了起來,她真喝多了。張銘軒一看也差不多到位了,這才起身道:“今天晚上,就看你自己的了。該說什麼說什麼,該幹什麼也得幹。男人,就拿出擔當來。想要,就要努力。”

“可是……”於帆當然明白張銘軒的好意,但他即使在酒吧裡唱歌,也還是個比較保守的人。

“什麼可是可不是的?走。”張銘軒拍了拍他,指向外面。

於帆看了看沒有自己的節目了,跟一個正在陪酒的女人說了兩句。這才跑到後臺換了衣服,衝了出來。他扶著搖晃的谷夢溪,往外走著。張銘軒和沈浪在前方開道,他們直接出了門。

一出門,一遇冷風,谷夢溪的酒勁兒上來了。推開於帆蹲在路邊就吐起來。哇哇的聽著都難受。可吐完,她卻來了一陣的清醒。

“這是哪?我怎麼在這?”谷夢溪轉著圈兒問著。

於帆上前扶她道:“你喝多了。走,我送你回家吧。”

谷夢溪剛要讓他扶,突然發現他是於帆,立即猛地一推,隨後傻笑道:“哈哈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上我,對不對?”

於帆臉憋通紅,也借酒勁兒一低頭道:“是!我是想!我還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我喜歡你,從上學時就開始了。但那時你高高在上,我不敢。現在,我還是喜歡你,可你在我心裡仍然高高在上,我還是不敢說。不過今天我說了!我要養你!”

樸實的表白,卻最讓人感動。張銘軒和沈浪都覺得鼻子一酸,恨不得兩人做個啦啦隊,在邊上喊著:“在一起。”

谷夢溪也沉默了,瞪著美眼看著面前的男子。她中意的男子。但幾分鐘後,她卻抹著眼淚撲過來,狠打了他一巴掌。

“你為什麼要說出來?為什麼?你讓我知道還有人喜歡我這種女人,讓我又對生活充滿了幻想!你知道這有多累麼?”谷夢溪哭喊著。

突然,她抱住了發愣的於帆,當頭就啃。張銘軒和沈浪看得都高興起來。他們倆也互相拉著手,過了好半天,這才發現這姿勢有些噁心。連忙分開。

“嘈你麻的,你別碰我了啊,我噁心。”張銘軒指著沈浪道。

“滾,你才是。剛才你好像碰我胸了。嘈的。”沈浪也罵道。

但兩人剛罵完,又立即投入到這大戲之中。長吻之後,就等著兩人深情告白,然後一切就圓滿了。

可就在這時,劇情急轉直下。谷夢溪突然微笑著轉過了身,拿出煙來抽起來。

“多謝你了。不過我不是你想要的女人。我跟好多男人出去過了,早已經不是什麼校花,早已經不高高在上了。你去找你合適的女人吧。你挺帥的,歌也好。”谷夢溪道。

於帆緊握著雙手,顫抖起來,他不能說不在乎這些。但他更在乎的,卻是面前的女人。

“我不在乎。我要的就是你,現在的你。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以前發生的什麼,我都不在乎。我,愛你!”於帆終於又進一步。

聽到最後三個字,谷夢溪徹底軟了下來。但她卻仍然沒有回頭,只愣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又道:“你愛我?愛我什麼?我不愛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跑夜場的,一天能掙多少?靠喝酒拿小費?你能喝幾年?很快就會喝死的。”

“我可以幹別的,我可以找工作,兼職駐唱。很快我們就能過上幸福的小日子。”於帆保證道。

“哈哈,幸福?別逼我笑了。你所謂的幸福就是喝一杯咖啡

都要看看兜裡有沒有錢麼?你所謂的幸福就是看到一個漂亮的包,就要計劃著幾年能買下來麼?你的幸福不是我要的。我有我的圈子,我還有父母,他們都要人來養的。憑你,養得起麼?”谷夢溪咆哮道。

“我!”於帆還想說。

谷夢溪卻突然轉身,表情都變得猙獰起來,她指著對方的鼻子道:“別跟我說沒用的空話,我要的是行動。你能有固定的比現在掙得多的工作,再考慮在我面前吹噓吧。現實點兒吧,我們不小了,你也知道青春飯只能吃這幾年。我不會把我的青春浪費在你這樣的人身上。你養不起我。你能麼?能麼?”

於帆不說了,他知道,他真的不能。夜場裡駐唱一天只有可憐的兩百塊。他要掙多錢,真的只有靠喝酒,被人當猴一樣耍。就這樣,小費也要給老闆一半兒。雖然現在他能掙幾個,一年能攢幾萬塊。但事實正如谷夢溪所說,他這種工作,只是青春飯,不久的將來。憑他只會唱歌的本事,就快要失業了。或許在某處打個更,或許當個保安,拿著微薄的工資,怎麼養老人妻子?

他苦笑著準備放棄,但就在這時,兩人一左一右夾住了他。架著他到了谷夢溪的面前。

“我以為差什麼事兒呢?除了錢,還有別的事麼?你喜歡他的人麼?他喜歡你,肯定的了。”張銘軒問著。

“喜歡有什麼用?他給你們幾千塊錢來做戲,還不是為了騙我上一次床?來吧,今天晚上過後,我再不認識你。我也不會要你們出的小費了。”谷夢溪強道。

張銘軒搖了搖頭道:“你,回答問題就行。別說這麼多沒用的。如果你喜歡他,那麼,我保證他能養得起你。”

“你?憑什麼?”谷夢溪質問道。

沈浪笑了,一拍張銘軒道:“就憑他是我哥們兒。就憑他是大老闆。”

“你又是什麼東西?”谷夢溪看沈浪的時尚造型就不爽,喝問著。

沈浪拿出一張帶香氣的名片遞了上去道:“海洋投資發展有限責任公司,副總經理。哦,總裁是我爸。我們家馬上要在北海建一個全國最大的地下生活中心,投資幾十億,貸款什麼的已經商量好了。不久的將來,還請賞光啊。”

“什麼?”谷夢溪看向他們,又看向於帆,傻了。

於帆也懵了,他沒想到張銘軒竟然是老闆,而且帶著的朋友,竟然是鉅富。

正這時,車喇叭一響,路邊停了一輛寶馬。車門開了,李勇走了出來。

“你看,我聽說你要來這,特意來找你了。走吧,今天跟我走。以後的日子,直到我不想再玩兒為止,都跟我走。”李勇霸道地說著,上來就拉人。

第206章按摩風波

李勇來了這套,話外之意就是要包了谷夢溪了。但他剛上來拉人,張銘軒就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李勇愣了一下,看著張銘軒,一笑。隨後他又看向了谷夢溪。

“一個月給你五千零花,包你吃住用。”李勇掐著腰說道。

張銘軒也笑了,看向於帆道:“於帆,晚上你能多少?”

“我。每個月也就七八千。”於帆道。

這些錢按說不少了,但在他這個圈子裡,每天都可能跟人出去喝。穿戴什麼的,都不少錢。他省吃檢用也是剛好夠用而已。北海雖然是三線城市,但越是窮地方,人越要面子,很多物價消費,比得上一線城市了。

張銘軒點了點頭,他現在對北海市的經濟也可以說是專家了。馬上意識到他憑這個收入不可能跟人爭女朋友。但張銘軒還是走過去摟住了他,拉到谷夢溪身邊。

“我現在就把我們校花交給你了,你把你掙的錢都給她花。你同意麼?”張銘軒道。

“啊?那我怎麼活?”於帆實在道。

張銘軒對他後背掐了一把,疼得他直叫。於是連連點頭同意。這舉動把谷夢溪都逗笑了起來。但笑歸笑,她的臉上仍寫著現實二字,於帆同意,她也不會同意的。

“然後,我正式宣佈,白天給於帆找個工作。月薪一萬元。雖然可能還不如李勇有錢,但我覺得他是個人才,將來肯定會有出息的。”張銘軒道。

“真的?”谷夢溪驚問著。

“真的。”張銘軒道。

於帆卻掙了一下,他看著張銘軒,臉上的表情說著他此時的尷尬。張銘軒當然明白,以於帆的性格,不可能接受他這種施捨的。他搖了搖頭,狠狠將他壓住。於帆動彈不得,這才忍了下來。

“你有種。我看你拿什麼給他開一萬。你也不看你現在的打扮,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身份。張銘軒,我告訴你,你的時代過去了。你以為上學時你能打,現在你就還是大棍兒麼?現在,錢說了算。我開的是寶馬!你呢?”李勇的臉拉得更長了,拍著自己的車說著。

張銘軒一笑,逐道:“我不會開車。不過,會開時也不買這麼貴的。能用就行唄。浪子,告訴他,我能不能給開起一萬塊?”

沈浪走了過來,知道張銘軒的意思,他馬上一伸手,亮出了手錶。雖然他很低調只買了勞力士,但遊艇名士在國內真貨也賣到了十幾萬。像李勇這樣愛裝比的人,怎麼會不認識這東西?

吹了一下表蒙,沈浪才道:“大張現在剛起步,是不算富。但手底下的經理月薪上萬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吧?對了,你新辦的酒莊那酒,我爸說不錯啊。快想個牌子上架賣吧。”

“真的?我沈叔都說行了,那我看也行。”張銘軒笑了起來。

李勇這才氣得轉身就走,上了車還叫囂道:“谷夢溪你不跟我別後悔。於帆你也給我記住,就算你們得了逞,她也是我的破鞋,你懂麼?那天晚上我玩兒了她三次!”

張銘軒的眼立即瞪了起來,一步跳到他車前,對車就是一腳。轟!寶馬車剛起步,沒向前走,反向後退了兩米。李勇嚇得夠嗆,哆嗦著指向張銘軒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嘈你麻的,一天天裝比的要死。第一天看你我就想了,下車!”張銘軒叫道。

“大張拉倒吧,他這種癟貨,不值得。”沈浪勸道。

李勇還要叫,張銘軒已經拉車門就要動手。這才嚇得連連求饒。於帆也來勸,這才說住了他。李勇開車逃跑,跑出多遠,下車又罵了幾句,隨後於兒了命地逃沒影兒了。

張銘軒看著他好笑,再單獨找到了於帆。

“你是有才的,我看得到。別說是我幫你,是你幫我。我現在正需要信得過的人,而且……”張銘軒沒往下說,心裡卻說道:“而且,我其實是在幫我自己。我實在無法看到你被富比搶走女朋友,這會讓我聯想到我,心疼得很啊。”

張銘軒給於帆安排了寵物店裡先當個副經理,而後,他馬上想到了關於酒水的銷售。於帆出沒於各個夜場,正好對市場有所瞭解。讓他幹真是人盡其才了。幹起工作來,於帆也覺得他很有成就感,這才漸漸沒有了隔膜。

就這麼又過了幾天,張銘軒真的過生日了。可沈浪可忙得出不來了。於是他約了於帆、韓峰和丁春輝一起出來玩兒。肖泱泱和陶若西自然也都來了。他們在自家飯店裡吃了飯,喝多了又去唱了歌。等到了半夜裡,張銘軒把肖泱泱她們安排走了。

隨後,在韓峰強烈要求下,他們到了浴城。進浴城裡,張銘軒就泡了起來,於帆藉口喝醉了回了家,他當然也準了。谷夢溪在家等著呢,還用得著在這裡玩兒?

但張銘軒也知道韓峰和丁春輝的意思,他們倆可是沒家沒口的,吃飽喝足了,正好來這裡瀟灑一下呢。泡完了澡,張銘軒帶著他們上了樓。立即有人迎了過來。

“三位有相熟的技師麼?”服務員小夥問道。

“啊,隨便來兩個好看的,年輕的。然後,再來一個勁兒大的,會按的。”張銘軒說著。

這麼一說,小夥子就明白了。他馬上下去點人,並指著一邊的走廊道:“三位請那邊,有空房間。你們是一起?還是一人一間?”

“一人一間唄。要不有啥意思。”韓峰立即說道。

張銘軒笑道:“大家一起不更有意思麼?”

“這個,我接受不了。”韓峰不好意思起來。

當然張銘軒也是開個玩笑,他只是找人按摩,並不打算跟他們一起玩兒。最後一人一間,定好後,就有技師過來,帶著他們去房間。兩人進了房,張銘軒也要進去。但他豎耳一聽,卻聽到了隔壁房間裡的聲音不太對。

“王老闆,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大家朋友一場,我請你來舒服,你可別太過份了。”

“你看,你說的讓我舒服。但她們不舒服啊,我就只能跟你來一次才能舒服。”

一男一女的對話,聽起來很社會。本來也沒什麼,只是張銘軒聽出了這女人的聲音,不對。他把技師往屋裡一讓,自己出去了。

到隔壁直接就拉開了門。進屋一看,果然,房間內男女各一,女的抱著身子躲在角落,男的正強行上手要脫她的衣物。

“姐!”張銘軒叫了一聲就衝了過去。

“你誰?你敢,啊!”那叫王老闆的男人還沒看清臉,就跪在地上了。

張銘軒拉過還在發抖的女人,嘆了一聲道:“你怎麼往這裡跑?你是不是傻?”

那女子正是程月英,穿著一次性的浴服,內裡沒穿別的。張銘軒一拉她,這才反應過來。她臉一紅,怒瞪了張銘軒一下道:“你怎麼亂打人?這是我的生意夥伴。”

張銘軒救人反被訓,心裡不服氣,語氣一變道:“生意夥伴?你什麼時候開始用身體做生意了?”

這一句可把程月英惹怒了,她甩手就打。當然她知道張銘軒的本事,她根本打不到。但手落下時,卻聽到啪的一聲,她竟然打中了。張銘軒的頭晃都沒晃一下,只斜眼看著她落在自己臉上的巴掌。

“行,祝你生意興隆!”張銘軒怒吼一聲,轉身就走。

程月英連忙要追,小聲道:“別,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張銘軒走得多快?他下樓結賬,直接到休閒室裡等韓峰他們。越想越來氣。如果不是他出現,程月英今天非要栽在那王老闆手裡不可,但人家說了,是夥伴,不用他管啊。張銘軒想到氣處,對桌子一拍。

啪!木桌子哪禁得起他怒拍一下?當時就碎了。這一震把整個樓層都震得晃了一下。而這時,邊上的門一開,從一個麻將室裡走出兩人來。想必是被剛剛的響動驚到了。他們四下裡看了看,發現了張銘軒這裡的碎桌子。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直接到了張銘軒面前。張銘軒抬頭看了看他們,兩人都光著膀子,白胖的身子下,隱藏著結實的肌肉。一臉裝比相說明了他們平日就裡橫慣了,根本不把人當回事兒。

張銘軒頓時給了他們定義,兩個像相撲選手一樣的壯漢。但對他來說,還不夠看。

“你拍的桌子?”其中一人問道。

“啊。我拍的,我賠,關你屁事?”張銘軒沒好氣道。

他剛跟程月英生了氣,這還沒消氣呢。兩人來找碴兒,正是碰到了釘板上。

“你麻的,還挺邪乎。你知道隔壁打麻將的是誰麼?你拍桌子驚到了他老人家,你知道你全家怎麼個死法兒麼?”另一人笑道。

張銘軒打了個哈欠,沒說話。他走到另一張桌子前,伸手向下一拍。啪!桌子又被拍稀碎。兩個大漢這才吃了一驚,本以為張銘軒不一定拿什麼砸桌子,才把它砸成這樣,現在一看用手一拍就這威力,他們也自知不敵了。

“行,有種。你混哪的?敢上名來麼?”到底是混社會的,看到他厲害也沒怕,還問起來。

“我混北海的,叫什麼你想知道麼?”張銘軒轉身正對他們二人道。

“說。叫什麼?”一人道。

“想知道?就憑你?不配!”張銘軒得意地說著。

“你麻!”那人氣得就要動手。

但身邊同伴一拉他,他才想起來,可能打不過張銘軒。兩人商量了一下,這才又進了屋。麻將局上坐著四人,光看錶情就看得出來,根本不是一個階層的。其中一個面板微黑的矮胖中年人,正閉著眼摸牌。

“黑爺,外面有個小子。面生得很,但點子硬。”進來的壯漢道。

那摸牌人一點兒也不在乎,直摸出牌來往桌子上一拍道:“胡了,二筒,自摸二八將。”

另外三人一看,桌子上拍的是一張麼雞,哪是二筒啊?他們連忙給錢,隨後迅速把牌推了,以防那黑胖子發現自己摸錯了。

收了錢,黑爺才道:“行,你去告訴他,就說我讓他來我這裡見個面,認識一下。”

“黑爺,他不來。我們說過了。”另一人道。

黑爺一驚,笑道:“哦?這北海市還有人不給我劉黑子面子?”

第207章三龍聚首

屋裡的人正說著話,韓峰他們已經出來了。前後二十幾分鍾,讓張銘軒好頓笑話。

“我去上個廁所。回來我們就走。”張銘軒道。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那個棋牌室,總有些衝動想進去揍那兩人一頓。丁春輝跟他一起去了廁所,只剩下韓峰一人坐在了這裡等著。

不一會兒,樓下上來兩夥人。三個服務員先走了過來,看著韓峰一笑,指著桌子道:“哥,打壞了嚎?這得賠。”

韓峰一瞪眼,怒道:“什麼玩應就得賠?我打什麼了?你哪隻眼看到我打桌子了?”

服務員造一愣,他是沒看到。但聽到聲了,就看到韓峰一個人在這。三個服務員急得直冒汗,正想著怎麼說服這無賴呢。身後來了五個人。個個膀大腰圓,伸手一推,服務員就東倒西歪的。

打頭一人小寸頭,一米八出頭兒,長了一張國字臉。他捏著拳頭,按得關節直響,看向了韓峰。

“就你?”那人問道。

韓峰又是一愣,當時就站直了擺起架子來。但他剛喝多了,又找技師解決了腿間問題,現在正是體力發虛的時候。韓峰也是行家,藉著昏暗的燈光一看這些人的體型,就知道這次來的,都不是好惹的。

“嘈你麻的,我賠行了吧?”韓峰大罵一聲。

他還以為是因為桌子的事,被人碰瓷了呢。以他現在一個月一兩萬的工資,賠個把桌子算什麼?好漢不吃眼前虧啊。但他一句話把對方也照一愣。

“你賠什麼?你賠得起麼?”那寸頭大漢叫著。

突然間,他們就包圍上來。韓峰對了兩招就知道不好,轉身就跑。一群人在休息廳裡打了起來。韓峰寡不敵眾,被按倒後狂踢了一頓。五個壯男離開後,張銘軒他們才走出來。

“你怎麼整的,比上次看到可大多了。”丁春輝笑道。

“這是祕密,我二次發育了。”張銘軒回著。

兩人開著玩笑,回到了休息廳。剛到裡面就看到幾個正在收拾東西的服務員。張銘軒也是一愣,現看韓峰正蹲在牆角那,滿臉是血。

“韓哥,怎麼了?”張銘軒立即跑過去問道。

韓峰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道:“嘈,我也不知道啊。來三人讓我賠桌子,我也沒打呀。我就說我不賠。結果又來五個,這五個還挺能打。上來就跟我比比。那我能慣他們麼?結果,我上去就一頓飛踢。”

“然後呢?”丁春輝問著。

“然後,沒打過。”韓峰一低頭道。

張銘軒看向那個棋牌室,大概猜出怎麼回事了。他起身走到服務員身邊道:“多少錢讓你們老闆算好,我賠。”

“啊,不用賠,不用了。幾位開心就好,麻煩你們快走吧。”服務員都看傻了。

張銘軒是沒看到,剛剛那五人一跳一米多高,就地打滾,踏牆反彈,動作設計得像駭客帝國一樣。看完這表演,哪還有人敢上前索賠的?

跟服務員說完,張銘軒走到了棋牌室前。咣!一腳踢開大門,張銘軒就進去了。

“誰?找死麼?”有人叫著就衝了過來。

張銘軒起腳一個正踢,腳底踩在那人的臉上,給踢得飛靠在牆上。緊接著進到屋內,左右各上一人,舉手就打。張銘軒兩手後發先至,抓住他們的手腕往下一帶,兩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麻比!”又一人叫著,伸手就砸。

他扔過來的是個大水晶菸灰缸,厚有五釐米,砸人絕對能砸死。張銘軒伸手一接,給拿住了。反手一扔,正砸在那人腦袋上,當時就砸倒了。

也就十秒鐘,屋裡打人的都被他放倒了。張銘軒這才注意到,麻將桌邊,坐著的四個人還在玩兒牌。其中三個已經嚇得面無血色,另一個因為長得黑,還真看不出表情來。只看他面帶笑意,好像真的一點兒也不怕。張銘軒就是一皺眉頭,他隱隱覺得這個黑胖子有些不簡單。

“打完了?我聽說,最近有個姓張的小夥兒,在北海混得挺好的。是不是你?”黑胖子毫無架子地問道。

張銘軒長出了一口氣,逐道:“是我,怎麼了?”

“哦,沒怎麼。我是劉黑子,希望你能認識我一下。你這性格,我不喜歡。以後我出現的地方,你最好繞著走。”黑爺道。

張銘軒這才在腦中一過,想起這人可能是誰。北海市裡,沈浪說過的當家人一共就三個。大疤啦前不久遇到了大災,突然破產了。那現在北海市就只有李哥和黑爺兩個大頭目了。要放在往日,已經成熟的張銘軒才不會跟他硬頂。但今天不一樣,先是程月英罵了他,後又韓峰被打,他的小脾氣又上來了。

“我要是不呢?”張銘軒頂著話問道。

“哦,那好。你走吧。”黑爺道。

張銘軒哼了一聲,也沒敢再進一步。畢竟李哥他是見過的,手眼通天啊。能跟李哥並駕齊驅的,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張銘軒猜對了,但他卻沒猜準。他和丁春輝扶起韓峰換了衣服。三人出門就準備去找個賓館住下休息。可也就只走到大門口,前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裡,門外已經被堵滿了。

不用看,張銘軒也知道,這是來堵他的。他的汗當時也下來了。

“你們倆,從後門走,或是去樓上躲躲。報警吧。”張銘軒道。

韓峰和丁春輝也嚇完了,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聽張銘軒主動說要報警的。門外黑鴉鴉一片,就算全是普通人,也夠人受的。何況黑爺找來的人,能是普通的人麼?

張銘軒做好了硬拼的準備,看了看這裡的錄相,知道今天算是完了。跑也跑不了,不下狠手,自己活不了。下了狠手,出人命,以黑爺的關係,他也就算完了。這才是社會大哥,這才是真正的得罪不起。

腦子一轉,張銘軒突然轉身也往樓上衝。但到了棋牌室一看,早已經人去房空。黑爺能給他機會抓人質麼?

不等張銘軒出去,人家可就進來了。一大群人操傢伙就上。張銘軒躲在門後聽著聲音,突然一咬牙大叫著衝了出去。

“呀!”張銘軒一腳踢飛兩人,衝上去就打。

樓道里站了十多個人,張銘軒硬推著前面的人,把後面的也全都推得往後直跑。直把十多個人都推得滾下了樓梯,張銘軒才在他們身上打著滾,也下了樓。剛到樓下,就看到男更衣室裡一群人已經堵滿了。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麻!”張銘軒氣罵一聲,跳下了人堆。

這頓打。這回張銘軒算知道什麼叫人多勢眾了。黑爺知道張銘軒能打,也見過真能打的。他叫來的人,全是練過的。這一個個都是上街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主兒。張銘軒是虎入狼群,打得猛,但累得也快。

不一會兒,張銘軒打倒的人把地上都鋪滿了一米厚。他這才向外走去。

大廳時,黑爺坐在大沙發上,身後站著兩人,身邊左右各站一人。這四個穿著緊身的運動服,戴著墨鏡,一看就是職業保鏢。而大廳兩側,胡亂地站著十排人,每排可不止十個。老闆,服務員,早特麼嚇沒影兒了。

有幾個男的躲在女賓部裡,被人狠踢著,但不管男女,都不敢出聲。這簡直就跟戰爭一樣。

“真是名不虛傳啊。張銘軒是吧?我記住你了,不過,你不跟我,可惜了。”黑爺說著,吹了吹手上的一個大扳指。

張銘軒現在是滿身是汗,調整著呼吸,心卻靜不下來。他的兩拳頭往下滴著血,那是打別人沾身上的,拳頭,衣服都染成紅的了。可見剛剛拼得有多狠。張銘軒往外一走,離近的人都有些害怕。

他簡直就像是個殺人的煞星轉世一樣。但黑爺在場,這麼多人在場,卻還是起到了壯膽的作用。

“廢了他。”黑爺終於發話了。

數百人,全是高手。張銘軒打起來也吃力極了。他下手基本不留情面。但對方卻懂得配合之道,數人接一拳,化去力氣。讓他不能一拳一個地KO。等到張銘軒放倒十幾個人時,就已經累得張嘴猛喘了。

眼看張銘軒已經到了體力極限,門外卻又湧進一批人來。這一批的質量比上一批只高不低。張銘軒一看,氣笑了,心道:“好啊。今天是不宜出行麼?沒想到北海市能打的都聚在一起了,我這是要打個遍啊。”

“來啊!”張銘軒大吼了一聲,也豁出去了。

但他知道,他今天是贏不了了。玩兒了命的張銘軒使出怒目金剛拳法,躲進過道,背靠牆體大戰起來。這樣一來,同時跟他打的人就減少到了三四個。張銘軒也節省了不少體力。他打著,吼著,每大叫一次,必然有人倒地。

客廳裡,黑爺抽著煙,聽著聲音。漸漸地,他的菸灰也開始不斷地落下,他的手發起抖來。

“這是第二個大疤啦啊。”黑爺評價道。

又過幾分鐘,砰!兩人同時飛出,張銘軒兩臂勒著另外兩人,拖著走到了大廳。再看過道里,已經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了。張銘軒已經滿身是血,這時可不再是別人的血,他自己也被砍了好幾刀,有個傷口刺得極深,還在往外冒黑血呢。

“來啊!”張銘軒腦子都空了,指著黑爺大叫。

四個保鏢站成一排,擋在了黑爺面前。邊上還有上百人,可都不敢輕易上前了。就在這時,突然間門外又進一批人。張銘軒的心徹底涼了,這些人他都玩兒不轉了,又來人,今天非死在這不可。

但進來的人左右一分,從中間走出一人來。張銘軒看到那留了鬍子的臉,突然笑了。

“黑哥,挺有意思啊。我也得叫你一聲黑爺了。我兄弟怎麼得罪你了?把北海市能打的都叫來了。”進門之人面板比那黑爺還黑三分,幹練的寸頭,留起了連毛鬍子。

他正是沈浪的大哥,韓峰和丁春輝的老闆。二人躲到樓上後,看張銘軒打得太狠,嚇著了。知道報警沒用,只能聯絡了李哥。後進來這批人,可就是李哥帶來的了。

黑爺一皺眉頭,站起來一臉怒意。看樣子他還不準備罷休。正這時,人群一分,又進來三人。打頭一個正是太陽穴高鼓兩眼發亮的大疤啦。

“怎麼著?我大疤啦的老闆也有人敢動?喲,劉黑子,這事兒你也有份兒?”大疤啦橫晃著進來,看到黑爺就笑問道。

黑爺這下可木了,嘴抖了幾下,終於變成了笑臉。

第208章她是我的

就因為程月英被欺負一件小事,張銘軒引動了北海地頭上最有名的三位大哥,竟然在大半夜,同一個浴城,同一個大廳,都露了臉。這群打手混了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就算是慈善晚會什麼的,也很難看到三大龍頭一起到場的。

“誤會一場,小兄弟太有個性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還以為有外地人來欺負我們北海無人呢。原來是疤啦哥的兄弟,李哥也出面說話。我小黑怎麼會不給面子呢?這事兒,就拉倒了。”黑爺說著,擺了擺手。

手下的人立即懂事的散開,一個個就準備收工似地往外走。李哥和大疤啦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到了張銘軒身邊,兩人都是一個意思,勸他道個歉。張銘軒這再不聽勸可完了。他也看得出來,這個劉黑子真是得罪不起的人。

“黑爺,誤會一場。您大人別記小人過。”張銘軒上前,行禮說道。

“唉,不敢當。小張兄弟,你好本事啊。前後滅了我三百多人,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兄弟,還不稱霸北海?”劉黑子說著,假笑著走了出去。

他走了,李哥才叫人們收了隊,並找幾個新腹給大家發煙發錢,表示一下。張銘軒一看,只過來走個過場,就每人發了兩百塊。要是真打起來,可不一定多少錢了。這真是金錢社會,打個架都打不起。同時,他也知道了劉黑子得有多少錢。

那些被請來的打手個個身手不錯,估計可不是兩百塊的價位。一動就數百人,打個架夠買個樓了。也只有劉黑子才有這迫力吧?讓他找人打?他寧可自己打到死。

人散去,丁春輝帶著韓峰去了醫院。張銘軒、李哥和大疤啦等人一起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的粥店。他們坐好吃喝著,聊了起來。

“張銘軒啊,這次你可狠了。二十年沒有人敢動劉黑子了。你上來就把他整得這麼沒面子。”大疤啦道。

張銘軒尷尬得不敢說話,事後,他也有些後悔了。他才幾個生意,幾個錢?二十年沒人敢動,劉黑子至少就富了四十年。人家的財力多猛?剛剛要不是李哥他們趕到,今天還不一定怎麼死呢。

他沒說話,李哥倒苦笑了一聲,逐道:“疤啦哥,這回,我們北海可要不太平了。”

“哦?”大疤啦看向李哥,問了一聲。

“剛剛劉黑子臨走時說,有了張銘軒,就要稱霸北海。言外之意,他是我們的人,說我們要在北海制霸了。你猜他這個真正的土地主,會怎麼樣?”李哥問道。

大疤啦搖了搖頭,低聲道:“可惜我沒抓到那幾個帶頭的。不然問問是什麼地方的人要插手我們北海,也許還能讓劉黑子跟我們一條心呢。”

說到這,李哥眼睛突然眯了起來,壓低聲音道:“疤啦哥,你真的相信,來砸你場的是外地人麼?”

“難道?”大疤啦也突然瞪大了眼。

“嗯。能跟你比劃一兩下的,肯定是外面來的。但能請動這種人特意跑北海來跟你為敵的,不多啊。反正不是我。”李哥道。

張銘軒在邊上聽著也明白過來,原來大疤啦的生意被毀,就很有可能是劉黑子乾的。他思前想後,問了一句:“這個劉黑子,到底有多少身家?”

明著來是不好使了,張銘軒卻突然想起,他在南蘇可是把身家十幾億的吳享福都打成了和尚。如果以他的超能力配合各種動物,沒準也能把劉黑子扳倒。

“身家?那誰知道。反正比我富。”李哥道。

“可是上次捐款時,我怎麼沒看到有他?”張銘軒問道。

上次的慈善晚會,程月英可是帶著他一個個認識了北海的大老闆的。就算不到場的李哥,也寫了名字捐了錢。他可不記得捐得多的有姓劉的。

“哦。四海國際集團的老闆,錢百萬,就是他了。”大疤啦說道。

李哥看張銘軒一臉不解,又補充道:“他原姓劉。聽說是入贅到了錢家,才開始有了大筆財產奮鬥。人人都知道他改姓錢,叫錢百萬。他家孩子也全姓錢。但孃家人死了二十幾年了,之後一直沒有人敢叫他的名字。都叫黑爺。他也對外自稱劉黑子。”

“哦。原來如此。”張銘軒這才恍然大悟道。

當天晚上,張銘軒跟兩個頂頭大哥喝了一頓。學到了不少北海社會學。而天一亮,張銘軒就接到訊息,大疤啦都要急瘋了,維維丟了。

“喂,疤啦哥,怎麼回事?你慢點兒說。”張銘軒回了電話道。

“田妞兒不見了。我們去了她家,發現魚缸也破了,房子也露了,現場就像被人炸開了一樣。我在找人,發動一切關係。你也幫個手吧。”大疤啦說著就掛了。

田妞兒就是維維,大疤啦可是當成親女兒養大的。這一丟了,他真是瘋了。張銘軒昨天晚上死鬥,田維維還跟著一起來救他,今天就沒有了。張銘軒也馬上聯想到可能是劉黑子找人乾的。

雖然田維維能打,但正如之前她跟張銘軒說的,再能打的人,也有個限度。她就到了那個限度。而有人用炸彈開牆,當然就能用重武器將她擊殺。張銘軒腦子裡飛快地過著事情,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他連忙跑到了馬路邊,打著車全速衝到了破爛場。師父正跟莫離一起研究著什麼,張銘軒只打了聲招呼,就直衝向大狼。

開門一看,一群看家狗都老實兒地在那趴著,只有黑子自己坐在那。它一看到張銘軒掙得鐵鏈子直響。那些狗卻還是一動不敢動。張銘軒心道:“好傢伙,狼就是比狗凶啊。”

他解了鏈子,放開了黑子。心念一動,就告訴了它該如何行動。黑子跟張銘軒一起跑著到了能打車的地方。找不怕死的司機拉著他們去了田維維家。到地方一看,現場已經被警察封鎖了。

整個樓層都被炸開了,牆上的大洞,就像是有人拿著大錘一點點砸的一樣。張銘軒看了看,找機會突然溜了進去。

“唉,你幹什麼?”邊上一個警察看到他,立即拉住。

張銘軒苦笑道:“啊,進屋回家。”

“你不是張銘軒麼?你家住這?”那警察看著他,認了出來。

張銘軒更沒辦法了,自己常去公安局,連警察裡都有熟人了。他假笑道:“不是,我朋友家住這。”

“那先別進了。這裡的人都帶走調查了。出了大事了。你看這樓炸的。但現場找不到爆炸痕跡。看起來是高明手法,高智商犯罪啊。還有人報案說有個女的昨天在這裡住,失蹤了。”警察道。

張銘軒沒辦法,只能退走圈外。突然他摸到了內裡的蜘蛛俠,樓內都露出來了,還有什麼看不到的?他甩手一扔,蜘蛛俠飛上了樓去。張銘軒讓它找著,終於在床下找到了一長條的繃帶。張銘軒記起田維維似乎是把胸特意勒得很平的,這東西應該就相當於她的小胸圍了。

控制著蜘蛛俠把它帶出來後,張銘軒一收手,肉眼看不清的絲線,卻足夠強韌。張銘軒直接把東西拿到了手。放在黑子嘴邊道:“快聞聞,看看能找到什麼?”

黑子跟張銘軒心意相通,什麼話都聽得懂。當下聞著,開始在地上左右找起來。眼看它**著鼻子一步步行走著,張銘軒心裡有了底。看起來,是能聞到味道。這就有了希望。

大狼以正常行走的速度走著,張銘軒心急如焚。他們一直走出了小區,走到了一條廢棄的鐵路上。順著鐵軌往前面繼續走,足走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到了一片已經沒有幾家住的平房區。

回頭望向市區,最高的樓都看不太清了,張銘軒知道,田維維多半是被綁架了。誰閒沒事兒把家炸了跑這麼遠來散心?

果然,黑子在一個民房處停了下來,坐在那,伸手撓了兩下門。張銘軒連忙控制它收了手。隨後,他悄悄地走到窗邊往裡看去。這一看之下,把張銘軒嚇得心跳加速,口舌發乾。

小屋內,田維維被一團土包著,就像被人砌在了牆裡,只露著臉。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男子,一個熟悉並討厭的男人,劉千。

張銘軒瞬間明白為什麼現場沒有爆炸,劉千是土之魔導師啊。他的異能就是控制土石。那面牆裡可不就全是土石麼?劉千讓它怎麼倒就怎麼倒,高興了再讓它還原都行。而再想起上次殺了劉千,他都沒死。而後又合作在一起打了千劫妖王,劉千的大土牆絕技,可真夠嚇人的。雖然對付妖王還不夠看,但要上來就對他發動,他還真沒把握拿下他。

“仔細一看,你長得還不錯。就這麼要了你的命真可惜了。不如,你給我生個孩子怎麼樣?”劉千站了起來,過去拉著田維維的下巴道。

突然,田維維一張嘴,噹的一聲,牙齒切響。劉千的手指立即變成了石頭的,石土層被咬得稀碎。

“脾氣真爆啊。不過你再爆也還是個女的不是麼?哈哈哈,是女的就不能阻止生孩子。”劉千道。

說著,他兩指連動,只見那石繭變了形,讓田維維的身子彎了下去。劉千走到後面,伸手一開,後面的土石就散落了。露出的田維維的後臀處,看起來像個桃形,十分有女人味兒。劉千**笑著,伸手就將褲子扯了下來。

“你敢動我,我要你死!”田維維無力地威脅著。

“你是我的了。哈哈。”劉千根本不理,伸手就要把最後一片布也拉開。

正這時,轟的一聲,大門轟開了。突然間劉千感覺到十指上多了些東西,他的手被人扯開了。隨後就有人且腳鎖住了他的腰把他放倒在地。劉千扭頭看著,只看到側臉還是認了出來。

“張銘軒!”劉千叫道。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張銘軒笑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