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四—落荒而逃_第155章:烙在臉上的口水

卷四—落荒而逃_第155章:烙在臉上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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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落荒而逃_第155章:烙在臉上的口水

我們曾經那些自認為不可複製的愛情終究演變了彼此內心深處的瘋狗,要是任何一方被咬到,要麼死要麼瘋,最後才悲哀的發現不過是我一廂情願。——莫子衿

進入冬至的前一天,北塘破天荒下了一場百年難遇的大雪,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濃厚的白色當中,放眼望去彷彿置身於聞名世界的遼闊醫院,按照藺焰的話來說,南殷楚你丫是不是被雪壓死了。

我整理了整整兩天衣服,這些衣服都是瑛平時最愛穿的衣服,我將它們收集到了一起,甚至我冒著大雪跑遍整個北塘的商場將瑛平時最喜歡那幾款牌子的衣服全部賣了,我要去監獄探望她,我必須要面對她,哪怕她拿把刀殺了我,我也要去見她。

那天下午,我極力擺脫華昊空一個人去了警局,拖著沉重的皮箱,漫天的白雪沒一會兒就覆蓋在了我的車子上,輪胎不停的打滑,道路上交警費盡心思阻止車輛繼續前行,可就在這百般阻攔下,我想見瑛的心卻時刻也停不下來。

我也忘記自己是如何狼狽跑到警局的,我見到瑛的時候她臉色蒼白,我隱約看到她渾身在顫抖,自從她見到我的那一刻起,她一直用一種嘲諷夾雜著痛恨的目光盯著我,我發現僅僅三天的時間,她變了,她變得蒼老世故,她再也不是那個我眼中那個清高孤傲的女人。

“媽——”我故意壓低聲音喊了她一聲,她冷笑聲,端坐在我眼前,只是我們中間隔著厚重的隔音玻璃,這層玻璃把我們擱置在了兩個世界,我知道她恨我,就如同現在她看我一樣。

我哽咽說不出來話,我不能接受我和瑛現在的處境,我站起身對看守的警察說了心裡話,我要面對面站在她的面前,讓她把她的怒氣釋放出來,而不是這樣的見面方式,最後警察同意了。

瑛斜著身子坐在木椅上,她耷拉著腦袋看我,注視了大概2分鐘,無比的沉默,她突然在我的臉上碎了一口,粘稠的唾液粘在我的臉頰上,我沒有擦掉,端坐她面前,將手邊的皮箱拉開,裡面全是衣服,她盯著那些衣服,沉默了好久。

“新衣服都是洗過的,你放心沒有那種你討厭的味道。”我試圖將皮箱的拉鍊拉上,瑛瘋狂的站起來,她用腳踢那個箱子,不一會兒,她臉上掛著淚水撕心裂肺的說:“為什麼你要對你的親媽這麼狠毒?你還是人嗎?”

我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我任憑她的情緒肆意發洩,她最後還是狠狠甩了我一巴掌,這是我記憶中最痛的一次捱打,我麻木在原地,心裡一團火在放肆的燃燒,我吼道:“就是因為你是我媽,所以我想要一個理由,你為什麼當時不救我爸爸?你可知道他當時有多麼不願意死去,可你呢?是你眼睜睜看著他死去的不是嗎?”

狹小的空間充斥濃烈的火藥味,警員聽到聲音衝了進來,他們分開了我和瑛,瑛用極其諷刺的笑聲對我說:“你最後還是願意選你爸爸,不願意相信你媽...”

我愣在原地,這地方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初我在青川打架鬥毆那次,瑛站在派出所的外面等著我釋放出來,她無比冷靜的看著我,而且我記得她說過一句話最讓我感動,那就是,兒子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

可是現在,我卻不能相信我的母親,她的手上始終沾著鮮血,她應該受到法律的獨裁,而我能做的就是站在正義的邊緣,看著她一點一點拋棄罪惡。

身體彷彿被掏空了一般,不知是冷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我的身體一直哆嗦著,走到警局門口,我看到一個身影,他站的筆直朝我敬禮,我愣了一下,他走前來朝我胸膛打了一拳,他頓時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但我認得出他前排的門牙有一顆是半個,我記得他。

耿黎站在一邊,抖了抖身上的雪,仔細打量了我,他看的過於認真仔細,倒讓我覺得不自在起來,早就聽聞他後來當兵去了,也不知道如何在這裡遇到他了,按照以前的思維,我問他:“兄弟你是不是犯事又進來了?”

耿黎仰頭笑了起來,他身上更加沉澱了男子漢的魅力,只是那股傻勁還在,他裹緊大衣對我說:“兄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現在在這謀職呢,雖說是一個站崗的警員,但我已經很知足了。”

我也笑了起來,有種故人相識的喜悅,我捶打了他的的肩膀,果然很結實,我說:“你丫現在牛氣了,都吃上鐵飯碗了。”

耿黎和我客氣好一會兒,他跑去請了假,非得請我去海底撈吃火鍋,雖然我心裡藏著事,但好友的盛情我卻沒辦法拒絕。

耿黎整了白酒和啤酒,看來是不醉不歸的架勢,我也是豁出命來陪他,他比以前胖了點,面板也黑了,耿黎直接開了兩瓶啤酒,直接用瓶子乾杯,他咕嚕咕嚕喝了起來,沒一會兒就見底了,我佩服他的酒量,其實見到他,我也是很開心的。

“兄弟,你這幾年過得好著麼?那年出了那事以後,我就去當兵了,誰也不靠就靠自己,一當就是六年,今年剛被分到北塘,就見到你了,其實我真的想你們了,唉,現在記起以前的事情覺得太幼稚了...太幼稚了。”

我將自己的情況大概講述了一遍,說道藺窈的時候,眼淚和鼻涕分不清都流了下來,說道家裡和公司的事情我更是一個糾結,心裡的壓抑就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了,耿黎耐心的等著我的講述,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耿黎聽著我淚眼婆娑的講述完,他和我碰了酒,言辭誠懇的說:“兄弟,這一切都在酒裡了,你不容易啊,不光你不容易,是人都不容易的,我六年沒回過家了,也不知道我爸媽的死活,還有我妹妹現在結婚生孩子沒有,我就跟一根無根的野菜一樣,現在有了一點本事,我也想見見他們,可想到以前那些混蛋事,我就覺得沒臉見他們。”

我隨後在網上搜了耿嵐的名字,結果出來好多有關耿嵐的資訊,耿黎看到之後,無比的沉默,最後搖了搖頭說:“我不信,這死妮子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

我笑了笑說:“這就是耿嵐,她現在可是影視演員,你別吃驚了,我看著她一路走到今天的。”

耿黎捧著手機傻笑了好久,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彷彿在做夢似得,他夢遊似得問我:“南殷楚你丫是單身嗎?”

我點了點頭。

他說:“那你當我妹夫吧!我妹現在還是大明星,不會配不上你這個企業老總,反正我就信你。”

我當時失聲笑了起來,耿黎怒目看著我說:“我就知道你是騙我尋開心的,咱祖墳里根本沒那縷青煙。”

我說:“耿嵐雖然是大明星,但她有選擇愛情的權利,而且我告訴你,耿嵐愛的人還是尹潮,當年的喇叭,反正事實就在那。”

耿黎愣了一下,晃了晃手說:“狗屁愛情,再狗屁的愛情還是要過日子的,我就不信她願意守著一個植物人過一輩子?我告訴你,她照顧尹潮可以,但是和他結婚我可是不會同意的,再經典的愛情也別扯。”

我懶得跟他爭辯,因為他骨子裡還是跟以前一樣有那股牛勁,我只是喝我的酒,不知喝了多久,耿黎滿臉通紅爬在桌子上,我的手機不停的震動,我依稀看到莫子衿的來電,耿黎斜過臉看著我手機上的那三個字,又將頭埋了下去。

我接起電話,莫子衿無比的冷靜的告訴我,她要走了,最後來見見我,而且這次要接走小柚。

我聽了,心裡無比淒涼,只是答應了她。

耿黎聽到我接完電話,他抬起頭,又給我倒了一杯酒,我尷尬的笑了笑說:“一個老朋友打來的,打擾咱們哥倆的雅興了。”

耿黎沒說話仰頭連喝三杯,沉默了好久,才說:“其實,我見過她了,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只是她的心還在蘇蔚然身上,那天,她專門來局裡只為見蘇蔚然一面,但是那傢伙死活不見她,她就那樣傻傻的等了他一下午,我最後看不下去了,讓蘇蔚然見了她一面...”

“她跟你說話了?”我問他。

“沒,我沒理由再見她,而且我早就放手了....”

“放手好啊,再怎麼堅持的愛情都是悲劇,還不如早死早投胎,放手好啊...”

在耿黎的世界裡,我也替他惋惜,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有些女人偏偏就是喜歡得不到的男人,而忽略那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很多人都願意自己制*情,而不願給現成的愛情一個機會。

那天,我和耿黎說了好多話,也喝了很多酒,彷彿積攢在心裡半輩子的話都在酒後說了出來,耿黎拍打著我的背說:“南殷楚,你什麼都好,就是不夠果斷,你是個爺們,有時候就該快刀斬亂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