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恰好我愛了，所以我來了_第115章：等不來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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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恰好我愛了，所以我來了_第115章：等不來的守候
該死的心動，一望無際的遼闊，或許需要一個理由去滅了六根。
接連幾天，南桐果然還是扮演了滅絕師太的角色，她沒有去醫院探望尹潮，每次我去醫院的時候，尹潮每次欲言又止的樣子，我都覺得心痛不已，但是我不是南桐，我不能左右她的思想，但對於尹潮我卻有點心痛，作為朋友我無能為力。
每次我打算留下來替換耿嵐的時候，耿嵐總是會找出幾十條理由讓我去學校上課，她再三保證自己有能力將尹潮照顧的滴水不漏，當然對於她的盛情我和尹潮都是充滿感激的，我說：“嵐嵐你別這樣委屈自己，尹潮的傷你不必自責，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你完全沒必要這樣替誰贖罪，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去學校上課，別耽誤了學業。”
耿嵐淡然一笑，將袖子挽起，用力搓著尹潮換下來的衣服，笑著看我：“南哥哥，就算不是因為我哥哥，我也會心甘情願來照顧尹潮，因為我喜歡他，這是愛情，與我哥哥沒一點關係，我說過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建議我該怎麼做，我心裡可都明白著呢！”
既然她這麼堅定，我只好離開，讓出這個位置，讓她守護她所謂的‘愛情’。
回到家，瑛早已做好飯菜，這種感覺很溫馨，感覺在外面經歷了大風大浪，回到家才會是最溫暖的港灣，尤其看著瑛笑眯眯看著我，那種感覺就好像怎麼也看不夠我似得。
“媽，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埋下頭扒飯。
瑛幫我添了菜，語氣溫和說：“殷楚你允叔叔替我們掙回了股份，沒多久就可以回北塘了。”
“啊？這麼快，不用我在青川高考麼？”
瑛嘆了口氣說：“是媽媽對不起你，本來你在北塘上學上的好好的，突然幫你轉了學，你在這裡受了不少苦，有家不能回，現在我們娘倆終於可以回北塘了，我要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屬於咱們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你只需要安心學習。”
我搖了搖頭，喝下一口湯：“媽別這樣說，在這裡我沒受苦，我也沒覺得委屈，倒是你受累了，如果真的可以回到北塘，你也不用去找工作也不用經營什麼花卉店了。”
說到這裡，瑛的雙眼浸滿淚水，用一種道不明的情愫看著我。
以前我是想著有朝一日重返北塘，可是現在我卻有點恐懼那個地方，我怕現在的北塘物是人非，更怕睹物思人。
原來我心底卻是逃避的，我不敢去面對那個城市，以及城市裡生活的人。
“時間過得真快啊，不知不覺這兩年就這樣過去了，恐怕到了北塘也會留戀這裡吧！你在學校也認識了很多朋友，突然間換個地方，會感覺一切都從頭開始，兒子希望你不會怪罪媽媽，每次都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從沒有問及你心裡的想法...”
“媽，我沒怨恨你，別對我說這些客氣的話，咱們母子一條心...”
偌大的空間似乎變得熱鬧起來，這屋裡的浮塵以及破裂的水分懸浮在一起，將我們的音色摔碎又重新復原，到底是幸福的降臨？還是巨大的恐懼感盯著我們，那個不堪重負的家庭，我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探索什麼新的喜悅發生，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就算重新回到那個地方，也不能將我親愛的父親喚醒，對於我，離別抑或是留在這裡，都沒有什麼變化，可是瑛不一樣，她有自己的目標，而我無從所知。
“下個月初五姐姐會舉辦畫展，媽媽我想走之前參觀姐姐的畫展。”我說。
瑛默默含淚點了點頭，但是她不希望我看到她抹眼淚的時候，決然轉身去了自己的臥室，我將飯桌上凌亂的餐具全部移到了廚房，整理乾淨之後，心裡多少有點落寞，巨大的失落感有種江山崩塌，一朝換主的慘狀。
我走出廚房拉上門把，客廳裡一股嗆鼻的煙味，原來瑛在盆子裡不知道燒什麼東西，我有點吃驚，就算是給我爸爸燒紙錢也不該在家裡這樣大張旗鼓的燒啊，這樣做太危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著火了。
“媽，如果你懷念爸爸，咱們去北塘第一件事就去爸爸的墓地，你這樣做很不合理。”我說。
但是瑛的固執不是我能說動的，她一頁又一頁的將紙張放進盆裡，看著她的背影我有點心疼，我也沒再固執的要求她停下來，我走過去蹲在她身邊，從地上撿起那些紙張，仔細看時才發現這上面是瑛以往抄過的佛經，觀音的宗旨是讓世上平庸的眾生大澈大悟，共登覺岸，按照《法華經》上所述，“苦惱中生，一心稱名，菩薩實時觀其音聲，皆以解脫...”
我不知何時瑛總是迷上抄寫這東西，我知道她來青川之前不是這樣子的，她的內心受到了多少的煎熬，才會選擇用學佛的心理來平衡自己的想法，就算這上面所寫的，我們學佛拜觀音菩薩不是為了自己延年益壽，為的是讓自己死了上天堂而不是下地獄，我相信瑛絕對不是這樣一個膚淺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以及對生活堅持下去的態度，我瞭解她，她更懂得兒子的心。
為了破壞這樣安靜的氛圍，我故意製造了一點聲音，將她手裡的一些紙張拿過來，仔細閱讀了上面的句子。
“願以此功德，普及於一切；我等與眾生，皆共成佛道。
殊勝菩提心妙寶，未生起者令生起；
已生起者不退轉，祈願輾轉更增上。
願我所修勝功德，速證般若大佛母；
及一眾生悉無餘，悉皆成就彼尊地。”
“老媽你都快成觀世音菩薩啊，我現在不用去燒香拜佛了，直接拜拜您...”
我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她伸手打了幾下，她怒色說：“兒子你是不是盼著我早死啊，只有死人才會要人那樣拜的，懂不懂？”
“對不起媽，是我口不擇言，我該打，您要出氣儘管出吧！”我將頭伸過去，等她暴打一頓。
誰知瑛鼻子一酸，將我攬頭抱了起來，無比疼惜的撫摸著我的頭，咳咳，明明劇情不是這樣子的，女人的心思真難猜，我怎麼也猜不透這些女生一天到晚是怎麼想事情的，可真是麻煩。
就在我們母子相擁的時候，我家的門不知被哪個粗暴的傢伙砰砰的敲打，震得人耳膜爆裂，敢情這是別人家的東西，怎麼解氣都可以，我起身罵咧咧說：“誰啊？我家的門都快被敲壞了。”
開啟門的那一瞬間，我驚呆了，原來是三個穿著制服的男人，要是我沒猜錯，他們是專業的消防員，媽呀，當時快嚇出尿來了，我面色蒼白盯著他們說：“叔叔你們要來幹什麼？”
其中一個高個子拿著滅火器說：“是這樣的，剛才我以為你們家裡沒有人，是好心的路人看見你家的窗戶冒濃煙煙，以為是家裡著火了就報了警，現在看來也沒什麼事情，請讓我們看看你家廚房的煤氣，還有家裡的電路，以防萬一...”
我口還未開，瑛站在我的身後，披頭散髮的，樣子懶散極了，我發現那三個男人臉色有點難看，我連忙解釋說：“這是我媽媽，她...”
“對不起，我家裡沒什麼事情，煤氣都是好的，謝謝你們的關心。”
“真的沒問題嗎？”高個子消防員試探性的問。
瑛攤了攤手，很肯定的說：“真的沒事，不用動用你們。”
當時那三個消防員很尷尬看了一眼我們，又轉身離開，可能是被瑛的冷淡嚇著了，良久那個高個子的男人說：“大姐有什麼事情想開點，沒什麼大不了的，生命只有一次...”
說完就下樓了，我和瑛面面相覷，良久才懂得，瑛指著我說：“你看我像自殺的人麼？”
“嗯？這個這個確實有點像，你現在的樣子太懶散了，矯情的大齡文藝青年。”我說。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低頭走進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