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回首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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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回首往事
兩天，即便我分秒不停的贏都未必贏回來，何況還要跑去澳門，他們太高看我了。臨走時，我深深的看了眼林之嘉，我在暗示他，我想他應該明白的。
坐上計程車我給方離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馬上收拾東西等我回去，我們要離開一段時間。方離表現的一點都沒震驚，說了句好。我想，她早就預感到我會有傾家蕩產的一天。給方離打完電話我又給任宇峰打了個電話，我說我輸光了，借我點錢跑路。他哈哈笑，說你還能輸，少拿我尋開心。我說是真的，沒開玩笑，你先幫我頂兩張機票，到哪都行，我得儘快離開，我感覺要出事。那時，我已經琢磨出點問題了，但時間太緊迫，想要捋清所有細節得靜下心來，可我沒時間，大鬍子幾人露出了真面目，他們根本就不是純賭錢的人，我不知道林之嘉是怎麼和黑道上的人交往上的，但我已經明白，林之嘉也有問題。姓林的知道我家，這是我最擔心的。
一路上我不停的看著後視鏡，沒人跟蹤，這讓我稍稍安心些。2003年我住的地方是棟獨門獨院的小別墅，鄰近郊區，那個地方是方離看好的，她說遠離城市空氣清新，後院還能種蔬菜，我樂的哄她開心，買下地皮僱人蓋了棟小樓，裡面的設計是方離親自弄的，一點一滴，各個角落都是她親自監督，她是真喜歡那裡，打算住一輩子，可惜，讓我輸了。
我跑進家門，方離已經收拾好東西，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等我，腳邊放了著行李箱。
對不起。說完眼睛一熱，眼淚開始往上湧。我沒讓她享幾天福卻要讓她跟著我擔驚受怕，那一刻我後悔了，我應該聽她的話，不應該沉迷賭博，至少，見好就收。如今兩手空空，要靠朋友資助才能離開，何其羞愧。
子涵，不怕，我們還年輕，會過去的。她伸手攬過我的頭摟在懷裡，一下下撫摸著安慰我。
我抱緊她失聲痛哭。她說的對，沒人會永遠贏，即便你有再高的賭術，一山還比一山高，早晚會碰到對手，那時，輸的就不是錢的問題了，太多的東西附在裡面，地位，面子，引以為豪的資本，碰上了，賭的必定是
全部身家，想要再翻身，未必會有機會。她早就看透了賭徒的心性，奈何我怎麼都不肯聽她的。
林之嘉帶著那夥人來了，至此，我徹底明白，是他設的局。
那夥人一見到方離眼睛就直了，尤其是大鬍子，這人不光是賭鬼還是色鬼。
我把方離藏在身後，陪著笑臉求他們放過我，兩天，兩天之內我一定把錢換上。我真怕了，在任宇峰沒帶人趕到之前，我不敢惹怒他們。
自打進了我家門，林之嘉的眼睛就一錯不錯的盯著方離。那一刻我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我的錢，而是方離。
林之嘉說，錢可以不要了，但是有個條件。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笑話，雖然我一毛錢都沒有了，但區區幾千萬還不至於讓我把老婆送人。我笑著說，不可能，你甭想了，一毛錢都不會差你的，出來混總要講點規矩，說好兩天期限，我不會食言，你們也不能說話不算數對吧。
林之嘉也笑，他說周子涵你真幼稚，我什麼時候說我是出來混的，我弄這一把局，為的就是搞垮你，你怎麼還不明白。
我笑到不能自制，說，是我幼稚還是你幼稚，為了女人你連前途都不要了，你是瘋了吧。
林之嘉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他說，這要看怎麼想，前途是什麼？無非金錢權勢，唸書固然安穩，但實現起來得花些年頭，賭博就不同了，一朝起，天下盡在手中。
他媽的，他是真瘋了。還一朝起，天下盡在手中，他忘了，一朝起後面還有句，一朝落。但我可以理解那時的林之嘉，如我一樣，年輕氣盛，狂妄自大，自以為有點本事可以贏盡天下無敵手。我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麼，可他怎麼就看不見我的下場？後來我明白了，是他比我還自負，他覺得他比我厲害，比我聰明，所以我能做到的他能做的更好。
林之嘉過來拉方離，他說，周子涵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欠了一屁股債你還想跟他？方離，你不是最喜歡讀書嗎，我陪你，我們出國留學，美國英國，隨便你選。
他他媽的是真瘋癲了。我和方離的
感情能是他三言兩語就瓦解的。你說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他那麼喜歡方離就沒看出來，方離根本不是貪圖富貴左右搖擺的女人。
果然，方離嫌惡的甩開他的手，說你甭做夢了，子涵去要飯我都會跟著，欠你的錢我們會還的，不就幾千萬嗎，到時間一準送你面前。
林之嘉笑，陰測測的看著方離，還？你們那什麼還？帶著行李不是打算跑路？方離，他輸了一場，想翻身很難的，沒有足夠的錢，上不了大的場子，靠一點點小打小鬧贏錢什麼時候才能還上？你別那麼天真好不好。跟我走，我答應你，錢我不要了，那樣周子涵翻身還有點希望，你也不想看著他被債纏身終日混在小賭場裡吧。
無所謂，大不了我天天給他送飯，方離說的很堅決，雙手緊緊抓著我的腰，大有要生一起生要是一起死的態度。那一刻，柔情百轉，我也悔的肝腸寸斷。
大鬍子等不及了，氣勢洶洶的拉扯著方離，墨跡個屁，不就稀罕這小妞麼，直接上了不就完了，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腦子轟的一聲炸開，我不能讓他們侮辱方離。我轉眼看著林之嘉，祈求的看著他，說你不會的是吧，我們好歹是鄰居，你那麼喜歡方離不會的是吧。
林之嘉也看著我，他的目光很堅定，看得出，他會保護方離。我安心些，大大的鬆了口氣。那時的我們太年輕，太單純，經歷的事太少，形形色色的人還沒完全遇到過。我不知道林之嘉是怎麼和大鬍子勾搭到一塊的，他們之間是怎樣協議陷害我的。但很快，我知道了，他們只是金錢交易，而所謂道義、情意根本不存在。
大鬍子發火了，瞪著一對牛眼睛戳著林之嘉的胸口，你小子別不識好歹，問你先來後來是看在你讓我們贏了一大斗錢的份上，真當自己是老大啦，就你這小身板能護得了誰？隨後看向我，指著我鼻尖，你小子更傻，把豺狼當綿羊，你以為你輸的那麼慘是運氣不好，是姓林的在你酒裡下藥了。說完他挑了挑色迷迷的眼睛，說，哥哥夠仗義了吧，死也讓你死個明白，算是報答吧，玩玩你的妞不會介意的對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