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090章、韻事

第090章、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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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韻事

樓夫人對杜霜醉是徹底沒了一點好印象。

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從前見過閨中的杜家二娘子,見她文靜乖巧,寡言少語,雖然暗自不屑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丫頭,但想著在自己手裡好拿捏,也就沒有別的微詞。

哪知過門之後,這杜氏竟似乎豁然變了個樣子。打扮的嬌俏明豔,言辭之間莽撞直接,哪裡還能和從前的模樣扯上關聯?

自己隨意拿捏她的想法落空,又幾次被她挑釁身為婆婆的尊嚴,樓夫人對杜霜醉就更是厭惡,哪怕一丈之內,只要掃著杜霜醉的影,她就覺得煩躁。

現在又多了一個:胡攪蠻纏,蠻不講理。

樓夫人氣的是杜霜醉私下丟了樓春平的臉,身為閨閣婦人,卻跑到丈夫宴客的廳堂,不顧儀容規矩,哭啼吵鬧,丟盡了樓家臉面。更氣的是杜霜醉在院內耍潑撒野,容不下一干通房倒罷了,還要鬧到外院,讓外人看了三郎院裡的笑話。最氣的是,三郎竟然鬼迷心竅,替她攬下這些事,當真跑到自己跟前來替她開脫,話裡話外都指責自己不該瞞著杜氏私下應了許家世子夫人的邀約……

這杜氏分明成心故意,就算自己一直瞞著她,可還不是提前知會了她?誰能想到她如此厚臉皮,竟然全不顧樓家名譽,一門心思的要回孃家,寧可把許家得罪也不去赴約呢?

說的倒好聽,什麼許家世子夫人未必肯與她計較。

人家那是什麼從家?平素都端著架子,板著一張臉,不說話都能聽見她們鼻子裡哼出的冷氣。得罪了她們,人家明面上當然不會說什麼,可背後下絆子找尋不是,簡直易如翻掌。當然不會找杜氏的麻煩,可首當其衝的是老爺啊。

樓夫人冷哼一聲,對杜霜醉道:“平時我都不願意多說你,就怕管的多了,你束手束腳,縮頭縮腦,更不敢出門見客,可你倒好,我不說,你索性就撒了歡的惹禍。世子夫人肯紆尊降貴的請你赴宴,那是多大的榮耀,你竟然敢託辭不去?那是明晃晃的打許家的臉啊,這不是替樓家,替你公爹招禍呢嗎?還有,三郎宴客,你怎麼好拋頭露面的去找他?男人在外是幹大事業的人,你就該賢良淑德,好生管束後院之事,你可倒好,生怕丟人現眼外人不知道是嗎?既是親家老爺身體微恙,你想回家,這是為人子女的孝順,我豈會不許你回?你何必攛掇三郎來說,你反倒躲在他的身後?豈不知妻賢夫禍少,像你這等不賢婦人,三郎萬一有些不是,可不都是你教唆之罪……”

杜霜醉抬臉要說話,樓夫人斷喝一聲:“念你初犯,我也不拿家法處置,從今日起,罰你禁足一月,回你的院子好生閉門思過去吧。”

這個懲罰對於杜霜醉來說,不算是輕的。新媳婦才過門,就算有什麼不是,也沒有像樓夫人這樣打臉的。

可比這不堪的事她都做得出來,區區一個禁足,杜霜醉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到這會兒,她索性也不辯駁了,行了禮自退回平潮居。

禁足就禁足,橫豎平時她也沒去處,這樣反倒斷了樓家總是催促她和許家行動的腳步。當然,這樣她回孃家也就不方便了。

杜霜醉雖說禁足了,可阻止不了底下人和樓府的人互通有無,偶爾晴暖會把訊息傳遞過來。最讓杜霜醉吃驚的便是近日京中流傳著一段風流佳話:穆家和許家又要結成兒女親家了。

人們茶餘飯後,十分的津津樂道這一樁風流韻事。

若只是尋常人家,只怕也沒這麼大反響,可就因為這兩家雖是門當戶對,親上加親,可男的是個傻子,就讓整場聯姻變的最具戲劇性可鑑賞性可評判性,最大的還是可看熱鬧性。

就連工部侍郎杜中玉接二連三上奏摺,以身體有疾為由“乞骸骨”都不怎麼掀起一星半點的漣漪。

許家七呆子要成親了,對方便是許世子的妻妹,穆家最小的嫡女穆怡。而且據說還是她主動向許七示愛,由世子夫人穆氏親自做媒促成的這段“金玉良緣”。

杜霜醉聽到這訊息,她的心算是徹底落了地,還夾帶著一絲慶幸:總算許七有了著落,以後再不會歪纏她了。

豪門大戶裡隱密之事頗多,誰心裡都有一把剝的噼哩啪啦響的算盤,心也靈,眼也明,算計的通透著呢。女眷們聚在一處,面上帶笑,談吐雅緻,可其實私下裡什麼話都傳。

她們見到穆夫人、許夫人,會笑著說一聲“恭喜”,轉過身就掩嘴失笑,都知道這位穆家小姐“主動示愛”大有文章。雖說許家、穆家瞞的死緊,可終究有些風聲傳出來,眾人在胡亂猜疑,關於穆怡的名聲就越發喧囂塵上,眾夫人們面露不屑之情,更是勒令自己的女兒、媳婦們,一定要與許家的女眷、穆家的女眷保持著絕對的距離。好像離的近了,就會被傳染了“傻氣、呆氣”一般。

許夫人倒是無可無不可,還是那般的沉穩,即使眾人投過來一副“你家可是佔了大便宜”的眼神,她也能含笑自若。

面對眾人打著“關心”的名義,實則打探之實,她也四兩撥千斤,只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便打發了。眾人問起佳期,許夫人也只道:“已經請了欽天監代為卜測良辰吉日,一旦定準,便要操持成親之事,屆時萬望賞臉過府喝酒杯喜酒,還請勿要推辭”。

至於穆夫人臉色就有點勉強,不管出席什麼場合,要麼面上沒有一點笑紋,不管誰和她打招呼都只匆匆點頭,便生硬的扭過臉,要麼就是帶著牽強的笑,不論問她什麼都含糊的道“不清楚”。

世子夫人穆氏最近拋頭露面的機會就更少之又少,聽說身體欠佳,正在養病。眾人心照不宣,長長的“哦”一聲,打趣許夫人:“該不是世子又要添丁進口了吧?”

提到這個,一向端凝沉肅的許夫人臉上不免現出惆悵之色。雖說世子膝下已有一子兩女,但穆氏所出只是個姐兒,許家人丁稀薄,自然還是盼著能生出兩三個嫡子來。

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許夫人經歷過大風大浪,於子嗣上早已看的淡薄,便輕嘆一聲道:“我也是這麼盼著的,可此為天意,人力有限,說不得也只好順應天命。”

眾人立時就又熱衷起來:“穆氏的確是個好的,只可惜身量單薄,成親幾年,也只一個姐兒,您就沒想著再給五郎身邊抬舉幾個人?”

按說許家情況這般,就是再替許世子納幾房姨娘也無人說什麼,許夫人卻只是淡淡一笑:“五郎大了,心中自有計量,他們小夫妻又感情甚篤,我這做婆婆的不好討人嫌,全憑他小夫妻二人做主便好。”

有多心者便不好再多嘴,有那好事者便講古說今的做比方,比如前朝誰家不只娶妻,還有平妻,夫妻幾個倒也相處美滿和樂。

還有不嫌聒噪者嘆惜道:“七郎原也是個好的,這個年紀,原也該生兒育女了,只是和五郎相比,究竟還是五郎更重要些,從前也不是沒有姐妹共侍一夫者,若是穆家二娘子早些說與五郎,豈不兩相便宜?”

這是明明白白的替穆怡可惜呢。

七郎再不好,背後諸人說得,只要許夫人聽不見,她都可以置之不理,可這明明白白的上趕著往自己跟前湊著討打的,可就不只討人厭憎了。

許夫人心下不以為然,眼鋒一掃,將那多事的婦人瞥了兩眼,並不搭茬,只道:“姻緣天定,月老一早就拴好了紅線的,我不多操這個閒心。”

那婦人被說的訕訕的,早紅了臉退到一邊。誰家沒有點事,她自己的丈夫、兒子不賢不孝,卻在這說嘴管旁人家閒事,可不是操閒心麼?

旁人都還罷了,只樓家竟有罕見的消沉。也不奇怪,畢竟當初樓家是妄圖要攀附許家,把樓採鳳嫁過去的。

當初樓家自視甚高,以為憑著樓採鳳的容貌,怎麼一個七奶奶是穩妥妥的,誰想這才沒隔幾天,果然就有比樓採鳳更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嫡出小姐願意委身嫁與許七呆。

怎麼不叫人惆悵?怎麼不叫人感慨?怎麼不叫人妒恨?明明樓家上趕著送女兒都被許家打了臉,到底不如穆家雖然也是上趕著,可究竟笑到了最後。

樓夫人悻悻的道:“說的好聽,還不是穆家不顧門風,做下了那等不要臉的事,無可遮攔了,所以才拿親事說事。”

她倒不想想,當初樓採鳳的事也不怎麼光彩,只是不如穆家臉皮更顧,門第更高,所以樓採鳳看似沒吃虧,其實還是吃了大虧,而穆怡看似吃了大虧,其實還是佔了大便宜。

樓採鳳私下裡是又愧又恨,想著許七那副天人一般的容貌,心裡滿不是滋味。再一想到穆怡是什麼樣的人家,自己拿什麼和她比?越發自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