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57章、遇險

第157章、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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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遇險

打著給樓老爺餞行的名義,樓家終究派人去接了杜霜醉回府。

杜霜醉再討厭樓家,這點門面功夫還是要做的,略做收拾,就帶了晴暖回了樓家。她現在沒必要和樓家撕破臉,不過吃一頓飯的功夫,大家面子上過得去就成了。

樓夫人還是那麼冷冷淡淡的,秦氏一如既往的莫測高深,只有鄭氏還肯和杜霜醉敷衍兩句:“三弟妹回來了?這些日子在佚梅庵可辛苦?”

杜霜醉身著緇衣,神情更顯漠然,如果不是她還披著一頭黝黑髮亮的長髮,和最尋常的尼姑沒什麼分別。

在眾人愕然的神色中,杜霜醉淡淡的道:“還好,我並不覺得辛苦。”

鄭氏可不敢多問,萬一招的杜霜醉口不擇言,回頭再得罪了樓夫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一頓飯吃的不閒不淡,樓夫人離別愁緒,興致不高。秦氏、鄭氏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雖有喜色也不敢當著樓夫人的面表露出來。

樓採鳳倒殊無忌諱,大大方方的坐到杜霜醉身邊,道:“三嫂捨得回來了?”

杜霜醉並不和她一般見識,只道:“沒什麼捨得捨不得的,舍就是得,得就是舍。”

“呵。”樓採鳳嗤笑一聲,道:“果然三嫂與眾不同,最是有顆慈悲心,這才幾天,就能參禪悟道了。這捨得麼,我也懂,你舍了樓家,去了尼姑庵,舍了繁華。得了清淨。有人覺得繁華好,可有人覺得清淨好,但誰的最好,可就不一定了。有人指定要說三嫂蠢,但三嫂得了自己想要的,說不定還會在心裡腹誹說這話的人蠢呢,是不是,三嫂?”

樓採鳳就是個挑事的。

杜霜醉不想跟她爭,聞言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五妹妹說的自然極是。”

樓採鳳仍舊是那副高傲的模樣。頗有點悲天憫人的望著杜霜醉道:“三嫂你也甭這麼陽奉陰違的,什麼叫我說的極是?人和人不一樣,心思就更不一樣,我怎麼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我說的不過是我想的罷了,也許恰巧和你想的有那麼一星半點相同,你覺得我這人討厭,不願意和我多說話,故此拿這話敷衍我,沒必要。我雖不喜歡你,可你也不喜歡我。我們兩人打平了。所以你不必要逢迎我,也不必要討好我,我也一樣,只不過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罷了,你愛聽不愛聽,都和我沒關係。”

杜霜醉還是清清淡淡的道:“五妹妹心口如一。倒也難得。”不過還是仗著她爹孃寵她,所以才敢這麼無法無天罷了。杜霜醉可不覺得她這份心直口快有多可愛。

樓採鳳傲然的全盤接下了杜霜醉的誇讚,毫不理虧的道:“那當然,我喜歡的,我便是真的歡歡喜喜,可我若嫌惡的,憑她是誰,也休想得我一個好臉色。”

說時還不忘在秦氏、鄭氏的臉上一掠而過。

秦氏只作不見,鄭氏則討好的朝著樓採鳳笑笑,心裡卻無比懊惱。這回樓採鳳要跟著老爺一起去任上。又沒了樓夫人管束,只怕她少不得要找自己這個嫂子的麻煩。索性家裡還有大嫂秦氏,不然她非得頭疼死不可。

樓採鳳從前就是個蠢,現在是潑。蠢人可以動腦筋撥弄,可這人潑了就不好擺弄。時時提防她不分好歹,逮誰咬誰。

樓採鳳在這指桑罵槐,杜霜醉只作不知。別說罵的不是她,就算樓採鳳指著自己的鼻子罵,杜霜醉也絕不會多搭理她一句。

樓採鳳並不覺得多尷尬,不管杜霜醉是什麼態度,她都旁若無人的問東問西。杜霜醉也就知無不言,事無具細的把她在佚梅庵的生活狀況一一向樓採鳳介紹了一番。

樓夫人聽不過了,不耐煩的蹙眉看向杜霜醉道:“食不言,寢不語,一點規矩都不懂了?”

杜霜醉便欠身道:“太太教誨的是,規矩是人訂的,訂下來就要遵守,不遵規矩,就要處罰,否則規矩便是一紙空文。”

樓夫人氣的一噎。若真論規矩,可不只杜霜醉一個,頭一個要挨罰的就是樓採鳳。樓夫人現在對於樓採鳳也極其頭大,只能順毛摩挲,也怕萬一沒捋順好,她嗷一聲跳起來就咬人。

樓夫人沒好氣的瞪一眼杜霜醉,道:“罷了,我也不過是提個醒兒。”心裡卻暗罵道:偏就她是個伶牙利齒的,整天造口孽,也不怕將來下拔舌地獄?

她不罰樓採鳳,單罰杜霜醉,有點說不過去,可真要罰樓採鳳,她又捨不得,只能稀裡糊塗的打個圓場。

杜霜醉樂得順水推舟,只在心裡忖奪:以後這樓家,是半步都不能再回來了。

吃罷飯,杜霜醉便辭行:“媳婦一片孝心,在菩薩跟前誦經唸佛,求的就是家人平安、順遂。這世上事最難得的就是堅持,最怕的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所謂一曝十寒,有些事終將半途而廢。媳婦這次回來替老爺餞行,知道老爺、太太、三爺過的都好,媳婦也就再無牽掛了。媳婦以後只會更加盡心盡力的侍奉菩薩,求菩薩保佑老爺前程似錦,太太身體安康,三爺萬事如意……”

樓夫人這會兒倒有些殷勤:“你也是孝順,罷了,我也不攔著你,你早早回去也好。來人,備車馬,把三奶奶好生送回庵裡。”

杜霜醉是樓家接來的,自然也該由樓家送回去,杜霜醉便謝了樓夫人,毫不留戀的出了門。趕車的是樓家的車伕,樓老爺還特意著了四個小廝護送。

因著是八月底,天都有些涼了。杜霜醉坐在車上,和晴暖說了幾句話,便挑起車簾看著車出了北門,直往佚梅庵的方向,和晴暖道:“還是要快點才好,不然等到太陽落了山就該冷了。”

晴暖道:“這倒無妨,奴婢原是怕奶奶要在家裡過夜,特意帶了衣服的,冷了奶奶就多披上一件。”

杜霜醉搖頭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哪裡就那麼冷了。”

出了城,馬車的速度還是漸漸慢下來。官道不如城裡的平順,也不過是黃土路稍微寬了一些而已。車過處,便掀起一片黃塵,杜霜醉也有些累了,索性不再挑簾子看著外面的風景,索性就靠在車壁板處休息。

馬蹄聲得得的敲在路上,倒像是鼓點,不輕不重的敲在杜霜醉心上。

說實話,離了樓家,她是安心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仇恨固然還壓在心頭,可她是蚍蜉,暫時撼不動樓家這顆大樹,她也就不作妄想。

那份焦躁不過是暫時被壓抑住了而已,她無時無刻不在被複仇的焦灼吞噬著,只是毫無辦法而已。

她也想過求助於許七。

可也不過是想想而已。那是她的仇恨,她不忍心把身無長物的許七拉進這趟渾水裡來。許七在許家一樣水深火熱,除了有個無原則愛他,卻一樣愛莫能助的許夫人,許七和她的處境一般無二。兩個無助而孤獨的人,難道要守著共死的宿命做一對枉死鴛鴦麼?

許七離開許家去從軍,杜霜醉不是不懂得他這份心,她之所以死咬著牙關沒給許七一個明確的承諾,還不是不想給他壓力?

他是富貴人家的子弟,二十多年都養尊處優,說一聲建功立業,就奔赴戰場,殺敵奪功,是那麼簡單的事呢?

許家不肯照拂他,他就只能從最低等計程車兵做起。要吃多少苦,自不必說,要一步步升到他想要的位置,那得付出多少鮮血才成?

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那是幸運再幸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懷揣著這“功成”的夢想,自己卻做了那地下的“枯骨”。

她想說叫他別去求什麼功名利祿,可她也知道,他若不立志圖強,他和她便沒有一條出路,不只如此,他自己早晚都要被許世子逼死。

這個選擇,許七不只是為她做的,也是為他自己做的。

於情於理,她都不能攔他,也沒有立場攔他。很多時候,人們都沒有退路,不進則死,那不是許七裝瘋賣傻、是她杜霜醉忍氣吞聲就能換回的。

她能做的,也許就是多在菩薩跟前抄幾卷經文,替自己贖回兩世的罪孽,就求菩薩保佑上一世的女兒有個圓滿的輪迴,求菩薩保佑許七平安歸來。

杜霜醉被馬車巔的腰痠背疼。

她迷迷糊糊的問晴暖:“什麼時辰了?也該到了吧?”

晴暖也有點納悶,道:“都出來一個時辰了,應該到山腳了吧。”她一邊說一邊挑起車簾望外看了一眼,驚訝的道:“太陽都落山了,呀——”

晴暖的話沒說完,馬車就忽的停住了。杜霜醉沒提防,整個人都被顛到了車座之下。晴暖也不比她好多少,身子一歪,兩人便摔做一團。晴暖忙伸手扶杜霜醉:“三奶奶,你不要緊吧?都是奴婢該死……”

車外一片寂靜,杜霜醉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好,她止住晴暖的話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車簾猛的被掀開了,一個身著黑衣,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手裡拎著明晃晃大刀的彪形壯汗獰笑著道:“是該死,爺這就送你們上路——”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