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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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一拍
樓春平不是個傻子,和杜霜醉成親這麼久,要是沒覺察出她的變化,他也枉在女人堆裡打混這麼多年了。
他對杜霜醉的感情很是微妙。
按說他風流倜儻、芝蘭玉樹,在哪兒都是人見人愛的公子哥兒,沒道理杜霜醉無緣無故的就不喜歡他。說不喜歡是輕的,就衝她對他下狠手連一點猶豫都不帶有的那股勁,就知道她是恨他的。
樓春平不解。憑什麼她要恨他?他身邊女人多,那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尋常事,再說那也是杜霜醉自己心甘情願給他的。如果她連這點風度都沒有,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妒婦,不只樓家不容,便是整個京城,整個天下都不能容,他大可以名正言順的休了她。
樓春平更為不解的是,杜霜醉有意無意的拒絕他近她的身。
開始只當是那傻子糾纏她,可到後來他都懷疑,是不是這女人對那傻子動了心。他不信,以杜霜醉的心智,會瞧不出來樓家人的用意,可她呢?甘之如飴,叫她去許家她就去,叫她去釣那傻子她就去釣。幾次三番,樓春平都懷疑她和那傻子是不是真有了首尾。
除了暗恨女人水性楊花,樓春平是不服不憤。那傻子有什麼好?就算他有一副好皮相,可他算是個真正的男人麼?就因為他比自己命好,託生在富貴人家,所以就比自己招杜霜醉那賤人待見?
偏生樓仕標有嚴令他不得妄動,不管杜霜醉做什麼,他都不能問不能說,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樓仕標說的明白,一旦杜霜醉沒了用處,立刻就悄悄送到城北的莊子上去,到時候再替他另聘別娶。
話是這麼說,可杜霜醉是個不折不扣的尤物。樓春平看著她,難免動些綺念雜思,誰想這女人竟時時刻刻都異常戒備,樓春平仗著自己是男人力氣大,也沒能在杜霜醉那兒佔著便宜。
這些日子,他故意和如霞她們鬼混,處處冷待杜霜醉,未嘗不是要給她下馬威的意思。他不信杜霜醉在這府裡,沒有他的庇護能過的悠遊自在。
樓夫人對她的虐待,他也有所耳聞,杜霜醉夜夜派人送夜宵,他也都看在眼裡,一邊是驕矜得意,一邊是不屑輕蔑,不就是個女人麼,叫她裝模作樣,到頭來還不是得痛哭流涕,跪在自己腳底下討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從樓老爺那受到的打擊過大,因此杜霜醉平靜的道了聲“辛苦”後,樓春平心頭竟是一暖。他猛抬頭看向杜霜醉,卻不無失望的從她臉上沒找到一點“關心”。
杜霜醉神情從容沉靜,那雙明澈的眸子裡也滿是光風霽月,沒有一點卑微氣勢,沒有一點有求於他的模樣。
無事獻殷勤,她說這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樓春平懶散的道:“不辛苦。”辛苦又如何?這個家裡就沒一個真正理解他,懂得他的人。明媒正娶的妻子和他離心離德,父親只顧著鑽營他的官路,兄弟各有自己的營生,母親只一味的把他拴在身邊,哪裡懂得他的苦惱?至於晴雪、如霞幾個,除了想從他這得到更多的寵愛、首飾,也就只會賣笑撒嬌了。
樓春平一顆心由燙變冷,眼神也黯淡了下來,藉著燭光望著嬌美的杜霜醉,只覺得心底如冰雪般陰冷。
杜霜醉在他手邊坐下,平靜的道:“妾身一直想找個機會向三爺道聲歉,如錦的事,確實是妾身孟浪了。三爺是男人,在外奔走,為了這個家殫精竭慮,辛苦自不必提,妾身理當打理的後院一片清寧。成親這麼久,妾身私下揣摩,不免替三爺憂心,如今晴珠有了身孕,三爺也是快要當爹的人了,應該早為將來做些打算,不知三爺有何打算?”
樓春平嗤笑一聲,他倒沒想到杜霜醉還會關心他的將來。他看向杜霜醉,嘲弄的道:“你有什麼好主意不成?”
杜霜醉笑笑道:“妾身一介婦人,哪裡及得上三爺高見卓識,只不過無事胡思亂想罷了。妾身是想著大哥捐了官身,但凡將來科舉有成,未見得不能超越公爹,二哥呢,無心仕途,聽說和二嫂的孃家一起合著做些生意,如今也是蒸蒸日上,頗有成就,三爺是家中最小,可到底還有幾個沒出嫁的妹妹們呢,若能做出一番事業來,也是弟妹們的榜樣。”她睜著清亮的眼睛望著樓春平,很誠懇的道:“再說,就是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單隻為著妾身自己著想,也願意三爺出人頭地,功成名就。”
說了那麼半天,也就最後一句才算是點到了實處。
儘管樓春平不願意自己聽她的話,但也不能不承認,她如此市儈、世俗,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從前年紀小,爹孃寵著,只知道吃喝玩樂,從來沒想過這個家會怎麼樣,自己將來會怎麼樣,只要不缺他吃穿花用,他管天塌不塌呢。
但最近,他卻隱隱的覺得自己變了。
也許是因為許家七呆子給他的刺激。就因為許家有權有勢,便是他家的狗都要比尋常人家的狗尊貴,便是許七天生就是個傻子,可只要他看中的,不管是誰家的姑娘媳婦,都有人上趕著雙手奉送。
從前樓春平大可以嗤之以鼻,笑罵那人是活王八,可事實落到自己頭上,他再不喜歡杜霜醉,也不願意落個活王八的名聲。
還有就是,他真正見識了什麼叫人上人。
林暮陽帶給他的便是第二重刺激。
樓春平自恃有點身份,出門在外,也有一幫人願意奉承他。只要他肯花錢,有的是人願意擺出笑臉,點頭哈腰管他叫爺。但那些人身份低微,除了販夫走卒,便是茶寮酒館的夥計,其實不只拿他,他們可拿任何有錢的人都當爺,那是他們生存的本能、習慣使然。
是以樓春平看慣了也看膩了,只覺得在他們跟前耀武揚威、頤指氣使實屬理所當然,並沒多少成就感。
他也想讓更多的人滿懷敬慕的仰望著他。
就像林暮陽,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只要一個眼神,輕輕的掠過去,自有許多身份極高的人卑躬屈膝的上前捧林暮陽的臭腳。他則雲淡風輕的,用悲天憫人的神態輕蔑的高高在上著,享受著這種人上人的快樂。
但樓春平也明白,想要做到林暮陽那一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那是他的目標,他的動力。林暮陽憑藉的,大部分也是父兄的威勢,並非來自於他自己的才幹。這多少讓樓春平心生想望,憑什麼別人能,他就不能呢?
他譏諷的看向杜霜醉,問道:“你怎麼忽然想到這個了?”從前也不見她有多賢淑。
杜霜醉淺笑道:“世易時移,人都是會變的。我爹辭官致仕,也算是讓我領略了人生無常,人情淡薄。”
她輕淺一嘆,道:“不過一時感慨罷了,三爺長年在外,見慣世情,定然比妾身體會的深刻。這世上,有誰是能靠得住的呢?父母總有一天會老去,兒女們亦會長大,剩下的朋友、親人,哪個不是繁華時錦上添花,又有哪個肯雪中送炭?若自己不努力,旁人只有冷眼看笑話的份。”
人走茶涼。杜中玉本就不怎麼得聖寵,於同僚之間情分也就是一般,不然也不會一直待在工部,多少年位子都不曾挪挪。
樓春平當然能想見杜中玉走時的淒涼以及他走後杜家的悽清,不由的哂笑一聲,暗道:活該。
杜家人都是一個脾氣,自以為硬性,其實那是不識時務。杜霜醉若早些放下身段,他未嘗不會好好疼她。可是現在麼?
但樓春平的心絃忽的一動。他倒不是多贊同杜霜醉的話,她這一捧一嘆,多少有矯揉造作之嫌,只是樓春平想及剛才挨的那兩個莫名其妙的耳光,也有點不憤起來,因此對杜霜醉的話深以為然。父母再疼,也有個限度,況且樓家兒子輩又不只他樓春平一個,還不都是看菜下碟?誰對他們更孝順,誰對他們最有用,他自然看誰就更順眼些。
再者,爹不可避免的變老了,對自己的幫助有限,而且他太過顧慮重重,凡事都畏畏縮縮,並不會全心全意的替自己考慮。要知道機會不多,錯過了可就再也尋不回來了。
樓春平對杜霜醉並不信任,他狐疑的看著她道:“我倒不知道,你原來還有這等胸襟。”
杜霜醉垂頭道:“三爺謬讚了,其實還不都是從小處著手,難免失於大氣?這幾天,大廚房送到平潮居里的飯菜是每況愈下,妾身倒還罷了,可晴珠懷著三爺的子嗣呢,卻要讓她受這等苦楚,妾身真是慚愧不已。都說十個手指頭伸不齊,父母對兒女固然一視同仁,可難免底下人要私揣上意,失了公允……都怪妾身無能,因此思來想去,只盼著三爺封侯拜相,那時候妾等才能揚眉吐氣,不必看人眼色過活。”
樓春平對於這事也聽說了一耳朵,見杜霜醉告狀,也就沒深究,想了半晌,蹙眉長嘆道:“我何嘗想讓你們受這等窩囊氣,唉~眼下倒是有個絕好的機會,只可惜,爹不支援,我手頭捉襟見肘,沒有銀錢,說什麼都白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