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變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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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變賣
杜霜醉雖然被禁足,可她並沒閒著。杜中玉致仕的事到底是被今上批准了,他和杜夫人便無可商量的要回祖籍。
杜景辰自是捨不得。依照他的想法,好歹他還是個六品主簿,雖然俸祿不多,可奉養杜中玉兩口是不成問題的。
但杜中玉卻堅持要回鄉,便是杜夫人也寬慰杜景辰:“你爹從打年少赴考離開家鄉,這都幾十年了,京城再好,但故土難離,趁著有生之年回鄉看看,一直都是你爹的心願。再說信城雖遠,離京也不過小半個月的路程,等你爹回鄉住個一年半載,想再回來看你們也是很方便的事……”
好說歹說,非走不可。
杜霜醉心中悵然,可更多的卻是解脫。這一世,爹孃性命無攸,兄嫂無恙,雖說骨肉分離,但未必沒有再見之期,因此她並不強留,也不算多傷感。
她甚至想,假如幾年後,她又不明不白的死於樓家偏僻的北邊莊子上,爹孃不在,也不至於因為這個慘痛的訊息而倍受打擊。天高地遠,等他們得知,那時樓家只怕早就捏造好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縱然她兩世冤屈不得訴,可只要爹孃無恙,哪怕矇在鼓裡,也算是幸運。
儘管杜霜醉不希望自己還是這個下場,可她送走爹孃,也算是以防萬一。
揣著這點私心,杜霜醉索性就假借“閉門思過”的名義,只叫杜榮回府,送了些銀票。
等到杜夫人開啟杜霜醉送回來的銀票,數清數目,不由的大吃一驚,即刻吩咐人:“去把杜榮給我叫進來。”
丫頭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慌忙去喚杜榮。哪知杜榮心虛,送了銀票,連杜景辰教都沒敢見,騎馬便跑。
杜夫人捶胸頓足,雙眼垂淚,即刻就要叫人備車,說什麼非要去樓府看杜霜醉。
還是徐氏做好做歹勸住杜夫人,道:“娘,您別聽風就是雨,這到底怎麼回事,您說出來,媳婦聽聽,哪怕替你參詳參詳,也免得您這樣冒冒然的去了樓府,倒給妹妹招了禍事。”
杜夫人拭淚,手指著那撂銀票,對徐氏道:“你去瞧瞧,那是你二妹妹才剛叫人送過來的。”
徐氏不解。杜家兩口要回鄉,杜霜醉不好回府,打發人送些盤纏,也是孝順的心意,怎麼婆婆這麼大反應,倒像是送的不是銀兩,而是什麼不祥的物什一般。
徐氏走過去,數了數,她也怔了,抬頭看向杜夫人道:“娘,我記得當初妹妹陪嫁,也不過四五千之數,可這,這……”
杜霜醉送回來的,足足有四千兩。這是要做什麼?
杜夫人又流下淚來,道:“所以我才要叫杜榮回來問話,霜兒這是要做什麼?家裡又不缺吃少穿,哪用得上她的銀兩?倒是她孤身一人在樓家過活,又遇上那樣苛刻的公婆,你公爹又辭官回鄉,大郎又不曾換得錦繡前程,霜兒少了助力,不知要被樓家怎麼揉搓呢,正是難過的時候,怎麼她倒傾其所有,把嫁妝都換了銀票送到我手裡了?”
徐氏躊躇的道:“娘你彆著急,杜榮雖走了,可到底不遠,叫大爺吩咐一聲,把他叫回來就是。這些銀兩,未見得是妹妹拿嫁妝換的……”
她心裡明鏡似的,杜霜醉陪嫁並不多出彩,一是杜家本就沒多少積蓄,再則那些衣服、布匹,情急之下哪裡能換來這麼多銀子?除非她把陪嫁的田地、鋪子都典賣出去了。
可徐氏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位小姑子人再傻再不精明,也不會做這種釜底抽薪的事來。女兒家的嫁妝可不比別的,那是在婆家安身立命之本,就算公婆不喜,相公不愛,但若把著嫁妝,總少不了一輩子的錦衣玉食。
轉身徐氏把這話同杜景辰說起,杜景辰沉吟半晌,嘆了口氣,沒說話。
徐氏猶自道:“是不是姑爺……”
杜景辰冷笑道:“做夢還更快些。”
就樓春平那個人,從前還不覺得,可最近仔細一打聽,才發覺他就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按說吃喝玩樂倒也罷了,哪怕他稍微上進些,杜景辰也能有自我安慰的藉口,可瞧瞧這幾個月,樓春平都做了些什麼?
杜榮在樓家看的仔細,杜景辰相信他不是那種無端就給樓春平上眼藥的翻覆小人,所以杜榮所說肯定屬實。
樓春平紈絝倒也罷了,可他對杜霜醉又如何?壓根沒有一丁半點對嫡妻的尊重,不是替丫頭撐腰,就是為了丫頭指責斥罵杜霜醉……現下連庶子女都要落地了,杜景辰面上還要勸著杜霜醉,可心裡把個樓春平恨的要死。
徐氏見杜景辰沒有好臉色,便不敢再說話了。她對杜霜醉無甚偏見,可對於她和樓家三爺之間的情感,只能說乾著急卻幫不上忙。要以徐氏心思,不管姑爺如何喜新厭舊,樓家如何嫌貧愛富,只要杜霜醉肯委曲求全,做小伏低,先拿捏住姑爺,在樓家總會有立足之地。
可這位小姑子卻非常牛性,瞧她和姑爺的相處,哪有一點夫妻情深的模樣?說的難聽點,比陌生相逢還不如,倒有些像兩世仇敵了。
她是又嘆又氣,可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妹妹,說輕了,杜霜醉醉當面從不反駁,哼哼哈哈的應了,可轉頭就和耳旁風一樣。說重了,徐氏不只怕杜霜醉不愛聽,還怕自家婆婆和相公也要惱了自己偏幫樓家。
因此她也實在是愛莫能助。
這會兒見杜景辰言語間帶了怒氣,徐氏自然不敢接腔,半晌才遞了杯茶過去,道:“母親擔心妹妹會變賣了嫁妝,妾身倒覺得未必……”
杜景辰不願意做這樣的猜想,他只吩咐人務必把杜榮給提溜到跟前來,也不用杜夫人,他親自審問杜榮。
杜榮灰頭土臉的來見杜景辰。杜景辰朝他看了半晌,冷笑了半晌,猛的一拍桌子,喝道:“杜榮,你膽子夠大的啊,什麼時候學會背主欺人了?”
杜榮苦著臉道:“大爺,小的冤枉。”
“還敢狡辯,我且問你,你家二娘子叫你送來的銀票從哪兒來的?”
杜榮眼神躲閃,不敢正面迎視杜景辰,囁喏著道:“小的不敢瞞著大爺,可二娘子不叫小的說……”
“反了你了,杜榮,你只是我暫借給她的,將來早晚還要回到府裡來,怎麼,你也是那等勢利小人,瞧見老爺致仕,杜家落敗,便想著另攀高枝了不成?”
杜榮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大爺,小的萬萬不敢有這樣的想法,杜榮不敢說大話,可此生此世,都生是杜家人死是杜家鬼啊。”
杜景辰又氣又想笑,走近前踢了他一腳,道:“甭跟我這打岔,你不把話說清楚,休想我能饒了你。”
杜榮沒辦法,只得道:“是二娘子變賣了所有嫁妝。”
“所有?”杜景辰直咬牙,問杜榮:“田莊和鋪子呢?”
杜榮道:“正在找尋下家。”
杜景辰又要拍桌子,舉起手來方發現桌子不在跟前。杜榮只當他抬手要打人,嚇的一縮脖子,道:“大爺,小的可實話實說,沒有一句隱瞞,您可不能言而無信。”
杜景辰揹著手來回走了兩趟,最終深吸一口氣道:“你也別告訴霜兒了,也別再尋找下家,只告訴她已經賣了,回頭把地契都拿來給我。”
杜榮明白,杜景辰這是要把杜霜醉的田莊和鋪子都買下,回頭再送還回去,當下應諾,心裡感慨不提。回去果然沒吱聲,瞞住了杜霜醉,只著手趕緊收回田莊和鋪子。
可誰想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杜家的田莊都在城南,離京城五六十里,有二百畝上好的水田,二百畝肥沃的良田,還有一百畝的果園,每年產出頗有盈餘,一年下來怎麼也有近兩千兩之數。杜霜醉出嫁時,杜中玉便把那二百畝水田、一百畝果園做了杜霜醉的陪嫁,因莊戶收拾的好,在京畿一帶很是有名,因此出手十分容易。
等到杜景辰阻攔時,那邊已經有人買下了,並預付了定金,就差簽了文書,換過了契約,便算是成交了。
杜榮自是懊悔不迭。
倒是杜霜醉的兩個商鋪,雖說也算是京城繁華地帶,平日裡也頗有進項,但畢竟和其它買賣鋪子相比顯得有些微不足道,是以雖有人問,卻都嫌價格太高,倒得以保全。
杜景辰聽說便叫杜榮接洽買家,想著能夠退還定金,哪怕以兩倍之數退還呢,只想著把杜霜醉的田莊保住
誰知那買主四十多歲,人極精明,憑杜榮說破了嘴皮,他只不鬆口,只說主人家已經看準了,既交了定金,就斷無再悔之理,哪怕告到官老爺那裡,也是一告一個準的。
杜景辰無耐,只得叫杜榮出面,務必要替杜霜醉再尋二百畝相差無幾的水田來。
不說杜榮如何辛苦,等到他尋好了水田,補足了二百畝之數,杜中玉夫妻也要回鄉了,恰好杜霜醉的“禁足”也到了期,樓夫人再怎麼小氣,也做不出不許人家父女團聚的事來。
杜霜醉過到杜府,和杜夫人說了一夜的話,說定了過幾天要親自送他們出城,這才依依惜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