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軟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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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軟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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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春平氣惱盯著杜霜醉問:“你是故意失約?”
杜霜醉心道,算你聰明,猜對了。可口中卻不能認,只委屈的辯解道:“妾身冤枉,實是早就定下了明日要回杜家替兄長賀生辰之喜,壓根不曾得知明日有許家之約……”
樓春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杜氏成心耍賴,偏到了節骨眼才發作,又擺出了杜中玉身體微恙的藉口,還鬧的人盡皆知,他若不允,不知道杜氏還要興什麼嬌蛾子,也讓他這些朋友們看了笑話。
當下嚥了一口鬱悶的氣血,頹然道:“罷了,你自回家吧,母親那裡我代你稟明就是。”
杜霜醉得償所願,歡歡喜喜的回了院子,叫晴暖等人收拾妥當,直接叫杜榮備車,留了晴雨、晴鵑、杜嫂子諸人守著院子,自帶了晴暖、晴萱出了二門,準備回杜家。
到了門口,卻正遇上有客人也要出府。杜榮見那馬車是信南候林家的馬車,不敢怠慢,忙叫人把杜霜醉的馬車趕到一旁,給信南候林家馬車讓道。
這是杜榮的靈便之處,不管是誰,先讓著三分,行謙遜之事總不會有錯。
林暮陽本是騎馬來的,喝了幾杯酒,天氣又熱,便叫人又趕了自家馬車。他在門口徘徊等待也有些時候了,正焦躁不堪,打算乘車,耳間聽見異動,側頭看時,見一輛小巧簡素的馬車安靜的等在門邊,車簾低垂,密不透風,卻隱隱聞見女子的脂粉香氣,又兼車旁垂首侍立著兩名嬌柔侍女,便知這車裡是樓家女眷。
結合剛才那一幕,不難猜出這車裡便是樓三奶奶杜氏——只能說是天時地利,這位樓三奶奶行動倒還迅速,也不枉他故意做此巧遇之態。再早一時或再晚一時,他便撞不見她了。
因此他不但不乘車,反倒大步走了過來,在車旁立定,拱手道:“在下林暮陽見過三奶奶。”
杜霜醉聽著他悅耳婉轉的聲音,不難猜出這是一個風度翩翩、神清俊朗的濁世佳公子,多少也能猜出他是樓春平的座上客,杜霜醉的心裡沒來由的先添了幾分嫌惡,只在車裡清冷的道:“不敢。”她和他沒什麼交情,他既主動過來打招呼,她還禮就是。
除此之外,並無別話。
杜榮道:“請林三爺先行。”
林暮陽想著剛才雖然一瞥之下得見這位三奶奶的風姿,但她全程以帕遮面,雖是有失風儀,可自始至終更像是演戲,不覺興味盎然,道:“林某並無急事,還是請三奶奶先行。”
他竟百般謙讓起來。
若是尋常旁人,有這麼一番客套,杜霜醉也只會暗讚一聲好風度。可就因為是樓春平的狐朋狗友,哪管他什麼身份,又有多尊崇的地位,杜霜醉都只覺得嫌惡,甚至連他的謙遜有禮都變成了無恥糾纏。
這人有病吧?
他是客,肯紆尊屈貴來樓家做客,樓家已經不勝感激,幾乎能到涕零的地步了,府中任何一人都覺得無限榮光,哪怕林暮陽要在府裡橫著走,都沒人覺得他是肆行無忌。
他既要走,只管打馬揚鞭就是了,假惺惺的攔著她的馬車是什麼意思?
而且開口就叫她“三奶奶”,語氣謙卑,可實則透著骨子裡的傲氣,帶著一副居高臨下的討厭勁。再結合他所說的話,分明是剛才聽了壁角——當然,那壁角也是杜霜醉故意讓他們聽的——可一個大男人,拿聽來的話當成談資來諷刺她一個女人,就有點不地道了。
杜霜醉不曾答話,杜榮已經施禮,向林暮陽道:“林三爺,您來是客,還請先行。”
林暮陽垂眸看了一眼杜榮,道:“敢問三奶奶可是要回杜侍郎家嗎?恰巧順路,不如我送三奶奶一程如何?”
杜榮有點目瞪口呆?這,他要護送三奶奶回孃家?非親非故,兩家又素無交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再說哪裡順路了?一個東,一個西,完全的南轅北轍好不好?
杜榮忙推辭道:“這,不妥當,怎麼敢勞動林三爺……”
杜霜醉唰一下掀開車簾,隔著面幕,看清林暮陽就是曾在席上注目凝視她的人之後,心裡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濃。她淡然道:“林三爺太客氣了,此離杜家不遠,不勞林三爺相送。”
林暮陽卻輕笑一聲,抬眼望過來,道:“天有不測風去,人有旦夕禍福,誰能預料得到呢?萬一再有誰突然跳出來衝闖了三奶奶的馬車,豈不是糟糕之極?”
杜霜醉眼睛眨了眨,並未作色,只頓了那麼一瞬,隨即面露輕笑,道:“那就有勞林三爺了。”
林暮陽仍是笑的溫和:“好說,好說,不過舉手之勞,林某十分榮——幸——”
杜霜醉早在他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把車簾放下了。要是還沒聽出話他話裡諷刺的意思,她杜霜醉就白活了。他這是指上次被許七攔住馬車,所謂的衝撞之事吧?
呵,那又如何?就算她已經被貼滿了萬惡的聲名,她也不懼。
不管林暮陽是什麼心思,她只不理他便罷。
林暮陽一點都不覺得悻悻,也不坐車了,只叫人牽了匹馬,颯爽英姿的跨乘上去,悠閒自得的在杜霜醉的車邊,不遠不近,時不時的還要和杜霜醉寒暄幾句。
怎耐杜霜醉不是穆怡,憑他使出渾身解數,將逗弄小女孩的功夫悉數使出來,杜霜醉都不上當。不管林暮陽問什麼,她都不答。
林暮陽越發笑的姿意,離著馬車稍近了些,微傾了身子道:“二娘子,聽說你和許家七爺頗有緣源啊?”
杜霜醉閉目不理。什麼狗屁源緣?他是要說從前杜、許兩家未形諸於口、未能達成的所謂婚約?更襯得他心思齷齪、口腹蜜劍。
還是要說許七和她最近的糾纏不清?那他就更可怕了,連這些常人不輕易查得到的隱祕他都瞭如指掌,又特地湊上來威脅相逼,可見更不是個好人。
林暮陽自顧自的說道:“聽說前些日子許七公子又惹了禍,被老侯爺給拴猴一樣拴了起來,他是個認準了一條道就跑到黑的傻子,掙斷束縛要跑,不成想空有壯志,卻沒半點能力,又被抓了回來。很是吃了些苦頭,高燒昏迷,差點沒醒不過來……當真是悽悽慘慘慼戚。”
車裡的杜霜醉咬了咬脣,沒有特別的感受,只有一點點對林暮陽的嫌惡。她和他很熟嗎?男女授受不親,他這麼屈尊降貴的非要和她說話真的好嗎?幾時她和他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他這麼旁若無人的扒人家的隱私真的好嗎?
他這樣故意沒話找話,連晴暖都察覺出不妥來了。杜霜醉若由著他搭訕,怎麼都不妥。回話,顯的她輕浮佻達。不說話,又明擺著失禮得罪人。
晴暖有意無意的擋在林暮陽和馬車中間。林暮陽只當沒看見,仍然道:“其實許家的私密事不少,我雖不喜歡窺探,但有意無意的獲悉了一些,不知道杜二娘子有沒有興致聽呢?”
什麼叫她有沒有興致聽?她犯得著有這種興致嗎?杜霜醉輕鬆自如的靠著靠背,嘴角冷冷的噙著笑,眼神漠然,越發對林暮陽不屑。
林暮陽見杜霜醉縮在蚌殼裡,死活不出來,便再出狠招:“許七公子可不是打小就痴傻的……”
晴暖見林暮陽越說越來勁,大有一副即使杜霜醉不問,他也要言之無盡的模樣,汗都淌下來了。這裡可是大街上,他故意做姿做態就很過分了,而且還這麼旁若無人的談論許家隱祕,這分明是陷杜霜醉於不義啊。
晴暖便輕輕掀起車簾,小聲道:“奶奶,您可需要喝茶嗎?”
杜霜醉不答,晴暖便示意停車。掀起車簾朝裡望了一眼,得到杜霜醉微微頷首,便退出來,放輕了聲音道:“杜榮,叫車伕再慢點,再仔細些,三奶奶睡著了。”
說罷看向林暮陽,謙恭的道:“林三爺,想必您也口乾舌躁了,可惜路上不便,沒有香茗敬奉,您瞧這天兒酷熱難當,您又毫無遮擋,不若您先行一步?”她故意打量著林暮陽前胸後背被汗淌溼的部位,十分遺憾可惜,彷彿林暮陽的風姿已經因此折損大半,她就差搖頭嘆息了。
林暮陽出師不利,在杜霜醉這碰了個軟釘子。天又著實的熱,偏杜霜醉的馬車跟故意的一樣,行的不急不慌,他騎在馬上,完完全全承受了酷烈的陽光,身上的衣裳如水撈的一樣,粘嗒嗒的貼在前心後背,他早就不耐煩了。此時又被一個小婢女輕視,更覺得怒火中燒,勉強維持著雍容的風度,道:“看來我林某人口才不好,枉稱舌燦蓮花,本來想講個故事給杜二娘子解解悶,不想倒成了對牛彈琴,慚愧,慚愧。”
憑他怎麼諷刺杜霜醉是頭不解風情的蠻牛,杜霜醉只做不理不睬之狀。
林暮陽只得罷手:“既如此,在下告辭。”
他眼睜睜的望著杜霜醉的馬車以牛的速度慢悠悠的離開,不由的伸手撫了撫下巴,喃喃道:“倒真是個冷情冷性的女子。”
越是這樣冷情冷性,越能感覺到剛才那哭鬧的一幕有多假。可越是這樣對比鮮明的女子,他越覺得有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