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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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相隨
陳嵐清很能理解杜霜醉的心情,她一向覺得自己是個夠闊朗夠豁達的人了,可對著杜霜醉的境遇,她真的很替她頭疼。
詐死之人多了,但她還從未見過活生生的例子,尤其是像杜霜醉這樣的女子,一旦脫離杜家,便如失群孤雁,不僅再也不能回到杜家,更不可能再得到杜家的任何庇護。
一個弱女子,她何以為生?她想平安度日,眼下似乎都是奢侈,也不知道許家知道她還活著的訊息,是否會放過她。
就算她隱姓瞞名,苟且偷生,可她畢竟還那麼年輕,這一生就這樣白白荒廢了不成?
她抿脣,眼神中帶了溼意,強忍著點點頭,道:“這個自然沒問題,你若需要幫忙,只管和我說。”
杜霜醉笑著應承,可陳嵐清瞧她那灑脫的模樣,便知道只怕她此次離開,便再也不會再回來了。
杜霜醉要告辭,陳嵐清便著丫鬟遞了一個包袱,道:“這是幾件新做的衣服,我從未上過身,你別嫌,只管拿著,這裡還有五百兩銀票,留你手頭花用,假如東海城那邊事了,你送個信兒,我便著人護你回京城。”
杜霜醉眼神凝駐在包袱上,並沒推辭,只道:“妹妹仗義,霜醉感激不盡,客氣話我也就不多說了,只是我路上行走諸多不便,若妹妹方便,給我拿幾套男人的衣裳吧。”
陳嵐清笑道:“這可叫我料著了,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幾套便是從前我出門時做的,富餘了幾套,偏我又不方便再出門,正好拿來送姐姐做順水人情。”
杜霜醉不免露出驚訝的神情,半晌笑道:“你真幸運。”
宋家大爺肯帶著陳嵐清出門,已經不是一般的夫妻情深,連宋夫人都不置一詞,可見這婆婆也是極易相與的。
陳嵐清頗有點自矜:“是啊,也不知我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遇上明事理又不挑剔的婆婆。我娘常說讓我悠著點,別作的太過,回頭把福氣都折騰沒了。”
杜霜醉笑道:“有福是一回事,也是你性子討喜,人見人愛。”
陳嵐清道:“我哪有霜醉姐姐說的那樣好?多年不見,你倒越發會打趣我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杜霜醉不願意久留,與陳嵐清告別,毅然決然的出了宋家。
陳嵐清不好多送,只送到院門口,眼瞅著杜霜醉身影消失在長廊轉彎處,不由的輕嘆了口氣。她身邊的丫鬟便勸道:“奶奶也不必憂心,都說吉人自有天相,杜二娘子大難必死,想來必是有後福的。”
陳嵐清扶著丫鬟的手往回走,道:“但願吧,從前姐妹們在一起談天、笑鬧,多麼輕鬆愉快,恍如昨日,這才幾年,竟死的死,散的散,也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再見之期。”
穆怡是走的最早的一個,當初她那樣喜歡哥哥,可惜卻終究無緣。
陳嵐清不是多傷春悲秋的人,可此刻想著曾經身邊的朋友,也不免唏籲感嘆。若是當年穆怡和哥哥成了,也許不會落得香消玉殞的結果。
還有哥哥,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眼瞅著要奔三十的人了,卻一點要娶妻生子的念頭都沒有,他雖說未立業,不成家,可陳嵐清知道這不過是他的藉口罷了。
丫鬟便勸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奶奶何必傷感,等過幾年大爺若是能進京謀職,昔日離散的姐妹們不就都又見面了?”
陳嵐清也只是笑笑,道:“算了吧,對了,你去著人打聽打聽京城裡的動靜……”她也不能替杜霜醉多做些什麼,能盡一份心意是一份吧,假若京城不消停,她提前通知了哥哥,委婉的給杜霜醉送個信兒也好。
說來也巧,才吃罷午飯,陳嵐清依慣例要小憩一會兒,才在丫鬟的服侍下缷了釵環,正準備就寢,就聽門外有丫鬟道:“奶奶,太太的家信到了。”
陳嵐清立刻就坐起身:“快送進來。”她和母親陳夫人每隔半個月寫封家信報平安,倒不想這回的信來的比平時都早了兩天。
丫鬟把信送上來,陳嵐清便歪在**拆開來看。一目十行,她很快就瀏覽完,不由的放下信,臉上現出沉思狀來。
她坐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這才披著衣裳下了地道:“來人,準備筆墨。”
丫鬟上前來扶她:“奶奶怎麼這麼急給太太回信?”
陳嵐清輕嘆一口氣,道:“杜二娘子沒提她棲身之地吧?”
“沒有,怎麼?”
“她來去匆匆,只怕趕不及,我這就寫封書信,你速叫人連夜送與大哥。”
杜霜醉才從宋家出來,就即刻回了客棧,和徐嫂夫妻會合,立即坐上馬車回東海城,終於趕在城鬧關閉之前回到徐若曦的落腳處。
徐若曦聽下人稟報,急忙親自迎出來,杜霜醉正在徐嫂的攙扶下進門,徐若曦眼底閃過一抹心疼,迎上來道:“二妹妹辛苦了。”
杜霜醉一抬頭,見燈光下的徐若曦一臉關切,不由的笑道:“哪裡就辛苦了,六哥等急了吧?”
徐若曦鄭重其事的道:“我不急,只是擔心你,從你一走我便後悔,不該聽了你的話,讓你一個人隻身赴險。”
杜霜醉嗔道:“什麼隻身赴險?不過就是一來一回的事。陳將軍兒那沒有門路,宋大奶奶那兒相較來說還容易些,總算她肯顧著從前的情面,並沒有為難我。”杜霜醉說著掏出陳嵐清的信來:“明日一早六哥便去求見陳將軍,雖然他鐵面無私,可總能看在兄妹之情上,幫六哥一把。若是……”
徐若曦幾乎是立即打斷她的話道:“成是我幸,敗是我命,只要盡心了就好。”
晚風吹的路旁的樹木簌簌作響,杜霜醉在車上小睡了一覺,此刻冷丁被風一吹,不由的打了個噴嚏。徐若曦想也不想的解下披風,親自披在杜霜醉的身上,半是擔心半是嗔怪的道:“快回去吧,別凍著了。”
杜霜醉坐了一天的車,雖然強撐著說不累,可腿早都坐麻了,她也巴不得早些回去,只可惜走不快。徐若曦的披風帶著他的體溫,立時就隔絕了外界的冷意,杜霜醉白嫩的手揪緊了披風的衣領,下意識的想要脫下來還給他,遲疑了下,到底沒這麼直接的拒了他的好意,微垂了頭,輕聲道:“多謝六哥。”
徐若曦接過信,深深的看了眼杜霜醉,道:“你別操心,一切都有我,你只管回去好生歇著,我已經叫人替你備了熱水和晚飯,回頭好好睡一覺。”
杜霜醉便歉然的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不打擾六哥了。”
徐若曦一直將她送進門,這才出來,再三囑咐徐嫂好生服侍,才一步三回頭的退了出去。
杜霜醉泡了個熱水澡,又吃了晚飯,略略歇了一會兒,便自顧躺下休息。第二天起來時天已經大亮,她打了個呵欠,起身梳洗,問徐嫂時,才知道她男人已經拿了陳嵐清的書信去求見陳嵐軒了。
徐嫂知她心急,勸慰道:“二娘子只管放心吧,陳將軍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看在宋大奶奶的情面上也不會不幫忙的,盡人事,聽天命,六爺原本就說這次也不算虧,遇見二娘子,便是再折三船貨物也是值得的。”
杜霜醉此刻急也無用,只能坐等訊息,可才吃罷早飯,就聽說陳將軍府來人,竟來傳喚徐若曦,杜霜醉便再也坐不住了,她一直追到大門外,見徐若曦正打算上馬,她扶著門框叫了一聲“六哥”。
徐若曦折身回來,看杜霜醉走的兩頰通紅,眼中略有淚意,便又心疼又是生氣,輕嗔道:“你怎麼來了?”
“六哥,怎麼回事?怎麼聽說陳將軍著人來喚六哥?”杜霜醉心跳的厲害,不知道徐若曦此去是吉是凶。
徐若曦道:“沒事,不過是叫我過去核一下貨物損失數目罷了。天冷,你趕緊回去吧。”
杜霜醉不放心,急切的道:“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徐若曦失笑道:“你去不方便,放心,我不會有事。”
“不行……”杜霜醉寧可跟了他一起去,不管發生什麼事,她情願和他一起面對,也不願意待在這裡無盡無期的茫然等待。
徐若曦面露為難之色,她還在猶豫,杜霜醉已經道:“你若不等我,我便自己去。”
到底徐若曦還是帶上了杜霜醉,她寧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與其讓她自己亂闖亂撞,還不如他帶著她。
依他想,陳嵐軒就算識破了他的身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福平帝並不曾張貼布告緝拿他,陳嵐軒和自己也無私怨,他何必多事?
所以他並不擔心。
兩人並沒進陳嵐軒的署衙,反倒被帶到了海邊的碼頭。一艘小船停在岸邊,兩個腰挎兵刃計程車兵過來道:“我家將軍請餘六爺到船上說話。”
徐若曦看了一眼杜霜醉,想要勸她回去,杜霜醉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袖子,瞪圓眼睛,鼓起雙頰,大有一副他若敢開口,她就耍賴給他看的模樣。
徐若曦無耐搖頭,好在杜霜醉做了小廝打扮,他只見機行事也就是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