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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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應允
杜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乃是京城有名的官媒:沈媒婆。
杜夫人驚愕不已。杜家沒有適齡要婚娶的孩子,媒婆久不登門,怎麼突然就來了呢?她滿懷疑惑的出來相迎,想著話不投機,早些打發了就是,不然傳出去像什麼話?
沈媒婆三十五六歲,人生的端正清秀,衣裳中規中矩,臉上薄施脂粉,溫和可親,並不像鄉下媒婆那樣粗豔誇張。
兩廂見禮,杜夫人客客氣氣的讓人上茶,待沈媒婆坐定,這才道:“不知尊駕有何事?”
沈媒婆微微欠身,答道:“小的也是受人所託,前來向杜大人、杜夫人提親。”
“提,提親?”杜夫人不解:“向誰提親?”
沈媒婆微笑道:“貴府二娘子。”
杜夫人勃然大怒:“豈有此理。誰不知道我家二娘子早就過世,你受了誰的指使,來我杜家尋釁挑事?”
哪有給死人提親的?杜夫人不得不懷疑是有人知悉杜霜醉還活著,故意差譴這杜媒婆來試探。
沈媒婆站起身,溫聲道:“杜夫人息怒,在下的確是受人之託,決無惡意。”
杜夫人餘怒未消:“混仗,到底是哪家的人和我家老爺有仇,故意叫你來折辱消譴我杜家?”
沈媒婆躬身道:“不是別人,乃是許家世子爺。”
“呸。”杜夫人一向溫和有禮,這會兒也壓抑不住滿腔怒氣,啐了沈媒婆一口,指著她厲聲道:“許家欺人太甚,他家是公侯世家,我杜家名不見經傳,他妻妾滿堂,我家霜醉已然香消玉殞,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沈媒婆受過人吹捧,也受過人唾罵捶打,早就練就了厚臉皮,被杜夫人啐了一臉,也不生氣,更不見絲毫失態,她舉止優雅的掏出帕子,慢慢的拭淨了臉,等杜夫人話落,這才道:“杜夫人怕是誤會了,世子爺的確是委託小的來求娶貴府二娘子,卻不是為他自己求的,乃是為了許府七爺。”
沈媒婆走了多時,杜夫人還處於深度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徐氏上前替她換了熱茶,輕聲道:“母親?”
杜夫人嗯了一聲,緩緩抬眼,問:“怎麼?”
徐氏陪笑:“母親坐的久了,媳婦怕您腿會麻。”
杜夫人還是嗯了一聲,搖搖頭,神情恍惚的道:“我沒事。”
徐氏示意替杜夫人捶腿的小丫頭退出去,親自扶了杜夫人,到了一旁臨窗的榻上,這才道:“聽說剛才沈媒婆來過了,不知所為何事?”
她是當家主母,這事瞞不過她,杜夫人慾言又止,終是嘆了口氣道:“是來替許家七爺求親的。”
“什麼?求,求親?”徐氏也十分吃驚:“這,妹妹已經……那許家七爺也是才去沒多久,這算什麼?”
杜夫人費了半天勁,才吐出兩個字:“冥婚。”
徐氏是中規中矩的賢淑女子,乍聽“冥婚”二字,立刻瞠目結舌。她從未聽說過這樣荒謬無稽的事。杜家雖說是普通的四品,在京城不算起眼,可也是書香門第。許家是公侯世家,百年聲譽,頗有積威,豈能學那鄉下無知百姓,結什麼冥婚?
杜霜醉雖然所嫁非人,其情可憫,可到底不是未嫁的閨閣少女。樓家狼子野心,已經無據可考,但杜霜醉終究是人婦,這死後還要被人求娶,名聲何在?許家這是和杜家有仇吧?
許七雖有痴傻之名,未娶亡故,但總也不至於死後還娶一個再嫁之婦……呃,不,是再嫁之鬼。
徐氏無以言述她的震驚,只呆呆的看著杜夫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杜夫人微微別轉了視線,心中苦澀難言。杜霜醉並未身死,徐氏雖隱約有聞,卻知之不詳,如今許家求娶,心意之堅,沈媒婆已經悉數轉答,她拒之不恭,自己竟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晚間,杜家一家人坐在一處,卻只是四顧無言。
杜中玉抬手:“天色不早,都回去歇了吧。”
杜夫人把大家叫到一處,說了許家要求娶杜霜醉的事,原本是想拿個最後主意的,可杜中玉不吭聲,杜景辰也不說話,杜夫人越發摸不著頭腦。
杜夫人和徐氏先走,杜景辰抬頭看向杜中玉:“爹,許家這是什麼意思?”
杜中玉苦笑,摸了摸頜下鬍鬚,道:“就是沈媒婆說的那個意思吧。”
“不可能。”杜景辰不信杜中玉不知道杜霜醉並沒死,許家死的不是許七。兩人都活著,卻不可能再到一起,現下許七要用結冥婚的方式把兩個人捏合到一塊,就為博個“名正言順”?
杜景辰不贊同這種方式,可他也想不出來更合適的方式,可這種方式太激烈太極端了,讓他覺得瘮的慌。
杜中玉搖頭,無耐的低語道:“答應吧。”
“可……”
杜中玉道:“前些日子許侯爺護送許夫人去佚梅痷,一名侍女因驚馬墮崖而死,那侍女是誰?”
杜景辰悚然而驚:“爹?”
“別以為霜醉來見你,我不知道。”只不過知道也沒辦法。杜霜醉在杜家已經是個死人,如果憑空跑出來一個大活人,他再疼愛女兒,也無可耐何。是自領欺君之罪,還是親自送她去死,亦或是把她再送還林家?
他雖不知道許七在做什麼,可想來終究有那麼一份情意在。只要他有情意,就不會害霜醉。
許家已故七爺要迎娶杜家已故二娘子,成了京城街頭巷議的熱鬧話題。褒貶有之,冷嘲熱諷有之,更有惡毒詛咒之言。
許七全然不放在心上,他按部就班的準備娶親事宜。
許侯爺那裡,訊息封鎖的風雨不透。這其有中許七故意隱瞞之功,更重要的原因是許侯回去之後就病倒了。
到底年紀大了,所殺之人又是自己最熟悉的枕邊人,許侯打擊深重。踉踉蹌蹌回到侯府,便躺倒在**。睡,睡不著,滿滿都是他所見的yin糜一幕。尤其睡夢中,意識放鬆,耳邊全是放大了的喘息和呻吟。
因精神不好,茶飯不思,他迅速消瘦下來。
還沒等他自行恢復,便聽聞府裡到處傳言穆氏一大早從許侯書房衣冠不整的出門,回去就投繯自盡。
穆老爺甚至親自登門,直指許侯爺為老不尊,也不顧外面有多少人偷聽,在許侯爺的寢房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急怒之下,許侯爺的病越發沉重。他意識昏沉之際,許七把他身邊服侍的人換了個乾淨,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故意在他面前多嘴饒舌。
等到許侯爺再度能夠爬起來去小校場練武,回來之後便聽說“世子爺等著求見”。他莫名的覺得冷意來,不知道這一個月來,他又準備了怎麼樣更凶險的後招等著他。
許七身後跟著一眾僕婢,大箱小裹,十分隆重。許侯爺在他跟前已經端不起架子,他甚至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面孔面對這個兒子。
許七無事人一樣的行禮,一指身後道:“這是給父親準備的新衣,明日兒子娶妻,請父親務必準時出席。”
“娶親,娶什麼親?”再不想起爭執,許侯爺也難免氣血上湧:“你別忘了,穆氏現在才你的妻子。就算你嫌穆氏不好……”
屋裡還有許多下人,許侯爺的話也只能嚥下。如果嫌穆氏不好,尋個名頭,報她一個病故也就是了,京城裡有大把的閨秀任他挑選。
許七冷笑,他自然懂得許侯爺的未盡之意。他當然對穆氏不中意,但也無所謂好惡,好歹那也是五哥的妻子,他當呼一聲“嫂”。
五哥已死,不管生前多少恩怨,都隨著他的死一筆勾銷。穆氏雖有小錯,但不算大奸大惡之人,犯不著和她一個女人家為難。
他之所以要結冥婚,就為的是防著許侯爺拿捏他的親事。他現在是個死人,杜霜醉亦尋不到下落,生前不得結為夫妻,就是死了,也要名正言順。
許侯爺最重名聲,他偏就反著來,倒要看看他能如何?
許七冷清的答道:“父親自然明白兒子的意思,明日是七郎娶妻。”
許侯懵懂中略懂:“你能替七郎著想,也算仁至義盡,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許七以後只能是世子,再也不再是七郎,他想替死去的“七郎”娶房媳婦,將來過繼一兒半女,過年過節,能替七郎上炷香,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名門世女,料想出身不高,否則誰願意把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一個牌位,從此過上了無生趣的生活?
出身不高也好,橫豎許府裡也不差這麼一個活死人。
許侯爺私心裡還想著他此時退一步,全了許七的心願,父子之情能有所改善。不想許七壓根沒這個意思,他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一字一句的道:“吏部侍郎杜中玉杜大人家的杜二娘子,閨名霜醉。”
許侯爺心裡就翻了個個兒,喉頭又有那股子血腥味,他明知杜霜醉已死,可見許七這堅定不移的態度,不由得心下狐疑:那女人竟如此命大,沒死不成?
他訕訕的笑道:“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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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