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韜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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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韜晦
許七簡直啼笑皆非,他看著許侯爺的眼神盡是憐憫。說起來,他不過是個失敗的可憐的男人而已。他不喜歡家裡長輩給他挑的妻子,卻喜歡上了妻妹,喜歡也就喜歡了,又因為人心貪婪,衍生了這許多紛繁複雜的枝節。
到現在,他失去了一切他愛的人,只剩下了他自己。
可就是這樣,他還不知道反思,無時無刻不在把過錯推賴到別人頭上。這也罷了,只要他心裡舒服,可他明明受過被逼的苦楚,卻還要強行把他的意志強加到自己身上,他就不怕自己和穆氏是一對怨偶,甚至反目成仇?
明明他自己才體驗過被最親密的人背叛的滋味,並因此弄的家破人亡,可他現在又何嘗不是在做著同樣的事?
許七淡淡的道:“我想見我娘。”
許侯爺聽得出來他口中的“娘”是許夫人,心裡未嘗不生出一分希望來,只要他知道真相,就一定會站到自己身邊。想了想,許侯爺道:“好,七郎你放心,只要你能聽爹的話,爹什麼都依著你。”
許七漠然的轉身。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情願這個爹和從前一樣,對自己不理不睬,甚至,他情願根本沒有這個爹。
在自己的生命中,他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呢?做為丈夫,他不合格,做為愛人,他不合格,做為兒子,他也不合格,做為父親,他更不合格。
這麼失敗的一個人,卻偏要自以為是的掌控所有人的命運,他怎麼能可笑到這個地步?
許夫人病的神智不清,身邊的人都被打發了,全是許侯爺安置的僕婦,各個膀大腰圓,面容凶惡,許七很懷疑,她們不是來服侍許夫人,而是來催她早死的。
一想及此,他就不由的想到杜霜醉身上。當年她被樓家放逐,身邊沒有一個貼身的人,大概就是現在這種生不如死的境況吧?
她已足夠可憐,傾其所有去愛一個男人,奢想著與他相濡以末,白頭偕老,到最後卻被折磨至死,這一世,她怎麼還敢不顧一切的去喜歡一個男人,並想著要嫁給他?
因此不論杜霜醉做什麼決定,許七都不會有一絲怨言。
生命於他來說是一份意外的禮物,原本他的命已經死在戰亂之中,他什麼都沒有,老天卻體恤他讓他重來,又遇上杜霜醉,他已經別無所求。
生恩早就還了,養恩只怕也要止步於許侯爺的殘忍無情,但他只要活著,就不會放棄任自己為他人擺佈。
許七看著這周圍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僕婦,脣角一翹,露出一個冷凝的笑來,他頭也不回的道:“出去。”
許侯爺一揮手,僕婦們退出去,識相的將房門闔上。
許七這才坐到床邊的小杌子上,悽悽的看著**骨瘦如柴,早就不復當初雍容含笑的母親。他的心口空洞洞溼淋淋一大片,似乎被人硬生生的挖去了一塊,他很想放聲長嘯,好像這樣就能把心裡丟失的那塊尋回來。
許夫人的手瘦的一層蒼老的皮包著骨頭,許七伸手握住,竟是連一點力氣都不敢用。一幕幕回到腦海,他更多的是對這世的許夫人深感抱歉。
上一世始終昏昏噩噩,他世事不知,自然也就不能瞭解旁人的感觸,可這一世,他卻清醒的感受得到許夫人對他的心疼、寵愛、不嫌、縱容。
他後悔了,早知許夫人會是這樣一個結局,他何必為了那有限的幾年時光,而一直韜光養晦,實則讓親者痛仇者快呢?
“娘,兒子回來了。”許七輕握著許夫人的手,喃喃低叫。看許夫人這樣子,根本不是傷心過度,病體難支之狀,倒像是被人下了什麼藥。
許七沒那麼單純,他會連這種分別都瞧不清楚,一想到那凶手就在自己身後,以父之名,以夫之名,裝的那麼無辜,他就特別想跳起來一刀捅死他。
許夫人眼皮微動,竟然睜開了眼,一眼望見許七,眼裡剎那間燃起亮光,卻又瞬間熄滅下去。她重新閉上眼,動動脣,卻是一絲聲兒也發不出來。
許七心痛如絞,他把頭埋到許夫人的手心裡,道:“娘,兒子回來了。”
許夫人一動都不能動。她心裡清楚,也有千言萬語,可恨她沒有力氣,想要撫摸一下兒子都不能,更是一聲也沒法提醒兒子。
許夫人老淚縱橫。
許七看許夫人這情況,也知道今天是什麼話都說不得了,再者許侯爺還在一旁呢,縱然滿臉嫌惡,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還能是為了什麼?自然是怕他們母子兩個通氣。
想到這許七就是一聲冷笑。
可他這麼長時間不在家,老侯爺又已經亡故,只怕這整個侯府都把持在許侯爺手裡了,他不能硬碰硬。
想到這許七站起身道:“父親,借一步說話,兒子有事要向您請示。”
難得許七如此和顏悅色,許侯爺自是喜望外:“好,好,走,去我書房。”
許七也怕許夫人聽見什麼話,又急又怒,更添了幾分病,雖是不放心,到底有他在,許侯爺一時未必急著弄死她,也就暫且放下心,和許侯爺到了他的書房,等許侯爺坐定,看他一臉殷切的望著自己,許七渾身一陣發冷。
這遲來的,久違的父愛,他實在接受不了啊。
許七微微別了視線,道:“娘現在身體不太好,我想讓杜氏過來服侍她一段時間。”
許侯爺一怔,隨即意識到,許七這是打算向自己屈服了。杜霜醉一個弱女子,在這府裡沒個倚仗,就算有個許七,可她現在沒名沒份,想做什麼也是處處掣肘,壓根施展不開拳腳,不足為懼。當下便道:“行,只是你即刻就得搬到原來五郎的院子裡去。”
搬過去,就勢必要和穆氏朝夕相對。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把他和穆氏捏合在一處啊?許七恨的一口血都要噴出來了,卻只是淡淡的道:“不行,我可以接了世子之位,可在五哥死因未明之前,我不想承他牙慧。”
許侯爺也不是多看好穆氏,從前只當五郎是他和珠娘生的兒子,自然百般疼愛,如今方知愛錯了,對許七是又愧疚又遺憾,許七又不曾婚娶,他當然巴不得他娶個高門貴女回來,讓他揀五郎剩下的女人,從心底許侯爺自己都是不甘不願的,不過現在形勢不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這許侯爺捋了下鬍子,道:“為父自然曉得你的委屈,你也別覺得為父虧待了你,從今往後,我只會給你更多。穆氏那邊暫時只能按住,不能由她洩露了風聲,等到將來大局已定,隨你怎麼處置她。”
許七甚是覺得齒冷。要說對穆氏,許七和她沒有深仇大恨,從前都是許五郎對他處心積慮,穆氏充其量就是個從犯,她又是個深宅婦人,頂了天也不過是在他身邊設幾個眼線,盯著他每天都做什麼罷了。
他還不至於非要置她於死地。
何況現在許五郎多行不義,已經得到了報應,他就更不願意為難穆氏。她現在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死於非命,可到底也是好人家出來的姑娘,就算丈夫身死,讓她守著兒女過餘生也算許家仁慈,卻在她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讓她失身失貞,這算什麼事?
從許侯爺這來說,她到底是許家媳婦,怎麼說也替許家生了兒女,應該是有功勞的,可現下在許侯爺眼裡,她不過是個墊腳石,一等他的大事告成,便隨時可以將她整死。
他就是這麼自私冷酷,在他心裡,究竟誰的命是重要的?
許七隻是沉默著不開口,既不同意也不否定。許侯爺自說自話,只當兒子是認同的,不過兩父子生疏已久,他一時轉不過來彎罷了,時間一長,知道自己是真疼他這個兒子,兩父子還不就親密起來了?
他安置了許七,便叫他下去自行安置,到底鬆了口叫杜霜醉服侍許夫人。
許七出了許侯爺的書房,想要去見杜霜醉,卻被守在門口的婆子攔住,死活不讓進,只說侯爺吩咐。許七暫時不想打草驚蛇,也暫時沒想和許侯爺撕破臉,僵持了一會兒也就作罷。
可當天晚上,他還是悄悄潛進了杜霜醉的院子。
杜霜醉已經得到了許侯爺的吩咐,叫她明天一早就搬到許夫人那,好生服侍照料。雖然這吩咐來的莫名,可到底也算是解了她的禁,她倒也心寬。
許七悄悄進來,她嚇了一跳,還以為許侯爺出爾反爾,是派人來結束她小命的,直到許七從後面攬住她的腰身,在她耳邊輕說了一句“是我”,才放下一顆忐忑的心來。
外有有人監視,兩人也不好多說,許七隻小聲道:“我孃的身子不太好,你留神些,她吃的藥、飯食多加註意,等我再尋個靠得住的大夫給她好好看看。”
杜霜醉便點頭應承。
許七猶豫了一瞬又道:“別多想,我自有主張。”
這句話說的含糊不明,杜霜醉不問也能猜出自然是指他和她二人之間的事。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要說杜霜醉還在乎什麼名分,就太小瞧她了,當下她也只是重重點頭,抬手撫在了許七的手臂上,不輕不重的往下壓了壓,表示她明白,她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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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最近卡文厲害,斷更這麼久,我就越發不好意思更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