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66章、慶幸

第166章、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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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慶幸

杜景辰就是護妹心切,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讓她還俗。至於什麼規矩禮法,和兄妹之情相比就一點都不重要了。

他見不得妹妹受苦,更見不得妹妹由從前嬌生慣養的嬌小姐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因此氣憤之下就有些口不擇言,行為上也就難免思慮不周。

杜霜醉好聲好氣的先是賠禮認錯,再溫溫柔柔的給他講明道理,他也就漸漸接受了杜霜醉的計劃。

確實,出家不是兒戲,沒的昨個兒才出家,今兒就還俗的,就算他把杜霜醉悄悄接回家了,杜家也不免要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樓家若仁善倒也罷了,就怕她們不怕事少,非要跳起來挑釁,那會兒杜霜醉可就真的無處安身了。把她送回樓家,擺明了是讓她繼續遭受**,哪裡如她在佚梅庵清淨安生?

杜景辰想明白了,也就不再糾結。

不管怎麼說,杜霜醉沒非要在庵裡受罪吃苦,還肯聽他勸回到莊子上過年,他已經百般唸佛了。他皺著眉頭,不情不願的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先這樣……回頭我叫你嫂子去庵裡多捐些香油錢……”

其實還是希望佚梅庵的主持能看在銀錢的份上對她多照顧一些。

他又忍不住說教:“自己長點心眼,別一門心思的往牛角尖裡鑽,要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杜霜醉做受教的乖巧狀,無不應承。

兄妹倆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

說是豐盛,是相對於佚梅庵裡的伙食說的。

杜霜醉抱著白米飯,心滿意足的嘆息道:“都說難能可貴的,人們才會珍惜,現在想想可不就是如此。人們不失去的時候,永遠不知道自己擁有的東西多麼珍貴。”她輕輕的嗅著米飯的香氣,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幸福。

杜景辰氣的又想摔碗。

他杜家的姑娘怎麼能連吃頓白米飯都這麼奢侈?

杜霜醉雖然並不死板的遵守庵裡的規矩,可她卻堅持茹素,一口肉都不吃。杜景辰無言而沉默的控訴的望著她,恨不能替她把這一碗肉都吞下去。

杜霜醉不易察覺的嚥了咽口水。

幾個月的清水、糙米飯、紅薯、白菜,要說她不饞葷菜,那簡直是不可能的。看不見還好,真對上滿桌子的雞鴨魚肉,那口水和洪水一樣的泛濫。

杜霜醉卻生生忍住了,一本正經的對杜景辰道:“我當初說要出家,並不是心血**。我也想過,大抵是我前生造下諸多罪孽,所以才會有今生的種種苦楚,那麼索性舍了凡塵富貴,在菩薩跟前誠心誠意的修行幾年,也權當是洗清罪孽了。這不是沽名釣譽,也不是譁眾取寵,更不是做給別人看,是我自己願意的。橫豎也不過就這幾年的功夫,忍忍也就過去了,哥你就別為難我了,行嗎?”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杜景辰還能攔著她不成?儘管嘴上不說,他對妹妹的這番境遇也是心有慽慽的,他不免也要想到底是什麼緣故,讓這個一向乖巧可人的妹妹會被樓家如此排斥。

他或許不信神明,可不能不敬。

妹妹誠心,他也是寧可信其有,也不信其無。

假期拼個幾年受些苦楚,換杜霜醉後半輩子的平安喜樂,就是讓他戒了葷腥,他也是願意的。

因此杜景辰心裡酸澀,面上還要刻薄的道:“把‘嗎’字去掉。”

那就是行。

杜霜醉嫣然一笑,有些神情鼓舞的道:“大哥最好了。”

兩兄妹就是年少時也不曾這麼親密過。杜景辰看著杜霜醉發自內心的笑臉,倒生出幾分柔情來,放柔了臉上冷肅的神情,囑咐道:“葷腥不吃,也就不吃罷,可別的上面別太苛刻著自己。缺什麼少什麼,給家裡送個信兒。”

兄妹兩人飯後喝茶閒聊,杜景辰提起當日在三陽坡遇難之事。杜霜醉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不擴音到周夜華。

杜景辰倒是悚然一驚,半晌才道:“最近朝中頗為動盪,我瞧著形勢不大好。”

杜霜醉不由的追問:“怎麼了?”

杜景辰苦笑道:“先時傳聞皇后貴體微恙,安王一派便哄哄嚷嚷的要改立太子……如今風聲漸消,改立皇后的勢頭又甚囂塵上。”

杜霜醉忍不住撫額,不客氣的道:“這不是找死麼。”

杜景辰不甚贊同的瞥她一眼,卻還是順著她的口氣說:“我也覺得蹊蹺,按理說安王怎麼也不至於會這麼的迫不及待——吃相未免太難看了些。”

安王不是太子,雖然頗有才名,可到底距離太子之位還有一段距離。

太子只說體弱,卻從不曾就到了“纏綿病榻、病體難支”的地步。

今上對安王並不見得多寵,又正值壯年,怎麼也不會因為皇后染了小病,就想著一腳把太子蹬開,改立安王為太子。

更不用說皇后也不曾病入膏肓,怎麼就到了改立皇后的地步了?

越想越覺得有些人居心不良。他們未必真是為安王考慮,倒像是有心人在陷害安王一樣。要說從前詆譭太子,那是兩派之爭、口不擇言,手段百出,可這會兒卻想要推皇后進刀山火海,就格外的顯得陰狠毒辣。

安王便不是這麼個心思,也難免落一個“冷酷、貪惡”之名。皇后那是一國之母,是安王的嫡母,放到普通人家,庶子時刻想著置嫡母、嫡兄於死地,那是妥妥的不忠不義不仁不孝,是要被御史彈劾,千刀萬剮,死不足惜的。

杜霜醉直點頭:“就是,就是。我就覺得當初這勢頭不好,假若爹還在工部,難免不被人扣上安王嫡系的帽子,那才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杜景辰便蹙緊了眉毛:“我總覺得要出事。”

他先時還對杜中玉的膽小懦弱不以為然,可瞧著現在這發展趨勢,他當真對安王不看好了。假若安王這回僥倖上位,成了太子,那又如何?

要知道,縱觀歷史,不知有多少太子沒能熬過皇帝老子,是生生在太子之位上如炮烙般受刑煎熬的。被廢是常事,等的不耐煩了,兒子難免要耍手段逼著皇帝老爹退位,到最後兒子玩不過老子,可不就只能是個死於非命的下場。

杜景辰實在不覺得安王能走多遠。

誅心點說,要按杜景辰的想法,這會兒安王怎麼也該韜光養晦,百忍成鋼,起碼熬到太子忍耐不下去了,或是熬到皇帝油盡燈枯的時候再跳出來,也要比現在這個時機貿貿然的跳出來毫無勝算強。

杜霜醉不敢說前一世安王就是這麼被人鼓動著過早暴露野心的,因此咬著脣,故作沉思狀,半吞半吐的道:“我怎麼覺得像是有人故意在誤導安王一樣,哥,你說皇后的病,是不是也是假的?”

杜景辰也猜到了這一點。

如果皇后是裝病,所有的事情就說得通了。安王有意,再加上好事者的煽動,或許這後面還有皇后暗中安插的人在做推手,極盡能事的誣陷、詆譭太子,又不遺餘力的推舉安王上位,皇上不可能不動疑心。

這麼多年安王都安安分分的,怎麼皇后一病他就按捺不住了?他要是平時沒有不軌的心思,沒私下和大臣結交、聯絡,怎麼就有這麼多人都替他說好話?

這麼一推敲,安王就危險了,沒有哪個皇帝希望兒子覬覦自己屁股底下的寶座的,親兒子也不成啊。

皇帝一直隱而不發,安王這一派就可能有兩種解讀,一種是覺得皇帝起了疑心,他們鬧騰的夠了,也該偃旗息鼓,消停一段時間了,免得過猶不及。不管怎麼說已經在皇上面前替安王刷過存在感了,他若有意,一定會考慮太子的另外人選。

另一種可能就是皇帝對安王更為矚意,只不過時機不對,那就索性再推波助瀾,再點一把火。於是人們索性就把目光對準了皇后。

當今太子能倚靠的是誰?自然是皇后了。只要皇后不再是皇后,他這個嫡子的位置不保。假若能扶持徐貴妃為後,安王就和太子的地位來了個乾坤大反轉,立安王為太子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杜景辰實在覺得安王有些自不量力,如果不是他授意的,便是有人替他下的黑手,要對皇后動刀。

皇帝是絕對不會再容忍下去的了。

杜霜醉只能給杜景辰豎大拇指:“大哥你分析的太精準了。”她能說上一世,安王幾乎就是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下作,一直作到死路的麼?

杜景辰苦笑道:“事情沒到塵埃落地的那一天,就會有各種可能,我也不過是胡亂猜測罷了,哪裡就做得了準?再說這事涉及到國家興衰,豈是你我這等布衣小民隨意揣測的。”

杜霜醉便呵呵笑著道:“是,妹妹知道錯了,閒談不論國事,大哥喝茶。”

杜景辰還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杜霜醉道:“不過,我現在是越發慶幸當初聽了你的話,否則現在杜家真是難以洗清嫌疑。”

不管杜中玉怎麼清者自清,安王一旦狼子野心暴露,凡是被認定為安王嫡系的人便首當其衝,要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

那可是沒頂之災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