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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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縱容
許侯爺是做了萬千準備,才這麼低聲下氣的想和許七求和的。許七不是想出人投地、建功立業嗎?行,只要他有那個本事。自己不甘心幫他,可不攔著他總行吧?
所求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叫許夫人回來幫忙處理一下後院的小事。
可不想許七一句話就給堵了回來。
許侯爺氣的直哼哼,真想衝著許夫人吼一嗓子:你看看你養出來的好兒子。
可到底沒立場。那也是他的兒子不是?不管怎麼說,全須全尾、清清醒醒的兒子總好過一個傻子。許七非要做愚孝之態,他也沒辦法。
再說許夫人不在跟前,許侯爺又放不下身段真的跑到佚梅庵求老妻回來。他沒那個臉,這麼多年端架子擺譜慣了,就算是他錯了,也得許夫人為了許家為了他為了兒子們上趕著主動著替他擺平這些濫事。
不過許七還是去了佚梅庵。
有名正言順的理由給許夫人送東西盡孝心,他為什麼不來?
許夫人氣色不錯,雖說打扮和平時相比都要簡素許多,可吃住皆宜,又沒煩心事,閒時下下棋、抄抄佛經,沒事便逛逛庵裡的園子,鍛鍊鍛鍊腿腳,倒是面色紅潤,神彩熠熠,隱隱有一種出塵脫俗之態。
招呼著許七坐了,含笑道:“你最近可好?你祖父、祖母身子可好?”
第一句話只惦記著許七,第二句話也不過是問及家中長輩,至於府中如何,旁人如何,她當真一點都不關心。
許七道:“都好。”
那就最好。
許七不是絮叨之人,許夫人也不多問,他送來的衣物自有身邊的丫鬟打理,母子情也用不著言語贅述。
還是許七垂眸道:“侯爺的意思,想請娘回去幾天。”替侯爺從中傳話,這已經是許七最大的退讓了。
許夫人心思靈敏,聽這話便一揚下巴,眼中閃過訝異之色,心中便大致明瞭必是府中出了什麼事,老夫人不願意管,穆氏不能管,只能由她出面做惡人的事,她不無幸災樂禍的問:“怎麼?”
許七不願意多說,只道:“兒子不知。”
許夫人辯顏辯色,也多少猜出了些,卻也不多問,只道:“你一路奔波,想也累了,自去梳洗歇息吧。”
佚梅庵以梅林十里出名,與京城最有名的空照寺無法相提並論。只勝在離城近,風景優美,香火頗旺,故此一些小姐、太太們願意來這兒供奉。
許夫人到這來只圖惜個清淨。
杜霜醉卻圖的是自在。
雖說名義上是帶髮修行,可因為出於自願而非樓家強迫,她在這裡並無多少嚴苛規矩可言。每天早起上香、灑掃、誦經,剩下的時間她便可以自己安排。
杜榮、杜嫂子等人早就被她打發到附近她的莊子上去了,身邊只留了晴暖一人做伴。她才抄了一卷經文,就見晴暖進來回道:“二娘子,有客來訪。”
在佚梅庵,她與許夫人也算是故交,因無人打擾,又無諸多規矩,倒是偶爾在一起下下棋,聊聊天,聽說有客,她還以為是許夫人。不想一抬頭,卻見進來的是高大修長的男子,不由的嚇了一跳。等到撞進許七那清澈純淨的眸底中,一顆心倒是撲通撲通的跳得有點急。
兩人沒在禪堂內坐下,反倒從庵的後門出去,進了梅林。
杜霜醉倒不為名聲,只是終究這裡是佛門淨地,她和許七相見,哪怕是掩耳盜鈴呢,也要避諱些的好。
兩人沉默的行了一段路,杜霜醉才停下步子問許七:“你是……來看許夫人的?”這分明就是一句廢話,杜霜醉本意是要問他怎麼會來,可想著許夫人在,他這做兒子的看望孃親最是名正言順不過,因此話到了嘴邊才變成這麼一句。
總不成是特意來看她?
杜霜醉心頭不禁有些惱,自己怎麼會有這個想法?同時又嫌自己矯情,還真怕他不管不顧的來一句“我就是來看你的”。
到時只怕她就不只是惱了。
許七點了下頭,目光寧靜,神情柔和的解釋道:“是,家中有事,想接母親回去住幾天。”
“……哦。”杜霜醉問這一句不過是寒暄客套,對於許府中事,她並不熱衷,因此一問一答,她就不大情願開口了。
許七不擅言辭,她又何嘗不是?兩人終究交淺言深,說什麼都顯得尷尬。尤其是杜霜醉,她總覺得心虛。
許夫人似乎很喜歡柣梅庵的清淨,但畢竟她是侯府夫人,事務纏身,並無多少真正的清福可享。儘管多少猜到許夫人來這兒有賭氣的意味,可杜霜醉並沒有打探他人隱祕的習慣,是以明知道許七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接許夫人回去,還是選擇了沉默。
來則來了,走則走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也都有每個人應該擔負的責任。
許七倒是難得的耐心,道:“樓家四娘子被抬進了許府……”
杜霜醉猛的抬眼。她用如此激烈的手段離開樓家,其實多少已經說明了她意欲和樓家決絕的態度,許七不會不懂。她對樓家人的憤恨,許七更是明白,無緣無故,他不會當著她的面提樓家人。
也就是說,樓採凝在許家出事了。
可和她說這個做什麼?她對樓採凝的命運如何可一點都不關心。
難道是,對自己有利麼?
杜霜醉垂下眸子道:“我聽說了。”原本是兄弟同納兩美,也算得上是風流佳話。可樓採鳳太過潑辣,竟反常的要挾住了樓仕標,杜霜醉雖然不喜歡她,倒也難得的幸災樂禍了一回。
不過自己該說什麼?是恭喜他啊,還是對他深表同情?前者未免有口不應心之嫌,後者則太過虛偽。許七看似心性簡單,可是執拗起來,也夠駭人的,杜霜醉不想給自己招禍。
不如什麼都不說。
許七笑笑,似乎明瞭杜霜醉的心思一般,道:“最難消受美人恩,我只要守一諾,娶一人足矣。”
杜霜醉不由的耳根發燙,道:“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許七也不辯解到底和她有沒有關係,略過這一節道:“她原本是要說給世子做貴妾的,可惜,沒這個福分。”
“怎麼會?”雖說樓家賣女求榮,手段下作,但相較於樓採凝的身份,把她許給許世子做貴妾也不算辱沒。怎麼就沒福分了?
許七道:“禍福相倚,這世上之事,光看眼前誰能說的清呢?也許要看孃的心思了吧。”
杜霜醉有點吃驚,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許世子納個貴妾而已,和許夫人有什麼關係?擺明了她立意要做個寬厚婆婆,絕不插手兒子的房中事,怎麼……難道是樓採凝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杜霜醉心思一直單純,否則也不會嫁到樓家後明裡暗裡吃了那麼多虧。就算活了兩輩子,但她的經歷實在有限,對人心險惡再有了解,可也不過是泛泛的,況且生活總是能不斷重新整理她對人性體驗的下限,是以樓採凝身上發生的事,如果許七不說,她根本無法想像。
見許七一副“難言之隱”的模樣,杜霜醉不由的脫口而出道:“是樓採凝不守婦道?”
許七隻清冷的笑了笑,道:“雖不中,亦不遠矣。”
杜霜醉驀的臉漲的通紅,她忽然就明白了什麼。許七對樓採凝縱然沒惡感,但也未必有好感,假如她只是有了心上人,他也不會是這種態度。就算她紅杏出牆,但那綠帽子是戴在許世子頭上的,許七頂多就是個不以為然,絕不會樂見其成。
能讓他這麼恥於開口的,自然是許侯爺,他的親爹。
都說子不言父過。哪怕就是親爹犯下十惡不赦的罪名,兒子去檢舉告官,也是忤逆不孝,終究落不到好名聲。
所以許七才這麼吞吞吐吐吧。
杜霜醉既震驚又駭然,還有點噁心。
她立時心中湧起對許七的無限同情。任誰親爹陰奪子妾,做兒子的也不會好受,這不僅是私德的問題。
她訕訕的道:“哦,這個,個人有個人的造化。”
果然許七說的是對的,禍福相倚,相輔相承。樓採凝跟了許世子,未必是禍,穆氏雖然不好相與,但只要她肯安分守己,恭敬恪禮,穆氏未必容不下她。雖說貴妾不好聽,但她若生出許家庶長子來,在許家站穩腳跟,將來定少不得她的一分榮耀。
可這會兒跟了許侯爺,卻也未必是福。
果然是要看許夫人心裡怎麼想了。她若不能接受,樓採凝便誰也靠不著,這輩子算是白搭了。若許夫人能接受,她就是許侯爺的姨娘。
但樓採凝和許世子終究有這麼一出過往,許侯爺離了京,她和許世子抬頭不見低頭見,難免被人說三道四,只怕她在許家日子也好過不了。
樓採凝好過不好過,杜霜醉並不關心,她關心的是樓家以後又有的鬧騰的了,更重要的是,她又能抓住樓家的把柄了。她心中掠過一抹極為複雜的念頭,杜霜醉問許七:“樓四娘子和令兄的婚書可是寫過了的?”
許七猶豫了一下,終究點點頭。
那一瞬,杜霜醉清楚的看到他是明瞭她的心思的,可他還是選擇了縱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