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代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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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代皰
許世子這主意的確是甚好,可以說是一箭三雕。
讓許七納妾,還要把過錯都推到他無意娶妻上頭,對他以後想要和權貴人家聯姻是個大大的阻礙。不說他終究有個呆傻的病根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犯糊塗了,單說他不知根本,不思娶妻,先納妾室,就不被權貴世家所容,但凡有點臉面的人都會對這樣的兒郎嗤之以鼻,更別說把家裡未嫁的女兒許給他了。
此其一。
其二,斷了他娶妻的後路,憑他的妾室姨娘之流生多少庶子庶女,雖說也是許家的血脈,但終究上不得檯面,只要他這個世子爺名下有嫡生血脈,這許家的爵位、家業,就落不到許七的子女身上。
也就落個不斷子絕孫罷了,可他的那些庶子們也別想佔著許家的名頭做些什麼事。雖說男人有幾房妻妾沒人詬病,但誰要敢抬舉賤妾們生的子女,必然被人不齒。
其三,這也是給許夫人、許七、杜霜醉添一回噁心。你們不是不嫌棄杜霜醉是殘花敗柳,還一門心思的要陰奪人妻麼,只要不嫌一堆妾室庶子們膈應,那就只管大顯神通,隨心所欲。
最重要的一點,許世子是打著關愛兄弟,孝順長輩,體察所有人的心意,才給出的這麼一個完美無暇的主意。
他不過給了個建議,一點事都沒費,輕輕鬆鬆的就博了個好名聲,佔盡了所有的好處。至於許七的意願,許夫人的想法,老侯爺的心思,老夫人的慶幸,都和許世子沒關係。
老夫人連連贊好,許世子一再遜謝:“孫兒不過是胡亂出的主意,祖母不嫌孫子行事不周,出言孟浪就好。”
老夫人道:“你腦子靈活,想主意又好又快。我誇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你?”眼瞧著時辰不短了,便打發他:“我這你也瞧過了,去瞧瞧你母親吧,你整天在外,她心裡也很是惦記。”
許世子便辭別了許老夫人,去見許夫人。
他進門時,許七正坐在許夫人下首,面容沉靜,若有所思。許夫人則面露悽容。情緒略有些激動。顯見得剛才母子在說知心話。
許世子只做不知,上前與許夫人親熱的見禮,又朝著許七道:“七郎也在這,聽說你的病大好了。五哥在這恭喜你了。”
許七倒沒像以前那樣對他不假辭色,還肯抬頭看他一眼,附帶一聲“唔”。但也僅此而已。許世子一副無辜的模樣,頗有點灰心和失望,面上卻還要裝的真情滿滿。
許夫人若有似無的白了一眼許七,可隨即又惆悵的輕嘆一聲。不是她向著七郎,實在是這五郎心機處處,一直都針對著七郎。他呆傻之時猶不放過,何況是現在?
那杜氏看似是導火索。可五郎針對的是誰,許夫人還能看不出來?
兄弟,他們是親兄弟啊。
許夫人感慨的看向許世子,問詢道:“五郎回來了?我和你媳婦說了,你這一天天怪累的。只管好生歇著,一家子至親骨肉,哪裡就這麼客套見外了?怎的又不聽話。去見過你祖母了?”
許世子道:“娘體諒,兒子感激著呢,可禮不可廢,兒子怎麼能因為一點點累就連孝道都不顧了?剛從祖母那回來,兒子孝敬了祖母一張虎皮,沒什麼可孝敬孃的,倒是有兩張狐皮,雖說毛色不甚漂亮,但勝在質地密實、軟和,還請娘笑納……”
許七不願意聽許世子在這絮絮叨叨,事無具細的表演母子情深,但他連眉都不皺一下,只徑自端坐沉思,一時人雖在這,神思卻早就飛了。
許世子對許夫人道:“娘,兒子有一事要請您的示下。”
許夫人哦了一聲,問:“什麼事?”
許世子道:“穆氏這幾年一直沒動靜,也瞧過不少大夫,都說她身體無恙,這種事急不得,可兒子最近十分猶豫,雖說今上體諒許家子嗣單薄,一直將我留在京城,得以忠君盡孝兩全,但畢竟兒子是個男人,男人都存著征戰殺場、報效國家的志向,不可能為了生育子嗣,就窩里窩囊的在家裡過一輩子。所以兒子我打算再納房妾室,最多半年時間,如果還沒能有動靜,兒子也不打算再等了……”
許夫人一直認真的聆聽著。
許世子從她臉上挑不出破綻來。她沒有傷感、憤怒、委屈等等情緒,只有平靜。可他知道,他這番話一出,許夫人心裡不可能沒有繁複的心思。
他當然不願意留在京城。
雖說他也願意自己多子多福,可憑什麼許家把他立為世子,就只給他一個傳遞香火的“重任”?這根本就是荒謬、可笑的“重任”。
從前他還能忍,可現在連許七都不安分了,他若再無動靜,不是白白的等著被人竊取了這幾年的果實麼?
他偷眼看許七,見他還如老僧入定般恍若未聞,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傻子命好,總有人死心塌地的給他鋪路,不像自己什麼都得自己爭取。
許夫人終於開口,她緩緩的道:“你這麼說,也確實委屈了你。”明面上似乎確實是皇上對許家恩寵,才沒打發許世子去蠻荒之地,可實際上那是今上對許家多有忌憚。再則,侯爺也提過,五郎年紀輕,心思浮淺,急功近利,聰慧有餘,忍性不足,多歷練幾年不是壞事。
可他卻不能體察長輩們的心意,只當是她從中作梗,一力要打壓他一般。
這七郎才冒個頭,他就按捺不住了,非要和七郎一爭短長。
許夫人嘆息道:“可我是個做孃的,我情願你們不要出人頭地,不要功名權勢,不要封侯拜相,也不願意你們深入重圍,整日與敵軍兵戎相見,過那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如果不是許七執意要離開許家,迴避與世子的兄弟相殘,執意要用最快的方式給杜霜醉一個安穩明朗的未來,她怎麼可能捨得讓自己的兒子去冒險?
她一片慈母之心,許世子卻分明不以為然,他傲然道:“男兒生來志在四方,怎麼能整日蝸居在家?我情願像前幾位兄長一樣戰死沙聲,馬革裹屍,也不願意坐享這份來的太容易的世子之位,這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吃白食的窩囊廢,如針刺在背,寢食難安。”
他說的這樣慷慨激昂,倒是把許七給說的動了動。那一雙清澈純淨的眸子不免好奇的瞥了他兩眼。許世子的話卻戛然一頓,懊惱憤懣頓生。
那傻子是什麼表情?不信,還是不屑?
他有什麼資格蔑視自己?好像他比自己多有本事一樣。要知道自己整日盤桓在大營,可是不敢有一絲懈怠,白日裡不辭辛苦的練拳腳,習弓馬,夜裡還要苦讀兵書、打磨自己的筋骨和血性,訓練時身先士卒,在外露宿時還不忘察看地形……無時無刻不幻想著有一天如果他率兵上戰場了,應該怎麼應對。
傻子呢?他就像溫室裡的弱苗,除了假借傻子的名義在內宅廝混,就是在外面晃盪,除了他有一身無用武之地的蠻力,沒聽說過他習兵書戰策,也沒見過他舞槍弄棒。不服兩人就練練,他還不信打不過傻子。
許七卻已經又挪開了眼神,好像剛才那一瞥不帶任何情感。
許世子心裡憋屈,卻無處可發。眼神這種虛無的東西算不得證據,他總不能跳起來指控許七用眼神侮辱自己吧?他能把許七的眼神重新演練一番麼?
說不定許夫人還會拿自己當瘋子,結結實實的給他扣上一頂心性多疑、無理取鬧的大帽子。
許世子心裡生氣,卻也只能裝聾作啞,一副誠摯無比的神態,等著許夫人吩咐。
許夫人能說什麼?她神色複雜的瞄了一眼許世子,溫柔的道:“你長大了,這些家長裡短,我不該過分操心,再說你媳婦把你照顧的很好,我很放心。至於納妾一事,我沒什麼意見,你媳婦那兒?”
許夫人首先是個女人,她絕對不會為了什麼所謂的香火傳承,就做出副人納妾的事來,侯爺那兒是,世子這亦然,她絕不會主動給兒子屋裡塞女人。
但既然兒子主動要求,許夫人在表示不解的同時,給予最大的寬容。但前提,小兩口得意見一致,別回頭前腳納了妾室,後腳穆氏便鬧起來。
許夫人可嫌添堵。
許世子笑道:“娘只管放心,納妾一事,是婉兒主動提出來的。”
“……”許夫人道:“那便好,這事就交給你媳婦吧,讓她尋幾個身家清白,脾性溫和的……”既然是兒子媳婦是兩廂情願,都沒意見,她一個做婆婆的,還能橫行插手不成?
許世子道:“兒子正要和娘說這事。這人是不用尋了的,兒子已經有了現成的人選,不只一個,是兩個,連七郎的都有份……”
許七尚不曾有反應,倒是許夫人先訝異的道:“這……是哪家姑娘?”她不曾想過要替七郎納妾,怎的五郎倒連人都給準備好了?這,越俎代皰的有點過了吧。七郎只是他的弟弟,不是他的子、侄,他怎麼還帶強迫的?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