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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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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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此時心裡一片空白。沒有失望,沒有傷心,沒有恐懼,只有茫然。其實死並不可怕,眼睛一閉,便什麼都沒有了。
肉體沒有了,靈魂也沒了。什麼喜怒哀樂,什麼悲歡離合,統統都煙消雲散。那些曾經讓人們為之戀戀不捨的,那些曾經讓人們心嚮往之的,那些曾經讓人們恨入骨髓的,痛徹心扉的,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沒了關係。
沒有了愛,沒有了恨,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杜霜醉想,她還是心太軟,人太蠢,重來一回,沒抓住任何先機,沒讓樓家付出應有的代價,她就又這樣……魂飛魄散。
如果早知道是這個結局,她情願沒回來過。如果可以選擇,她不會選擇再來一次。就算她能夠把樓春平一刀一刀割了又能如何?能抵消得了他曾經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疼痛嗎?
不能。每每想到和樓春平曾經的過往,杜霜醉只有愧,只有悔。這比恨還要讓她疼痛難忍。
真想把記憶抹的一乾二淨。
不如歸去,不如歸去,就這樣了斷了也罷。
樓春平盯著杜霜醉那平靜的容顏,慢慢合攏了扼在她纖細脖頸下的手。他的眼球突出,眼裡一片血紅,他亢奮的很。
杜霜醉就要死了,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只要她死了,她帶給他的恥辱也就會長埋地底,再無人知曉。過個幾年,京城裡的流言散盡,他便可以重新開始他的新生活。
樓春平想好了,杜霜醉死後,他也不會輕易善罷干休,他要用一把火將她燒成灰,讓風吹盡,讓水流盡,讓她死後成為孤魂野鬼,再無輪迴之地。
不然就是把她埋了,一月兩月,三年五載,皮肉化了,可地底下還會有她的一副白骨,想想都會聽見她那嫣紅嘴脣裡吐露的詛咒:“不只你,還有你們樓家所有人,包括府裡的一隻貓一隻狗,一隻老鼠一隻蟑螂,都要給我陪葬。”
明知道那是虛妄之言,可樓春平現在草木皆兵,他覺得瘮的慌,他很怕有一天這詛咒會成真。
就在他使勁的時候,聽見身後一聲短促而尖利的驚叫,接著腿便被誰抱住,整個人被大力的往後拖曳。有個女人的聲音尖叫著:“放開三奶奶,三爺,你快鬆手啊。”
是晴暖。
樓春平惱怒不已,身不由己的往後趔趄了一步,帶的杜霜醉也跟著他往前衝了一步。這樣一來他越發站立不穩,手下卻沒松,只牢牢的扼著杜霜醉的喉嚨。
杜霜醉聽見晴暖的聲音,忽的一下睜開了眼睛。映在樓春平的視線裡,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立時煥發了不一樣的神彩。
他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毫不留情的打擊杜霜醉道:“就憑她也想救人?痴人說夢。”他手腕略略一鬆,將杜霜醉再度重重按回到牆上,抽出一點距離,猛的一踢腿,將晴暖踢了出去:“找死。”
杜霜醉脖子不聽使喚,只能徒勞的垂眼去找尋晴暖。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樓春平踢的身子佝僂成一團,嘴角已經滲出血絲。
杜霜醉心頭一跳,她啞著嗓子道:“快……走……去……叫……呃—”她的話還沒喊全,就被樓春平扼的失了聲。
晴暖死死的抱著樓春平的腿,一邊不停的捶打著他的腿,一邊使勁的拽,一邊聲嘶力竭的喊著:“快放開我家三奶奶,放開!來人啊,殺人了,樓家三爺殺人啦——”
樓春平氣極敗壞的鬆開杜霜醉,單手扼著她的脖子,回身用另一隻手薅住晴暖的頭髮,將她整個人都拎起來,惡狠狠的往牆上撞她的頭。
晴暖被撞的頭暈眼花,沒幾下腦門就見了血,身子軟軟的委頓下去。
杜霜醉心頭冰冷,不忍再看,余光中看見晴雨捂著嘴滿面淚痕,一副又想撲上來,又有點膽怯的模樣。
杜霜醉朝她搖頭。
撲上來也沒用,她們三個弱女子根本不是樓春平的對手,只是白白的犧牲罷了。杜霜醉不住的往外示意,希望晴雨能夠明白她現在要做的能做的是什麼。
晴雨哽咽失聲,一雙溼漉漉的大眼裡滿是愧疚。可她也明白,自己撲上去也救不了杜霜醉,還不如聽她的,或許還能有一條活路。
看著晴暖的慘狀,晴雨腿都是軟的。她也不知道晴暖是否還活著。剛才還一塊並肩站著活生生的人,這會就似乎沒了氣息,簡直太可怕了。
晴暖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也恨自己既沒有骨氣,又沒有勇氣,這會走一步都難,可到底還是跌跌撞撞的衝出了院子。
樓春平朝著杜霜醉冷笑道:“你的丫頭也不過如此,一個有勇無謀,一個貪生怕死,說到底都是你氣數已盡,命該如此。”
他越是這樣說,杜霜醉越是不服。原本還想自暴自棄的心思反倒因為他這句話消掉了不少。她突然明白,她坐以待斃沒什麼,可如果她死了,晴暖、晴雨、晴萱、晴鵑,包括杜嫂子、杜榮、杜春,甚至杜嫂子的一對兒女,一個都活不了。
就算杜景辰想保都無能為力。明明是樓家該給她陪葬,一起下地獄的,怎麼到最後傷害的全是這些對她好的無辜的人?
杜霜醉不認。
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深深的望著樓春平,一改平素的冷硬和虛偽的客套,竟然帶了點柔情款款,她問他:“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能不能在我死前回答我一個問題?”
杜霜醉原本就因為相貌明豔動人是最吸引樓春平的特質,只是夫妻自打成親以來就沒有多少恩愛的時候。多數杜霜醉雖然溫順,可她眼底總有一抹淡淡的疏離。
樓春平再怎麼粗心,也不可能感覺不到她對他的排斥。那絕對不是一個新婚妻子對丈夫該有的感情。要不是樓春平無比確定,他和杜霜醉從沒見過面,拜堂那天兩人才頭一次相見,否則他就要懷疑是不是什麼時候他得罪過她?
就算兩夫妻再怎麼生疏,可既然拜堂成親,結成了夫妻,就理當有那麼一點親近和愛慕。他自認比不得許七皮相好,也及不上林暮陽的權勢,但他樓春平那也是翩翩佳公子一個,哪個懷春少女看見他不芳心亂跳,眉目流波呢?
也因此他對杜霜醉的心情十分複雜。
她縱然漂亮,可在他心中並不特殊,但就因為她不像一個妻子對丈夫該有的態度和情感,對他總是欲迎還拒,甚至在她動手那回,他徹底看透了她對他的排斥,而她竟然寧可委身於一個傻子也不要他,就更讓樓春平又恨又……不捨。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即便到了現在,他恨透了杜霜醉骨子裡的yin蕩,可她這麼專注而認真,溫柔而又深情的凝視著,他還是會心旌搖盪。
他一方面想要撕碎她以消解心頭的恥辱和憤恨,可另一方面又迫切的想要征服她,讓她和別的女人一樣既愛慕又依戀他。他心裡十分矛盾,他嫌她髒,可心底的情慾又尤其的凶猛,他想讓她臣服,想讓她求饒,想讓她親口說出她後悔了眼瞎了才會迎和許七。
在這幾種情緒的激盪下,樓春平也就分不清他現在的心意是什麼了,也因此並沒有不顧一切的扼死她。他既不甘又不耐的道:“說。”不等杜霜醉說話,他又道:“別以為這樣就能拖延到有人來救你,你身邊的人早就被看管起來了,沒我的吩咐,誰敢放他們出來。”
杜霜醉一點不受影響,她就和沒聽見一樣,也似乎不太在意她隨時可能就死的處境,只是依然用那雙清澈的如同被雪水洗過的高山上的蓮花一般純粹的眼神盯著他,聲音嬌柔的問:“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樓春平的心就彷彿被杜霜醉撓了一把,力量恰到好處,撓的又那麼是地兒,他整個人都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他心裡一陣狂喜,好像他答了這句話,杜霜醉就會痛哭流涕的承認她曾經愛上過他一樣。
樓春平佯裝不屑的道:“你說呢?你也配得爺的喜歡嗎?”
杜霜醉的眼神裡掠過一抹失望。樓春平為她的失望而心喜。這一場沒有真正實質意義上的對抗,他毫無懸念的贏了,要比在身體上鉗制住她,用她的性命要挾她更讓樓春平心神愉悅。
杜霜醉很快換上了一副自嘲的神情,她不無悲涼的道:“是嗎?”
樓春平的心竟然一擰,看著這樣失魂落魄的杜霜醉,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惆悵。他竟然忍不住要出言否定自己最初的答案,可到底只是張了張嘴,沒好氣的道:“沒有哪個男人喜歡你這樣的妒婦。”
杜霜醉目光沉沉的落到遠處,好像在看著另一幕極其鮮明鮮活的生離死別,她輕聲自問道:“妒婦?你說我是妒婦?呵呵呵。”她竟然笑起來,眉眼之間盡是悽清和蒼涼,她猛的睜大眼睛,神情裡滿是絕望,她竟揚聲質問樓春平:“你告訴我,怎麼樣才不算是妒婦?你以為你母親就是賢妻的典範嗎?子不言父過,可你每天看見你母親生活在對小妾的憤恨中,夜不安枕,食不安心,對你父親又恨又愛,彼此折磨也折磨自己一輩子,就是我該過的生活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