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23章、孤獨

第123章、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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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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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杜霜醉有什麼吩咐,晴暖早就痛快應下,麻利的執行去了,今天卻多有躊躇。她抬眼望著杜霜醉,遲疑著道:“這……金簪草雖是可入藥,做餡嚐鮮也無可厚非,但畢竟是山野村味,許七公子又尊貴無比,您冒然送過去,許七公子若是食不下咽,那可就枉費了奶奶的一番心意了,說不定還因此得罪了許七公子呢。”

杜霜醉心裡道:“誰稀罕討他歡心?”可她神色不變,一副至情至性的模樣:“送不送都是我的心意,領不領就是他的事了。”

晴暖心裡苦笑,三奶奶還是有那麼一點天真,不通人情世故啊。雖說許七公子於三奶奶救助有功,但現在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只怕一旦傳出去,於三奶奶的處境毫無益處,於她的名聲十分有礙。

杜霜醉便猶豫了:“這……”

杜霜醉挑眉道:“怎麼?”

晴暖躊躇良久,忽的跪下道:“奴婢該死!”

杜霜醉只冷冷的盯著她垂下的頭顱,並不叫她起來,也不問她原委。晴暖倒先撐不住,垂淚道:“奶奶,您做事可要三思,就算不為……不為自己想,也要替老爺太太想想,再說還有大爺、大奶奶和小少爺,還有整個杜家呢……”

杜霜醉脣角噙笑,冷靜的近乎冷漠的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這……”晴暖雙頰通紅,未曾說話,先抬不起頭來,期期艾艾的道:“您的事,天知、地知,只要沒人捅出來,您就照樣是樓家的三奶奶,哪怕苦點,到底樓家是您的安身之地,杜家照舊是昔日榮光的杜家,老爺和太太也能安心……”

杜霜醉面上火辣辣的,猶如被誰打了一耳光般難受。

倒不只是因為羞辱,而是這種來自於身邊最近的人,面對她受到傷害時的態度。她們都一樣,一味的要她隱忍,哪怕用命來換這份看起來令人安心的心安。

想必面對她冰冷的屍體,晴暖等人也只會嗟嘆她“時運不濟,老天無眼”云云。至於為什麼會落到這樣的境地,便誰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了。

這不啻於**裸的背叛。

她飽受著痛苦的煎熬和折磨,她們想的不是如何安慰她並將傷害減小到最低,而是要她不為自己想,為名聲著想。

杜霜醉心口堵的難受,她很想大聲叫一通,把這濁氣吐出來。可是不能,晴暖只會當她是瘋子。

杜霜醉嘲弄的露出一個笑來,她想,如果這件醜事被曝出來,樓家恨不得把她大缷八塊,掘地深埋,最好讓她和這祕密一樣悄無聲息,永沉地底。

如果爹孃知曉這件醜事,一定會痛徹肺腑,可為了杜家名聲,為了她所謂的幸福,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和樓家交涉,傾其所有,就為了換取樓家對她的寬容。

如果兄嫂知道這件事,只怕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將來他們夫妻該如何在京城立足?誠哥兒將來要如何娶妻生子?杜家該如何面對流言蜚語吧?

反倒只有許七,要許諾她一個看得見的未來和結果。

真是可憐、可悲、可笑又諷刺。身邊的人,這麼近,卻在最困苦的時候抓握不著,也不怪人總是因為不相干的人一點無意識的舉動不會感動。

這一刻杜霜醉尤其的孤獨,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變成了青紫。雖然身處溫暖的靜室,可是耳邊喧囂不斷,是無盡淒厲的風聲。

她彷彿孤身處在茫茫大漠,天地一色,盡是青黃。她不知道自己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有那令人恐慌的陷落,任憑不斷的流沙將她掩埋,終到於只露出一雙倉皇無助的眼睛,絕望的看著這個讓她痛恨又貪戀的紅塵世界。

求生是本能,絕望升到極致,也就只剩下麻木。她連痛恨都嫌多餘,只想隨手抓握住能抓住的東西。

誰說這時的許七不是她能抓住的浮萍?

就算他是一棵仙人掌,她明知道靠近他便註定要傷痕累累,可她還會在乎嗎?她不怕疼,只有疼才能感受到自己活著。哪怕遍手都是荊棘,她也會含笑站起來,哪怕她只能被壓迫的自始至終都佝僂著身子,可只要有一分可能,她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走下去。

杜霜醉鬆了鬆拳頭,打斷晴暖道:“你是怕我讓杜家蒙羞,讓兄嫂成為眾矢之的,怕誠哥兒因我而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晴暖不敢回答,只以頭觸地,怦怦作響:“奴婢該死。”

“你該死什麼?”杜霜醉懶懶的道:“你只有比我更怕洩露祕密。”她嘲弄的一笑道:“你的確夠忠心!”是對杜家忠心,對她,只不過因為忠心使然,愛屋及烏罷了。

杜霜醉擺擺手,道:“算了,你的顧慮未嘗沒有道理。”

晴暖不由的一喜,幾乎要喜極而泣,可杜霜醉下句話讓她直接哭了。

杜霜醉說道:“你的顧慮未嘗沒有道理,可我活著,不是為了任人擺佈的,倘若我不能堅持自己,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還不若死了。

忠孝節義,名聲名譽,哪一條用到她杜霜醉身上,都只有一死。可她沒死過嗎?從前謹遵聖賢名言,一步不敢做錯,謹小慎微,戰戰兢兢的活著,到了也不過一死。

不只她死了,整個杜家也沒能倖免。現在,這些東西她都不在乎了。

晴暖面如死灰的退出杜霜醉的房間,只覺得心神大震,三魂七魄都不知去了哪兒,無論如何也不能順順當當的歸位。

她覺得三奶奶這樣的想法很可怕,很任性,很不對。雖說女孩兒家嫁出門去就是潑出去的水,可怎麼能這麼自私的只為自己活著呢?況且三奶奶落入現在的境地,何嘗不是她太過任性的結果?三爺固然喜好女色,可三奶奶若不是暗裡設阻,不管心裡怎麼想,但面子功夫做全,把三爺哄的高高興興、開開心心,小夫妻未嘗不和美。

這才成親多久?她都沒見過三爺和三奶奶在一處。三爺每一靠近,三奶奶就和見到殺父仇人一般,這哪是夫妻啊?

可她勸不住,勸不動,勸不回。那要怎麼辦?

晴暖坐立難安,神思不屬,做事難免出錯,結果和麵時水倒多了,晴雨發現時取笑她道:“晴暖,你的魂被誰勾走了?你這是和麵啊還是和泥啊?”

晴暖羞慚的笑笑,收攏心神,總算和好了面,可擇菜時又把菜根和菜葉混在了一起,洗的時候不免多費了幾道事。

好容易面好了,菜備了,剁餡時又不小心剁了手指頭,雖沒傷著,但到底削掉了一層皮,把她驚出一身冷汗。

晴雨看不過,奪過她的菜刀,道:“你到底怎麼了?我怎麼瞧你心不在焉的。”

晴暖欲言又止,最後只頹然道:“沒事,我就是累了。”她思忖良久,還是問晴雨:“杜榮在哪兒呢?”

晴雨反問她:“你找她有事?應該是在外院呢。”

晴暖便站起身道:“嗯,你先忙著,我去去就回來。”

杜榮住在前頭的客房,晴暖去時他正在餵馬,一見她便迎上來殷勤的打著招呼,道:“晴暖姑娘來了,可是奶奶又有什麼吩咐?”

若是不當緊的,三奶奶打發個小丫頭來就是了,但晴暖親自來了,可見這事十分要緊。

晴暖笑笑道:“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家裡的情況。”

她雖跟著杜霜醉到了樓家,可她的爹孃、兄嫂、弟妹都在杜家呢,為人兒女,哪怕不盡多大的孝心,起碼心中惦念,時常過問也是人之常情。

杜榮便遺憾的道:“哦,這我可不太清楚,要不這樣,回頭我替奶奶辦完了事,順路回一趟杜府,替你給家裡人都帶個好?”

晴暖便點點頭,道:“有勞杜總管。”

杜榮忙道:“晴暖姑娘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

晴暖又漫不經心的道:“剛才奶奶還說,也有些日子沒見著大爺和大奶奶了,她怪想小少爺的,叫你抽空回去給他們也帶個好。奶奶在這裡也不知道要住多久,要是大奶奶有空,不妨藉著進香的名義來一趟也好。”

杜榮那是什麼人?不說一點即透,可也是聽絃歌而知雅意,舉一能反三的人,見晴暖特意提到杜家,又提到大奶奶徐氏,他便眨了眨眼,疑惑的看向晴暖,問:“可是三奶奶吩咐下來的?”

晴暖不高興的道:“你倒認真起來了,不是三奶奶的意思,我一個奴才,難道還敢狐假虎威不成?”

“呵呵,我不是那個意思。”杜榮笑著撓了撓頭,陪笑道:“你離著奶奶最近,奶奶有什麼吩咐,自然是你第一個知曉,便是奶奶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是你揣測的最精準不是?我也不過是白問問,也免得回頭做錯了倒惹的奶奶不快。”

晴暖臉色這才轉過來,道:“你也是份內之職,我有什麼可抱怨的,還不都是為了奶奶好,為了杜家好麼。”

杜榮便附和著笑道:“那是,那是……”心裡卻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