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主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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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主打歌
大學時代的最後一個寒假,畢業班有一大部分學生沒有回家。有了就業目標或根本沒什麼目標的人在這段時間都留在學校疏通關係,還有一部分人是要享受最後半年的大學生活,每個人都顯得又閒散又忙碌。
田世普是大家羨慕的物件,他的公司漸入正軌,畢業後儘管放開手腳去做就是了,分配的事和他幾乎沒什麼關係。
儘管這樣,他寒假還是沒有回家。父親已經轉戰哈爾濱,隔著十萬八千里,只能像遙控作戰一樣,依次給家裡人打電話,指示春節期間的注意事項。媽媽還在原來的醫院,已經提為婦產科主任,享受副院長待遇,工作自然更忙碌,已經沒了節假日的概念。姐姐兩年前就去了美國,只在每年的聖誕給家裡人寄賀卡,春節倒什麼表示都沒有,估計是被美國的環境和文化同化了。
男孩子本來對過節就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倒樂得在學校自由自在,忙忙社團的事情,想想公司的規劃,和同學老師吃吃飯,聊聊天,再不然就出去溜達,天黑了再回來。
田世普已經斷定,大學時期的最後一個寒假,就要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只等開學,再捱半年,就離開這個傷心地了,對他來說,大學四年,只是自己追尋的一個夢而已,現在夢已破滅,不論在其他方面,如何出色,如何成*,卻比不上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孩兒投入他人的懷抱那種挫敗感!
放假第一天,他依次給爸爸、媽媽、姐姐掛了電話,打完電話,他決定出去走走。宿舍的走廊裡靜悄悄的,能聽得到自己腳步的迴音,這座樓是真的很空呢!走到外面才發現,居然下起了小雪,顆粒狀的雪花無聲無息,地上早鋪了薄薄的一層,倒給學校平添了幾分春意。
田世普看著雪發了一會兒呆,正想著該去哪裡走走,迎面過來一個人,低著頭緊趕路,慌慌張張地差點撞到他懷裡。那人頭也不抬,一疊聲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宋麗?!”
田世普叫出聲來,如果不是聽她說話,他差點認不出她了。
宋麗戴一頂奶白色的絨線帽,圍著厚厚的圍巾,帶著口罩,臉上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身上也是穿的厚厚的,裡三層外三層地裹著,羽絨服外面罩著棉襖,戴著棉手套,身子笨拙而臃腫,簡直和平時修長秀麗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只顧埋頭走路,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才停下來,見是田世普,眼神裡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慌張和無助,卻沒有說話。
“放假沒回家?”
田世普問完就後悔了,因為很顯然,宋麗早已不把省委大院那間舊倉庫當家了,這幾年的寒假,她一直以勤工儉學為由留在學校,他都知道。今年……就更不用說了。
宋麗還是沒說話,依然定定地看著他,田世普被她看得不自在起來,預感到一定出了什麼事:
“到底怎麼了?你是來找我嗎?”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宋麗終於吐出四個字:
“我懷孕了!”
心猛地一沉,田世普感到渾身發軟,好像心裡有什麼東西突然之間就坍塌了。他無力地靠住牆,這才發現她臃腫的衣服裡隱約隆起的肚子:
“多長時間了?”
“五個月。”
“五個月!……都,成型了吧?”
他小心翼翼,突然升起一股敬畏。
“是的,他經常會動,我已經能感覺到他……”
“那,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做掉!”
她的聲音裡透著決絕,甚至是冰冷。
田世普又驚訝又擔心:
“為什麼不早一點……解決!現在做,很傷身體,而且,他,它都能感覺到疼痛了,那很殘忍,你想過嗎?”
到底是婦產科主任的兒子,田世普很有經驗。
“我當然想過,而且已經決定了!”
宋麗聲音裡滲出一絲殘忍,還有得意。
田世普這才意識到哪裡不對勁兒,最應該對這件事負責的人在哪裡?
“他呢?他答應你這樣做?”
“和他沒關係了,我們,分,手,了!”
宋麗說完,露出很疲倦的神情,好像剛剛結束了一場長途跋涉。
“我想進去坐坐。”
她懇求地看著他,他點點頭,和她一前一後又走回宿舍。
田世普的宿舍是一樓最頂頭的一間,兩人沉默著,穿過長長的走廊,彷彿穿越了一個世紀。
安頓她坐好,田世普找出自己平時用的杯子,想倒杯熱水,幾個暖壺挨個拎了拎,都是空的。他尷尬地咧咧嘴:
“不好意思,沒有水,你稍等會,我去教工宿舍那邊打點。”
他拎上兩個暖壺,轉身準備出去,宋麗搖搖頭,把他攔住:
“不用了,我來,是想讓你,陪我,去醫院,我,有點,怕……”
“啪轟”,兩聲悶響,暖瓶被田世普狠狠摔到地上,宿舍裡四張上下鋪之外僅有的空間頓時鋪滿了碎玻璃,宋麗下意識地捂住耳朵,驚恐地看著他。
他氣咻咻地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胸脯一起一伏,兩眼血紅,歇斯底里地大喊: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你才來找我!那個你愛的人呢?那個讓你一見鍾情的人呢?那個讓你可以放棄一切的人呢?他在哪裡?”
他一聲緊似一聲地逼問她,把自己的不滿全部傾瀉出來,大腦“嗡嗡”作響,心裡卻異常順爽、舒暢,他終於把這幾年的委屈、壓抑、憤懣都釋放出來了,好像解開了一個疙瘩,又好像是放下了一個包袱,這些東西曾經那麼深地積壓在心裡,把他折磨地透不過氣來。
他怒視著她,面孔猙獰,眼裡卻蓄滿淚水。
宋麗一聲不響,不回答,也不辯解,眼睛卻慢慢罩上一層霧氣。
兩個人對視著,僵持著。最終,女孩兒滿臉肆意橫流的淚水還是悄無聲息地平息了男孩的憤怒。他頹然地坐在**,低下頭,緊緊咬著下脣,閉上眼睛,良久,才長舒一口氣,緩緩抬起頭:
“你決定了!是嗎?”
她無聲地肯定,又無比堅定地點點頭。
男孩立刻站起來,胡亂套上外罩,開啟壁櫥,把所有的錢一股腦裝到兜裡,不由分說抓起她的胳膊:
“好,我們去醫院。”
雪還在下,越來越大,小顆粒已經變成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鋪天蓋地漫天飛舞,好像有人拿著篩子在往下倒,天地之間已經是灰濛濛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