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該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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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不該愛的人
倩倩離開了，順便講講她與鳳哲宇之間的糾葛吧。
那一年的緣分酒吧，若水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不堪的倩倩。
電話響起的時候，若水正躺在**與洛小夕、易煙亂侃。一看是幾天不見訊息的倩倩，立馬接了起來。
“若若，你來緣分酒吧接我。”倩倩的聲音鼻音很濃，似乎是哭過了，說完這句話就掛了。若水不敢怠慢，立即打車去了緣分酒吧。
到了緣分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空氣裡散發的濃濃的酒精味，若水只覺得頭暈，這一切多像自己的初中的那段放縱。自從到了T城，她與倩倩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去酒吧的事，倩倩今天是發生了什麼嗎？
若水心裡著急，問了好一會兒才在酒吧的一個昏暗的角落裡找到了披散著頭髮，俯在桌上的倩倩。
桌上放著好幾個空著的啤酒瓶，若水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伸出手輕輕搖了搖倩倩瘦弱的肩膀。
倩倩抬起頭，滿臉淚水。若水嚇壞了，愣在那裡。
倩倩一把抱住了她：“若若，我好難受……好難受……”話未說完，俯在若水胸口的倩倩已經痛哭出聲來。
若水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倩倩一向很堅強，很少在自己面前哭，這一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心裡縱然有千萬個疑問，卻還是忍住了，只是伸出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似乎是想傳遞一點力量給這個柔弱的女孩。
過了好一會兒，倩倩抽泣的聲音才漸漸小下去，若水扶正倩倩的身體，發現她不知何時竟已經睡了過去。
倩倩那天醉得太厲害，若水不放心把她交給別人，只好將她留在自己寢室裡，整個晚上細心照料著。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倩倩才醒過來。若水端來自己泡好的茶，喂她喝下，再將自己買好的粥端上來，倩倩吃了幾口，就說沒胃口了，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寢室。
“洛小夕與易煙都逛街去了。”若水解釋，直覺倩倩應該是有事要對自己說。
倩倩兩眼無神的看了一眼若水，又移開：“我看見她了……”說完，輕輕抽泣一聲，似是想忍住。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將臉埋進手掌裡，哭了起來。
若水不知道她口裡的那個“他”是誰，一時也不知怎麼安慰，站在那裡有些尷尬。
過了半響，倩倩抬起頭來，臉上雖然還掛著淚痕，表情已經不似剛才那麼痛苦了：“我們認識有八年了，從初中開始，我就喜歡他。他那時剛結婚，但並不幸福，他喜歡找我傾訴，我也喜歡幫他出注意，他那時已經二十四歲了，我才十二歲，他的朋友都笑我們是一對忘年交。後來我發現我對他的感情漸漸變質時，我就開始躲著他。直到後來，我到外地上高中時，他找到學校來，說他喜歡我。那時我並不想倦入破壞別人家庭的感情中，拒絕了他好多次，但都沒用。他說他是真的喜歡我，他還說他以前只是一個窮教書的，現在一切幾乎全是他老婆給他的，但他並不喜歡她。卻也不能拋棄她，除了婚姻，他什麼都可以給我。後來不知怎麼的，就與他走在了一起，他待我很好，我也是真的喜歡他。就在這次暑
假，我與他發生了關係，這段時日，我幾乎忘了他是有老婆的人了。可是昨天，我打電話他沒接，就直接去公司找他，他們說他在醫院，我沒搞清楚就跑去醫院，以為他出什麼事了，很是擔心。到了醫院，我才知道是她老婆懷孕了……”倩倩說到這裡，眼淚又流了出來。
若水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心裡莫明的有些睹，這算什麼感情？他既然不能離婚，為什麼還要跟倩倩在一起，這不明顯耽誤人家嗎？
但終究，若水也只是靜靜地坐在倩倩旁邊，什麼也沒說。
倩倩擦乾眼淚，調整好情緒。“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老婆。”聲音有些雲淡風輕，似乎是在訴說一個事不關已的故事。“很有氣質一中年女人，看起來比哲宇大。她問我找誰，我看著哲宇一臉的訝異，笑了笑說走錯門了……”倩倩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啊？笑了笑說走錯門了，簡單的一句話，又掩藏了多少心酸？
“出了醫院的大門他就從後面追了上來，說是要解釋，我當時氣得頭暈腦脹的，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然後離開去了酒吧。其實，他是有婚姻的人，這些事情我早就想明白過的，可是為什麼看見她老婆懷孕的肚子時，心裡還是會難過呢？若若，我真的好沒用，昨天我明明那麼恨他，可現在卻又開始擔心他，擔心自己那一巴掌，怎麼辦？我不想離開他，好痛苦……”
若水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倩倩的肩膀，安慰：“別逼自己了，若有真的放不下，就暫時不放好了。”或許不該這樣說，或許這樣下去倩倩只會越陷越深，但若水看到倩倩現在這個樣子，心裡就難受。
“若若，我是不是很不要臉，人家都是有老婆的人，我這樣糾纏……”
“別，倩倩。”若水打斷倩倩的話。“別這樣說自己，這並不是你可以選擇的。”
這樣的青春，並不是她們願意的。
倩倩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望著若水笑了笑，似乎又恢復了成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倩倩了。
兩個女孩肩並肩坐在那裡，背靠背等天亮。
然後，畫面一轉，暑假前夕。
“我見過她了。”倩倩約若水坐在平常經常光顧的奶茶店，一臉失魂落迫的說。
若水皺了皺眉，難不成那最大的“關係”出現了。
“不，應該是他們。她與哲宇的兒子。”倩倩兩眼呆呆地補充，那神色裡竟是死灰一般的絕望。
若水一聽到這裡，心裡明瞭。也只有鳳哲宇才能另一向大而無畏的倩倩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裡，露出一副悵然若思、傷春悲秋的表情。
其實何必，早就該知道的，這一幕會出現，只不過時間的關係。若水喝了一口奶茶，斟酌著該如何開口。畢竟，她不是倩倩，無法理解倩倩那種刻骨銘心的痛。
夏日烈陽下的奶茶店，客人很少，若水與倩倩靠窗坐著，那時青春，正值年少。
“寧安抱著他們的兒子約我在咖啡廳見的面。”倩倩蒼白的臉陷入痛苦的回憶中，又一邊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
寧安？
若水直覺這名字好熟
悉，似乎曾有一段時日一直存在於自己的耳邊，她是誰？若水極力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情，一團漿糊……
只聽對面倩倩繼續說道：“她沒有罵我，也沒有打我，但是，若若，你知道嗎？”倩倩抬起頭，皺著眉，臉上神色有些痛苦。“她抱著的孩子就是給我最大的羞恥！她輕描淡寫地說，她很早就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男人嘛，在外面粘花惹草很正常的，她睜隻眼閉隻眼得了。我說，哲宇不是玩玩，是真的愛我。她就笑，坦誠大方，她說一個男人若真愛這個女人，會尊重她，給她婚姻。我雖然知道她是故意找到我說這翻話激我的，但是，若若，我覺得這句話很道理。”
婚姻，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大的尊重。
鳳哲宇將這份尊重給了另一個女人，而倩倩呢？只能永遠活在見不得光的小三世界裡。
若水覺得倩倩最後那句話也在那本書上看到過，又是一團模糊，最近記憶力褪化得厲害。
“是蠻有道理的，趁頭腦還清醒，人還年輕，早點退出來吧。”若水聽完倩倩的話，頭腦如亂麻般，攪得慌。
倩倩嘆了一口氣：“可是，若若，我放不下，好累，真的好累……”倩倩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心累。
“累了！”若水喃喃自語，她又何嘗不累。半響，若水忽然高興地說道：“要不，這個暑假我們去旅遊吧，”她暑假在咖啡館打工掙的錢都沒地方花，寧靜還是會按月給她寄來生活費，不過寧靜最近的戰地似乎又轉移到了希臘，當母親的世界各地跑，當女兒的至少也得去去想去的地方吧。
“旅遊？好啊，去那裡？”倩倩蒼白的臉色開始恢復一點正常的顏色。
“隨便那裡，只要暫時離開X市就好。”她也想暫時逃離蒼白的人生，往自己心裡駐些新的記憶，最近雖然不會做那些奇奇怪怪的夢了，但似乎總覺得人生少了些什麼，變得不再真實了。
“可是，我們都會暈車，怎麼辦？”倩倩提出一個關建的問題。
這個……若水思考著，極力思考著。真是麻煩。忽然頭腦一亮。
“我有個提議，要不要聽。”若水興奮的問道。
“你說。”
“我們去買兩架摺疊單車，路途遠的就坐火車，近的就騎單車，好不好？”
“哎……這注意不錯。”倩倩開心的笑了。
很久沒有看見倩倩露出這種笑容了，最近幾個月見她的次數屈脂可數，而且每次都是狀態不好的時候。若水忽然覺得，自己存在這個世上，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點的真實感了，還有倩倩這個朋友需要她。
這個暑假，兩個年輕女孩享受著最後的放縱，平靜，與自由。
去了西安，進了秦始皇奢華的墓碑；到杭州，看了許仙與白素珍相遇的西湖邊，並且在那裡住了好一陣子，只為了等一場可與新白娘子裡面可媲美的雨；還去了香格里拉，感受著少數民族的風情，大自然的美觀；最後一站去了西藏，傳說那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若水站在布達拉宮中間，聞著焚香的味道，想起了第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他近乎瘋狂的短暫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