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可惜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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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可惜不是你
那天，其實是在平常不過的早晨。
若水一如繼往的坐在餐廳裡靠窗的位置上用著早餐，她似乎特別喜歡靠窗的位置，小時候是因為寂寞，挨著窗戶坐不會覺得無聊，長大後又是因為什麼，有窗戶就多了一股莫明的安心。
自從有了寶寶後，若水就改掉了以前不愛吃早餐的壞習慣，每天在龍哲亞的陪同下乖乖的用自己依舊不愛吃的早餐。
龍哲亞也依舊沒有去上班，坐在若水對面，沒有一句話，也沒有一個眼神，除了進食偶爾發出的細微響聲，安靜得好像不存在。
有好幾次，若水幾乎都要將追問倩倩訊息的話脫口而出，一看到龍哲亞緊皺著眉的樣子又咽了下去，最近，自從從醫院出來後，他的愁容就越來越重了。
其實，出院那天，龍哲亞就對她承諾過，他一定會盡快找到倩倩，要她安心在家養胎，可是，一連好幾天，他沒有一絲一毫動靜，每天無所事事呆在公寓裡，或是陪自己出去走一圈，似乎連班也不用上了。
春日較好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灑在他們共坐的餐桌上，落下燦爛斑駁的側影，氣氛融洽得不可思議。
似乎和任何人一起吃飯，或是散步，若水都能做到談然自若，唯獨除了冷子燁不行，與冷子燁在一起時，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表情然後斟酌著自己說出口的話，聲怕那句話一不小心就又若得他大少脾氣發作，雖然，惹他生氣最多的依舊是她。
“在想什麼？”龍哲亞突然出其不意的一個開口，打破了若水的沉思。
若水明顯嚇了一跳，坐在那裡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彈了彈。驚慌失措的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看著龍哲亞，“啊？”了一聲。臉上的傷疤因為時間的關係已經沒有剛傷到時那麼嚇人了，那些觸目驚心的凸出在漸漸淡化，成了淡紫色，停留在那一片潔淨白皙的臉頰上，讓人不由得心存憐惜。
“你剛剛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龍哲亞好脾氣的重複，他已經用好了早餐，身子往後靠了靠，打量著若水的表情。能多看一眼算一眼吧，能與她多呆一會算一會兒吧，不要說他自私，用另一種方法將她囚禁在自己身邊，有人比他更自私……冷子燁用的方法不比他高尚，卻成功的贏得了她的心，擁有她的人，還用了一種別的人永遠無法企及的路將她成功腐儒在自己身邊……
“沒什麼。”若水捏住鼻子喝下最後一口牛奶，臉上滿是痛苦的回答。聽到龍哲亞的問話後，若水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又在想他了，情況很糟糕。
龍哲亞看著若水喝牛奶都能喝出一副大義稟然的模樣，嘴角不自覺的彎了彎，其實，他也沒指望她能回答自己這個問題，他剛剛觀察了她好久，她卻是一點反映也沒有，始終低著頭沉思著，除了冷子燁，沒有人能有這樣的本事，霸道的佔據著她所有的情緒，就連龍晟瀚也沒有過。那麼，為什麼還要多此一問呢？只是想打斷她的思緒而已，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他能擁有這種寧靜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冷子燁那天終究還是滿身是傷的衝出了重圍，整整一百多人，他赤手
空拳，打出一條血路……冷子燁在法國擁有了什麼，龍哲亞無從查起，但有一點，龍哲亞卻非常明確，若水即將離開他了，而且，在她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後，會恨透了他。
“你都不用上班嗎？”待桌上的殘留收拾乾淨後，若水終於無法再忍耐，雙手撐住下巴，睜著一對無辜的眸子疑惑的問龍哲亞，姿勢有些懶散。
“最近給自己放了假。”龍哲亞前傾了傾身體，低下頭，看到她的表情後又笑了笑，故意用引誘的口氣問：“怎麼樣？我今天帶你出去踏踏春，可好？”
踏春？若水一愣，身子微微僵了僵，記憶不受控制的回到去年的春天，他帶著她到郊外郊遊的場景，那時，她是多麼倔強，明明，他就在身旁，卻不肯珍惜，偏偏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你整天悶在房子時都要起黴了，出去踏踏青，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對胎兒也有好處的。”龍哲亞繼續引誘。
若水微笑：“好啊。”輕輕點了點頭，出去一下也好，正好趁著這檔兒好好找找倩倩，上次冷子燁一直否認倩倩在他那裡的事實，或許是有內情的，冷子燁並不是一個做了卻不敢承認的主。再說，最近，她對於“感覺身後有一雙手在操控著一切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好，你先在這裡等我會兒，我上樓去拿點東西就下來。”龍哲亞的話打斷了若水的沉思。
說完這句話，龍哲亞就上了樓。若水無所謂的在餐廳裡轉了幾圈，見龍哲亞還沒有下來，索性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開啟牆上的液晶顯示屏。
早間，除了新聞，便是一些廠商的廣告，並沒有什麼特別引人注意的，若水胡亂的按著遙控器，心情莫明的有些煩燥，手上的動作似乎是想要抓出什麼來似的。
有了，等等，那是什麼。調回剛才跳過的娛樂頻道。
只見牆上諾大的顯示屏正顯現著幾個紅色的大字：“冷少神祕女友暴光，竟然是一直陪伴在身邊的韓氏集團千金歐陽凌兒。”字的後面附著一張大大的海報，冷子燁獨自一個站在湛藍湛藍的蒼穹下，身影高傲而孤獨，歐陽凌兒笑奤如花的從他伸手探出頭來，雙後緊緊擁著他的腰，而他們的身後除了大片大片藍得不可思議的蒼穹外，還有那棟就算化為恢燼若水也不會忘記的古堡。
看到這一幕，若水腦海一邊空白，白茫茫一片，無法思考。
手上的遙控器不知何時脫落手心，掉落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叮噹”的聲響。
若水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兩眼直直盯著顯示屏裡的一切，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句：“大林小靈本來就是天生一對。”這句話很熟悉，不知是聽誰說的，還是自己說的，又是在何種境地說的……
只聽電視裡面八卦主持那尖銳的嗓子還在滔滔不絕，臉上是掩也掩飾不了的興奮。
“具有關人士透露，他們將在下個月跳過訂婚直接結婚，這就叫速度，記得以前冷少帶著韓小姐出席某些大活動時，兩人都矢口否認，一致強調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大家可以看看身後那棟古堡，聽說他們已經在裡面住了好幾年了，說不定韓小姐已經懷
孕了，兩人是奉子稱婚也有可能，真是郎才女貌，有情人……”
“呯”的一聲，寬大的顯示屏瞬間黑暗，電視被關上了。若水茫然的抬起頭，不知何時，雙手已經扶上了自己的肚子，他們是奉子成婚，他們在古堡裡同居了好幾年，那麼，她肚子裡這個算什麼……半響，腦海恢復正常，見龍哲亞一臉怒火的望著自己。
“你還管他事幹嘛？你到底有沒有出息啊，他要跟誰結婚，跟誰過一輩子，那都是他的事，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龍哲亞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裡，對著若水就是一陣怒罵，看到她這副失魂落魄樣子，他心裡就難受。
眼前的龍哲亞雖然清晰，視線卻不由得模糊，頭腦嗡嗡作響，跟本沒有聽懂龍哲亞的話，那原本白得茫然的腦海此刻全是歐陽凌兒抱著他一臉幸福的樣子，這一次的難受與上次親自見她親時又有些不同，上次是嫉妒與難受，這一次是痛……
站起身，伸出手就要去搶龍哲亞手裡的遙控器：“你還給我，我只是看過電視而已。”
她只是無聊看看電視而已，她有錯嗎？她……只是看電視而已，話裡帶著幾分委屈。
龍哲亞看到她這個樣子，氣就不打不出來，隨手一扔，遙控器不知被扔到那個角落裡去了，只聽“呯”的一聲悶響，然後徹底歸於死寂。
若水伸出手狠狠捶打著龍哲亞的胸膛，罵道：“你好霸道，電視都不讓我看，好不講理。”
龍哲亞一隻手反將她的雙手握住，擠進柔軟的沙發裡，惡狠狠的質問：“你醒醒吧，他都要結婚了，他要與別的女人結婚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不是說過要忘記吧，他究竟是有那裡好，你這樣跟本就是在犯賤啊。”額上有青筋暴起。
若水停止掙扎，全身無力癱軟在那裡，仍由龍哲亞將全身的力量放在自己身上，兩眼無神的望著眼前怒火沖天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若若，你想想你這臉上的疤痕，你想想倩倩，想想你為他所受過的苦，遭過的罪，他跟本就不值得。”龍哲亞再接再歷。“而且，他還一心想要你死掉，這樣的男人，你還想他幹嘛？”
終於，一直模糊著的視線在龍哲亞的這些話裡漸漸清晰起來，那些溫熱的淚水就這樣一點一滴被他的話給逼了出來，大滴大滴刮過臉頰，止也止不住。
龍哲亞看見若水流淚的樣子心就軟了下來，鬆開鉗制住她身體的手，站起身，取來紙巾，蹲下身子輕輕為她擦拭眘，柔聲安慰：“別怕，等找到倩倩，我就帶你們離開這裡，離開有他的城市。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若水只是哭，沒有回答龍哲亞的話，如果忘記一個人是那麼容易的事，她早就忘記了。
龍哲亞心裡難受，將若水輕輕圈進自己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一下，兩下，一邊輕聲安慰：“如果，想哭，你就哭吧，哭過後，就忘了他，然後重新開始。”
聽到這句話，若水哭得更洶湧了。豆大的淚水打溼了他剛換下的襯衫，小小的身子在他懷裡一抽一抽的，不知何時哭累了，方才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