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痛並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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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痛並快樂著
“我說，你們兩個還真不是一般的傻！”車上，顏笙離一邊開車一邊氣沖沖的對著後視鏡裡的兩個女孩怒罵，他今天早上一起來就聽李媽說，她們不見了，當時，顏笙離就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她們離開得毫無預兆。回想起自己昨天說的那些話，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們應該是誤會他與那男子之間的事了。
後面，倩倩正低著頭在為若水處理左臂上的傷口，傷口很淺，範圍卻很廣，再加上失血過多，若水蒼白的小臉有汗珠滲出，清澈的眸子如死灰，呆呆盯著不知名的遠方，一動不動，似乎處於另一個世界，心已經死了。
“怎麼？現在不說話了？”顏笙離輕聲嘆了口氣，見兩個女孩都沒有回答，口氣不由得放柔了些：“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不辭而別，我會不會擔心。還有，剛剛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接下來會發會什麼，你們想過沒有？若水，你老實回答我，那些人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追殺你們？”
倩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將傷口包紮好，聽到顏笙離的話，抬起頭小心的看了若水一眼，只見後者依舊保持著一種姿勢，一種表情。對著顏笙離做了“噓”的動作，示意他別多問。
顏笙離也終於也注意到了若水的不對勁，看了一眼被倩倩包紮得亂七八糟的傷口，唉嘆一聲，車來了個急轉彎，向最近的一家醫院開去。
“嘔……”車突然一個急轉，若水胃裡一直隱隱跳動的不適應突然猛烈起來，弓起身子痛苦的乾嘔起來，眼角隱約有晶瑩的淚花，只是隱約，她才沒有哭，她決不會為不值得流淚的人流淚。
倩倩看到若水這樣，就難受，一邊心疼的拍著她的肩膀，一邊著急的對顏笙離說：“你開慢點，若若她本來就會暈車。再加上，今天……”
一直彎著身子的若水突然一把反握住倩倩的手，抬起頭，微微皺了皺眉，她並不想更多人知道那些心傷。
倩倩閉了嘴，滿臉擔憂。顏笙離意味深長的看了兩個女生一樣，最終什麼也沒問，只是車速漸漸轉慢了。
不一會兒，車就到了X市醫院。顏笙離帶著她們到外科處理好手臂上的傷口，就準備離開，若水站在身後輕輕拉了拉倩倩道：“我想要再檢查一下，要不，你們先到外面等我好了。”
倩倩疑惑的回過頭，看到臉上盡是為難。露出愰然大悟的表情，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一股腦兒的將顏笙離推了出去。“我陪你，我陪你，歐陽先去外面等我們。”挽著若水的手一起來到了二樓婦產科。
“胎兒才兩個月，具體是什麼情況現在也查不出來，不過，從外表看一切安好。以後要抽時間來定期檢查，還有，孕婦的情緒與健康直接影響胎兒的發育。”離開時，那位硬直的婦產科醫生，一再囑咐臉色蒼白的若水。
又在倩倩的陪同下拿了許多養胎的藥，若水才有些放心的離開醫院，因為
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後是否還能來做定期做檢查，以後的日子，連一日三餐都沒有著落。
走出醫院的大門，若水對著剛升起的朝陽深深吸了口氣，雙手習慣性的撫了撫自己微微凸出的肚子：“沒關係，我會堅強的。”睜開眼，一片明媚，她今後就要靠自己了。
倩倩站在一邊，看到若水這種釋放的表情，心裡鬆了口氣，不僅露出會心的一笑。
顏笙離將這一切看進了眼裡，卻依舊什麼也沒問，開啟車門，待她們上車，才開口解釋。
他與那個男人之間的折磨早已習以為常了，並不是因為若水或者倩倩的出現，才多出那些傷。兩年多了，他們早就習慣了以這樣的方式來與對方相處，痛，並快樂著。於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關係，他們活在兩個人的世界裡互相折磨，自得其樂。
“或許都有點不服氣吧。”顏笙離走進公寓，對身後的兩個女孩，露出一個苦笑。
倩倩放下背上有些沉重的包袱，拍了拍微酸的胳膊，將自己全身的重力都丟給了柔軟的沙發，睜著一對黑幽幽的眸子看著後進來的兩個人。一點也不想動。
顏笙離也坐了下來，繼續未說完的話：“明明，我們彼此都有更好的選擇，卻偏偏死在了對方手裡，他恨我不聽他的話，我恨他強制性約束我的事情，這樣不甘心下去的結果自然而然就是互相折磨。”
若水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傾聽著，顏笙離的那些話，她很是感同身受。她與那個人之間的種種，與顏笙離與那個男人之間的折磨，都是殊途同歸罷了。因為不服氣，不甘心，所以互相折磨，不過，現在，她認輸了，服氣了，這是命，如果可以，她只求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見他。
“一開始，我甚至還傻到為此輕生過。後來，卻是想開了。”顏笙離舒了口氣，身子往後靠了靠：“他不讓我好過，我也絕不讓他好過，他虐待我，我就折磨他，看誰能笑到最後。”顏笙離的語氣又變得陰陽怪氣起來，嘴邊泛起一絲漂亮的弧線，有些妖媚。
“若水，現在，你能告訴我，你手臂上的傷是因何而起嗎？”顏笙離也注意到自己的語氣，直起身子，轉過身子問若水。
若水此刻正低著頭盯著自己的左手臂出神，傷痕已經纏上厚厚的沙布，並沒有什麼值得觀賞的地方，如果，你仔細一點，會細心的發現，她那對清澈的眸子鎖住的並不是什麼白色的紗布，而是那條天藍色的手腕帶。
上面大赫赫的引著幾個字母：unique。
很漂亮的圓體字，藍低白麵，清晰而淡潔，讓人心生舒暢。
唯一的。
現在看來更像是一個嘲笑，嘲笑若水的自以為是，嘲笑若水的痴傻呆悶，嘲笑若水曾經的付出，以前，她還有童年可以念想，偏偏想貪心獲得更多，到頭來，落得在弄丟自己的心後，又將唯一的金色童年也弄丟了。
“若若，你怎麼了？”倩倩見若水久久不答，自己又不好多言，發現她的臉色很是不對，說不出的痛、恨、悔，還有嘲笑。關心的拉了拉若水的手，小聲的詢問。
在醫院門口，倩倩聽到若水為自己加油打氣的話手，是真的以為她放開了，就好像她認清了自己與鳳哲宇之間的有緣無份，決心放手一樣，可是，倩倩忘了，若水從來都是固執而念舊的，甚至有些一根筋，就好像她曾認定龍晟瀚，需要歷經那麼多事情與磨難才肯看清，心裡一直有的是冷子燁，而，這次……
“沒事。”若水聽到倩倩的話後，回過神來，打斷了倩倩的沉思。對她露出安慰的一笑：“我真的沒事。”黑色的眸子澄清依舊，看不出任何感情。語氣有些雲淡風輕：“你放心吧。倩倩，我說過，我會堅強的。是冷子燁。”若水轉過頭，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對著顏笙離吐出了這三個字，聽到那三個字從自己嘴裡發出，而且不帶絲毫感情時，若水自己嚇了也一跳，心尖輕輕顫抖了一下。“是他要殺我，可能，他是在恨我逃離了他的控制吧。”
顏笙離小小吃了一驚，在他看來，冷子燁的作法或許有些不得當，但都是出於對若水的愛，他能理解，甚至有些同情他。像他那樣的男子，要麼不愛，一旦愛上，卻是萬劫不復的，怎麼能狠下心至若水於死地呢？看到若水一臉認定的表情，生生將質疑的話嚥了回去。
“就像你所說的，他只是不服氣罷了，不服氣我離開他了。我知道，我鬥不過他，現在，我只求不要見到他，永生永世都不要，這樣，他的不服氣總有一天會消失的。”若水說完，輕輕吸了口氣，努力平息住自己的情緒，為了肚子裡的寶寶，她一定會好好愛自己，讓它安安心心降臨到這個世上。
顏笙離聽完若水的描述，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故事從別人嘴裡講出一樣，心裡五味雜成。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若水的肩膀：“你也別太難過了。”
若水笑笑：“沒事，我說過，我會堅強的。”
顏笙離站起身，拿起倩倩放在一邊的行禮，叫來李媽，讓她將行禮按原樣收拾好，才對坐在一邊的兩個女孩說：“你們先在我這裡住一段時間吧，我這裡……”猶豫了一下，抬起頭，認真的說：“至少，暫時還是安全的。如果，你們想離開，隨時都可以，只是別在不辭而別。”
若水站起身，不好意思的道歉：“今天是我們不好，沒有考慮清楚。以後……不會了。”
“好了，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在客氣肉麻了，聽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倩倩跳起身子，還作勢繞了繞身上，似乎很癢。
顏笙離與若水看到倩倩這表情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好了，若水，你臉色不好，先上樓休息吧，午飯我叫她們端上來好了。”
“還有我也要。”倩倩賣乖，狗腿的扶起一邊的若水，上了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