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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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小雅
清晨，第一縷陽光帶著朝氣透過半開著的窗戶灑進豪華的主臥，黯淡的房間像注入了生命力一樣，頓時活了過來，帶著金燦燦的耀眼。
主臥裡，冷子燁半坐在**，雙腿微微彎曲，上面放置著一臺膝上型電腦，一些印滿表格的紙張在窗外風的**下爬滿了整張大床，一隻手輕輕翻著手中的幾張紙，一隻手懷抱著還在熟睡的若水。
若水睜開眼時，入目全是英文字母，像是一些因長相奇怪而被淘汰掉的音樂符號，不停的上竄下跳著。不適應的將頭轉了轉，冷子燁那張英俊的臉停留在頭腦正上方，眼神帶著笑意看著睡意初醒的她，有些客氣的問了一句：“你醒了。”
聲線很平常，不像這幾日故有的溫柔，也不像以前那般冰冷遙遠。
若水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映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眼神卻不願意從他那張俊臉上移開，有什麼比清晨第一眼醒來見到自己心愛的人的臉來得更幸福呢？
冷子燁無奈的笑了笑，依舊將視線放在那些排成一排的英文字母上。
若水翻身從**坐起，注意到自己緊緊抱著他手的睡姿時，很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自己肯定是睡過頭了，害得他辦公都在**，眸子瞥見滿床的紙張，二話不說，滿床幫他將紙張一一收集，整齊的疊好。
冷子燁看到若水滿床爬著找紙的樣子，嘴角又不自角的彎了彎，直到她疊好所有的檔案，才很不客氣的接過，然後理所當然的示意了一眼大開著的窗戶，意思不言而語。
若水聽話跳下床，關上窗戶，回過頭見他又低著頭開始忙碌起來，他工作起來的樣子真的很迷人，認真，執著，安靜，英俊的側臉像在沉思，又像在決擇什麼，濃密的眉頭時而皺緊，時而鬆開……
到底是什麼內容讓一向沉著安定的冷子燁有擁有如此豐富的表情呢？若水非常好奇，爬上床將頭伸到他胸膛。藍色畫面白字，那些凌亂的英文字母，在冷子燁修長的指尖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著同時一一歸位，雖然，若水學的是英語專業，但是睜著眼睛看了好久，還是沒有看出個什麼名堂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看著他的臉，有淡淡的光暈籠罩著他冷傲的側臉線，仿若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年，若水覺得他臉上的表情遠遠電腦上那些專業術語有趣得多，不由得看上癮了。
冷子燁倒也不抗拒什麼，任由她花痴去，自己還是工作自己的。
那些時日，冷子燁幾乎天天都呆在古堡裡，手中似乎永遠都有著處理不完的事，接不完的電話，開不完的電腦會議。
若水總是習慣以半夜醒來，每天半夜醒過來，總會看見書房的燈亮著。
白天，若水乖乖陪在冷子燁身邊，逼他吃飯，或是強制拉上他陪自己去白樺林裡逛上一圈。
冷子燁那些忙碌的時日之後第一次離開古堡時，若水正與遠在美國的倩倩影片聊天。
這邊，倩倩在影片裡頂著一頭金色的捲髮，眉宇間雖然還是有些愁宇，臉上帶著的卻是淡淡的笑意。而她的身邊，站著那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瀚哥哥，個頭太大，好不容易探出過腦袋進入
影片，滿臉的絡腮鬍子，又被倩倩一掌毫不留情的拍開，看得久了，若水不由得會心一笑。
另一邊，冷子燁下了車就直接坐上了很早就準備好的直飛X市的飛機，下了飛機，又直接上了等候已久的小車，直奔龍氏集團。
X市，龍氏集團高聳入雲，鐵青著臉注視著繁華的X市，一種叫做自豪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它的直屬老闆總算從英國趕了回來，集團內部經過這幾天的整頓，從前被龍哲亞破壞的一切，全恢復了正常運作，甚至比以前更甚，有些人，天生適合管理。
冷子燁進龍氏集團從來都是不需要通報的，繞過前臺就直接進了電梯，但是，在他身後，前臺見他進了電梯，就立即打了電話上去通報。
二十七樓。
明亮寬敞的總裁辦公室裡，龍晟瀚一身黑色的西裝優雅的坐在辦公桌後面，側臉因為窗外光線的原因，顯得異常蒼白，蒼白得有些憔悴，儘管他那一絲不苟的黑髮並沒有半點斑白。
“你總算肯來見我了。”龍晟瀚剛掛完電話，就聽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誰，渾身上下由裡而外散發的冰冷與桀驁，撲鼻而來，除了他龍晟瀚的兒子冷子燁，還沒有誰能有如此大的氣場。
龍晟瀚說這話時，連頭也沒抬，雙手依舊放在鍵盤上輕輕敲擊著，做著未完成的工作。他回來也有幾天了，連集團內部的工作都已整頓完畢，他現在才過來，是否有些過於慢熱？
冷子燁並沒有理會龍晟瀚話裡的嘲諷，如果不是怕她起疑心，他回國的第一時間，他就因為心焦而過來了。藍色的眸子漫不驚心的打量了一眼室內的環境，與以前的裝扮並沒有任何兩樣，窗臺上依舊種置著各種各樣的植物，綠茵茵的隨風盪漾著，只是不知道是否還是她親手種植的那些了？
他想起自己剛才經過隔壁辦公室時，鬼使神差的推了推門，裡面所有佈局均跟以前一模一樣，桃木辦公桌，紅色的毛聳地毯，那是她曾經的辦公室。
依龍哲亞的脾氣，在他管轄集團的那段裡日子裡，一定不允許任何不順眼的東西存在。既然他都能讓她的辦公室恢復如初，自己的應該也可以另外防造的，想到這裡，冷子燁心裡的不舒服似乎是減緩了一些，提步向一邊的等候椅走去。
“我想。”冷子燁開口了，聲音帶著不自然的清冷。雙腿交叉，整個人有種渾然天成的優雅。“龍哲亞的事，你應該也全部知道了吧？”
龍晟瀚聽到這句話，正在敲擊電腦的手指頓了頓，思忖了好一會兒。最後索性放下工作，抬起頭對著冷子燁露出微微一笑。“所以呢……”笑容和諧如春風，很和藹，也很慈祥，一對幽黑的眸子卻比以前更深沉了，讓人猜不透裡面隱藏著的是自信還是風霜。
他也是在笑自己，如果不是龍哲亞的事情暴光，又怎麼會如此迅速回國？明知道回國後面對的局面很尷尬。
“以前的事是我誤會你了，我……”冷子燁低下頭，欲道歉。
“不必。”龍晟瀚伸出手製止，打斷他的後面那句“對不起。”看著冷子燁的眼神，表情帶著猶疑。“我……我只想問一句，
她……”停頓了一下，他努力了那麼多年，終究比不上這幾年的變化，一度站在他面前的女子，終究還是變成“她”了。“她好嗎？”
冷子燁將頭轉向窗外，窗外夏日炎炎，心裡莫明的有些煩燥起來。想上起上次也有人問過她過得好不好，那時她是怎麼回答的？回答了嗎？記憶有些混亂不清，想起她最近越來越多的話，越來越開朗的笑容，他何嘗不知道那是她開始依戀一個人的表現，只是，她好嗎？這句話，唯有權利回答的人只有她自己。
“我不知道。”想到這裡，冷子燁轉過頭對著龍晟瀚說出一箇中肯的答案。
聽到這句回答，龍晟瀚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只是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後，沒有工作，也沒有看冷子燁，身體猶如雕塑，又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中。
一陣風從開著的窗戶鑽進，吹動視窗上的植物，發出紗紗的輕微響聲，更顯得辦公室裡的空曠和安靜了。
“你想要怎樣？”過了好久，冷子燁才下定決心，皺著眉問了一句，話裡帶著不確定。
“我不知道。”龍晟瀚斜瞥了一眼冷子燁，然後將身子向後靠去，抬起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腦海轉過無數種念頭，無數種猜測與可能，思緒一時有些混亂不堪，最終也只化為一句中肯的話。
話題進行到這裡，兩人都沉默了。
其實，情況比以前更糟糕了，必須得有一個人選擇放手了，而導致這些錯誤發生的最初起因本來就只有他一人，龍哲亞已經死了，他連救贖的機會都找不到，這些亂賬自然也該由他來結束，想到這裡，冷子燁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似的站起身子，欲在說些什麼，辦公室卻不適當的響起了敲門聲。
龍晟瀚還沒回答。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推開了，進來一位個子高挑的女子，身穿職業套裝的年輕女了，一頭幽黑的直髮隨意的披散在記著，黑得發亮，襯得那張小臉蒼白毫無血色，黑色的眼珠鉗在琥珀色眸子上，為這張平凡的臉添了幾分神色。
黑色的眸子看到同樣站在辦公室裡的冷子燁時，嘴邊微微彎了彎，露出一個職業性的微笑，然後將一疊整理好的檔案交到龍晟瀚的辦公桌上。
稟報：“總裁，這些是你吩咐要的資料，全都在這裡了。”說完還輕輕拍了拍手，似乎有大功告成的意味。
龍晟瀚將那些資料一一收好，眼神始終沒有看那女子一眼。
那女子似乎是有些氣妥的低下頭，但隨即又抬起頭，露出一臉的陽光：“今天渡口那家店打八折，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如果，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那女子的笑容裡其實有幾分若水的味道，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緣分。
“小雅。”龍晟瀚看了小雅一眼，話裡帶著提醒，又看了冷子燁一眼，示意她還有客人在。然後拒絕：“我今天晚上有事，你自己去吧。”
“呃……好吧，不過，下次記得雙倍補上。”小雅並沒有看懂龍晟瀚臉上的不安，不自知的討價還價，說她傻也好，說她一跟筋也好，反正，她就是喜歡他，人已經跟他回了國，什麼都不熟悉，自然要靠他這個導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