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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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私人恩怨
談寒冬的腦子裡其實沒有任何和顧初夏在一起過的印象，他只是根據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得出的一個猜測。
從他第一次見她就產生的莫名熟悉感，再到後來，顧初夏手機裡的親密合照，在溜冰場顧初夏好友的欲言又止，母校校慶上方如煙對顧初夏異常的敵對，他們一起吃瘦肉丸時，他獨特的習慣被顧初夏熟知且習以為常。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他和顧初夏以前認識，而且是熟識。
可他偏偏又是一個不喜歡和女生交朋友的人，所以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和顧初夏曾經是戀人。
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談寒冬目光炯炯，顧初夏感覺到有些不自在，她微微偏了偏頭，沒有說話。
談寒冬也沒再開口，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氣氛有些詭異。
顧初夏腦子裡一瞬間閃過很多她和談寒冬曾經在一起的畫面，好半天，她才把自己從記憶的深淵裡給拖了出來。
當顧初夏對上談寒冬那絲毫沒有任何柔情的眼睛，她頓時明白，他並沒有想起來，他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顧初夏的眼神慢慢清明起來，她也直直地對上談寒冬眼睛，然後輕緩而又堅定地開口：“沒有，我們沒有在一起過”說完，她的心狠狠一疼，不再多說。
聽見顧初夏肯定的答案，談寒冬多少有點意外，這不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顧初夏都這樣說了，那想必只是他自己想多了。
顧初夏為了他酒精中毒，也只是因為當他是朋友才那樣灌自己酒，解他的愁的吧。
“是麼”談寒冬只淡淡迴應了一句，隨後就轉換了話題，沒有再繼續，“想吃點什麼嗎？”
被談寒冬這樣一提醒，顧初夏才感覺到，自己的胃空空的，嘴裡滿是不知名的苦澀的味道。她本就食慾清淡，這下一來更是完全沒有胃口了。
顧初夏搖了搖頭，說道：“我想睡覺”
“好”
談寒冬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陪她，怕她有什麼需要，一個晚上沒離開。
留院觀察了一晚，醫生囑咐最好還是休息兩天，談寒冬覺得酒精中毒這種事情不是鬧著玩的，於是親眼盯著顧初夏請完假，他才將她送回了家裡。
顧初夏知道談寒冬也是擔心她，她也就真的好好在家休息了幾天。
反正就算她不在個幾天，公司該運轉的還是正常運轉，顧初夏對這個還是想得很開的，她工作努力，但是自己身體也會顧著。
只是顧初夏沒想到，她只離開了這幾天，公司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今天一進公司，顧初夏就覺得大家看她的眼神異樣，而一向和她親近的小欣也沒有在她進公司後，像往常一樣來和她黏在一起，說說她這幾天不在的時候，公司裡面發生的事情八卦什麼的。
辦公區裡似乎安靜得可怕，當顧初夏推開她辦公室的門的時候，她忽然明白了，這異樣在哪裡。
在她的辦公室裡面，居然有一個人坐在她的位置上，用著她的桌子和電腦，那人見顧初夏進來了，站起來，和顧初夏微微點頭，握手。
顧初夏出於禮貌，也打了個招呼。
隨後，她疑惑地問：“你是？”
“哦，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彼岸新聘請的部門經理，你可以叫我程經理”
顧初夏頓時神色有些不好，彼岸怎麼會聘請別人來取代她的位置，於公於私顯然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事情怎麼會這麼突然。
“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麼？”
顧初夏維持著她的氣場，沒有洩露出絲毫的慌亂。
“顧小姐，如果你有疑問可以去股東辦公室三，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不方便接待你了”那人非常禮貌地，把顧初夏趕出了辦公室。
彼岸公司的股東不多，但是各個來頭挺大，所以在彼岸公司內部還專門為每個股東設立了辦公室。
剛剛程經理叫她去股東辦公室，她跟彼岸的股東又沒有任何交集，去找股東干什麼？
顧初夏出了辦公室，掃了一眼外面的辦公區，沒有一個人敢看她，她心有疑惑，看來只能去那個股東辦公室一探究竟了。
顧初夏踩著高跟鞋，進了電梯，去往頂樓。
顧初夏在公司快三年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沒有見過任何的股東。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股東辦公室三是哪一個門，她不緊不慢，不輕不重地在門上禮貌叩響三下，然後靜待裡面答覆。
“請進”是個女聲。
顧初夏開門進去，隨即習慣性地帶上門，當她抬眼看見坐在辦公椅上的那個女人時，她愣了，隨即她放在身旁兩側的手微微顫抖，然後握緊。
“你好啊，顧初夏”
“方如煙，方股東好”
顧初夏下意識叫了方如煙的名字之後，反應過來這是在公司，她應該公私分明，所以她又公事公辦地加了一句方股東。
落落大方又禮貌得體。
方如煙笑了一下，笑中帶著譏諷。
不錯呀，上次和她碰面，她看見自己的時候還好像雞見了黃鼠狼一樣地緊張害怕，這才隔了多久，顧初夏她就能以這樣一副雷打不動的姿態出現在她面前了。她甚至沒從顧初夏的臉上找出一絲的意外。
不過沒關係，她會讓顧初夏主動求饒的，而且，很快。
方如煙站起，繞著顧初夏走了一圈以後，緩緩開口：“是程經理讓你來找我的吧”
“是，我能知道我為什麼被卸職了嗎？”
即使方如煙用這樣一副高傲的姿態，顧初夏依舊不卑不亢。
“無故離職多天，棄公司事務於不顧，公司還要你做什麼？”
顧初夏的手中的指甲掐進了肉裡，疼痛讓她保持理智，“不在公司這幾天我請假了，而且，我有特權，不用時時來公司”
顧初夏客觀地陳述事實，語氣中不帶任何的感*彩，她這樣的不動聲色顯然讓方如煙很不滿意。
方如煙講話也愈發地直白：“你的特權是公司給你的，我是公司的股東，我就代表公司的規則”說著，方如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初夏，似乎想從中找出一絲破綻，不過很可惜，顧初夏眼中依舊平靜。
“你的特權，我說廢就廢，說不是就不是，所以，我說你曠工，你就是曠工了”
顧初夏更用力地用指甲掐著自己，手中血絲滲出，努力壓制自己內心的怒火，於是她的聲音也愈發地冷了。
“就算你是公司股東，公司有規定，就算要解僱員工也要提前三天通知”
顧初夏眼睛對上方如煙，沒有絲毫的躲避，“而我，沒有收到任何通知”
似乎是早就料到顧初夏會這樣說，方如煙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用憐憫的神情看顧初夏，一邊嘴裡發著‘嘖嘖嘖’的聲音，一邊搖頭。
“辭退信我早在三天前，就放在你辦公桌上了，哎，只可惜，你沒有看到”
方如煙招牌‘裝無辜’的動作終於成功惹惱了顧初夏。
顧初夏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眼中的怒火，她的表情也變得僵硬異常。她本來以為，她這樣說會為自己爭取三天時間，可是沒有想到方如煙竟然把自己的後路全部都斷掉了。
斷得一乾二淨，徹徹底底。
她三年來的辛辛苦苦，為公司的盡心盡力，被方如煙這幾句話給完全地粉碎。
她熬過多少苦難，才得到了部門經理這個位置，方如煙輕描淡寫的一個藉口就讓她失去了她在公司的一切，她的地位，她的威嚴，通通沒有了。
更讓顧初夏憤怒的還不是這個。
她憤怒的是，方如煙作為方裕集團的千金，方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就這樣輕輕鬆鬆地顛覆了她艱苦奮鬥得來的生活。
社會地位的差別，家庭背景的差異，導致的生活諷刺，是這樣的顯而易見，讓人覺得可笑卻又不得不屈服。
方如煙終於在顧初夏的臉上看見她所希望見的脆弱與惱羞成怒，心中大為得意。
不過嘴上好似安慰般地溫柔開口：“你也不用太過於傷心，彼岸公司只是降了你的職，沒有解僱你”
顧初夏聽聞，不可置信地看著白若語，似乎是有些意外，她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她了。
就在她差點開口詢問她的職位時，方如煙繼續開口，堵住了顧初夏的嘴。
“鑑於秦朝集團之前那個廣告案是你做的，公司臨時決定，派你，去跟隨廣告的具體拍攝。原創意人在片場，我想，秦朝集團的廣告一定能順順利利，按照原來的創意原原本本地拍攝下來”
聽見這話，顧初夏簡直氣憤得只想扇方如煙重重的幾個巴掌，撕破她這偽善的臉皮。
但是，她不可以，方如煙現在是她的上司，是彼岸的股東，她只能被打落牙和著血水往肚子裡咽。
方如煙這話明著像給了顧初夏一個非常‘合適’她的崗位工作，但事實上，追蹤廣告拍攝是一個廣告公司人員應該做的事情麼？
廣告案已經給出，剩下的廣告拍攝，完全就是秦朝集團內部的事情了，跟彼岸一點關係都沒有。
顧初夏如果去，那就會被彼岸和秦朝兩邊同時看不起，有種被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的感覺。確實，她去了既不算彼岸的人，因為彼岸不管這一塊也沒有資格權利管這一塊，當然，她也不會算是秦朝的人。
但是顧初夏如果不去，這罪名就大了，萬一秦朝拍出來的廣告差強人意，會有很大可能聯絡到是因為廣告方案不夠具體詳細的原因，而導致廣告拍攝不周。
到時候她這個廣告策劃負責人自然是脫不了干係的，彼岸也會脫不了關係。
方如煙正是給顧初夏出了這樣一個兩難的難題。
去了，就算吃力也不討好，且名頭不正；不去，一旦有意外情況她顧初夏就會逃脫不了關係。
顧初夏心裡清楚，方如煙不可能會輕易放過她，可是她沒想到，方如煙竟然會下手這麼直接，這麼狠。
“顧小姐猶豫的意思是......不想做這個工作嗎？”
方如煙享受極了顧初夏糾結的狀態，愈發出口咄咄逼人，讓顧初夏本就緊張的神經更加緊繃。
只思考了一會兒，顧初夏果斷地開口：“我做”
個人為難和尊嚴在公司利益面前，都不算什麼，她混了這麼久，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好，爽快，那麼，我期待你的工作表現”
方如煙笑著，毫不掩飾臉上看好戲的表情。
顧初夏不再和她多廢話，直接出了辦公室。就在顧初夏走後，方如煙坐在皮椅上，手中把玩著自己的手機，眼神中閃過一抹凌厲。
z中百年校慶上，談寒冬棄她於不顧直接離開後，她的第一反應自然是跟秦夫人告狀，寒暄過後，秦夫人表示一定會幫忙撮合她和談寒冬的。
於是在幾天之前，秦夫人很及時地把自己剛剛獲取的情報告訴了方如煙。
秦夫人如是說，談寒冬似乎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帶回家過夜，在前不久，談寒冬還把象徵自己身份的紫金卡給送了出去，經她調查，手持紫金卡的正好是一名女性，名叫顧初夏。這個顧初夏極有可能就是談寒冬的女朋友。
方如煙一聽到顧初夏這個名字就像炸了毛的貓一樣，她就知道顧初夏還和談寒冬有聯絡，她有直覺談寒冬的那個女朋友一定就是顧初夏！
而且一定是顧初夏不要臉地*她的寒冬，於是寒冬才帶她回家過夜，還送她紫金卡。
氣憤不已的方如煙立刻就查到顧初夏所在的公司，並且*之間大量入股，成為彼岸第三大股東。
於是，就有了顧初夏今天面對的這一場好戲。
等到顧初夏從頂樓下來，已經是午餐用餐時間了，辦公區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小欣等在那裡，見著顧初夏終於下來了，她連忙迎上去。
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初夏，那個凶女人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啊？啊？”
“凶女人？”
“是啊，今天我來公司不久以後，就有一個凶女人來我們這一層，還帶來了一個人，說是從今以後，程經理就會成為我們新的部門經理，如果誰不服，就滾出這個公司。嚇得大家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的”
顧初夏聽聞，心裡暗暗冷笑，果然是方如煙的風格，風風火火，仗勢欺人。
“所以啊，大家看見你來公司以後就嚇得更不敢說話了，我們都不瞭解隱情，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得這麼突然，初夏，你真的不是我們的部門經理了嗎？”
顧初夏搖搖頭，給了小欣她想知道的答案。
“那你在公司做什麼，還是以前的廣告策劃員嗎？公司為什麼好好地要降你職啊？”
顧初夏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她雖然是公司的人，但是做的卻不是公司的事了，所以她也無謂地開口：“是私人恩怨，以後我要去追蹤秦朝的廣告拍攝情況，沒拍完之前我都會去片場，不來公司了”
小欣一聽，也不追問什麼了，那個凶女人那樣霸權，還叫初夏做這樣的工作，她真是為初夏不平。
“初夏，你別難過，雖然你不在公司，但是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在你這邊的”
小欣是唯一一個從頭到尾，無論高|潮還是低谷都一直在顧初夏身邊的人，顧初夏欣慰地點點頭。
“我知道，走吧，陪我去公司食堂再吃一頓飯”
“好”小欣吸了吸鼻子，忍住即將湧出的眼淚，給了顧初夏一個笑臉。
方如煙這邊有行動，秦家當然也會配合著她來。
秦夫人是不可能會出面的了，出面的只能是秦玉涵。
就在一個談寒冬不用工作在家的傍晚，秦玉涵登門拜訪來了，這還是秦玉涵送給談寒冬這套房子以後第一次來。
見來著是秦玉涵，談寒冬不再冷著臉，親自跑到大門口去把秦玉涵迎接進家裡來。
“姐，你要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哼，這叫突擊檢查，看看你家裡有沒有別人”
“什麼別人”
談寒冬不解，她怎麼一來就講話這樣陰陽怪氣的。
“沒什麼，今天晚飯我就在你家吃了，可以吧”
談寒冬聳了聳肩，一臉隨便的表情，“隨你啊，不過你知道，我不會燒飯”
“知道知道，我來燒可以吧，家裡有菜吧？”
“有的”
有一週之前買的菜，該焉的都焉了，她能做得出一桌子才算她本事。
哎，別的本事沒有，秦玉涵在國外的這段日子還真的練就了一手的好廚藝，因為她吃不慣國外的東西，只能自己動手。
當秦玉涵真的變出了四菜一湯的時候，談寒冬對秦玉涵伸出了大拇指，表示算她厲害。
“來來來，來嚐嚐我的手藝”
“不錯......夠了夠了，你幹嘛啊”談寒冬看著自己碗裡的菜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連忙喊停。
秦玉涵停下筷子，看著談寒冬笑。
談寒冬也放下了筷子，看著秦玉涵，開口：“說吧，獻殷勤，是為了什麼？”
“你和顧初夏，什麼關係啊？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