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愛不了忘不了_186 騙我也要一世(二)

愛不了忘不了_186 騙我也要一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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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了忘不了_186 騙我也要一世(二)

“可當初是你主動提出要結婚的!”他忿忿不平,“你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是我在你身邊!”

我搖搖頭:“你錯了。其實齊致遠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

“可他用那種卑鄙手段……”王家榮義憤填膺,擺出一副大仁大義的嘴臉,還誇張地揮了揮手。

“那又怎麼樣。”我不耐煩地打斷他,“起碼他還肯為我做這麼多事。”

“那我呢?我為了告訴你真相,差點被他從陽臺上扔下去,連命都快沒了!”

“不要再跟我提什麼真相!”我終於被他的喋喋不休激怒了,“如果不是你和黎偉明各自心懷鬼胎,你們何必要冒那麼大的險?你們又知不知道,我寧願自己失去了那段記憶,寧願自己還從十八歲起重新活一遍!真相?真相又怎麼樣?除了傷害我,真相還能做什麼?!只會讓你們枉做小人!”

王家榮啞口無言,面如紙色。他沉默了半晌,終於決定轉身放手。

他走到門口,突然又說道:“淺憶,你爸爸還不知道我們已經離婚的事,他還以為我們在阿拉斯加。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聯絡的。”

“那就好。”王家榮迅速扭過頭去,隨著大門的移動,他的身影最終消失於我的眼前。也將從此消失於我的生命了吧。我想。

我頹然坐在沙發,再也不想動了。

短短一上午的時間,打發掉了三個我再也不想見到的人,我的精力已然消耗到了極限,以至於斯蒂文在門外敲門,我連應他一聲的氣力都沒有了。

斯蒂文放心不下,急急給我打了電話。

“小艾,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眨了眨眼,抬手抹去了才淌出的淚水,說,“我就是累了,想睡覺。”

“那好,你睡吧。到午餐的時候我來叫你。”

“不用了,我醒了,自然會叫餐的。你們不用管我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覺。不然,我會沒精神去看齊先生。”

“那好吧。”

掛了電話,我將手機扔在沙發上,機械地向樓上走去,換上睡衣,倒頭便往**躺。

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滾入枕頭。

齊致遠……

我已經替你化解了一場危機,也化解了一世情緣,如果你能感應到,那就快點醒來,回到我身邊吧……

淅淅瀝瀝的流水聲若隱若現地迴響在耳畔,那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是冬雨降臨,拍打著窗稜,還是小溪潺潺,歡快地奔流?難道已經到了春天了嗎,特拉基山上的雪開始融化了嗎……

我緩緩睜開眼,流水聲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起來。窗外,天色微明,分不清是晨是昏。我掀開被子,向著洗手間走去。那流水聲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剛走到門口,我不禁呆住了。

那個日夜牽掛朝思暮唸的身影,正站在鏡子前拿著剃鬚刀一點一點地剃著鬍鬚。他臉上塗滿了白色的泡沫,幾乎遮住了他的大半個臉。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齊致遠?……”淚水瞬間模糊了我的雙眼,我竟有些拿不準,不知自己是否仍在夢境之中。

齊致遠扭頭看到我,衝我微微一笑,將剃鬚刀放在水下衝洗,溫和地說:“還有一會兒就好了。再等我一會兒。”

我聽話地站在門口,看著他細緻地將白色泡沫一點一點清除,露出光溜溜的下巴和白晳的肌膚,心中一陣欣慰,甚至有些緊張,擔心他會不小心刮破臉。

他的手指在臉上摩挲著,做著最後的檢查,接著捧起水澆到臉上,濺起一片片水花。

“好了。”他關了水龍頭,一直迴響在耳邊的流水聲也跟著戛然而止。

他取了毛巾擦去臉上的水珠,不等他擦完,我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頭撲進他懷裡,泣不成聲地嗚咽著道:“你……你竟沒事了麼……”

“我沒事了。”他緊緊抱住我,臉上的水尚未乾透,就這麼溼漉漉地貼著我的臉,冰涼又潤滑——那熟悉的,久違的感覺重新拾起,我方才能確信,他是真的回來了!

“齊致遠!……你這次真的要把我嚇死了!你要真的出了事,我該怎麼辦……你叫我怎麼辦……”壓抑在心頭的沉重終於獲得瞭解脫,我委屈得像個孩子,縱情大哭。

“你很堅強。”他將我從懷中舉了出來,深情款款地望住我的眼睛,“真的……我都聽斯蒂文說了。你表現得很出色,很成功。”

我使勁搖頭:“我不想這樣堅強,我也不要這樣的成功……我只想做回原來的自己……”

“小艾……”他柔聲喚著我的名字,輕輕托起我的下頜,眼中爍著奇異的光,“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嗎……”

我不禁哭得更傷心了。他的不可能,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死亡。

“聽我說,小艾,”他撫著我的臉,溫和地笑,“我沒事,這次我是裝的。我就是想試下,看看倘若有朝一日,我不在你身邊了,你還會不會好好活下去。”

“啊……”我茫然望向他,怔怔地問,“那……那是從哪個情節開始裝的?你在手術室暈倒就是裝的嗎?”

“那倒不是。”他輕輕嘆了口氣,說,“當時我真的暈過去了。只不過……”

“不,不要說了。”我突然按住他的嘴,不許他再說下去。

他面露疑惑,輕輕拉開我的手,問:“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再聽到什麼真相……我寧願把這次當成你死裡逃生,終於又回到我身邊……”

他怔怔望著我,眼波流轉中,已是釋然。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懂我。

“嗯,好。”他重新擁我入懷,改口說,“再見到你,我真的,好開心。”

“我也是。”我抱著他的肩,任憑淚水恣意流淌,“我好想你……”

“我也是。”他輕輕笑,“現在好了……我們以後天天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了。”

他握著我的手往脣邊送,卻被一個冰涼的東西硌到了嘴巴。

“這是什麼……”他舉起我的手,躍入眼簾的,卻是那枚亮閃閃的鑽戒。

“你……還是找到它了?……”他的語氣很奇怪,明明應該是驚奇的,可在我聽來,更多的卻是欣慰。

“是啊。對不起我撬了你的抽屜……”我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輕輕說,“還未經你同意就佔為己有……”

他笑:“這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

“是在我十八歲那年,當作生日禮物送的嗎?”我禁不住反問。

他遲疑著,還是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當時你不送給我?”我心中又是一陣委屈。如果那個時候他能奉上這枚戒指,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我不敢。”他託著我的手指,看了看那枚鑽戒,又看看我,“雖然加州的法定結婚年紀是18歲,但我發現你那時的心智並未達到為人妻的要求。我怕我突然提出要和你結婚,會嚇壞你,從而失去你。”

“那麼,你一直堅持不和我結婚,就是因為你覺得我的心智還沒達到你心目中妻子的樣子?”對於這個解釋,我覺得有些牽強。

“也算吧……我只是不要失去你,永遠都不要……”他含糊其辭,低頭將我吻住。

久違的溫存只會讓人更加恍惚,更加迷亂。

“嫁給我吧。”他喃喃著吻過我的鼻尖,溫潤的脣慢慢移到我額,大口大口地出著氣,“小艾,我會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有多幸福……”

如果換作從前,我一定會推開他,大聲質問他,是否會像對陳雪兒一樣對我,只有婚禮,沒有婚書。但這次,我忍住了。我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他的堅持,我也不想知道。

“好……”我哽咽著答應,對他努力地笑。

他也笑了,笑得是那麼燦爛,那麼美好。

“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他突然又說。

“什麼事?”我心中一緊,生怕他會不小心說破“真相”。

他似乎覺察到我的緊張,拍拍我的肩,微笑著說:“你要答應我,再不許胡思亂想了。孩子的事,就讓他順其自然,好嗎。哪怕註定我命中無子無女,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他的微笑讓我震動,好像勒緊了我的五臟六腑,令人渾身都因疼痛而抽搐起來。我深深凝視著他,像只可憐的生物終於得救般乞望著他,心中溢滿了歡欣。這種如痴如醉的歡欣,叫我確信無疑,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那個人,只有他。

只有他。

就算他仍只是在騙我,我也希望他要騙,就騙我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