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不愛那麼多_157 伴我小半天(1)(一)

不愛那麼多_157 伴我小半天(1)(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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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那麼多_157 伴我小半天(1)(一)

齊致遠幾乎是拖著腳,緩緩走了進來,隨即一屁股歪進沙發裡,漠然看了我們一眼,雙眸倏地眯縫起來,冷哼一聲,對著我們冷嘲熱諷:“打呀?怎麼不打了?”

我被他這種不同尋常的鎮靜震住了。想我一忍再忍,卻不料到頭來還是讓他逮了個正著。真不知是我不走運,還是老太太太走運。我自知理虧,只好先鬆了手。老太太也趕緊鬆了手。

齊致遠沉著臉,將手機擺在了茶几上。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機一直是拿在手上的,那麼……我轉頭望向地上那個摔裂的手機,當即傻眼了。

剛才我撥出了他的號碼,老太太向我發難的時候,想必他正好接通了電話,那我和老太太之前的對罵豈不是盡收他耳底了?這下可慘了!

“齊致遠……”我小聲喚他,拼命向他解釋,“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針對你的……”

“你還說?!”他猛地拍向茶几,震得上面擺放的果盤嗡嗡作響,“你們一個為老不尊,一個為幼不敬……你們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合起夥來氣死我?!”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暴怒過。他臉色鐵青,額上爆出一道青筋,臉上連著太陽窩的幾條筋,盡在那裡**。溫文爾雅慣了的面龐,突然燃起火來,便顯得格外可怖,如同優雅的貓忽然尖叫著露出尖利的牙,讓人猝不及防。我不禁一陣心虛,只覺口乾舌燥,乾燥得連想嚥下去的唾沫都沒有。

讓我沒想到的是,老太太居然比我還心虛。她一個趔趄撲在齊致遠身旁,低聲下氣地哀求道:“致遠!媽……媽不是那個意思!……媽也是關心你,怕你再重蹈覆轍啊……求求你,看在母子一場,你就再幫我這一次……求求你了!”她一面說,一面小心地看看她的兒子,那眼神,同《三打白骨精》裡的妖精一邊撒謊一邊偷偷觀察唐僧的神情簡直一模一樣。

然而齊致遠不是唐僧。

面對這樣的哀求,他依然板著臉,無動於衷,卻掀起眼皮掃了我一眼。我不禁打了個哆嗦。這無聲的斥責遠比那歇斯底里的咆哮更為震懾。我耷拉著眼皮,捂著被打痛的臉頰,站在原地小聲啜泣,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行了,我已經決定了。”齊致遠霍然起身,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不用再費口舌了。我已經替你買好了機票,明天就送你回國。”

老太太怔了半晌,終於爆發出絕望的哭號。

齊致遠沒有停下腳步,徑自向著樓上走去。

而我,還沒來得及向他說一聲,“生日快樂”。

老太太哭得累了,佝僂著身子,慢慢踱回了房間。那模樣看起來,和剛才同我“勇敢搏鬥”時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他們都甩手走掉,那這一地的狼藉,只能由我來收拾了。我悶聲悶氣地取來簸箕,先將碎碗拾起來,再用抹布擦掉潑在地上的飯菜,卻不想,一塊隱藏在油汙裡的碎瓷片扎到了我的手。我猛地一縮手,指肚上已湧出一團殷紅的血,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

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

正要學著小時候母親對我採取的辦法,把受傷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小艾!”

我循聲扭過頭去,齊致遠匆匆下了樓,轉眼已衝到了我面前,不容分說,拉起我那隻受傷的指頭便往他嘴裡送。

“呵!”我不禁破涕而笑,“你怎麼……跟我媽媽似的……”

他輕輕吮吸著,目不轉睛地望著我,直到他確認不會再出血,方才將我的手指吐了出來。

還好,只是扎破了一個小點而已。

我輕輕笑:“要是叫康妮看到這樣的療法,她又該大驚小怪了。”

“她懂什麼。”齊致遠拉我起來,正色道,“唾液有修復傷口,促進癒合的功效呢。只是你們這些接受西方教育的孩子不以為然罷了。”

我的臉倏地紅了。我哪裡是指這個,我指的是他含住我的手指頭啊。

“別收拾了。我來吧。”他說著,送我到沙發上坐下,這才回到廚房,重新洗了抹布,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地擦拭起來。

望著他忙碌的背影,我不禁百感交集。我問:“你不是說,要兩天才能回來的嗎?”

他頭也不抬地說:“是啊。可我走了之後,右眼皮一直在跳,這感覺很不好。雖然我記不清到底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還是右眼跳財左眼跳災,但眼皮跳總歸是有事會發生。我越想越不放心,所以我改了主意。”

“你不會真的打算送你媽去精神病院的吧?”我忍不住問他。

他一怔:“她這麼跟你說的?”

“是啊~”我立即說,“不過我沒有相信她。”

他垂下頭去,用力地擦拭著地板,恨恨地說:“她真是無可救藥了!”

我撅了撅嘴,有些失望地說:“我還以為你真的和我有心靈感應,知道我受了欺負呢。”

他停了手,仰頭望向我。我急忙低下頭,讓垂落的頭髮遮住臉上的傷痕。

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洗了手,向我走了過來,在我身旁坐下:“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居然還動起手了?”

我搖搖頭,淚水噙在眼眶,幾欲滴落。

他托起我的腮,我疼得一顫,但我沒有叫出來,而是將他的手輕輕撥開。

“這是怎麼麼回事?”他問。

我輕描淡寫地說:“不小心撞到了。”

“說實話。我一看就知道是被筷子打過的。”他扳住我的肩,急急地問,“我媽打你了?”

我沒好氣地說:“你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好說。”

“告訴我。”他堅持。

“不如你去問她。”我賭氣。

“還用問嗎……”他嘆,“我不是跟你說過,一定不要讓她知道你姓艾的麼。”

“不是我暴露的,是胡師傅說漏了嘴……”我覺得很委屈,委屈得又想流淚。

“小艾,”他緩和了一下語氣,“我只想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識大體了。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媽媽罵我是野種,說我不要臉,打都打不走。她還罵我媽媽,說她……”

“別說了!”他突然厲聲喝斥,打斷了我。

我渾身一哆嗦,腦內登時一片空白,眼淚也不爭氣地湧了出來。

“小艾~~”他長嘆一聲,大手在我臉上拂過,拭去了我的淚,用著相當誠懇的語氣對我說,“是我不好,是我考慮不周,我就不該讓你一個人去面對她。你根本不是她對手……”他喃喃著,想再次將我擁入懷中。

我拒絕了。我流著淚說:“我不是你的寵物,想抱就抱,不想抱就扔掉。”

他悻悻垂下頭,雙手按在我的膝蓋上,輕聲說:“我只是不想再聽到任何詆譭你媽媽的話。”

“哦……”我的心猛然緊縮。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倘若我再把老太太那些惡毒的句子重複一遍,豈不是又間接罵了我媽媽一回。

見我不再那麼抗拒,他試著將我擁進懷裡,就像之前他同我告別時那樣,下頜抵著我的頭頂,不住地安慰著我:“好啦,別再想那麼多了,好麼。事情已經過去了。明天我就送她走了。她走了,一切都將恢復正常了。”

我哽咽著說:“不要再抱我,我會捨不得鬆手的。”

他沒有鬆手,只是柔聲說道:“那就不要鬆手。”

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痛快地流了出來,心中的疑團卻仍然沒有得到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