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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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好訊息
第60章
一張簡單的小木**坐著一位黃衣女子，簡樸的素衣少了往日的華貴之氣，烏黑的亮發垂散於腰際，髮梢有些凌亂，雙眼呆愣無神，或許是被腳步聲驚擾，她微微抬起頭，無神的雙目頓時有過一絲異動，是恨！就這樣凜冽地盯著來人。
突然，她似瘋了般猛地起身朝宓瑾走來，情緒異常地激動，開口就罵：“慕容纖羽，你這個賤人，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陷害我。你好狠心，為了自己的目的，連自己丫環的性命都不顧。我沒有做，那不是我做的……哈哈……”她又霍的大笑，在她接近宓瑾之前，就被兩個太監架住手臂。
她左右看看，掙扎道：“幹什麼，你們幹什麼？大膽，本宮是娘娘，放開我，放開我，本宮要告訴皇上，砍了你們的頭……”
“娘娘，我們還是走吧，宜妃娘娘神志不清，開始胡言亂語了。”如意小聲勸道。
也不知宜妃哪來的力氣，她掙脫開束縛她的鉗制，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跑，企圖衝到宓瑾的面前，如意眼快的抓住她的手，向後一扔，宜妃措不及防摔倒在地，如意接著說：“宜妃娘娘注意你的言行，這裡站著的可是皇后娘娘。”如意呵斥，一臉的嚴肅。即便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宜妃也被如意的煞氣嚇住了，怯弱的不敢看如意。宓瑾也好奇如意的戾氣不是一刻能夠瞬間長出的，倒像是長時間的訓練，注意到宓瑾的注視後如意低頭後退到宓瑾的身後……
宜妃看見如意弱勢，站起來不鬧反而平靜不少：“如意，本宮即使是在冷宮也算是個主子，幾時輪到你一個奴婢說話了，況且你的主子不是還沒有說話嗎？你越矩了！”
宜妃一聲冷笑，如意也不再說什麼。
“如意，你們先退下吧，本宮有話要和宜妃說。”宓瑾開口打破窘境，她也不想繼續當個旁觀者。
“娘娘，可是……”
宓瑾的眼神示意如意別再多言，聰明如她怎麼不明白，只好聽命帶走所有的人守在門外，懂事的關上門。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宜妃冷眼待宓瑾，還不時看看關閉的門。
宓瑾在她冰冷的目光下坐到她的**，抬頭：“嘲笑你？沒那個必要！”
“你為什麼要害我。我和你無冤無仇，就算你要對付蘭妃的龍種，為什麼會選擇利用我。我並沒有威脅到你的後位。”她一字一句地質問。沒有塗抹胭脂，她的面色不怎麼紅潤，甚至是慘白。
“是啊，我確實和你無冤無仇的，我也找不到害你的理由。如此看來你是很無辜，什麼都不知道就到了冷宮，真的是不值啊。”說這話時，宓瑾沒有觀察她吃驚的表情，只是仔細的打量冷宮的環境。總結出一個字：差！原本以為她會聰明一點，而今也不過如此，只會看見表面浮現的東西。
“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你？不可能，蓮兒明明是你未央宮的宮女。”宜妃神色恍惚地輕聲呢喃，像一隻霜打了的茄子。
“哈哈哈……”宜妃接連著笑出聲，然後定神，斜目看著宓瑾：“慕容纖羽你少裝了，做了還不承認嗎？什麼無冤無仇！後宮中，女人的爭鬥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你這是一箭雙鵰之計，既除去了我這個敵人又能除去了蘭妃帶來的隱患，還來給我裝無辜嗎？是你的宮女太忠心了，算你狠，現在打算對我殺人滅口嗎？”
“我說宜妃娘娘，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還什麼一箭雙鵰，虧你想得出來。如果我是主謀我也沒有閒工夫來看你聽你的碎碎念，你以為你說的很好聽啊，你以為你的聲音真的是如出谷黃鶯，我那麼愛聽啊？”宓瑾淡笑，後宮女人的想象力確實豐富了。
“慕容纖羽！你……”宜妃從來沒有聽到過別人這樣說她，自然有些氣惱。慕容纖羽為何可以如此說她，現如今她有此一難不也是拜慕容纖羽所賜！她還有什麼顏面到她的面前來耀武揚威。她被嫁禍了死不足惜，她只是不願意連累家人的幸福。她進宮的一生不就是為了維護家族的利益，她不想因此受到損害。
“呵呵，你也彆氣，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你……”宜妃語塞。“你和我想象的大不一樣。”宜妃很吃驚。
“有什麼不一樣，難道你還認真的觀察過我不成？有時候人的眼睛看見的東西不一定就是真的，光看表面又能看出點什麼呢？”
“慕容纖羽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看不懂最好，你也不會看懂我的。”
“你真是個怪人，真的是你說的這樣？可是蓮兒不是你的宮女嗎？”宜妃轉會話題，不信的搖頭。蓮兒明明是未央宮的人，而且慕容纖羽待蓮兒不錯，蓮兒為她賣命也是應該的。
“呵呵，也是哦，她和我的關係註定了人家說是我了。如果有一天別人用你的刀去殺了人就認定你是凶手了？有時候看到的未必是事實。”宓瑾也不急她的不信任，也許是在她的臉上她看見了從容不迫宜妃或多或少信了。
“你是說借刀殺人？你此次前來又屏退所有人，你就不怕我殺了你解恨嗎？”宜妃走到床邊然後和宓瑾並坐著，目光一直落在宓瑾身上，生怕錯過了宓瑾的任何一個表情。
“你真要殺了我也不用和我說這些了，不是嗎？”宓瑾輕輕一笑，從未發現宜妃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她的恐嚇倒是滑稽。
“慕容纖羽，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宜妃凝目皺起彎彎的眉頭，挑起一個弧度，兀自與宓瑾探討宓瑾的人品。
“不知道啊。”宓瑾如實回答。這話讓她有了鑽空子的機會，慕容纖羽的人品她是無從而知的。事實！
宓瑾喚來幾位宮女，吩咐道：“你們去叫人來把平心殿整理一下，順便再準備一些像樣的日用品和換洗的衣物，宜妃好歹也是個主子，不能怠慢。”
宮女稍做猶豫，說道：“娘娘，這……皇上並沒有為下旨為宜妃娘娘準備這些，慣例向來如此，冷宮就是這樣，娘娘的吩咐奴婢很難辦啊……”
“皇上也沒有說不可以這樣做，下去辦吧。有事就說是本宮吩咐的，你們也不必擔憂，這點小事不會有人放在心上的。”
得到宓瑾的保證小宮女也鬆了一口氣：“是，奴婢這就去辦。”
宜妃微微皺起清秀的眉頭，有些疑慮：“慕容纖羽，你想幹什麼，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不討厭你了。別妄想我會感激你，你不用再做這些了，徒勞而已，我還是很討厭你。”宜妃倔強地把頭向後一擰，不再看宓瑾。
聽了宜妃的話宓瑾很想笑：“我也沒有打算要你謝我，隨你怎麼樣，我能支配我自己的行動，卻控制不了你的想法，所以，隨你了。我就先走了。”
宜妃輕哼來表示不屑。
走出門外，一個粉衣宮女正跪在地上，雙眼微微紅腫，整個人還是水靈靈的，臉上的淤青大煞風景了。見宓瑾出來，連忙靠著跪地的膝蓋移動過來，啼哭道：“皇后娘娘不要傷害我家小姐，不是我家小姐做的，我家小姐沒有陷害過娘娘，求娘娘開恩，不要傷害小姐，您讓奴婢幹什麼都可以，求求您……皇后娘娘。”她一個勁兒的抓住宓瑾的衣裙，就在離她不遠處有一個普通的白色盤子盛的食物，居然是饅頭，看起來也是冷硬的。
這就是她們的食物嗎？她們落到了這種地步。這丫頭的傷也是不久前才添上去的吧，在以皇宮為背景下，她能想到的就是她們遭到宮中人的奚落。
太過分了！宓瑾看著盤中的饅頭愣了神，心裡很不是滋味，心裡也悶得慌，一陣緊縮。
“大膽奴才！還不放開娘娘！”如意呵斥跪在宓瑾腳下的宮女。宮女也被人架著脫離開宓瑾，畢竟她拉著宓瑾的力氣也不敢太大了，被架著的宮女不停地求著宓瑾放過宜妃，真是個忠心的宮女。
“住手！”
“住手！”奇蹟的發現她與從屋內走出來的宜妃同時出口。
拉著她的人瞬間放開了，她無力頹廢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宜妃的雙眼紅了一圈。她帶著顫抖的步伐走到宮女的身邊，心疼地抱著她：“娟兒，娟兒，你沒事吧，對不起，讓你吃苦了，對不起……”娟兒虛弱的一笑：“小姐，娟兒沒事，娟兒找到食物了。”宜妃一聽機械的磚頭望向地上的那一盤吃的，淚水簌簌地流下來。
片刻，宜妃吸了吸鼻子，似在猶豫，抬頭，開口道：“慕容……不，皇后娘娘，我說什麼都不想要，只求你帶著娟兒離開這裡。離開冷宮，受罰的只有我，沒有她，你帶她回去，叫她當你的丫鬟好不好？”
“小姐，不要，娟兒怎麼可以將小姐一個人留在這裡，娟兒不會走的，娟兒走了誰來伺候小姐，娟兒不會離開小姐的，娟兒只有小姐一個主子，小姐……不要趕娟兒走，小姐……”娟兒哽咽道：“小姐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苦，現在在這裡小姐又怎麼過得去，小姐，你是冤枉的……”娟兒吃力地離開宜妃的懷抱，重新跪在地上，紅腫的雙眼把目光投向宓瑾，連眨眼也變得困難：“娘娘，我家小姐是冤枉的，你去跟皇上求求情好不好，我家小姐不能吃苦的，娘娘，娟兒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奴才，沒有資格讓娘娘答應奴婢的要求，但是奴婢還是要求您，求您了，小姐是無辜的……”娟兒極力地抑制疼痛，在說完最後一句便暈倒在地。
“娟兒，娟兒……”宜妃焦急地搖著娟兒的身子，嬌小的身軀始終沒有動一下。
“來人，快傳太醫，快！”宓瑾也心急地叫道，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世道，就連一個宮女也遭到這樣的欺辱。
“娘娘，這不妥啊。”有人勸道。
“有什麼不妥，人命關天，快去呀，磨蹭什麼，連本宮的話也不聽了。有事本宮一律承擔，快去叫太醫！你們把娟兒扶到屋內的**去！”宓瑾走到娟兒身邊扶起絕望的宜妃，這對主僕的情在後宮中恐怕僅此一個了。